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滅神一擊屠神無悔
砰！！
土木都被崩碎飛濺，下一刻，藤丸就是向五條悟奔跑而來！
立刻開啟了無下限，五條同時使用術式蒼對周圍進行攻擊。
藤丸也同步了高速移動，依靠咒力的不間斷爆發猛然加速，躲避術式蒼的攻擊。
擦掠，躲過。
跳起，側身。
無論如何，就是無法命中！
將注意力繃緊到極限，無下限的術式完全開啟，那種生冷的恐懼也未離開，五條悟的思考開始飛速延展開來。
要再用一次嗎？瞬時的術式蒼？
不，那是錯誤的選擇。
飛雷神版本的術式蒼雖然能夠做到廣域瞬發，但是代價是咒力的大規模消耗，而且在已經揭曉手牌的情況下......如果是藤丸，在產生攻擊意圖的零點一秒內，從半徑五十米逃走也是可能的。
說到底，術式蒼的引力也就是一個‘僵直’效果，五條悟第一次出奇致勝卻被藤丸打斷連招的瞬間就已經意味著失敗。
那么——最好的辦法，應該是引誘他攻擊我，然后再反擊。
正論。
但....
無法理解。
無法預測。
驚悚鋪卷開來。
他有些沒明白藤丸剛才說的那些話的含義，沒辦法理解為何藤丸突然的生氣。
只有直覺告訴他，自己存在于危險之中。
為什么？
我不道啊！
六眼捕捉的視角中，漆黑的殘影不斷加速，讓五條悟頭暈目眩。
但，快要適應了。
哪怕不用大量咒力進行廣域打擊，開發出瞬時術式蒼的五條悟也幾乎快要抓住藤丸的尾巴。
最多，五秒！
五條悟得出了結論。
于是。
藤丸從五條的后方快速掠過，術式蒼的余波將地面犁出空洞。
藤丸踩斷了巨樹的一根樹枝，還未等斷裂的聲音傳出，那一片的樹林便被術式扭曲湮滅。
三.....
冷汗從五條悟額角落流下，他揮手將自己右側的風景一并摧毀。
二...
快速移動的眼球，在多個方位快速移動，緊跟著目標。
終于，在某個瞬間凝實。
五條悟，看見了藤丸。
而那道身影，出現在他的——
正面！
藤丸沖向五條，雙手向外攤開。
后者下意識把咒力分散在身體周圍，讓無下限保護自己。
（好快！但是勉強捕捉到了，來不及釋放術式蒼，術式蒼是術式順轉的效果，而無下限的靜止之力則是中性，在這個距離的話，可能會把我自己也卷進去影響術式。）
（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打算嗎？所以才會不斷迂回靠近我?）
（但是，沒有破防手段就沒有意義，若是和中性無下限接觸，就意味著主動權來到了我的手上。）
（拉開距離對于掌握著空間移動的我無比簡單，只要捕捉到藤丸身影的那一刻就意味著我的勝利。）
（但是...）
（這違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考已然飆升至極限。
但即便如此，仍舊存在著驚疑。
不知道。
無法理解。
無法預測 就像是焦躁不安地看著數學試卷最后一道壓軸題，明知道有哪里存在問題，卻不知道該如何訂正的學生。
但即便如此，當預備鈴響起，提醒考試時間僅剩下五分鐘時，他還是會放下手。
此時再去訂正，反倒會出現錯誤——這種思考，便是會讓人斗志全失！
所以——
五條悟，放棄了思考。
無下限包裹身體，正面與藤丸相向。
五條悟的六眼，清楚地捕捉了他的每一個動作。
奔跑，前傾，雙手攤開。
濺起的塵土。
飛散的水珠。
燃燒的咒力。
（是要攻擊自己嗎？）
一切都在慢放.......最后的剎那，五條悟瞪大雙瞳。
————！！
空白降臨了。
然后。
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視野，以及......聲音。
一切權力都被剝奪，仿佛進入了生死游曳的邊境線，奈何橋。
一瞬間，五條悟的大腦迎來空白。
留下的，是影像的殘骸。
就結論而言...
藤丸立香沒有攻擊自己。
他只是....
拍了拍手？
順著堅硬的肌肉曲線，延伸到雙手的盡頭——指尖在距離五條悟雙眸中線只有半寸的距離合攏。
那是.....
砰！！！！！——————————————
巨大的聲響傳遍森林，那并非是戰斗的轟鳴，而僅僅是手掌擊打的巨響，足以掀翻天地的爆鳴！
通過烏鴉轉播的視角展現在諸位指導老師面前的，在五條悟鼻尖打響拍掌的藤丸。
以及....
噗....——
雙耳噴濺出了血紅，雙目放空的五條悟。
多么簡單的道理啊。
若無下限可以以五條悟的主觀來將一切‘有害’排除，那就將本該無害的事物拔高到有害便可。
五條悟會排斥光嗎？
五條悟會排斥聲嗎？
五條悟會排斥空氣嗎？
就必然不會。
當然，可以提前對此做出防御，做出篩選的機制，但——
有嗎？
就藤丸立香來到高專第一天時，與五條悟交戰時，曾被夜蛾插手。
在那時，夜蛾曾因為暴怒而大聲怒斥過五條。
還記得，他當時的表情。
——他被嚇了一跳，并且明顯出現了表情的不適和痛苦。
一切在那時就有了定數。
是了。
五條悟就從未將自己拔高到理論的極限呀。
是不想？
他在——掙扎。
害怕沒有人能夠企及自己——這樣潛意識中留下的漏洞，讓他就像是明知身體有問題卻不愿前往醫院的中年社畜，回避了這個問題。
你在渴望吧，悟。
渴望有人撬開你的門鎖，打碎你的窗戶。
唔，那，我便是來了吔！
巨大的爆破將五條悟的雙耳貫穿，無下限沒有絲毫反應被打了個粉碎！視野搖晃，空白開始逐漸恢復光影，卻只有模糊而眩暈的色團，惡心，從胃部開始令人作嘔的疼痛。
鼻子，耳朵，眼角，能夠流出血來的地方，嘩啦啦得噴射出血流。
五條悟就無法感知周圍發生的一切，直到——
直到，藤丸立香‘接住了’他。
小腦受到破壞，五條悟的身體向前傾斜，直接栽倒在藤丸的懷抱之中，而少年就是沒有拒絕。
那絕非情人一般濃密的擁抱，而是友人之間點到即止的攙扶。
但此時此刻，卻帶著比任何擁抱都更為真摯，更為——強！
“因為強而恐懼，因為強而孤獨。”
“悟，你和杰是在近似的道路上相反而行之人，而現在，我就來‘救’你了。”
立香頻繁所說的‘救’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用意了！
“不要忘記，悟。”
“人的擁抱，人的體溫，以及無論如何孤獨，也有人會跟上你，超越你的恐懼——你便是將這些全部記住吧。”
聽不見，也好。
藤丸面色平靜，緩緩地，張開了手臂。
直到這時，人們才發現少年驚人的臂展，以及隨著手臂張開，全身的肌肉涌動，在背部大面積出現的——如鬼的面容！
那驚人的肌肉。
那驚人的力量。
宛如歌詠，宛如合唱！
鼓起雷鳴般的贊喝！
“吔！！！——”
黑著臉，藤丸隨之發力。
雙臂發力內捆！腰腹繃緊核心！
擁抱！
在戰斗如此嗨后的全力！灌注在已經沒有咒力防御的五條悟身上！
無下限的選取需要自主選定對象，至少，現在的五條悟就是需要，而在失去意識的現在，大腦就無法維持無下限術式。
但就算能，又如何了？
自動開啟的無下限，要如何篩選出惡意的攻擊了？
如何能他媽篩選出這充滿義！理！信！的一擊！如何能了呀！！
“呱！！！”
aieee！！！
五條悟的身體瞬間扭曲‘折疊’，血液噴涌四濺，骨頭，內臟都被折損，以‘不會留下暗傷’的限度邊緣發力！摧毀一切！
血液凝滯半空，骨頭渣滓飄散如塵。
擁抱！他媽的擁抱！
這便是救！這便是兄弟的義！
神性的少年啊（旁白音）
若你寂寞，若你孤高。
那便在此刻感受吧。
這便是一生都忘不掉，忘不了的！——人類的溫度。
這就是摯友的道理！藤丸立香的道理呀！
——屠神無悔！！
五條悟。
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