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魔王
“再見，娜塔沙。”
“再見，維克托先生。”
斯塔克大廈門口，目送著李行舟與艾瑪離去后，娜塔莎思索一陣，摸出一只專用手機，撥通了某個隱密號碼：
“克林特，幫我查一個人，他叫李昂納多.維克托，MASA公司董事長，剛剛拿下雷克斯島嶼監獄的承包權…
“是的，這個人很可疑，他非常年輕，大學都未畢業，但居然能和托尼斯塔克談笑風聲，甚至說動斯塔克親自為他設計并制造單兵外骨骼系統…
“他和斯塔克看起來像是交情很深的好朋友，但你知道，托尼.斯塔克的資料我們一清二楚，而他所有的資料當中，都未顯示他有過李昂納多.維克托這么一個好友…
“沒錯，那個李昂納多.維克托確實有可能是斯塔克新結交的朋友。然而以斯塔克的性格，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成為他朋友的。
“我們都知道，圍繞在斯塔克身邊的人很多，更有無數人費盡心思想要巴結上他，但除了身邊的小辣椒、哈皮之外，唯一能被斯塔克視為至交的，只有羅德上校。
“斯塔克表面輕狂，內心敏感多疑，不會輕易信任任何人，偏偏那個年輕的李昂納多，似乎就得到了他某種程度的信任…”
另一邊。
李行舟開車載著艾瑪，剛剛離開斯塔克大廈不久，后方就輟上了一輛SUV。
“Boss，我們被人跟上了，對方似乎不懷好意。”
艾瑪察覺到了跟蹤，甚至隱約感受到了一種針刺般的不安感——這是心象秘魔的示警，表明后方那輛SUV不懷好意，有著明顯的威脅意圖。
“我知道。”
連艾瑪都察覺到了威脅，李行舟當然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那尖銳的殺意。
他目不斜視，連后視鏡都沒看一眼，只看著前方道路，淡淡道：
“也許是昨天那場刺殺的后續。”
艾瑪表示不解：
“是懲戒集團的人？損失了一個強力變種人和一隊精銳槍手，懲戒集團居然還敢派人來刺殺？”
李行舟微微一笑：
“未必是懲戒集團的人。”
更可能是沙塵天使真正的老板阿賈克斯。
沙塵天使刺殺失敗，被李行舟生擒關押，她的老板阿賈克斯當然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Boss，需要我干掉那輛車嗎？”
艾瑪舔了舔嘴唇，有些蠢蠢欲動。
她的能力很適合暗殺。
心象秘魔虛化時無影無形，就算在大庭廣眾之下當眾殺人，也沒人知道是她干的。
李行舟淡淡道：“別誤傷行人。”
艾瑪點點頭，摘下眼鏡，按下車窗，回頭盯著那輛SUV，手指輕輕一按眉心，心象秘魔化為無形的陰風氣流，自她眉心涌出，又從車窗飛掠出去，一頭撞在后車擋風玻璃上。
那輛SUV的擋風玻璃瞬間覆滿白霜，并綻開蛛網狀的裂紋。
跟著陰風又自擋風玻璃裂縫中滲透進去，往司機身上一撲，那司機轉眼渾身掛霜，凍成了一尊冰雕。
轟隆！
汽車失控，一頭撞上道旁的花壇，擋風玻璃碎了一地，凍成冰雕的司機也一頭磕在方向盤上，脖子咔嚓一聲斷掉，腦袋滾落下來。
通過秘魔視野看到這一幕的艾瑪，呼吸微微一促，臉上浮出一絲紅暈，兩眼微瞇，唇角翹起，露出一抹愉悅滿足的笑意。
這是她首次用力量而不是計謀殺死一個人，這種動念之間取人性命的感覺，令她深深沉醉。
李行舟任由她享受殺戮的余韻，直至她亢奮的情緒漸漸平穩，方才用平淡的口吻說道：
“晚餐想吃點什么？”
艾瑪甜美一笑：
“都聽Boss的安排。”
“那就帶你去唐人街吃中餐。”
“好的。只是，我們就這么去吃晚餐合適嗎？我并沒有殺光那輛車上的人，他們會不會再跟上來？”
“跟上來就繼續殺。”
“那懲戒集團？”
“不急。先吃晚餐。”
李行舟微微一笑：“我相信，有人會比我們更著急找懲戒集團的麻煩。”
兩人對話時。
那輛SUV上下來一個中等身材，略顯瘦削的短發男人。
他看看遠去的目標車輛，再瞧瞧死相詭異的司機，皺眉說道：
“變種人？難怪沙塵天使會失手…”
“老板，接下來怎么辦？”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低聲問道。
“先離開這里。”
“不繼續跟蹤目標了嗎？”
“目標是能力危險強大的變種人，雇主給了我們錯誤情報，誤導了我們，沙塵天使很可能已經死了。我們得先去找雇主要一個交待。”
中等身材的男人說著，一把推開司機尸體，坐上駕駛座，趕在警車到來之前，驅車離開了現場。
晚餐時間。
唐人街一家酒樓包間里。
李行舟正在教艾瑪使用筷子，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他看一眼短信信息，對著艾瑪微微一笑：
“晚餐過后，做點運動消消食怎樣？”
運動？
艾瑪不知想到了什么，臉頰又是微微一紅，眼波閃爍地看著李行舟，“在這里嗎？還是…找個更刺激的地方？”
李行舟就喜歡艾瑪這一點。
明明昨晚才由女孩變成女人，但她進入狀態飛快，不僅積極配合，還很樂于學習和嘗試新的知識，令李行舟非常愉快。
不過李行舟現在說的做運動，顯然跟艾瑪想的不是一回事。
“今晚將有一場殺戮盛宴。”
李行舟微笑道：
“你可以盡情驅使你的秘魔殺戮收割。”
艾瑪眼睛一亮：
“晚上就去找懲戒集團的麻煩？”
“不。”
李行舟搖搖頭，嘴角上揚：
“今晚的活動更加有趣。聽說過吸血鬼吧？”
“吸血鬼？那種傳說中的黑暗生物？”
“不錯。今晚，我們將去狩獵那些墮入黑暗的生物。”
李行舟悠然說道：
“你看，我們并不是壞人，偶爾也可以用自身的能力，做一做超級英雄。”
聽說目標是傳說中的吸血鬼，艾瑪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激動。
吸血鬼的話，她就不必有任何顧忌，可以放開手腳大殺特殺，盡情享受殺戮的愉悅。
“另外，有人會和我們一起行動。”
李行舟看著艾瑪，漆黑雙瞳寧靜深邃，好似攝魂奪魄的無底深淵：
“她和我關系親密，我不希望你對她生出任何不好的念頭，明白嗎？”
“…”
對著李行舟那寧靜之中，又飽含威嚴的黑瞳，艾瑪心中好一陣悸動。
秘魔帶給她的敏銳感知，令她只覺似乎正面對著一位腳踏無邊血海，高踞骸骨王座，渾身散發出無窮壓迫的魔王。
她只覺任何忤逆他意志的舉動，哪怕只是想法，也將令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成為他腳下那無邊血海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滴血沫。
“這樣的男人，真是我能征服的么？”
她對自己的野心生起了懷疑，卻又分外沉醉于他的威嚴強大，甚至隱隱生起一種，就算被他踩在腳下肆意踐踏，也是一種榮幸的微妙感覺。
于是她起身，跪下，如小狗般膝行至他面前，用臉頰輕蹭著他的膝蓋，輕聲說道：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