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就是來挨劈的
楊凌操控著分身站在敖冥的龍背上，俯瞰著下方的荒蕪世界。
眾多仙神如同螞蟻般在廢墟中穿梭，認真仔細地尋找著傳說中的鴻蒙紫氣。
與此同時，忘川河底，楊凌宛如一條游龍般在云陣中穿梭。
他的神識如同細絲一般，穿梭在大陣的每一個節點，每一絲陣法的波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他能感覺到自己與大陣之間的聯系越來越緊密，并試圖從中找到規律。他知道，每一道陣法都有其固有的運行軌跡，只要能夠把握住這個軌跡，就能找到突破口。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楊凌在云陣中纏繞了數個時辰，終于讓他找到了通往下一層雷陣的通道！
他小心翼翼地緩緩前行，終于穿過了云陣，進入了雷陣的外圍。
雷陣中，雷光交織，電漿涌動，楊凌仿佛置身于雷海之中，每一次雷電的交匯都伴隨著毀滅的威力。
不過這一切還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在雷陣中游走，每一步都極為謹慎。
只是雷陣比云陣要復雜得多，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破解。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并不多，所以還是決定仙深入其中，仔細探察清楚再尋找破解之法。
這是最兇險的法子，同時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時間就像沙漏中的沙粒，一點一點地滑落，楊凌在雷陣中不斷前行，時不時有九霄神雷劈落。
九霄者，乃赤霄、碧霄、青霄、玄霄、絳霄、黅霄、紫霄、練霄、縉霄也。
每一道神雷都帶有孑然不同的特性，是以這座雷陣也極為復雜，變化無窮無盡。
若非有“組”字秘帶來的陣道經驗和感悟，楊凌便是花上上千年，只怕也未必能解開這一個雷陣。
不過現在的楊凌，有信心能夠在短時間內參悟雷陣之謎，至于更深層的星陣，他卻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是，楊凌忽地心神一動，感受到自己在外圍布下的禁制被觸動，似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極速靠近。
他心中一凜，立刻收回了分散在雷陣中的神識，身形在雷霆交織的空間中迅速后退，如同一道流光，瞬間退出了大陣。
他深知此時不能暴露身份，便運起變化之術，將自己的模樣變成了因陀羅。
這個他親手滅殺掉的對手剛死不就，他還記憶猶新，變化之下，連氣息都與因陀羅無異。
站在黑霧之中，楊凌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用和因陀羅一模一樣的聲音厲聲喝問：“何人膽敢擅闖此地？”
說話的同時，他更是放出了一絲凌厲的殺意，仿佛隨時可能會沖出去擊殺對方。
來人是一位面容陰森的黑袍女子，她的身形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如同幽靈一般。
在聽到因陀羅的聲音后，她立刻停了下來，高聲道：“是我，鬼母！”
楊凌因為微動，沉聲喝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教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鬼母站在黑霧外面，神情凝重地道：“我來這里正是奉了教主的命令…因陀羅，你為何沒有回血海復命？”
楊凌心中一緊，他知道自己現在若是身份暴露的話，恐怕立刻就會引來冥河老祖這個大敵。
他略一沉吟之后，寒聲道：“近來有不少外來仙神到此處來尋寶，是以我一刻也不敢離開！
鬼母，要不你先替我鎮守此地，換我回血海向教主復命！”
鬼母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低聲道：“還是算了，教主不喜歡我們底下人擅做主張…伱這里的情況我已經了解，我先回血海復命。”
說完，她身形一晃，便如同幽魂般消失在黑暗中。
楊凌見鬼母離去，剛松了口氣，忽然心頭一緊，一股危機感猛然襲來。
他本能地感覺到，鬼母并未真正離去，而是在暗中潛伏，等待著一個發起偷襲的最佳時機。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一股陰冷的殺氣從背后襲來，鬼母已經隱匿身影，如同幽魂一般，悄無聲息地向他發起了攻擊。
五根烏黑的利爪上沾染著點點猩紅，讓人望之欲嘔，連神魂都有些異樣不適之感。
楊凌反應極快，幾乎在感知到危險的同時，便已急忙運起“行”字秘，身形瞬間變得飄忽不定，如同一陣風，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鬼母那幾乎要觸及他衣角的攻擊。
鬼母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大聲喝問：“你究竟是什么人？因陀羅又去了何處？”
楊凌心中一凜，他知道自己的偽裝沒能騙過鬼母。
因陀羅與鬼母同為四大魔將，兩人的默契與熟悉程度遠非他這個外人所能比擬。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絲不經意的氣息，都可能成為暴露身份的破綻。
不過楊凌并沒有慌張，他早已經將遁龍樁祭在了空中，借著黑霧的隱匿朝鬼母砸了過去。
鬼母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三枚金環捆在了木樁之上，越是掙扎便收縮得越緊。
“遁龍樁！你，你是闡教金仙文殊道人？”鬼母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楊凌一言不發，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只古樸的赤紅色葫蘆，通體繚繞著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力量。
這正是他的底牌之一，九九散魂葫蘆。
鬼母的目光一落在那葫蘆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震驚，“這葫蘆怎么會在你手里？”
楊凌沒有理會，他不打算與鬼母多費口舌，直接便動手揭開葫蘆嘴要將其煉化。
葫蘆口中黑霧繚繞，一股強大的吸力向鬼母涌去，仿佛要將她的魂魄撕扯出體外。
鬼母驚恐萬分，她清楚散魂葫蘆的可怖，一旦被吸入其中，便是大羅金仙都難逃過魂飛魄散的命運。
她大聲慘叫，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不！不要！我有話說！我有關于鴻蒙紫氣的重要消息！求你饒我一命！”
楊凌眉頭一挑，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知道鬼母的話未必可信，但鴻蒙紫氣對他來說意義重大，如果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自然是不容錯過的。
他冷冷地望著鬼母，聲音平靜而有力：“說，你都知道些什么？”
鬼母此時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說道：“上仙想必已經知道這黑霧中藏著的，正是紅云老祖留下的九霄云天星辰大陣…
不過此陣的破解之法想必上仙也不清楚吧。
畢竟連我家教主花費了上千年都未能破解這座大陣，不過我曾在無意中聽到教主說過一個取巧的破解之法…”
說到這里，她便停住不說，而是望著楊凌道：“上仙想知道這個方法的話，須得立下天道之誓，在我說出方法后便立刻放我離開…”
“這是不可能的事！”
未等她說完，楊凌便毫不猶豫地拒絕：“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方法是真是假？萬一你隨便編出一個謊話來騙我，那我豈不是白白吃虧？”
“我可以立誓！”
鬼母連忙道：“我愿立下天道誓言，假如我所言有半點虛假，便叫我粉身碎骨，永世沉淪血海！”
“別徒勞了，我信不過你的。”楊凌直言不諱地道：“現在放了你對我來說還是太危險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和我一起去破陣。”
他知道鬼母若是不能回到血海中，冥河老祖肯定會察覺到這里的異動，到時候自己將會面臨巨大的危險。
是以他決定拼一把，帶著鬼母一起去破陣。
他操控著遁龍樁，帶著鬼母一前一后穿過了云陣，來到了雷陣的外圍。
雷陣中，無數雷柱如同憤怒的巨龍，不斷地劈落，每一道雷電都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
楊凌卻似乎對這些雷電毫不在意，身形在雷陣中穿梭，每一次躲避都精準至極，仿佛已經預料到了雷電的落點。
鬼母的眼中滿是震驚，她從未想到楊凌竟然對這座大陣如此熟悉。
楊凌卻沒有時間去理會鬼母的驚訝，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破陣上。
他一邊在腦海中演算著雷陣的種種變化，一邊搜尋著通往大陣核心的道路。
隨著他的深入，道道雷霆如同天瀑般轟擊而下，每一道都似乎要將空間撕裂。
楊凌推衍著神雷的落點，身如閃電般躲避著一道道雷電，但鬼母被遁龍樁牢牢束縛，無法動彈分毫。
一道道九霄神雷劈落在她身上，每一擊都讓她痛苦萬分，慘叫連連。
無數雷霆之下，鬼母的黑袍瞬間被撕成碎片，肉身也在頃刻間成了一截焦炭，隨后更是成了飛灰，只剩下元神被困在遁龍樁上。
每一道雷電落下，都是對她元神的一次煉化。
她很清楚，再這樣下去的話，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她就要在九霄神雷轟擊下飛灰湮滅了。
現在她想活下去，就只能寄希望于楊凌能夠盡快破陣。
而要做到這一點的話，她只能將自己知道的取巧之法說出來。
這個闡教金仙，實在是太卑鄙了！
鬼母心中破口大罵，卻又不得不傳音道：“破陣的關鍵就在于九九散魂葫蘆，教主猜測它是這座大陣的主要陣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