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華還是偏瘦的。
單純就身材、手感上來說,她跟她妹妹宋玉倩幾無相似之處,反倒是跟于飛泓很像——瘦,幾乎沒有小肥肉,但皮膚好的出奇,滑滑潤潤。
但也就是過過手癮罷了…
而且相比起單純的過手癮,其實曹玉昆反倒更喜歡看宋玉華又驚又怯又害羞的那副臉紅心跳卻又不敢反對的樣子——太反差了。
然而…沒法交代的。
跟宋玉倩怎么交代?跟宋玉淮怎么交代?跟宋紅星,又該怎么交代呢?
真要論起來,林良俊資產好幾億港紙,手中更是實控一家紅空老牌銀行,在大佬林立、富豪成堆的紅空,也要算一號,比起內地一個小縣城里開了家酒廠的宋紅星,那牌面,可要足多了、大多了,然而在曹玉昆的心里,真要比起來,林良俊那個老王八蛋連給宋紅星提鞋都不配。
連號賓利林青葵和林青蔚姐妹倆,曹玉昆喜歡,拿下了也就拿下了。
既無負罪感,又沒有絲毫對林良俊方面的擔憂。
但宋紅星不同。
別的都不論,只說三點已經足夠。
當初把曹玉昆從派出所里撈出來的人,是他。
當初明明可以送一個嘲笑了事,但最終卻居然還是決定以那樣一種奇怪的方式,把飲料廠賣給了曹玉昆的人,是他。
他跟老曹同志是戰友。
就這三點擺在一起,別看曹玉昆在經營自己在富平縣里的勢力和聲望的時候,對他下先手棋預防的時候,一點都沒給對方留余地,但真要說富平縣里曹玉昆最尊重誰,除了自己老爸這樣子的親人之外,還真就數他排第一。
還有,大舅哥宋玉淮,多老實、多實在的一個人啊!
宋玉倩…
不行的。不能玩真的。玩了真的會收不了場。
摸摸就算了。
等松開她的時候,她早已是滿臉通紅,低垂著腦袋,根本就不敢抬頭。
摸摸她的臉蛋兒,有點發燙,曹玉昆笑了笑,給她個臺階下,“帶茶葉了嗎?去給我沖杯茶吧?醒醒酒,聽你說說你這趟考察的事兒。”
宋玉華如蒙大赦。
是真的馬上就松了口氣的那個樣子——但一抬頭,看到曹玉昆臉上的笑意,她頃刻間卻又慌得趕緊躲開目光,“哦,好!”,然后趕緊跑開了。
其實這樣還挺難受的,等她走開了,曹玉昆也是自己提溜褲子,好一陣子才松弛下來——等到勉強對付了一杯熱茶端到面前,兩個人就也基本上恢復了正常。
然后就引導她講起這次回內陸考察的事情。
她們跑了不少地方,但考察的重中之重,其實還是北上廣深,這是曹玉昆事先就交代過的。無論怎么排,在當下的國內,乃至一直到三十年后,這四個地方,都是配套基礎、物流基礎最好的地方。
更不要提,現在國內在大力的招商引資,即便是在這四個地方,現在拿地也特別容易,該有的政策扶持,更是一點不少。
現在的首都,連四環都還沒有成型,曹玉昆雖然沒有實地去看過,但去首都兩次,跟蘇見山他們酒局閑聊的時候,曾經問到過,現在已經有了四環的規劃,但迄今為止真的建成投入使用了的,只有北四環的一小段。
想象一下,現在跑去三環外大郊區,以相當便宜的價格,拿一塊工業建設用地,開工廠,十年后替換出來,蓋成大樓,美不美?
那么,去浦東拿塊地呢?
羊城、深城的道理也是一樣的。
簡直不要太美!
只要工廠不倒閉,能持續干下去,甚至廠子本身的業務不盈利,都沒關系,手里能捏住一塊地,坐等地價飆升,就是最大的盈利了。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了,詳細的每個城市的考察情況,報告都在你辦公桌上。就我自己來看,我覺得把九陽的新廠建設在深城,應該最合算。”
一說到公事,宋玉華羞意漸褪,不知不覺就一本正經起來。
她其實骨子里就是一個做事情特別認真,也特別較真兒的人,只是比她大哥宋玉淮多了很多精細與變通,而且明顯的,她比宋玉淮的視野更宏觀。
當然,她是個聰明人,大約也是從出發之前曹玉昆的那些吩咐里,領會到了什么吧——曹玉昆特意要求,重點是這四個城市,且重點考察一下市里愿不愿意給出交通便利的大幅地塊。
這里面,深城給的條件,在她看來最是優厚。
而且有一點她說的有道理,把新廠開在深城的話,別的都不提,光是搬家成本,就要低了很多,另外,廠子里紅空的這些老員工,也肯定更能夠適應。
只要建起一些配套的宿舍,所有紅空的員工,在周五可以由自家公司的班車給送回紅空,那么要這些人過去工作個一年兩年,帶起新工廠,問題不大。
但她的建議,曹玉昆聽了之后卻不置可否。
慢慢地抽完一支煙,把杯子里的茶水喝掉,他摁滅了煙頭,就站起身來,“行吧,大概意思我明白了,容我想想。走了!”
宋玉華什么都沒說,只站起身來送他。
臨開門之前,曹玉昆卻又站定,兩個人四目對視片刻,宋玉華還是就沒忍住,不知不覺臉色又紅起來,曹玉昆動作柔緩地再次抱住她,她就再次低下頭去,但這一次,曹玉昆卻捉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在她嘴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
宋玉華不敢看他,這邊曹玉昆剛一松手,她馬上就又低下了頭。
一直到曹玉昆自己開了門出去,門又關上,她才不由得就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自己抬手拍拍胸口,忍不住想:“還好還好!”
是呢,他雖然好色,自己雖然愛他,但兩個人都是理智且清醒的人。
出不了事的。
回去的車上,曹玉昆忍不住還在繼續想投資的方向問題。
如果純粹考慮某家企業的投資與產出,說實在的,東南沿海也好,或者滬寧杭三角洲也罷,都是好地方,而且其實不必非得選在魔都這種大城市,大城市拿地成本高,現在已經是、未來更會是員工成本高,總之,都高。
投入高,同樣的產出,當然就不如去一處比如富平縣這樣的地方,收獲更大。
但是,現如今漸漸行到了曹玉昆這一步,他正在考慮的事情,已經漸漸地不再單純只是投入產出比這些純商業的事情了。
甚至也已經不純粹是拿一塊地在手里,未來等著升值的問題了。
唉,只能說,首都這個地方,不單純是自己喜歡那里,更習慣那里的氣候,等等這一系列的問題,它潛在的其他價值,更是大到令人無法忽視啊!
之前黃佳穎跑去首都考察了一下,本身就是比較受當地官府歡迎的,只不過隨后黃佳穎就回到富平,要抓緊先籌建飲用水廠了,但接下來,整個的1993年,在曹玉昆的計劃中要在全國各地把飲料廠的產能鋪開的階段,首都那邊投資拿地、起一座規模甚至會比較大的飲料生產和灌裝基地,是幾乎板上釘釘的。
那所以…把電飯煲的新廠開到首都去?
事實上今天中午曹玉昆招待的那個人,正是來自首都的老朋友,徐得祿。
他清盤了,到手270多萬,徹底從股市退出了,因為當初曹玉昆說過的那番話,所以特意跑到紅空來,算是個投奔的意思吧。
這是個老朋友了。
曹玉昆甚至安排自己的一個司機,接下來幾天帶著他在紅空這邊好好的轉轉、玩一玩,至于接下來…呼,首都啊,首都!
“老板,到了。”
“哦,好。”
不知不覺間想的有些入神,甚至車子已經停下了都不知道,一直到薛成亮從副駕駛下來拉開了后排的車門提醒,曹玉昆才回過神來。
于是,下車,去趕場。
其實現在的他,別看資產絕對值不算太高,但好歹也算有了些自己的牌面了,真的需要他去趕場的人,不多,但有些人的面子,就多少總還要給就是了。
比如說今天這位,徐家大公子,徐全亨。
怎么辦呢?兩家正在討論合作的事情,徐右甲老爺子的意思很清楚,一切的事情,都交給你們年輕人去辦,你跟阿亨商量就可以了。
然而,大少爺打電話約時間,說是要聊事情,定的地方居然是卡拉OK!
你怎么搞?去啊!只能去啊!
操蛋死了。
應該是紅空比較著名的場子了,一看內部裝潢,就知道蠻高檔的——當然,事實上來說,卡拉OK這東西雖然事實上在八十年代中后期就已經傳到紅空了,八十年代末甚至已經傳到國內了,但至少截止到目前來說,這玩意兒還是要稍微有點錢才能玩的,本身其實就是偏高端的娛樂場所。
進去一報房間號,服務生馬上主動在前面帶路——而且,不用自報姓名,人家已經主動稱呼曹生。嘖,單說名氣,是真不小了。
然而,隨著房門被推開,里面卻并沒有意料中斑駁迷離的燈光,和鬼哭狼嚎的引吭高歌,反倒是大燈開的雪亮,里面安安靜靜的。
連引路的服務生都愣了一下,然后就趕緊躬身退開了。
曹玉昆一步就邁了進去。
但下一刻,他就頓時有點后悔了。
徐全亨一臉尷尬地站起身來,“阿昆,來!”
而就在他身邊,徐慧雅甚至早在他之前,就已經發現了曹玉昆,并且也同樣是早他一步的,就主動站起了身來。
帶著妹妹逛卡拉OK,在這個年代來說,倒不算出奇,大富豪跑來唱卡拉OK也不稀罕,大小姐大少爺們更是超喜歡卡拉OK這種奢侈的消費場所。
但是…另外那邊坐的,好像是關之琳?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么局?
泡妞?相親?還是商務洽談?
硬著頭皮也只好進去,且一定是滿臉從容的笑意,只是卻絕對不看徐慧雅,反倒看向一旁千嬌百媚的大美女關之琳,“啊呀,關小姐!”
關之琳看見曹玉昆的第一眼,只是眼前一亮,大約是沒怎么認出來,但是到這會兒曹玉昆走進來,她應該是回過神來了,眼睛亮得嚇人,特別主動地大老遠就已經伸手,“曹生你好!哇,沒想到會遇到你!”
曹玉昆跟她握手,“哇,關小姐,你皮膚好棒。”
關之琳臉上似乎是略微紅了一下,近乎目不轉睛地看著曹玉昆,“曹生你好會夸贊人。你真的是好靚仔!”
她這話說的,讓曹玉昆反倒一愣,“關小姐,咱們之前沒見過?”
關之琳聞言一愣,“啊…見過嗎?”
說實在的,曹玉昆瞬間對她有點失望——其實是見過的,而且時間并不算久遠,應該是就在六七月份的樣子。曹玉昆的記憶力還算不錯,他甚至清楚地記得,當初是《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的慶功宴,他是接了黃霑的電話過去的。
就在那次,他認識了黎青霞,過了沒多久,就把老阿姨給抱上床了。
也同樣是在那天,他見到了紅空娛樂圈當下最著名的兩大美女,關之琳和李佳欣——然而,很有些挫敗感的是,自己明明那么靚仔,關大美女居然會毫無印象。大約對于她來說,男生靚仔不靚仔的,不那么重要?
還是舍得給她錢花的男人,才最靚仔?
“東方不敗的慶功宴,我去過的,不記得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哈哈,沒關系啦!…全亨兄!慧雅姐!”
到底還是要打招呼的。
只不過打招呼的時候能夠感覺到,許是因為自己跟關之琳聊的太熱絡的關系吧,這兄妹倆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阿昆…”
徐大少硬著頭皮在那里解釋,“我也不知道慧雅怎么知道我約了你,非要坐我車子過來,我…”
結果沒等他說完,徐慧雅就已經越過他,走過來了,俏生生地站到了曹玉昆面前,眼睛直直地看著曹玉昆,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委屈死了。
“你都好多太太的,你也不怕人家議論你好幾房太太,偏偏到了我這里就不行…”,說著說著,就真的哭起來了,邊哭還要邊說,一抽一抽的,“我到底要有多丑,那么主動地追求你都不行,都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