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三對這老樹林子熟悉,柳白又何嘗不是?
熟知諸多講究,知曉各個去處。
有些地方,柳白甚至比馬老三還要熟悉,畢竟當時他為了搜捕這老樹林子里邊的山精,可是化作鬼體,將這老樹林子里里外外都逛了個遍。
加之這夢中的老樹林子跟現實中黃粱鎮的老樹林子,并沒有多大區別。
可饒是如此,他依舊在這老樹林子里邊兜兜轉轉了小十天,才成功將這馬老三引入了一處“詭物”盤踞的山洞,從而將其擺脫。
等著柳白再度回到這黃粱鎮的時候,已是過去了將近半月。
其間他也殺游魂,養靈性,累陰珠。
在這老樹林子里邊待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外加先前在黃皮子嶺那上邊,也待了小十天。
整整月余沒換洗過衣物,身上的冬衣也是早已東一塊西一塊的,像野人多過于像一個活人。
只是當他再度回到黃生家里時,卻是發現,黃生竟然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你這是…瘋了?”
柳白看著眼前這個渾身邋遢散發著惡臭,雙目內陷黑眼圈好似那食鐵獸一般的黃生,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黃生正趴在桌子上喝著那如同馬尿一般渾濁的黃酒,見著眼前恍惚著出現柳白的身影。
這個讓他夜以繼日罵了無數遍的玩意。
他正想指著柳白的鼻子開罵,只是當他反應過來時,卻是連忙捂住嘴巴打了幾個干嘔。
黃生已經無法用他的學識去解釋這到底是一股什么樣的味道了。
就像是…有人穿了十幾天沒洗的內襯衣物,在放在腳下當做鞋墊穿了一個月,最后又扔到臭水溝里發酵了四五天之后,拿回來塞進自己被窩里時散發出來的味道。
也就是這幾個干嘔,讓他瞬間酒醒了。
柳白也知道自己身上現在難聞,他摳摳搜搜從腰間摸出了個五兩的銀錠子。
這可以算得上是他身上除了那幾個白珠子之外,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你去給我買幾身合身的衣物,其余的再去街上炒幾個好菜,都還沒吃晚飯呢。”
銀錠子是在趙八身上摸來的,至于柳白自己存的那十幾兩,則是被他埋在了別的地方。
看到銀子,黃生當即就兩眼放光了,下意識就想著撲過來。
可只是稍稍上前聞到柳白身上的那股味道,他就又止不住的干嘔了。
柳白有些尷尬,只好將銀子丟到了黃生身上。
“好…好嘞。”
黃生急忙將這銀子捂在懷里,彎著腰就出門去了。
只是沒走幾步,他就在喘氣,儼然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柳白自顧去生火燒了水,好在這黃生雖然什么都沒有了,但是這灶里的柴還是剩著有的。
等著他將身上沖洗干凈洗漱完了之后,黃生也就回來了。
一桌子七八個菜,估摸著是讓店家幫忙一塊送來的。
柳白將黃生買來的春衫穿上,又將原本雜亂的頭發扎起,加之他點火成功,身軀被這命火改造了將近一月。
身形高大挺拔了許多暫且不說,這渾身上下也是充滿了精氣神。
“黃粱鎮里邊比你俊俏的少年怕是沒有了。”
連黃生一個男子都覺得柳白俊俏,那看來是真的俊俏了。
“夸我也沒用。”
柳白伸手指了指桌面余下的那些銀兩,五兩出去,回來不過五六錢了。
桌上的這些飯菜外加衣裳,頂多花個三兩銀子。
“這…這我還在外邊賒了點賬,剛被抓到一塊清了。”黃生搓著手,賠笑道。
“行了,這些伱也收起來吧。”
柳白點火走陰,自是不差這點錢兩了。
更別說他身上現在都還余著有7枚白珠子,這隨便拿出一枚,去血食城里都是能換到大錢的。
“好嘞好嘞。”
黃生急忙將那幾錢銀子收將起來。
柳白吃起了飯菜,一邊問道:“你這是怎么了?不是在趙久那里抄書抄的好好的,怎么混成了這副模樣?”
能為什么?還不是怪你這玩意…黃生早已在心中將柳白罵了無數遍,可是現如今話到了嘴邊,卻是變成了。
“唉,沒辦法啊,你一走,我失了勢,他們就不要我了。”
明明說的是同一件事,但是只要換個說法。
就將自己的位置完全變了。
論語言的藝術。
柳白自然也是立馬就明白了黃生的意思,估摸著就是當初那幾個幫閑回去說了什么話。
趙久惱羞成怒,找自己不到,就拿黃生出了氣。
現在來看,他們沒將黃生殺了,都算是黃生走運了。
但其中興許也有他們害怕自己的緣故,“好了,問題不大,等明天你和我去找一趟趙久就好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黃生說著也是唉聲嘆氣的坐了下來。
一夜無話。
即至次日天色方明,柳白就已經領著黃生來到了鎮長趙久家中。
看門的老門房自是記得柳白跟黃生,起先他還想著說攔住,等他去問詢了趙久再說的。
只是看著眼前這穿著青衫身形挺拔,走起路來還龍行虎步,直接闖入門內的柳白,他也就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柳白徑直來到了主廳,倒也沒太過打臉的坐在主位。
不管怎么說,他在這的時候,趙久對他都是頗為照顧的,至少算不上是仇人。
所等不過片刻功夫,趙久就被那老門房喊來了。
還沒露面就聽到了他爽朗的大笑聲,“賢侄,柳賢侄!”
柳白心中罵了句“老狐貍”,只是見著趙久進門的時候,他還是起身上前拱了拱手,笑道:“趙叔,好久不見。”
和先前相比,這趙久臉上也是多了些許皺紋。
估摸著是這段時間,他也承受了不少來自馬老三的壓力。
趙久背后跟著趙燕年,只是他左手上著夾板,掛在了脖子上,斷了手。
見著柳白,他臉上都是擠出來的笑容了。
趙久倒是沒什么,上前看著都快跟他差不多高大的柳白,用力拍了拍柳白的肩膀,大笑道:
“不愧是柳賢侄,真是一表人才啊哈哈。”
一旁的黃生見著這和他預料之中完全相反的場面,有些坐立難安。
他起先是以為柳白準備過來帶著他求情的,比方說見面之后先下跪求饒,祈求回來抄書賺錢的。
然后趙久不讓,再上去抱著人家的大腿…黃生不是沒做過。
只是看著眼前這模樣,怎么有種像是趙久在討好柳白的樣子?
黃生只覺得自己的世界有些在顛倒。
柳白看了眼旁邊站著很是局促的黃生,旋即便是朝趙久笑道:“我這黃叔總說現在外邊活計難找,還是想著回趙叔這找份工,趙叔你看如何?”
趙久瞇眼看著黃生,笑道:“當初我都叫著你不要走,你非得說出去看看,現在知道外邊的苦頭了吧?”
黃生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趙久這是在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便是連聲點頭稱是。
“好了,你那份工還給你留著呢,沒找別人,自己去吧。”趙久眼神示意了門口。
黃生大喜。
他本身也就想著繼續干回這份工的,別的…太累,他也不想折騰。
有這餓不死的活干就行了。
“去吧,這個月開始,工錢上漲為二兩。”
“什么?!”
黃生大喜過望,若不是見著柳白在這,他都想給趙久磕幾個響頭了。
“好了,你去吧。”
趙久下了逐客令,黃生自是連忙去了前院偏房抄書。
他一走,趙久臉上的笑容就更真誠了,伸手請著柳白坐下后,又親自給奉了茶。
“我可是等賢侄好久了,賢侄這怎的現在才來呢。”趙久言語雖是有些責怪,但是語氣卻滿是關懷。
“沒辦法,馬老三追的緊,在山里甩了十天半月才甩開。”柳白端起滾燙的茶水抿了一口,言語隨意。
趙久聽了卻是下意識跟趙燕年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能從對方眼中看到彼此的震驚和錯愕。
趙久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坐著喝茶的少年,咽了咽口水。
“賢侄啊,能問問你現在是…真的點火走陰了嗎?”
柳白反問道:“不知趙叔之前,是怎么擋下馬老三的?”
趙久沉吟了片刻,這才說道:“土地爺,有土地爺在,馬老三不敢在鎮子里邊殺我。”
趙燕年緊接著就說道:“但現在不一樣了,在鎮子里邊他也敢動手。”
趙久看了眼他手上的傷勢,說道:“當初若不是土地爺出現的及時,年兒可能都已經回不來了。”
“嗯…”
柳白朝著趙燕年歉笑了聲,“這事怪我。”
“我殺了六子,又殺了胡尾,現在那老東西應該就跟瘋狗差不多了。”
柳白這話,頓時讓趙久跟趙燕年的眼神都亮堂了起來。
尤其是趙久,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了,“果然!”
他先前得知胡尾被殺時,就已經想過會不會是柳白了,現在從他口中親口得知…
“還沒來得及恭喜賢侄走陰點火成功呢!”
趙久連忙拱了拱手。
趙燕年同樣如此,不管如何,普通人對于走陰人都得有著該有的敬畏。
尤其是他們趙家現在還急需這走陰人撐腰了。
“只是點三火而已,沒什么好恭喜的。”柳白擺擺手,嘆氣道:“遇著馬老三那樣的人,都還只有逃命的份。”
“話不能這么說。”
趙久來到主位坐下,見著趙燕年也想坐上來,他眼一橫,然后把柳白請上了主位。
“他馬老三都什么年紀了,才燒出靈體,柳賢侄這般年紀就已經點火走陰了,將來成就勢必是不可限量。”
理就是這么個理,柳白也沒做什么無所謂的爭辯,轉而繼續了先前的問題。
“土地爺愿意幫你們一直攔著馬老三?”
“這…”
趙久似是有些不大好說,可是旋即忽有一道神韻降臨,柳白當即起身點了命火。
兩盞無形的火焰從他的肩上升起燃燒。
他面前隨即出現了一個拄著蛇頭拐的佝僂老者,身形并不高大,估摸著只是到了柳白的肩頭。
黃粱鎮的土地爺,柳白已經不陌生了。
“見過土地爺。”柳白朝其拱了拱手。
趙久跟趙燕年同樣跟著行了一禮。
土地爺拄著拐杖上下打量了柳白一眼,這才說道:“小小年紀,還只是剛點火就點了兩盞火,不錯不錯,比馬扒皮有天賦。”
“什么?兩盞火?”
趙久只是知道柳白點了火,這剛點火不過月余,竟然就點燃了兩盞火?
“取巧罷了。”柳白沒有把話說的太慢,畢竟這兩盞火本身就不是他的天賦。
“取巧也是實力,不然為什么別人取不了巧?”
土地爺拄著拐杖來回走了幾圈,“你說的那問題,本神可以回答你。”
他說著回頭看向起身的柳白,又看了眼趙久,這才說道:
“他胃口太大了,什么都想吃,想吃了趙久這鎮長也就罷了,還想順帶著將我這神位也吃下去。”
土地爺說著搖搖頭,“貪心不足蛇吞象。”
柳白坐了下去,雙手一攤,微笑道:“那就殺啊,殺了他,黃粱鎮自是風平浪靜。”
站在柳白旁邊的趙久聽著這話,雙手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土地爺也是“嘿嘿”笑道:“年輕人倒是有幾分血氣。”
“不僅是有血氣,六子跟胡尾都是我殺的。”
“不知土地爺這么多年殺了誰?”柳白沒有絲毫客氣。
原本還在笑著的馬土地爺不笑了,趙久跟趙燕年也好似一臉擔憂的看著柳白,似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你…在嘲諷我?”
柳白沒說話,但有種就是這意思的味道在里邊。
他與這土地爺就這么對視良久,最后這土地爺還是來到對面趙久的位置上坐下。
不僅如此,他還將手上的拐杖戳了戳趙久,這才說道:“你以為本神不想?”
趙久急忙低頭,似是很是羞愧。
“這父子倆一個能點火的天賦都沒有,你讓本神上去死干?呵呵。”
土地爺譏笑道:“若不是本神扛著,早在十年前,他倆就被馬老三殺了。”
柳白一聽也就明白了土地爺的意思。
他能殺,也有這實力殺。
只是這趙久,或者說趙家…不值得這土地爺投資。
家中一個走陰人都出不來,什么都得土地爺上,這事若成了還好,但要是不成…嘖。
也正是因為此,所以土地爺才一直沒出手。
可現在,土地爺轉頭看向跟他一樣坐在主位,或者說是平起平坐的柳白,沉聲問道:“你確定你要殺馬老三?”
“殺。”
柳白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回答,他也想了,自己點火走陰成功都只能獲得這青色圖紙。
要想獲得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血色圖紙,怕是真得殺了馬老三才行。
“那就好。”
土地爺見柳白依舊是這態度,終于是放下心來,只是隨即又問道:“可這若是殺了馬老三,你又成了下一個柳老三…又當如何?”
這是怕我也要搶他的香火供奉了…柳白笑著回道:“我今年不過十二,已是點了兩盞命火,土地爺真覺得我看得上這小小的黃粱鎮?”
“這倒是…”
土地爺信了柳白的鬼話。
畢竟這話實在是在理,天資如此之高,眼光自不會局限于這小小的黃粱鎮內。
“那下次…可就得勞煩柳小兄弟了。”
土地爺看著眼前的少年,微笑道。
“也得勞煩土地爺了,只是不知道馬老三現在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了?”
土地爺稍稍沉吟,“他只是知道我們這邊新出了個走陰人,但具體是誰,他還不知道,先前那次對趙燕年動手,也就是想著試探一下看是不是趙燕年,或者能否將那人逼出來。”
柳白雙手一攤,“可我當時還在老樹林子里邊鉆著。”
“只是委屈趙兄了。”
“不委屈不委屈。”趙燕年連連擺手,一個比他年紀還小,但卻已經點了兩盞命火,甚至都能跟土地爺平起平坐的人。
自己有什么資格委屈的。
“不知道便好。”柳白緩緩點頭,馬老三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還有藏著的可能。
想著,他直言道:“土地爺,我現在還只是點了兩盞火,馬老三現在估摸著靈體都燒了大半了。”
“我要對付他,起碼也得等我三盞命火都點起來了才行。”
“呵呵,不急,這么多年我都扛過來了,不差這點時間了。”
商量完了事,土地爺也就回去了。
柳白也即順理成章的在趙久這里住了下來,閑暇時他都在“吃”著陰珠,又或是借著夢中時間,琢磨起他所學的諸多術法。
這雖是施展不出,但不耽誤琢磨。
比方說那玄之又玄的《野火》之術,其第二門始終不得入門,先前在外邊沒有足夠的時間。
現在倒是有了。
而等著身上的陰珠吃完了,他便去那老樹林子里邊,尋找著合適的邪祟,助其化作陰珠,供自己修行。
只是這每次進山之前,他也會先詢問土地爺,以防跟馬老三撞上。
如此過去了一年時間。
這一年時間里邊,柳白雖是沒有點出第三盞命火,但是卻明悟了心中的許多事情。
無論是術,亦或是陰神陽神的妙處。
隱隱約約他也意識到了,這黃粱福地最大的機緣,或許不是那奇寶圖紙,而是這夢中的…時間。
這夢中過去一年,他也通過面板屬性點得知了,現實中也已經過去了七天。
現實中七天,夢中卻已過去一年。
若非是這夢中走陰修行不能反饋現實,柳白都想一直在這夢中待下去了。
而且這期間柳白也發現了極為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這黃粱福地,就只有黃粱鎮!
比方說他也去了一趟血食城,本想著是去出些山貨,換些陰珠。
可等著他離開這黃粱鎮的范圍后,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夢中做夢,夢里有著他去血食城經歷的種種一切,等著夢中醒來時,也就有了交易得來的陰珠。
可實際上呢?
他只是在這黃粱鎮的最邊緣待了一陣,黃粱福地只在黃粱,而這也阻隔了柳白在這夢中修行的想法。
其間馬老三也數次來到這趙久家中挑釁,似是想將柳白逼出。
有次甚至都已經動手了。
但是可惜,在這黃粱鎮內,他馬老三拿不下土地爺…柳白也就得以安全。
黃粱福地外,這七天的時間。
小算跟無笑兩位道長也是見證了好些“遠道而來”的元神走陰人,只是這七天過去,先前跟柳白進去的同一批走陰人,沒有一個出來。
這即是說明,都死了…不,還有個得了圖紙的人,沒醒來,還在做夢。
所以大家伙也都在等著,只是這越等,來的元神走陰人就越多。
青色的奇寶圖紙,誰他娘的不想要啊。
就算是已經有了奇寶的,也想將這東西搶來,哪怕是自己用不上,拿去賣都能賣個好價錢。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外界只是過去了一天的時間,但是黃粱福地內卻已是過去了月余。
柳白一年如一日的這般過著,不斷琢磨著心中種種。
至于點火走陰的實力…他也終于在這一年三個月后,點燃了第三盞命火。
但巧的是,他是在這老樹林子里邊點燃的頭頂命火。
所以回去鎮子后,土地爺依舊不知曉,只當柳白是點了兩盞命火。
只是這馬老三的攻勢卻是更狠了,甚至在鎮子里邊,他都有了個新的稱呼。
不再是馬扒皮,而是瘋狗馬老三。
有時候遇著不順心的事,甚至都會為此打殺普通百姓了。
為此,趙久在柳白面前唉聲嘆氣的次數是越來越多,土地爺來詢問柳白點火走陰的次數也是越來越頻繁了。
其實可能是一個月才來一次,可現在基本上是每隔那么六七天,就會來上一次。
柳白卻始終沒有出手,雖然他估摸著以自己三盞命火的實力,外加土地爺從旁協助,也是早就足夠殺死這馬老三了。
但他擔心殺了馬老三后就會夢醒,所以始終沒有暴露自己的實力。
如此又是過去了一年時間。
這一年的時間里,土地爺見他的態度也由最開始的友好,變為了例行詢問,最后更是變成了追問和質問。
在土地爺看來也的確是如此,起先點火不過月余就點燃了兩盞命火,現在過去兩年了都沒點出這第三盞命火,誰信?
至于趙久,雖然嘴上不敢有所表態。
可這時間久了,也是在柳白面前表現的愈發愁苦,有時沒有別人的時候,甚至還會為此落下淚來。
苦啊,被那瘋狗似的馬老三逼的太苦了。
頭發都為此蒼白了許多。
但好在,終于在這兩年后的一個清晨,早就吞吃完了一枚白珠子的柳白…燒靈體了!
這次晉升就是在趙家了,他只是剛剛流露出燒靈體的跡象征兆,土地爺的真身就已經降臨到了他面前。
“你…你這是?”
柳白一邊命火匯聚,燒著自己的頭顱,一邊分神說道:“后邊仔細想了想,只是點三火去殺馬老三,危險太大了,我怕死,還是等著燒靈體之后再說。”
這么一解釋,土地爺自然也就信了。
并且還知道柳白為什么不肯說,少年人嘛,總是愛面子的,當時一時嘴快吹出去的牛,后邊怎么好意思自己拆穿自己。
“好好好,你先把靈體燒出來再說,本神給你護法。”
土地爺又恢復了當時那副樂呵呵的模樣。
“好。”
柳白應了聲,也就閉目專心燒著自己的靈體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經驗,只是花了不過半個時辰,他就已經從點三火跨入了燒靈體的境界。
土地爺甚至為此攔住了想進門的趙家父子。
等著燒靈體的柳白從屋內走出時,土地爺臉上的笑意就更甚了,他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問道:“柳小兄弟,咱這…是不是該動手了?”
“就這個月吧。”柳白也不想再等了。
“好,本神這就去找機會安排。”
柳白跟馬老三都是燒靈體的,外加還有個土地爺從旁協助…甚至都不需要這土地爺,柳白自己也有把握拿下這馬老三了。
只是這么三天后,土地爺就上門尋了柳白,說找著機會了。
這機會也就是鎮子里邊有戶人家鬧了祟,尋著馬老三幫忙解決。
土地爺知道那祟在什么地方,便是讓柳白提前在那等候…伏殺!
伏殺馬老爺,這事對于別人來說興許都不敢想象,還是千難萬難。
但是對于柳白來說,也就那樣。
他聯合土地爺一塊,殺死馬老三后,他都沒有受傷,只是打的土地爺有些神像黯淡。
鎮子里邊冒出個新的走陰人,并且這走陰人還將馬扒皮殺了…這事無異于石破天驚!
就在全鎮百姓都在議論紛紛,盡皆在夸柳白少年英姿,還說什么早就看出他有出息的時候,柳白卻是將自己關在了趙家。
因為他發現,在殺死馬老三后,他的確是拿到了第二張奇寶圖紙。
但這奇寶圖紙…卻依舊是青色的!
而且還是沒能從這黃粱一夢中醒來。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殺死馬老三了,還不算破開這黃粱一夢?”
在柳白看來,這玩意就跟打游戲一樣,自己都將這最強周目打的輪回去了,怎么還不算通關?
為此柳白將自己關在這房間里邊想了一天一夜也沒想明白。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出來,可沒曾想,等著他從趙家出來之后,整個黃粱鎮的人,都已經喊他柳公子了。
是那熟悉的稱呼,熟悉到柳白甚至有些恍惚。
而他這第二張青色的奇寶圖紙現世之后,外界也都再度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一張青色奇寶圖紙現世,都已經是數十年難得一遇了。
現在接連出現了兩張,怎能不讓這些修第二命的走陰人沸騰。
于是來這黃粱福地的元神走陰人…更多了。
為此巫神教甚至都臨時抽調了一名鑄神龕的走陰人過來鎮場面,無笑跟小算則是依舊在焦灼的等待著,希望自家公子能快些從這黃粱福地里邊出來。
夢中轉眼又已經過去一年時間,這一年的時間里,柳白在自家廢墟上邊重新修了個大宅子,名為“柳宅”。
原先位于半山腰的馬家莊子,隨著馬老三身死,也是被荒廢,最后成了邪祟的樂園。
鎮子里的百姓遇著邪祟,也都會來尋柳白。
他雖然也要價,但一次只要十兩銀子,但就這一點,他就成了這黃粱鎮的“柳青天”。
漸漸的他也習慣了這忙時除祟,閑時走陰的日子。
趙久那邊也是時常走動,但他已經老了,也有將這鎮長之位給趙燕年的意思。
但生怕鎮子里邊的百姓不服,所以想找柳白給幫忙撐腰。
柳白現如今在這鎮子里邊的地位…幾乎是無可爭議的第一了。
鎮長趙久得看他的臉色辦事。
土地爺因為柳白不插手香火供奉,所以彼此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那些個百姓,都是求著柳白辦事救命,更不用說了。
所以柳白就幾乎是這小小的黃粱鎮里邊的無冕之王,若是有他的支持,趙燕年登上這鎮長之位,自是沒有絲毫問題。
只是…柳白始終心心念念著歲至口中的那最強奇寶圖紙。
現如今他所擁有的兩張都是青色圖紙,既是青色,那自不是最強。
可到底要怎么才能拿到那張圖紙?
柳白又花了一年時間,嘗試了諸多可能,可結果就是又得到了一張白色圖紙。
這張圖紙,是他殺死王家屯的那個叫做王婆的走陰人后拿到的。
可就算如此,依舊沒有最強圖紙的線索。
為此,又是苦熬了一年后的柳白…殺死了土地爺。
毫無征兆,毫無跡象。
甚至就連土地爺自己也沒想到,柳白來到他的土地廟,將他喊出來后,點火一劍劈了他。
柳白本想著也就是試試,看殺死這土地爺后,有沒有一絲變化。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殺死這土地爺之后,竟然真的再度獲得了一張奇寶圖紙。
而且…也是青色的。
就當柳白以為會就此結束之時,他腦海中的三張青色奇寶圖紙,竟然緩緩合攏。
化作了一張新的奇寶圖紙。
其色…鮮紅。
剎那間,柳白腦海之中好似察覺到了一絲觸動,幾乎是剎那間,原本還站在黃粱鎮土地廟的他,就睜眼了。
小草正騎在他身上,唉聲嘆氣的說道:“公子,你竟然選了最難的一條路。”
“想拿到這最強的奇寶圖紙,哪用得著去收集三張青色圖紙哦。”
看著幾年沒見的小草,柳白有些恍惚。
甚至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哪里是現世,哪里才是夢境了。
可緊接著,夢醒后的柳白就看著自己身旁竟然站著個人,看背影還有些…熟悉。
(七夕快樂,沒有出去玩,在家老老實實碼字,求 ,求不要噴,看作家的話吧,不開單章了,在那有解釋。)
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就是我傻逼,開了個自以為很好的副本,沒想到反饋都不好,那就老規矩,聽勸,快速結束這副本,繼續走主線劇情了,就這樣,現在說一下原先是怎么打算給這副本收尾的,就算是原先的細綱吧。
柳白在殺死胡尾后,胡家發難,用臟污之物污染了土地爺金身,馬老爺趁機殺死趙久,,柳白被迫現身與土地爺聯手,勉強趕走了馬老爺,趙燕年倉促成為鎮長,不能服眾,亂作一團,柳白屢遭追殺,被迫遠走黃皮子嶺,在那點三火成功,又幫助仇千海點火,殺回黃粱鎮,現如今鎮長成了胡家人,趙燕年流落黃生家中。土地爺也已經更換,原先的土地爺成了夜游神,柳白找到他,聯手將現在的土地爺打殺,原先的土地爺再度封正,聯手艱難殺死了馬老爺后續劇情差不多,柳白會成為守鎮人,只是依舊拿不到血色圖紙,他一路走陰,最后過去十幾年,他找不到辦法逐漸瘋癲,選擇大殺四方,最后殺光夢境而醒,用的這條路子從而拿到了血色圖紙 大致就是這樣吧,但是這個寫起來太長了,既然讀者姥爺不喜歡,那就不按這個寫,直接快速收尾這個副本,將原先的故事用這個方法寫出來了,還請諸位讀者姥爺看在我聽勸的份上,體諒一二,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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