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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柳娘子“你長高了”

  柳白雖說是走陰城的傳火者,但甩手掌柜做到他這地步…自是想走就走。

  但臨走之前卻也還有些事情要安排。

  比如說問問朱顏,有沒有家書需要自己捎帶的,她這都幫自己帶了兩回了,自己現在要回家了,多問一句也是應該的。

  臨了等柳白尋見她時,她正在押鏢,押的還是走陰城到關內的鏢。

  這一路多生枯骨邪祟,有個邪祟幫忙押鏢,也能方便許多。

  至少邪祟和邪祟的感知很清楚,若有邪祟來了,朱顏自是能很快察覺。

  可一聽柳白要回去,她也就立馬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回去走陰城,在房間里躲藏許久,寫出了一封帶著淚水的家書。

  押鏢…黑木隨手間就將這些人送到陽關了。

  見完了朱顏,柳白則是又來到了老酒鬼的鋪子里頭。

  這昨兒個的事柳白也沒忘記,夸下海口說要請客喝酒,總得來付個酒錢。

  這點錢柳白還是不缺的。

  哪怕老酒鬼不收,但他不能不給。

  可臨了等他過來看見這消瘦了許多的老酒蟲,先一問,老酒蟲自是說不用。

  逼問了幾遍后,老酒蟲才攤著手說,根本沒欠多少。

  難不成是來喝酒的沒幾個?

  這多半是不大可能的,這走陰城里的這些老酒鬼,柳白是知道的,好些甚至把喝酒看的比命還重要。

  尤其是和邪祟大戰過后,這傷可以先不治,但酒是得先喝一口的。

  老酒蟲說昨兒個來喝酒的人很多,說好了不用給錢,但總有些人喝完了酒水之后,付了錢,不僅付了他那份,還多付了好多。

  老酒蟲自是說不要,可耐不住人家勸說。

  說什么“柳公子鑄就神龕,這天大的喜事,哪還有柳公子掏錢的說法,自是我們這些做客人的來。”

  一番客套之后,多付酒錢的人還很多。

  但好在每個都是悄咪咪的給的。

  “公子放心,這些付酒錢的人,我都給記下來了。”老酒蟲揉著酒糟鼻,從這柜臺下邊抽出了一張白紙,上邊寫著好些人名。

  還都是按著這掏錢多少的順序來的。

  比方說打頭的一個,付錢付的最多的便是阿刀。

  阿刀:1000枚血珠。

  柳白大致掃了眼,也就將這紙張收了起來,“行,余下的那些都在這,走了。”

  言罷柳白也沒給這老酒蟲拒絕的機會,在這柜臺上邊留了個玉盒,連帶著黑木的身形都已然消失。

  等著柳白再度出現時,已是來到了傳火府內。

  張蒼看著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已然在這候著了。

  “見過傳火大人。”

  他還朝著柳白施了一禮。

  “嗯,有勞監正了。”

  “呵呵,不麻煩,正好老朽我也許久沒有見到柳神了。”張蒼起身捋須笑道。

  “那現在就走吧。”

  想來柳白也快半年都沒見過柳娘子了,如今這次正好回去。

  “嗯。”

  柳白朝黑木點點頭,身形便已然跟著張蒼消失…余著等黑木回到家中時,才在那院子桌面上看到一封書信和一個戒指模樣的須彌。

  須彌下邊還壓著張白紙。

  書信上寫著幾句話。

  “按照名單上的這些人,把陰珠都還給人家,對了,阿刀的可以不用給。”

  柳白自認給這走陰城帶不來什么幫助,但也不想讓這走陰城沾染惡習。

  這傳火者一次拐著彎的收了好處,那下一次呢?

  而這回去的路上,柳白也算是知曉為何說是這張蒼的速度最快了。

  因為每當柳白身邊的這個“張蒼”快沒力的時候,就總能從旁邊各處再度竄出一個“張蒼”,繼續帶著自己全力趕路。

  如此一來,柳白當時走了許久的云州到走陰城的路途,卻是被張蒼半天就走完了。

  這中午還在走陰城頭跟老元帥聊著天,傍晚就已然到了云州。

  只是剛到這峴山,柳白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喊娘。

  結果就發現自己已然到了家門口。

  這讓柳白有些意外,他原以為到了峴山,也得喊那好幾聲“娘”,柳娘子才會露面接他回去。

  然后等著真正見了面,又是嫌棄的看著自己,然后當頭一句。

  “你回來做什么?”

  可等柳白再度見到柳娘子的時候,才覺是自己多想了。

  柳娘子雖也如他料想的那般,是在這門口等候。

  但卻沒有嫌棄的看著他,說的話…也不是那句。

  柳娘子看的很是仔細,也很是認真,就像是少女在打量著自己最心愛的首飾般。

  “你長高了。”

  柳娘子輕聲說道。

  柳白下意識鼻子一酸,但很快就被他遮掩過去,他咧嘴笑道:“孩兒這都鑄神龕了,怎么也得長長個子。”

  “而且…”

  柳白話沒說完,小草就已經大聲喊道:“娘娘,而且公子現在還是這走陰城的傳火者了!”

  柳白:“…”

  柳娘子已是轉身進了屋,好似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又不好奇,不想知道。

  “然后呢?”

  “然后小草說你天賦不好,神龕對聯只有三個字,還說你脾氣大。”

  想告小草的黑狀就得趁早,這是柳白這幾年打磨出來的真理。

  “小草我…”

  小草話沒說完,就已經被閉嘴了,但是這次動手的卻不是柳白,而是柳娘子。

  臨了柳白露出個得逞的笑容,正準備回屋,但是緊接著他卻聽到后邊像是有什么聲音響起。

  剛想著哭泣的小草也是疑惑的回過身去。

  于是他倆便在這院子里頭,在那結著夏桃的桃樹底下,見到了一頭白鹿。

  皮毛柔順發亮,雙眼炯炯有神。

  “娘,你怎么在家里養鹿了!”

  柳白大為欣喜,這白鹿養得好啊,以后就有的欺負了,但是轉念一想,他又問道:“是給小咕咚吃的嗎?”

  原本還在地底玩鬧的小咕咚聽到柳白的聲音,便是手腳并用的從那樓梯上爬了上來,大喊著,“好人公子!”

  “小咕咚好想你啊。”

  看著自己帶回來的小鬼也被柳娘子養的白白胖胖的,柳白就知道她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可臨了柳白卻發現小草沒有絲毫喜悅和開心,反倒是在止不住的流淚。

  甚至在它的小弟小咕咚面前都是如此。

  柳白忍不住好奇,便是解了它嘴巴的禁制,問它是怎么回事。

  結果小草癟著嘴說道:“娘娘果然不要小草了,把小草趕出去跟了公子,自己還在家里養了別的狗,嗚嗚嗚。”

  柳白:“額…”

  連帶著那白鹿都好像聽明白了點什么,連著踮了好幾次腳。

  小咕咚則是蹦蹦跳跳的下去,摘了把地面的野草,就往這白鹿的嘴里塞去,嘴里還嚷嚷著。

  “好人公子你快看,這白鹿可愛吃草嘞。”

  柳白聽著聲音,下意識的扭頭看去,這白鹿連忙張嘴,吃著地面那帶著沙子的野草,連嚼帶咽,沒有絲毫異樣。

  小草見狀瞪著眼看了好久,直到看著這白鹿咽下這野草也沒絲毫變化,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真的是條白鹿呀。”

  “是嘞是嘞,小咕咚想吃肉好久了。”

  小咕咚咬著手指,又不敢直說,只是不停的暗示著柳白。

  小草則是上前攔住小咕咚,也沒了先前的難過,“來,你喊一句草哥,草哥給你肉吃。”

  小咕咚自是沒有絲毫排斥,“草哥草哥”就喊了起來。

  柳白也沒再搭理他們,而是跟著進了屋。

  可卻沒在屋內見到柳娘子的身影,剛剛柳白明明見著她進來了的,出門再一看,原來已是在廚房了。

  柳白又看了眼已是騎在這白鹿身上,喊著“駕駕駕”的小草。

  這才去了廚房。

  本想著幫忙打個下手的,但是剛進去沒待多久,就被柳娘子嫌棄的趕了出來。

  半晌,柳娘子便是做了一大桌子菜,還全都是柳白愛吃的。

  柳娘子很少說些什么對柳白表達愛意的話,但是卻從未少做一件。

  像是柳白須彌里邊,現在都還用不完的那些香料,以及每年過年都有的一套新衣。

  柳白也沒急著說正事,在飯桌上,他是挑著一些趣事言說。

  比方說紅姐打不過朱顏,氣走了,朱顏則是偷偷跑去了走陰城。

  剛去還被人抓了起來。

  又講了在陽關時,見到的關內諸鬼齊出陽關的景象。

  柳娘子沒怎么問,但聽的卻很認真,甚至向來只吃一碗飯的她,都難得添了點飯。

  等著這晚飯吃完,柳娘子又讓小草和小咕咚去門口跟那白鹿玩耍,她則領著柳白去了地下。

  單此一事,柳白就看出了柳娘子對此事的重視。

  先前說事都是在這家里說說也就是了,但是這次卻是要去地底。

  柳白跟著從樓梯下來,一步一腳印,可也就是剛踏入這地底,他就發現這整個地下房間都被一道金色禁制籠罩起來了。

  ‘娘親隔絕的手段還是有一手的。’

  “在這什么都可以說了,不用怕被別人聽見。”柳娘子說話間,也是來到了那茶幾前,倒了兩杯茶水。

  只是不等柳白說話,她便忽地問道:“你見過它了?”

  柳娘子沒說是誰,但是娘倆都知道指的是誰。

  “嗯。”

  柳白點點頭,“準確來說,應當是它來見我的…娘你見過它?”

  “沒。”

  “但我知道有這么個存在,它好幾次來窺探我,都被我發現了。”

  柳娘子說著坐下,抿了口茶水。

  這些事對于她這個存在來說,都不是什么秘密了。

  “嗯,我先跟娘說吧。”

  柳白守著也就來到一旁的位置上坐下,然后又有些猶豫和遲疑。

  柳娘子也沒催促,就這么默默等待著。

  直到過了好一會,柳白看著像是一咬牙,這才說道:“其實我是個外鄉人。”

  考慮了這么久,柳白還是決定跟柳娘子坦白比較好。

  有些事,不坦白根本沒法說。

  但是說穿越者,柳娘子恐怕會不理解,但是借用那世界本源的說法,她應當就能明白了。

  起先柳白也都做好了柳娘子會很驚訝,自己得好一番解釋的準備。

  可臨了,柳娘子卻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我知道。”

  “什么?娘你知道?”這下反倒讓柳白驚訝了,甚至他都驚訝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從這天外將你接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

  柳娘子一副“你在驚訝什么”的表情,看著柳白。

  “額…”

  柳白只好坐了回去,撓撓頭,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柳娘子見狀,也即沉吟了剎那,而后忽地問道:“你喊我什么?”

  “喊娘啊。”

  柳白脫口而出。

  柳娘子聞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那這就夠了。”    是啊,你都喊我娘了,那其他的,還有那么重要嗎?

  畢竟柳娘子當時如此大費周章,要的,也只是個孩子而已。

  現在孩子有了,也喊她娘,很聽話也很懂事,那其余的還有什么關系呢?

  見柳白還沒反應過來,她又追問道:“你原先活了多少年月?”

  這是問柳白上輩子的事情了,柳白都還回憶了片刻,這才小聲說道:“不到三十。”

  柳娘子聽了嫌棄的看了柳白一眼,沒有絲毫的掩飾。

  誠然,柳娘子原先還以為柳白上輩子也活了個幾百上千年,所以還有著一絲擔心。

  擔心自己這孩子可能是個老怪物。

  結果現在一聽…柳娘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看著憋笑辛苦的娘親,柳白倒是有些不明白,“娘你笑什么呢?”

  柳娘子收斂了笑意,“你前后兩輩子加起來,都才活了不過四十載,我活了多少年了?當你娘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

  柳白連忙回答,這問題他是真沒考慮過。

  柳娘子這個當娘的,他是向來沒什么疑問。

  尤其是在白家那次…霸氣救場,也是給了柳白莫大心安。

  而也就是這一番話,也是解去了柳娘子心中的一個心結,于她而言,還是極為正面的解開了。

  一時間,柳娘子的心境都有著一絲拔高。

  “行了,這點小事,繼續說吧。”

  柳白似是從柳娘子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少女般的得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他稍加組織了下語言,也是將這次會見“世界本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只不過其中也稍加隱去了些許。

  比方說世界本源說自己之所以會投身到柳娘子這里,是因為它的幫助。

  這點柳白就沒說。

  在他看來,娘倆的緣分本就是命中注定,哪來的外人推動?

  這次柳娘子也沒再插話,而是等著柳白全都講完,她又思量了好一陣才說道:

  “它沒撒謊。”

  柳白原本懸著的心,在聽到柳娘子說的這話之后,終于是放松下來,他長松了口氣,端起娘親倒的茶水,一飲而盡,又拿起茶壺,給兩人都添了些。

  “它不敢來見我,其實也是一樣的原因。”

  柳娘子瞇眼說道。

  柳白則是從這話里聽出話來,猛地扭頭看向柳娘子,“娘,你是不是和天上那些…一樣了?”

  柳白想問的是,柳娘子是不是成真神了。

  柳娘子聽著這話,抬頭看了眼,眼中不無睥睨之色。

  看了幾眼之后,她也就收回了目光,眼中似有些后悔和黯淡的神色,但轉瞬又即消失。

  “只可惜啊,殺不死祂們。”

  邪祟之身,殺不死那些東西。

  可再轉念一想,哪怕自己現在還保留了走陰人的身份,又能如何?

  那如此廢物的世界本源,將僅有的一條逆伐之路也弄的斷絕了。

  這一切的一切,還是全都得落在自己孩兒身上。

  柳娘子看向柳白的眼神,都是多了幾分心疼。

  柳白卻還沉浸在柳娘子的回答里邊,并未注意到她的目光。

  柳娘子說可惜殺不死祂們,那即是說,娘真有殺死祂們的實力了?

  娘其實不是半神,而是真神了?!

  柳白心中震撼之余,又覺得娘親走的好快,這樣一來,自己何時才能追上?

  “來,把你的神龕放出來我看看。”

  柳娘子發了話,柳白立馬放下了茶杯,坐好。

  只是心念一動,身后的神龕便是逐漸顯現。

  他也不擔心這地底房間不夠高,這里高不高,于柳娘子而言不過一念事。

  等著柳白徹底喚出神龕之后,柳娘子也是抬頭看了眼,起先看見的自是柳白廊門上的那副對聯。

  “人鬼神”三字熠熠生輝。

  柳娘子見之也是極為滿意。

  一字聯。

  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而這人還是她的孩子,這讓她如何不自豪?

  余著柳娘子的目光又穿過這廊門,看向了背后的神廟,大門依舊緊閉。

  但即是柳娘子想看,自是能看個通透。

  只不過這次柳娘子卻是看的很是認真,也很是仔細。

  像是來來回回的看了數遍,最后才收回目光,說道:“還算識趣,沒留什么尾巴在里邊。”

  柳白聽到這話,愈發放下心來,轉而像是想到什么,又小聲問道:

  “娘,你是不是早在看見我元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是它布下的手段了?”

  “嗯。”柳娘子沒有否認,“本想著它的目標是我,沒想到竟是你。”

  “不過這樣也好,現在它全部的賭注都壓在了你身上,至少證道以前的路,你是不用擔心了。”

  柳白連連頷首。

  “而且有著它送你的這部分世界權柄,等著你證道的時候,明悟諸多,所證大道也絕不會平庸。”

  “那東西,出手還是大方的。”

  別的,柳娘子也就沒多說了。

  像是叮囑柳白要警惕這世界本源,藏其他禍心這種事。

  柳娘子自是沒說,在她看來,這些事…是她的事,是她這個當娘的該做的事。

  “你說你還去禁忌見了那老廟祝?”

  先前小草就說過,連柳娘子都還沒踏足那尊神山,沒真正意義上的見過那老廟祝。

  “對,他看著就像是個尋常老頭,坐在那神廟門口也不動彈,跟老元帥一樣,對了那神廟里邊還有個鬼東西…”

  柳白說著眼前一亮,“娘,要不咱們去那尊神山上的神廟看看?”

  他剛就已經跟柳娘子說過了,說他這神廟里邊有一扇大門,能直通尊神山上的那座神廟。

  “你的神廟是不想要了是吧。”

  柳娘子翻了個白眼,難得在柳白面前有了別的表情。

  “這…”

  柳白撓撓頭,猜測著可能是自己廟小,容不下娘親這尊大佛,所以她進去會把自己的神廟搞塌。

  “他…都與你說了些什么?”

  柳娘子聲音幽幽,像是在問著一位故人的事情。

  柳白又將前后,乃至包括遇見淋涔君李年的經歷,都講了一遍。

  等著柳白說完,柳娘子果真沒再去詢問老廟祝的事情,轉而問道:

  “李年?他沒死,還去禁忌了?”

  這事的確是柳娘子所不知的,而且于她而言,這也的確是一位故人了。

  還是先前遠在秦國的故人。

  柳白也以為這淋涔君回來的第一件事會是來找娘親的,現在看來也不是如此。

  “嗯,而且他的實力很強…用張蒼的境界劃分來看,這淋涔君應當也是一位半神…”

  等著柳白再度說完,柳娘子微瞇雙眼看向正北方向,“有點意思。”

  “你在家中待著。”

  “我出去一趟。”

  這還是柳白頭一次見到娘親都如此感興趣的事情,而且她這一去,多半是去楚河。

  去見見那歲至,順帶看看那淋涔君是不是也在那了。

  “好。”

  等著柳白應完,柳娘子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也不知娘什么時候回來,柳白也就從地底走了出去,門口的院子里邊,小草和小咕咚很是聽話,始終在這玩著這頭白鹿。

  一會喂它吃點野草,一會又上樹摘點桃葉給它。

  至于桃子…小咕咚是向來不愿的,于她而言,這可是她的掌中寶。

  這院子里有多少張椅子她可能不知道,但有多少顆桃子,她可是門清的很。

  每天起來的第一件事,就得是來這院子里頭,先看看有沒有桃子掉落。

  若是掉了一顆,她都得心疼老半天了。

  只是看著她,柳白也就想到了自己剛將她帶回來的情形,當時小草跟娘的對話。

  似是知曉這小咕咚來歷的。

  小咕咚現在的身份是個餓死鬼,這點柳白自是知曉,可是先前呢?

  柳白回頭看了眼,柳娘子此時不在,倒正是個詢問的好時機。

  他便在心里問道:“小草,這小咕咚…是不是之前跟娘認識?怎么成了這幅模樣?”

  小草正在桃樹上邊玩桃膠玩的正開心,聽著柳白的話也不回頭,自顧回答道:

  “哼,公子一回來就告小草黑狀,小草才不告訴公子了。”

  “省得一會娘娘回來了,公子你又告我。”

  柳白自是連忙一頓認錯,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小草再生氣,柳白便翻舊賬,將小草以前告他黑狀的歷史翻出來,好一番爭辯過后…

  小草終于說出了那句老話。

  “哼,看在公子你這么苦苦哀求小草的份上,小草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草哥大氣。”

  小草一聽更是眉開眼笑,“哎呀玩笑嘞玩笑嘞,公子咋你也如此見外。”

  安撫完了小草,便是聽她小聲在柳白心里說道:“這事啊,其實娘娘和小草不是認識以前的小咕咚,而是認識…好幾輩子之前的小咕咚。”

  “當時的小咕咚,其實是娘娘的一個堂姐。”

  “娘的堂姐?是我姨?”

  柳白心中詫異道。

  “哎呀公子你別打岔,你先聽小草給你講完再說。”

  柳白果真不再多嘴,也即是從小草口中,得知了這位“姨”的真相。

  就如同小草所說,小咕咚的不知道多少世之前,曾是柳娘子的一個堂姐。

  只是這堂姐也不是很命好,她…是個私生女。

  被領回柳家后,她也很不受人待見,處處委屈,對此她只能揮刀向更弱者。

  去欺負看似更可憐的柳青衣了。

  柳白還問了小草,問當年的娘親為什么如此不受柳家待見,小草則是表示這秘密打死也不能說。

  柳白只好作罷,繼續聽著小草講述。

  總之就是當時的這個“堂姐”,就很貪吃。

  柳家每個月都會給族內的年輕一輩派送陰珠的,這點哪怕是當年的柳娘子都有。

  可每次到了派發陰珠之日,這“堂姐”都會登門,將柳娘子的陰珠搶走一些,以供自己修行。

  亦或是有事沒事,都會來到柳娘子的院子門口,在那陰陽怪氣的說些風涼話。

  凡此種種,數不勝數,柳娘子也都忍了下來。

  直到實力有成之日才報復回去,用的還是一得到的詛咒手段,效用便是讓這“堂姐”生生死死都是餓死鬼投胎。

  因為柳娘子還小時候,對這位“堂姐”唯一的印象就是貪吃。

  可等著這手段生效之后,柳娘子才從現如今的那位柳家老祖柳文之口中得知真相。

  當年那位“堂姐”的確是蠻橫,但她的蠻橫,也替柳娘子吸引了其余家中同族的目光。

  如若不然,那些落在那位“堂姐”身上的事情,就會落到柳娘子身上了。

  但那又如何?

  柳娘子覺得這不是自己受欺負的理由,所以并不后悔。

  直到這不知多少年后,再度見到了這小咕咚,柳娘子的心神才再度被觸動了些。

  所以柳白將這小咕咚收留在家的時候,柳娘子也沒那么排斥。

  只是…

  柳白總覺得那白鹿的目光過于人性化了,總是時不時的就會打量自己一眼,雖不說話,但那目光卻跟說話沒多大區別了。

  就像是在呼喚自己的真名。

  柳白皺皺眉頭,這白鹿立馬就低下頭去吃草了。

  所等又是沒多久。

  柳娘子回來了。

  (本章完)

無線電子書    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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