聽到應禪溪進門的動靜,李珞以單身幾十年的手速,關上了碼字頁面和編輯的聊天頁面,隨后若無其事的轉過身來。
“跨年嗎?確實可以過一下。”
李珞這么想著,便起身朝外面走去,越過應禪溪后,來到徐有漁的房門口。
應禪溪見他要敲門的樣子,頓時臉色有點小慌張,趕忙阻止道:“等…”
但她還是慢了半拍。
李珞已經敲響了徐有漁的房門,朝里面說道:“學姐,一起出來跨年不?”
“嗯?”徐有漁推開門,探頭出來看了眼李珞,隨后一臉困惑的問道,“溪溪呢?”
“她也一起啊。”
“但她剛才洗澡前跟我說,打算直接睡覺了呀。”徐有漁撓撓頭,有點沒搞清楚狀況,“我都躺床上準備睡了。”
兩個人話一說完,便紛紛扭頭看向一旁的應禪溪。
只見應禪溪慌張的擺手,連忙解釋道:“我、我是之前有點困了,但洗完澡又精神了,所以就想著還是一起跨年比較有意思。”
李珞和徐有漁倒是沒多想,了然點頭后,徐有漁便從臥室里出來。
三個人來到客廳,便開始討論。
“那要怎么跨年?”李珞問道,“要我做點吃的不?”
“家里沒菜了吧。”徐有漁說道,“冰箱里沒啥食材了,要不還是下樓買點零食吧,超市應該還沒關門。”
“可以去買點煙。”應禪溪小聲嘀咕道。
“超市里有賣煙的嗎?”李珞好奇問道。
“有的。”應禪溪立馬點頭,一副十分了解的樣子。
煙這玩意,平時沒什么銷量,所以大多超市都是到了過春節期間才會進貨。
元旦期間李珞還真不確定有沒有。
但既然應禪溪說有了,那就先安排到計劃中來。
“然后呢?”李珞問道,“煙的話,可以等凌晨跨年的時候下樓去玩,但現在才十點鐘,離跨年還早。”
“打牌唄。”徐有漁提議道,“順帶買兩副撲克,咱們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然后一邊斗地主。”
李珞看看應禪溪,見她沒意見后,便點頭確認道:“那就買零食,買煙,買撲克。”
“ok,出發!”
從沙發上站起身,李珞直接回屋里拿了一件羽絨服,再套上一條褲,就可以直接下樓。
但當李珞從臥室里出來,看到沙發上兩個還穿著睡衣已經開始看電視的家伙,頓時陷入了沉思。
“你們兩個,什么意思?”
“學弟,是時候展現你身為男人的魅力了。”徐有漁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外面今天只有兩三度的氣溫,我跟溪溪都洗完澡換了睡衣,再換衣服就太麻煩啦,你忍心我倆出去受凍嗎?”
“加油。”應禪溪給李珞鼓勁加油,隨后從睡衣兜里掏出三張百元大鈔,塞到李珞的手里,“拿去吧,剩的就當做是路費和小費了。”
李珞:“…”
嘖了一聲,李珞狠狠的把手中的鈔票塞進褲兜,轉身走到門口換鞋。
結果剛打開門,背后又傳來應禪溪的聲音。
“別急著走啊。”應禪溪小跑到他背后,拉著他轉過身來,把紅色圍巾披到他脖子上,“這樣就不冷了。”
“那我還得謝謝你嘍?”
“不用謝。”應禪溪拍拍他的肩膀,“去吧,記得給我買薯片,要…”
“紅燴和黃瓜味,我知道。”
“還有我!”徐有漁在沙發那頭喊道,“我要那個…”
“原味的,我曉得。”李珞擺擺手,走出了家門,“一會兒我直接給你們打電話好了,要吃什么當場點就行。”
哪怕沒有上輩子的相處,僅憑這幾個月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經歷,也足夠李珞清楚的掌握她倆在各種飯菜和零食上的口味偏好了。
走出家門后,被走廊窗外的冷風一吹,李珞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
還好有圍巾擋著,不然這大半夜的寒風還真有點刮人。
乘坐電梯一路下到一樓,李珞走出小區,來到外面的超市,掏出手機給應禪溪打了個電話,然后化身掃貨專員。
足足買了兩大袋的零食和煙,外加兩盒撲克牌后,李珞付了錢,也就了一百多。
在14年這個時期,這錢還挺經的,一百多就能買這么多東西。
李珞估摸了一下,要是放到十幾二十年后,這兩大袋少說也得兩三百了。
這么想著,李珞拎著袋子走出超市,轉頭又瞥見隔壁水果店還開著門,于是又進去買了點水果。
等回到家里的時候,兩個手掌都被塑料袋給勒的生疼,已經被凍得一片冰涼。
此時沙發上的兩女已經走到李珞身邊。
徐有漁接過袋子,拎到沙發茶幾上。
應禪溪則是拉著李珞,一路走到衛生間里。
“你要干嘛?”李珞一頭霧水的被拉進衛生間,有點沒搞懂她這操作。
但很快,應禪溪就拉著李珞的雙手,把他的手浸到早已準備好的熱水當中。
“嘶…呼…”
這熱水的溫度剛剛好,稍微有那么一點點的燙手,卻在李珞冰冷雙手的接觸下,很快就被他忍受下來。隨后便是一陣舒爽的感覺,整個人都下意識顫抖了兩下,原本還有點冷的手掌,一下子就暖和起來。
當他把手伸出來的時候,還能感覺到雙手那種驟冷驟熱后的酥麻感。
下一秒,應禪溪就把自己的毛巾蓋在了李珞的手上,幫他擦干凈:“這樣好多了吧?”
“嗯。”李珞點點頭,和應禪溪從衛生間里走出來。
此時徐有漁都已經美滋滋的吃上她的原味薯片了。
李珞直接從她手里搶過來,抓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誒誒誒!”徐有漁頓時急了,扒拉著這狗東西的手臂就往下拽,“那么多零食,你跟我搶干嘛!撒手!”
“給你買了三包原味的,還不夠伱吃嗎?”
“那也不行,我這薯片自帶氣運,吃了待會兒就能贏牌。”徐有漁一把將薯片搶回來,抱在自己懷里,“你這把我的氣運都分走了。”
“哪來的歪理。”李珞伸手把買來的撲克牌拿出來,拆開包裝后,洗了洗牌,便把茶幾拉進沙發,敲了敲桌面,“來來來,別墨跡,開始了。”
“先等等!”徐有漁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溜煙的跑進自己臥室。
沒過一會兒,李珞和應禪溪就聽到了一陣重物在地板上摩擦拖拽的聲音。
李珞起身走到徐有漁臥室門口一瞧,頓時一臉無語:“你哪來的一整箱啤酒啊?”
“這可是我的珍藏。”
徐有漁把啤酒箱一路拖到沙發邊上,從里面掏出一罐啤酒打開,隨后便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哈舒服果然要打牌吃零食,還是得配酒才行。”
“學姐,喝酒不太好吧?”應禪溪小聲說道。
“有什么關系?又不是在學校里。”徐有漁擺擺手,還從箱子里又掏出兩罐啤酒,“你倆要來一瓶不?”
應禪溪下意識搖頭。
但當她看到李珞雖然一臉無奈,但還是伸手接過后,于是立馬止住了自己腦袋的搖晃,轉而猶豫之下伸手接過啤酒罐。
“我就嘗嘗味道。”
“你嘗一口,不好喝就別喝。”李珞提醒道,“那邊買了飲料的。”
“哦。”應禪溪點點頭,然后就看李珞打開啤酒罐的拉環,仰頭就是一口酒,頓時有些狐疑起來,“李珞,你以前是不是偷偷喝過?”
“額…怎么會呢…我可是好學生。”
“那你為什么這么熟練?”
“好吧…”李珞嘆了口氣,“之前初中的時候,趙榮軍好奇之下,拉著我喝過幾次。”
“他怎么這樣啊。”應禪溪蹙起眉頭,有點不滿,“竟然還教壞你。”
“倒也不能這么說。”李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在心里默念罪過罪過,“小酒怡情,別經常喝就好,酗酒肯定是不行的,但偶爾氣氛到了喝兩杯,倒是無傷大雅。”
“沒錯沒錯。”徐有漁一把摟住應禪溪的脖子,幫她把啤酒打開,“來,干一杯!”
應禪溪懵懵懂懂的接住啤酒,和徐有漁還有李珞碰杯后,就兩只手捧起啤酒罐,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然后她就微微蹙起眉頭。
“怎么樣?”李珞問道,“不好喝就別喝了。”
“有點說不上來。”應禪溪品嘗著嘴里的酒液,“就感覺味道怪怪的。”
“你第一次喝,稍微嘗點就好。”李珞幫她把啤酒放到茶幾上,然后就開始洗牌,“來吧,打牌了。”
“打牌打牌!”徐有漁喝了酒后,明顯精神起來,雙腿盤到沙發上,搖晃著身子,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紅來,“差點忘了這個。”
“你要干啥?”李珞剛準備發牌,就見她掏出這么個玩意兒,頓時一臉警惕的問道。
“當然是懲罰啦”徐有漁嘿嘿笑道,“沒有點彩頭怎么會有意思呢?輸的人要被其他人在臉上涂口紅哦。”
“靠!玩這么大?”
“這算什么呀,趕緊發牌!你不會怕了吧?”
“我有什么好怕的?”
“溪溪呢?”
“我、我…來就來,我也不怕。”
口紅被放在茶幾中央。
發完牌后,李珞將自己的牌整理好,隨后便微微闔目,眼中閃過微光。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
心想。
學姐,這可是你自己撞槍口上來了。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李珞睜開雙眼,精光流露。
腦海中——
記憶宮殿。
全力啟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