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傍晚,附一中晚自習前。
八班的教室里格外熱鬧。
這周周三就是元旦晚會,有些同學因為住校的緣故,所以提前就把要用的樂器給帶來了。
琵琶,小號,口風琴,笛子…各種樂器應有盡有。
顏竹笙更是帶了四五種樂器過來,都是比較小巧方便的類型。
晚自習還沒開始,教室里帶了樂器的同學,就時不時的演奏一下。
張國煌就差把小號當成嗩吶來使了,一邊吹還一邊上跳下蹦的。
李珞因為是走讀的關系,倒是不用今天就把吉他帶來,一身輕的背著書包走進教室,然后在上課前,就被人叫去學生會開會。
徐有漁身為學生會會長,在會議上重申了一遍元旦晚會的注意事項,再次確認各個班級和社團的游戲與活動,以及篝火晚會時的節目單。
“你們班這個樂器猜猜猜。”旁邊的高玉琴瞅了眼各班的小游戲,湊到李珞這邊問道,“你是不是也會出場啊?我記得你會彈吉他呢。”
“會,怎么了?”李珞瞥了她一眼,多少有點無語。
這高玉琴整天吊著他們班那個盧巍也就算了,還動不動就往他這邊湊。
每次學生會開會,都得找點借口來搭個話,哪怕李珞總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她也樂此不疲。
但他大概是不了解這種女孩子的心思。
原本李珞以為,自己平時經常和顏竹笙、應禪溪還有徐有漁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走在一起,高玉琴應該會因為自卑而遠離他。
結果這玩意兒也就剛開始有點用,最近反而讓她變本加厲了。
其實這就是這類女生在腦回路上有點不一樣了。
在高玉琴看來,李珞能跟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友好和諧的相處在一起。
那么。
如果自己也能像那幾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一樣,經常跟李珞待在一起說說話,能讓李珞對待她的時候也友善一點。
那是不是就可以說明,自己和那幾個非常漂亮的女生一樣也很漂亮?
這邏輯對大部分男生而言多少有點無法理解。
但高玉琴這樣的女生,確實就是這么個思路。
就好像舔狗給她們送了幾千塊錢的包包,她不會覺得是舔狗配得上自己,而是認為有人送了幾千塊的包包給自己,說明自己配得上這個價格。
于是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加入那些能用得起幾千塊包包的圈子里。
很多舔狗了一堆錢還舔不到女神,有不少也是這個原因。
因為對于這部分女生而言,她們會下意識的尋找一個外在的錨定物,然后根據錨定物的價值,反過來錨定自身價值。
當錨定物越來越貴重或者優秀,那她們就會越來越覺得自己是更優秀的人,值得配上更好的。
“那你元旦晚會那天有空嗎?”高玉琴問道,“我來找你玩啊。”
“不用了。”李珞指了指前面坐著的應禪溪,“我有約了已經。”
相比之下,類似應禪溪這樣的女孩子,就顯得難能可貴了。
會議結束后,從高二的教學樓往教室走去。
應禪溪就湊到李珞身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剛才那個七班的班長,又找你說什么了?”
“她問我元旦晚會那天有沒有空跟她玩。”
“然后呢?”應禪溪的臉色沒有太大的波動,仿佛一點也不在意似的。
“我說我有約了唄。”李珞呵呵笑道,“答應了某人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爽約。”
“哦,這樣啊。”應禪溪滿意點頭,但隨后又問道,“那要是我沒提前跟你約好,難不成你就答應她了?”
“那我就找學姐去。”李珞笑著看向走在應禪溪身邊的徐有漁,“學姐不介意吧?”
“可以啊。”徐有漁笑瞇瞇的說道,“我到時候要全天候巡邏,伱就來陪我到處巡查好了。”
“學生會會長這么累的嗎?”
“要保證各個環節都正常運轉,但每年多少都會有一些突發情況,我肯定得隨時準備處理的。”徐有漁嘆了口氣,“也就高一的時候享受了一下,今年就有的忙了。”
“明年不就輪到溪溪了。”李珞挑了挑眉,看向應禪溪,“到時候就是你繼承學生會會長的位置嘍。”
“那都是明年的事情了。”應禪溪說道,“今年你先陪我玩一圈。”
“那明年你把李珞借我用用。”徐有漁笑嘻嘻的摟住應禪溪的脖子,右手搭在她肩膀上,“高三最后一年,我也得好好享受一下。”
“什、什么借不借的…”應禪溪支支吾吾起來,“他又不是我的什么東西,而且學姐想要找人陪著逛的話,隨便一說就有一大堆人來找你了吧。”
“溪溪不也是?”徐有漁挑眉笑道,“不過這種事情到時候再說吧,我先回教室了。”
幾個人走到高二教學樓一樓的時候,徐有漁便朝兩人擺擺手,轉身進了十六班的教室。
“你好像有點不開心的樣子。”
“才沒有。”
“那你笑一個給我看看?”
“呵呵。”
晚上。
回到家洗完澡后,應禪溪躺在床上,把哆啦a夢抱進懷里,邦邦來了兩拳。
一眨眼。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周三。
應禪溪一大清早的就敲響了李珞的房門,見他沒啥回應,干脆直接開門闖了進來。
“臥槽!我已經起來了,你干嘛?”
李珞屋里空調溫度打的很高,睡覺的時候直接把上衣給脫了。
剛被應禪溪敲門叫醒,正打算爬起來呢,結果就看她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于是李珞連忙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上半身:“你出去,我沒穿衣服。”
“又、又不是沒看過。”應禪溪眨巴著眼睛,臉頰微微泛紅,也不知道是被熱空調熏的還是怎么的。
屋子里全是李珞的氣味,感覺很好聞。
“是穿這件吧?”應禪溪走到床頭,把掛在椅背上的毛衣和校服扔給床上的李珞,隨后轉身走向屋里的衛生間,“我借個廁所,外面那個被學姐占了。”
李珞一臉無語的看著應禪溪走進衛生間,門被關上后,他才趕緊爬起來,先把校褲穿上,然后拿起毛衣。
結果就在這時,徐有漁從外面一邊走進來一邊問道:“李珞,你有看到外面陽臺的衣架子嗎?我昨天洗了衣服忘記…額…”
一走進主臥,徐有漁就看到李珞赤裸著上半身,毛衣正處于一個半穿不穿的狀態。
不過很快,李珞就迅速把毛衣套在了身上,衣服下的風景瞬間就被遮住了。
“你們一個個的,不要這么隨便就直接進我房間啊。”李珞一臉無奈的說道,“男生也是有隱私權的好不好。”
“好啦好啦,就看到一點點。”徐有漁白了他一眼,倒是沒有應禪溪表現的那么害羞,甚至還抓住自己的衣擺就要往上撩,“我也給你看看,就當扯平了唄?”
“停!停停停!”李珞連忙抬手制止,“我怕了你了行吧?衣架子你在我衣柜里拿幾個吧,估計是溪溪收拾的時候放我這兒了。”
“哦,我看看。”徐有漁走到柜子前,打開其中一個柜門,隨后便仿佛被定身了一般,久久沒有動作。
“你咋了?”李珞這會兒正坐在床邊穿襪子,看她一動不動的,不由問道,“里面沒有嗎?”
“不是有沒有的問題…”徐有漁的表情有些難以言明,她看看衣柜里的東西,再看看李珞,忍不住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啥?”李珞愣了一下,朝徐有漁那邊看去,然后才發現她打開的是應禪溪平時占用的那個衣柜,于是他連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是旁邊那個!”
“你打開的這個衣柜,里面放的都是應禪溪的衣服。”
“她臥室里那個衣柜太小了,所以多的就塞我這里來了。”
“哦哦,這樣啊。”徐有漁反應過來,旋即失笑,“那她還真是放心你誒,不怕你拿她的衣服干什么壞事兒嗎?”
“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李珞滿頭黑線,“我是那種人嗎?”
“根據我的觀察,還是挺有可能的。”徐有漁關上應禪溪的衣柜,從李珞的衣柜里拿了幾個空置的衣架子,“光是上個星期,我就起碼抓到你十幾次。”
“那是人類對美好事物的下意識欣賞,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李珞一本正經的說道。
“呵。”徐有漁拿著衣架子,朝臥室外走去,朝他擺了擺手,“我就當你是在夸獎我嘍,今天的早飯也拜托你啦,我想吃炒面。”
“知道了。”李珞穿好襪子,踩著拖鞋來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你好了沒?我要刷牙洗臉了。”
“好了好了,別催啦。”
和應禪溪在衛生間里洗漱完畢后,李珞就去廚房做早飯。
早上六點半左右,三個人便整裝待發。
李珞背上了應志誠的那把吉他,和兩女結伴上學。
路上,李珞突然想起什么,朝應禪溪問道:“話說,叔叔這把吉他挺貴的吧?你當初拿來的時候,有沒有跟他說一聲?”
“啊?”應禪溪愣了一下,隨后搖頭,“只是一個吉他而已,爸爸不會介意的。”
“他平時又不用,放在家里都吃灰好多年了。”
“一直放著也是浪費,你放心拿去用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