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背后鬼!”
小草聲音都有些顫抖,“這是邪祟,正兒八經的邪祟,要馬老爺那樣有靈體的才能對付啊!”
“公子快跑!!!”
小草騎在柳白的脖子上,搖晃著他的腦袋大聲喊道。
被它這么一折騰,這背后鬼似是有些不悅,皺了皺眉,剛想開口。
可這白裙女子身上卻有一團命火猛地炸起,竟直接將這背后鬼都掀飛出去。
直到此時,柳白才看見,這白裙女子背后竟然都已經開始滲出血跡了。
這背后鬼跟在她身后的時候,就在吸她的血!
“跑!”
這白裙女子看著極為冷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更是沒有半點懼怕。
不知她動用什么手段掀飛這背后鬼之后,兩人便立馬朝出口跑去。
這次兩人跑的更快了。
柳白動身的那一刻,更是再度施展了“路火”。
命火從他肩頭飄散到身后,也稍稍阻隔了那背后鬼的速度。
可饒是如此,它依舊邁著竹竿似的雙腿,追的很快,女子的那手段,對它好像沒有絲毫影響。
它怪笑著,“跑?”
“你們往哪跑?!”
“一個小小年紀就走陰的小屁孩…你是真的不要命啊。”
“還有個司徒家的狗雜種,倒是好久沒嘗過你們司徒家的味道了。”
這背后鬼邊走邊怪叫著說話,它那好似凳子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音,讓人聽了背后發毛。
柳白背后傳來小草不斷的碎碎念,說的無非就是“休傷我公子”之類的話。
同時也在不斷將背后鬼和柳白之間的距離呼喊出來。
“你這該死的稻草人,真讓老爺我煩躁!”
“老爺要把你拿過來使使你的嘴巴!”
被小草說的心煩,這背后鬼吼了一聲,然后就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
柳白身上的命火落在它身上,燒融了點點皮肉。
小草急忙大喊:“公子,它沖上來了。”
柳白早已做好準備,他雙手握住鋸子,命火點燃,然后在轉身的那一刻,直接捅了出去。
原本大踏步沖上來的背后鬼怪叫著往旁邊一跳,避開。
緊接著又朝那司徒家的大小姐追了上去。
一個游魂對普通人來說,都是無解的存在了,更別說這正兒八經的邪祟了。
但那只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眼前這可是紅燈坊的大小姐。
就當柳白以為她還有別的什么手段的時候,卻見這背后鬼遠遠地撲將上去,竟然直接將其撲倒在了地面。
“殺!”
“你快點動手!”
女子大喊道。
柳白這才看清,這女子躺在地面的同時,竟然雙手抱住了這背后鬼。
她兩只手的手臂上,還各自纏著一條紅繩。
與其說是她抱住了這背后鬼,倒不如說是這紅繩纏住了它。
機會難得,柳白幾步沖到了他倆旁邊,手上燃燒著命火的鋸子被他拎起,對著這背后鬼的脖子就開始鋸。
剎那間,一道指甲抓木板的聲音便在這陰脈里邊響起。
可只是拉扯了幾下,他就發現了,不知是自己的命火太弱還是這背后鬼的骨頭太硬。
這鋸子竟然只能鋸開皮,再用力,都沒有半點反應了。
背后鬼在劇烈的掙扎著,同時這女子身上也開始滲出血液,就當這鬼東西張開大嘴,想要一口咬死她時。
她終于放手,背后鬼連忙捂住腦后,拍開柳白的鋸子,然后蹦跳開來。
“你倆真是活膩歪了。”
它怪叫著徑直沖向了那個鋸他腦袋的小屁孩。
后者也沒什么技巧,再多的技巧,也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仗的,現在這種情況,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所以柳白雙手拿著這鋸子,再度注入命火。
頓時,火焰更甚。
但是這背后鬼卻好似因為剛剛的事情急了眼,什么也不管,直接就沖了上來。
甚至忍著被命火灼燒的痛苦,雙手拉住鋸子,就要把柳白拽過去。
柳白連忙松手,接連后退幾步之后,見著這背后鬼又沖了過來。
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從丹田處抬起,提起一口氣。
“哈!”
猛地吐出,一道火箭從他口中激射而出,這一擊,打中了這背后鬼的左眼。
離著近,它又沒有絲毫阻攔,所以柳白這一道火箭,直接將它的左眼刺瞎。
背后鬼痛地連忙捂住面門。
柳白也沒再纏斗,而是見機后撤,轉頭就跑。
剛剛掙扎著起身的女子緊跟其后,背后鬼發出一陣陣哀嚎,聲音在這陰脈里邊回蕩。
但好的是,這次,它終于沒再追上來了。
甚至就連小草都松了口氣。
又往前跑了一段,洞壁上散發的白光愈發黯淡,但好在,終于見到了那條往上的石階。
只要從這上去,就能出去了。
到時喊上一聲,不管是馬老爺還是梁管事,都能救下自己。
可就在這時。
跑在前邊的柳白腳下一頓,急忙停下,又伸手攔住了女子。
兩人停在原地,卻見前邊的黑暗當中,緩緩爬出了一個四肢匍匐在地的人。
和皮包骨的背后鬼不一樣的是,這人身上滿是肥肉,活像一頭豬趴在地面,甚至就連它抬起頭時,那擠在一起的五官面容,都像極了豬。
女子見多識廣,立馬認出了這東西的來路。
“豬玀鬼…也是邪祟。”
柳白下意識地開始后退,可是吊在他背后的小草忽然劇烈掙扎,“背后鬼,背后鬼跟上來了!”
柳白止步,他只好抬頭看向了這個高高的女子,“你還有別的手段嗎?”
“沒了。”
她言語依舊清冷,好像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也沒有畏懼。
“老豬玀,沒騙你吧,我說了有大貨就是有大貨。”背后鬼陰惻惻地笑著。
豬玀鬼抬頭,扯著嘴,看向它。
“你這竹竿子還真是那么廢物啊,區區一個點了兩盞火的小屁孩,竟然都能把你打成獨眼龍。”
“呵,既然伱有本事,那他就讓你嘗嘗鮮了。”
邪祟歷來膽小,從來都是欺軟怕硬…這是馬老爺教的道理。
現在這背后鬼在柳白身上吃了虧,竟也不會想著硬上,而是將他交給了豬玀鬼。
“你…還能行嗎?”女子問道。
柳白聞言也沒再說話,一頭邪祟他現在都對付不了,更別說現在兩頭邪祟了。
‘媽的,早知道就茍在鎮子里邊哪也不去了。’
‘茍到天下無敵再出山!’
但這次,是小草說娘在這,柳白才來的。
如若不然,他怎么都不會跑這么遠,跑到這山里邊來。
所以面對此刻這種無解的情況,他只得低頭長嘆了口氣,又仰起頭,輕聲喊道:“娘,您在這嗎?”
下一瞬,原本已經沖到他面前的豬玀鬼,停下了。
連抬起的腳都沒來得及放下,背后的背后鬼亦然。
這一刻,好似…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