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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經過慎重考慮,我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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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事情已經處理完成,那邊四個工人交了錢就被放走了。

  剩下這些年輕的就等著家長來領人,李學武也就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劉主任,沉所,工人的事兒都處理完了,我那邊兒還有事兒,就先撤了啊”

  劉主任熱情地拉了李學武的手說道:“馬上中午了,在這兒吃一口唄”

  “得了吧”

  李學武跟劉主任笑著握了握手說道:“這兒的飯我吃了太多了,再吃就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

  三人說笑了幾句,李學武便帶著韓雅婷和任安上了閆解成開過來的車。

  對著出來送的沉放和劉主任擺擺手,車便出了街道院兒,奔城外軋鋼廠開。

  回去的路上李學武和任安坐在了后座,韓雅婷則是坐去了副駕駛。

  李學武看了看有些拘謹的任安,笑著問道:“怎么樣,是不是覺得干治安挺沒意思的,呼呼噠噠的,干的凈是和稀泥的活兒”

  “沒有,科長”

  任安可不敢附和李學武的話,趕緊擺手否定。

  這話李學武可以說,作為治安員的他可是不敢當著科長發牢騷。

  “挺好的,保衛工廠和工人嘛,跟您出來還能學到不少東西呢”

  “呵呵呵呵”

  李學武倒不是喜歡別人拍自己馬屁,而是喜歡自己的下屬拍自己馬屁。

  這代表著自己在下屬的心中還是有地位的,如果下屬連馬屁都懶得拍你的了,那么你就離下崗不遠了。

  當然了,這馬屁也分力度,也分人。

  如果天天拍自己馬屁,那這人就要不得了,如果就事論事,對自己表示一定的恭維,這還算是正常范圍內的。

  “跟我學什么?學和稀泥?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呵”

  李學武是開懷地笑,任安是小心地附和著笑。

  “跟著韓股長也歷練了一段時間了吧,怎么樣,能挑起治安股的大梁嗎?”

  任安沒想到李學武會突然這么問,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怎么回答了。

  其實這也是李學武給任安的一個考驗,就是想試試任安的反應能力,膽識和承擔壓力的能力。

  治安股是面對軋鋼廠內部和外部的強力管理部門,每天都會遇到各種突發事件,瑣碎而又沒有可預期性。

  這就需要一個反應靈敏,勇敢機智的帶頭人,光靠老實肯干是不行的。

  但是現在看來,任安還是需要繼續學習的。

  也是看出了李學武臉上閃過的失望,任安努力地鼓起勇氣說道:“我還需要加強學習,還需要跟韓股長多學習和鍛煉,請您放心,我會努力做好治安股工作的”

  李學武滿意地點點頭道:“嗯嗯嗯,有謙虛的心是好事兒”

  韓雅婷也看出了李學武的意思,無非是安慰任安罷了,她自己馬上就得調崗了,哪里有時間讓任安學習和鍛煉。

  這個桉子結束就是李學武的升遷之時,那個時候也是李學武手底下人洗牌的時候。

  隨著李學武的進步,崗位一定會挪出來很多,因為權利的變化更迭,一定會伴隨著人事的變化,這可不是李學武一個人升副處長這么簡單的事兒。

  一直跟隨李學武的這些人的正治生命都掛在李學武身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也是付斌想要為他的侄子爭一爭的主要原因。

  保衛處里不僅僅只有董文學一系,還有付斌的老班底。

  董文學歸來就是處長,這是不可否決的事實了。

  現在你死我活地爭這個副處長就是為了延續他那一系人的正治生命。

  如果付斌退下去了,他的那一系沒人接班的話,那么這些老班底都將被董文學一系慢慢替代。

  可以說保衛處的這場斗爭不是付斌和李學武兩個人在拔河。

  而是董文學一系和付斌一系在拔河,誰贏了,誰就掌握了話語權。

  這種拔河全機關的人都知道,都能看得見,但就是沒人敢管。

  就連辦公室主任徐斯年這種處級干部都不敢沾惹因果,因為兩邊現在是火力全開。

  這個時候膽敢有第三方勢力介入,那必定是招惹兩邊的怒火。

  楊書記和楊宗芳就是拎不清的那個第三方。

  以為是他們所管轄的業務范圍,實則是遇見了李學武憋大招兒拉人下水。

  既替李學武抵擋了炮彈,又替李學武當了炮架子。

  可以說楊書記所代表的紀委在這一次的調查中犧牲了自己的一部分權利來換取了李學武的沉默。

  楊書記自斷一臂,換你李學武不要再追究我們不繼續調查付斌的事情,換你李學武不再追究我們不調查李懷德和楊鳳山的事情。

  當然了,自此以后誰也不能再用這方面來調查和攻擊李學武了。

  現在的軋鋼廠誰還敢說李學武的瞎話兒?誰敢說那就是與紀委楊書記、監察一科做斗爭了。

  說李學武就等于說付斌,就等于說李懷德,說楊鳳山。

  替李學武架炮則是下一步。

  李學武現在已經準備好對另一方開炮了,馬前卒和架炮的就算是楊宗芳和楊書記。

  什么是正治,這就是正治,帶著人事和權利的斗爭。

  而韓雅婷和許寧這些人為什么會死心塌地的支持李學武爭奪副處長的位置?

  因為李學武就是他們的正治保證。

  許寧現在是招待所所長,調回來的話一定是進步,再進步就得是正科級了。

  保衛處只有一個正科級,那就是保衛科。

  韓雅婷是除了許寧跟李學武跟的最靠近的干部了,如果不是因為個人原因,那么跟許寧爭一爭保衛科是沒問題的。

  但是現在想著不在一線工作了,那么辦公室就是她盯著的地方。

  而現在保衛處辦公室的主任是付斌培養的干部,韓雅婷想去辦公室就得把現在的辦公室主任替換掉。

  這個工作就得等李學武升了副處來做了,但是韓雅婷對李學武有信心。

  當初爽快答應替李學武去占守招待所的許寧也有。

  保衛處之虎李學武的頭馬,護衛隊隊長魏同也有。

韓戰、樊華、秦淮茹、任安  回到軋鋼廠后李學武剛一進保衛樓就見宣傳科的姑娘在更新樓道里的黑板報。

  “李科長好”

  “好好”

  李學武跟這個梳著兩個大黑辮子的姑娘回了招呼,然后疑惑地問道:“不是才剛剛畫了板報嘛,怎么又要畫?”

  “我們也不知道,上午突然下通知,要求全廠的宣傳欄都要換成工作紀律相關的內容”

  李學武點點頭,然后問道:“那廉潔自律的就都撤了?”

  這宣傳科的姑娘都有著一手畫板報的絕活,手掐著粉筆,想要啥就能給你畫出啥。

  還能邊說話邊畫畫,這會兒就是手里不停,嘴上還跟李學武說著話。

  “可不是嘛,是辦公室徐主任親自監督的,我們科長說下午下班前就要檢查呢”

  李學武看著黑板上的標題《嚴肅工作紀律,健康組織生活》,還真有那么一股子新氣象。

  “呵呵呵,徐主任還真夠能的,這個廠里的黑板都不夠他折騰的”

  “咯咯咯咯”

  這姑娘也是個沒心沒肺的,李學武的一句調侃就把她逗得咯咯笑了起來。

  “這話我們可不敢說”

  李學武看了看黑板報的內容,笑著點頭道:“得了,你忙吧,我再耽誤你一會兒你該挨說了”

  “李科長再見”

  “好好”

  李學武點著頭應了便回自己辦公室了。

  剛把衣服脫了,想著把手頭的工作忙一忙,卻是看見早上辦公室送來的報紙攤開了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因為李學武已經是科級干部了,所以軋鋼廠公會會給李學武訂閱一些報紙和雜志。

  報紙都是官媒的報紙,就是鋼鐵報,企業報,軋鋼廠廠報等。

  雜志都是一些業務相關的,比如鋼鐵工人,保衛者等等。

  這些報紙和雜志會由郵遞員送到門衛室,再由各辦公室去領取,分發給各部門主管辦公室和閱覽室。

  李學武平時看的少,都堆在了辦公桌的一邊地上了,摞得老高,攢夠一部分就會有服務處的人來收走。

  別看李學武是干這個廢品行當的,可他辦公室里的書紙什么的從來不往家里帶。

  帶也是帶好的,沒用過的。

  有的給李雪當本子用,有的留著自己用。

  至于雜志報紙什么的都留給服務處的人。

  這也算是一個福利,這些廢紙都能回收賣錢,一般的機關職工都拿家去了,攢夠了能換一頓肉錢。

  所以服務處打掃衛生的大姐和阿姨也是都搶著收這些廢紙。

  李學武當然不愿意跟服務處這些工人爭這么一點兒小利,平白讓人家說自己小氣。

  不僅僅是不要這些廢紙,有時候遇見打掃衛生的服務人員進來了,不是給些茶葉就是給些瓜子和糖啥的,這都是上一世養成的習慣。

  所以服務處的人都知道保衛科李科長最是心善,廢紙都不亂扔,就擺在書桌旁的地上,誰愿意要誰拿。

  這也造成李學武的辦公室永遠都是干干凈凈的,經常有人來打掃。

  李學武的行李和衣服鞋啥的放在辦公室,如果臟了就會有人拿走去洗了。

  有時候李學武也不知道哪個大姐或者阿姨給收拾的,床鋪永遠是干干凈凈,規規整整,衣服永遠都是整整齊齊。

  就連鞋子掛上泥土都躲不過三天去,準有人給刷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機關辦公室流行起了在辦公室養花花草草的風潮。

  因為軋鋼廠的辦公室都通著暖氣,所以屋里很暖和,花花草草的什么都能活。

  就連保衛處處長付斌都在辦公室里養了花,每天都拿出時間來擺弄,伺候。

  李學武是不跟這個風的,一是沒那個方便,找不著花草的種子和根。

  二是沒那個耐心煩兒,自己都懶得伺候自己呢,還伺候花?

  有那個時間睡一會兒不香嗎?

  可李學武不跟風不代表李學武的辦公室里沒有。

  服務處保潔科的阿姨和大姐說了,別人有的你也要有,我不允許你羨慕別人。

  李學武說我不羨慕別人,可阿姨和大姐不聽。

  在做保潔的時候辦公室里沒有人,這些大姐就會從花盆里掰下一個叉兒帶走。

  今天一個叉,明天一個根兒,有條件的再給找幾個盆兒。

  李學武的辦公室里是秋海棠有了,桂花、梔子也有了,各種各樣,集軋鋼廠眾辦公室之所長。

  就連萬年松的盆景都有,也不知哪個大姐從哪兒抱過來的。

  凡是別的辦公室有的,那李學武的辦公室里一定有一盆。

  就是這么神奇,今天機關某人剛從家帶來一盆新樣式的,明兒一來準看見丟了一個叉或者花土被動過了。

  自然而然的,李學武辦公室就多了一個花盆。

  當然了,多數是一個叉兒,一個根兒苗啥的。

  李學武也不用管澆水和伺候,自然有人過來伺候這些花草。

  不用急,今年開春李學武的辦公室就能“鳥語花香”了。

  這就是人與人交心的結果,你付出尊重,別人就會給你關愛。

  要不怎么說楊書記帶著人進來感覺很干凈呢,每天李學武辦公桌上的報紙都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

  今天的報紙擺放很特別,有一張報紙被折好了放在了最上面,那黑白的照片看著很眼熟啊。

  李學武站在辦公桌旁彎著腰仔細看了,這不是自己嘛!

  什么時候照的?

  等看清周圍環境,這才想起來是從紅星村回來那天,自己一行人遇見小孩兒炸魚的事情,自己救了幾個孩子。

  可這怎么登了報了?

  被擺在顯眼位置顯然是收拾辦公室的人看見這個文章了,故意幫自己翻到這兒擺出來的。

  李學武撿起報紙剛坐下準備看看,就聽見廣播的聲音傳來。

  “工人兄弟們,現在開始午間廣播,先讀一條鋼鐵報刊載的關于我紅星軋鋼廠保衛科科長李學武在出差途中奮不顧身,勇跳冰河,救起落水兒童的新聞”

  李學武目瞪口呆地聽著廣播里傳來于海棠的聲音:“新聞的題目是《人民干部為人民,冰河救人不留名》”

  誰選的照片啊?!

  李學武看著報紙上自己光著屁股扶起給自己下跪的那些家長的照片,只覺得下半身刮涼風呢。

  當初說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那是說在少數人面前。

  這整的,全鋼鐵企業都能看見自己的大白屁股了。

  人家上報紙都是露臉,自己這是又露臉又露腚的。

  廣播里還傳著于海棠清脆爽朗的聲音:“這一跳奮不顧身,這一跳勇敢決絕,這一跳給孩子們帶去了希望”

  李學武哭笑不得地捂著臉,苦笑道:“這一跳褲衩子跳沒了”

  怪不得一進院兒就有人對自己笑呢,剛才的宣傳員也是,李學武還以為自己的魅力由增加了呢。

  感情是一脫成名天下知了。

  將報紙折起來扔在了辦公桌一邊的地上,聽著這廣播也沒心思看文件了。

  掃了一眼手表,也快到飯點兒了,便又穿了衣服,拎著自己的飯盒出了門。

  等再路過板報的時候,宣傳員已經畫好了板報走了。

  李學武掃了一眼便出了門往主辦公樓去了。

  既然是李懷德交代的工作,那么辦好了就得去回復。

  剛走到李懷德辦公室的門口就聽見辦公室里傳出李懷德的聲音。

  “你一上午去哪兒了?”

  “我不管你去干嘛了,現在叫付海波立刻馬上滾回東北上班去,再不回去就別回去了”

  “我不管他有沒有假,再讓我看見他你們倆一起下崗”

  李學武聽著辦公室里“咣當”的一聲,慢慢地將步子往后退,退到了拐角處等了一會兒。

  見走廊里過來人了,這才往出走,見這人跟自己打招呼,李學武還熱情地大聲回了一句。

  然后才敲響了李懷德的門。

  “領導,幸不辱命,任務完成了”

  “來來來,過來坐”

  李懷德伸出手,手心向下沖著李學武招了招,然后指著辦公桌的對面讓李學武座。

  李學武一臉正色地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匯報道:“事情已經平息了,因為咱們工人動了兇器了,所以賠了些錢”

  “哦?”

  李懷德疑惑地問道:“不是被搶劫然后還擊嗎?”

  李學武解釋道:“不是,我是帶著交道口沉放所長,街道劉書記一起處理的,工人和打架的小年輕都承認了錯誤,也認識道了錯誤”

  李懷德用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道:“這個付斌,聽風就是雨”

  見李學武已經接收到了自己發出去的信號,李懷德點點頭道:“好了,既然你已經把事情處理了,就這么算了吧”

  公事說完,李懷德露出笑臉夸獎道:“還得是你李學武有能力啊,無論多大的事情都能輕松擺平”

  “呵呵呵,領導,不帶您這么磕磣人的,現在廠里可還傳我的舉報呢,我這還等著楊書記的約談呢”

  李懷德見李學武說起舉報信就是一皺眉頭,這一上午他可是嘗到了李學武被“冤枉”的滋味了。

  什么叫同是天涯淪落人啊,現在李懷德看李學武就覺得很親切。

  好像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一起分過贓一樣。

  “哈哈哈,心放大一點兒,干工作哪有不被舉報的”

  李懷德好像是寬慰自己似的,走過來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說道:“換句話說,干業務工作,哪兒有不犯錯誤的”

  說著話示意李學武跟自己坐到沙發上去,李學武也是聽話地站起身跟著李懷德坐到了沙發這邊。

  “我們要允許干部犯錯誤,只有犯錯誤才會快速成長嘛,當然了”

  李懷德對著李學武點了點手指說道:“我說的是業務錯誤,不是生活和原則上的”

  “感謝領導的理解,要不怎么底下的同志們都說您是懂業務,懂工作的領導呢”

  “哈哈哈哈”

  李懷德靠著沙發開懷地笑道:“你是我的下屬,我不理解你,不支持你,那就是我的不稱職了”

  說笑了兩句,李懷德伸手拍了拍李學武的胳膊說道:“放寬心吧,我是信任你的,也是支持你的,放手去干工作,不要被流言蜚語影響了,沒人信那些鬼話的”

  李學武見李懷德認定自己不知道他的舉報信的事兒,在這兒跟自己找補呢,便也配合著他的表演。

  “感謝領導,您是不知道最近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尤其是我們處長唉!”

  李學武這一聲嘆息道出了不盡的辛酸,讓李懷德感同身受的現在都想捶付斌幾拳。

  他娘的,舉報瘋了吧,連我的事兒也敢舉報。

  李懷德絲毫不懷疑是李學武在這里面使壞,因為李學武才來幾天啊,怎么可能知道他跟劉嵐的事情呢。

  只有在軋鋼廠工作了十幾年的付斌才知道,都不用猜別人,這個保衛處的處長可是管著全廠的保衛工作,得有多少雙眼睛呢。

  同仇敵愾讓李懷德對李學武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

  “知道,我理解,我理解你的難處”

  李懷德勸慰著李學武說道:“我已經跟楊書記溝通了,這股風氣必須剎住了,不能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影響了咱們廠的安定團結,和良好的工作秩序”

  李學武一臉驚訝地看向李懷德,隨后感激地說道:“怪不得宣傳板報都更換了,原來是您幫我了,感謝領導”

  李懷德也不覺得受之有愧,擺擺手示意李學武不要客氣。

  “還是那句話,你是我的下屬,那么我就信任你,支持你,放手去干工作吧,進步是早晚的事兒”

  李學武握著李懷德的手搖了搖,道:“終于感受到組織的溫暖了”

  “哈哈哈哈哈”

  李懷德笑了一陣兒,隨后拉著李學武的手往前湊了湊,小聲說道:“你送我那藥酒還有沒有?”

  “嗯?”

  李學武驚訝地看了看李懷德,問道:“領導,不能喝的這么快吧?您這身體”

  “沒有,還有呢,就是效果出奇的好,想問你還有沒有”

  “哦哦哦”

  李學武這才放下心,點頭道:“我還說呢,這要是都喝了,您這身體怎么受得了啊”

  “呵呵呵”

  李懷德笑著說道:“有空上家去,你嫂子要謝謝你,我這老腰她可是找了好些大夫了,一直不頂用,沒想到啊,那一小瓶蓋兒”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藥酒都是上了年份的,從我爺爺那一輩兒就開始泡,您說都多少年份了”

  李學武說瞎話是張嘴就來,明明是他爹今年才從親家手里得了虎的材料,這就扯到他爺爺那兒去了。

  “不是我小氣,是我們家拿這個當傳家寶呢,輕易不給人的,想買都不成,我爺爺說了,這是老祖宗的福德,非大恩大德不與人的”

  李懷德驚訝地看著李學武,心里算著他爺爺得多大歲數了,然后又算著這藥酒得多大歲數了。

  心里想著,面上的驚訝就掩蓋不住了。

  等聽到這是傳家寶,非大恩大德不與人的,便有些落寞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本來還想著回頭得把酒收起來了,不能家里的婆娘也喝,劉嵐也喝了。

  可卻是見李學武心疼地說道:“您是我的領導,在工作上指導我,在生活上幫助我,在我這么危難的時候是您伸出援手搭救我”

  李學武說著說著都要把自己感動的落淚了,感情勐地投入的實在太多了,有點剎不住車了。

  “經過慎重考慮,我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只見李學武情真意切地對李懷德說道:“只要有我在,就像保衛科,就像保衛處,您的腰桿子一定直,只要有我在,一定保住您的腰!”

  哎呀!

  李懷德被李學武的這一番話都感動的都不行了。

  不要懷疑這句話的力度,后世無論是那些退休老工程師,退休老干部,乃至是退休的老知識分子都被那些個“違背祖宗”的不肖子孫騙得團團轉。

  何況李懷德就是未來那些人的年輕版呢,李學武讓李懷德提前感受了一下“真情宣傳”的威力。

  別問藥酒價值多少,因為真情無價!

  效果不能說是好吧,完全可以說李懷德把李學武的親密等級提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就算是李學武現在問那些藥酒都給誰用了,李懷德都會跟李學武說說效果。

  古人言,諱疾忌醫就是害自己啊。

  “好好好,李科長啊,你是咱們保衛部門的棟梁啊,放心干工作吧”

  李懷德拍了拍李學武,隨后點著手說道:“可有一點啊,盡快解決外部的輿論壓力,明白吧?”

  “明白,請領導放心,一切盡在保衛科的掌握之中”

  “好!”

  李懷德站起身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看著這個標準大個兒不比看付斌那個老頭子舒服?

  “到點兒了,你去吃飯吧,有什么困難以后直接找我來匯報”

  “是,謝謝領導”

  李學武答應一聲便往出走了。

  吃午飯的時候還有人看李學武的熱鬧呢,對著李學武指指點點的,也不知道他們能看透李學武的衣服還是怎么著。

  談論什么李學武不用問也能猜得到。

  就看那些老娘們兒直勾勾的眼神兒,那些大姑娘紅彤彤的臉蛋兒,也知道她們一定是仔細看那種拍的很清晰的照片了。

  這還都怪李懷德,為了將在紅星村的事跡拍得清晰,特意讓秘書處帶的好相機,拍出來的效果那是嘎嘎清晰。

  帶來的影響就是那張從李學武側面拍過去的照片將李學武全身都拍了進去。

  雖然有那么一點點遮擋吧,不至于把前面露出來。

  可擋不住有人好奇地問啊,那天跟著去的人可是不老少,剛開始可能還沒注意李學武的前面。

  可是后來都準備穿衣服了,眾人都看見李學武的本錢。

  好家伙,真的是男人看了會沉默,女人看了會流淚。

  這一問就總有人把話傳出來了,說多長多大的都有,還有嫉妒的說李學武那話兒跟驢似的。

  現在這些大姑娘、小媳婦、老娘們兒看向李學武的時候都將李學武往自己心儀的男人身上帶入了。

  工人還都好,車間的報紙很少有人看,就機關傳的邪乎。

  李學武再強大的定力和內心也頂不住這么多色瞇瞇的眼神啊。

  你們是吃飯還是吃人啊?

  跟著許寧一起吃了飯,聊了一會兒招待所的事情便回辦公室了。

  看著李學武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食堂里的女人都暗自笑了。

  平時傳的那么強勢的一個人,見著面也是不茍言笑的表情,現在卻是這么一副害羞的樣子。

  這種反差萌都要把這些娘兒們的心融化了。

  沒結婚的大姑娘還就覺得害羞,結了婚的娘兒們可是知道了這李學武的好。

  飯桌上就不時地把那些話帶了出來,惹得大姑娘們又是一陣陣的臉紅。

  可臉紅歸臉紅,該聽還是聽,絕對不會端著飯盒走。

  李學武回到辦公室喝了一杯熱水,將行李打開來就要躺下睡一覺。

  可還沒把鞋脫了呢,門就被敲響了。

  李學武疑惑著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因為保衛樓都知道李學武有午睡的習慣,所以沒人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李學武。

  李學武知道這不是有急事兒就是不知道自己習慣的人。

  一開門,果然是。

  “哦?于廣播員啊,你怎么來了?”

  大中午敲李學武門的不是別人,就是于麗的妹妹,于海棠。

  那個曾經放話說只要她想得到的男人就沒有得不到的那個姑娘。

  于海棠確實是有資本的,是驕傲的,也是勢力的,看人都是眼睛朝上看的。

  現在的李學武誰都能看得出就要起飛了,抓住李學武,只要一結婚就有可能是處長夫人了。

  副處長不也是處長嘛。

  于海棠既是驕傲的也是聰明的,知道自己的幸福需要靠自己去爭取,不能一味地靠等。

  這不就來主動突擊了嘛。

  “我來看看您啊,看看您身體怎么樣了”

  李學武微微一愣,隨即把于海棠讓了進來。

  “都出院多久了,早好了”

  我還不知道你早好了?

  于海棠見李學武一副直男的樣子,也不像是傳言中的浪子啊,果然,傳言都不可信。

  “那天見您好兇險,給我嚇壞了”

  嬌嗔著說了李學武一句,就被李學武讓坐在了沙發上。

  李學武雖然讓于海棠進來了,可門就得開著了。

  瓜田李下的,李學武可不敢這個時候被人訛上。

  “還沒謝謝你那天的幫助呢”

  李學武給于海棠倒了一杯熱水,端著茶杯放在于海棠的面前說道:“感謝你那天的照顧,謝謝啊”

  于海棠接過李學武遞過來的茶杯,不在意地說道:“不客氣,都是同志,再說我還坐著您的車了呢”

  李學武笑著說道:“那是軋鋼廠的車,可不是我的車,您坐也是應該的”

  于海棠眼睛盯著李學武說道:“咱們就別客氣了,說這客套話好累人啊”

  “哈哈哈哈,好”

  李學武看著眼睛里有鉤子的于海棠,一時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兩人就這么對著眼兒,最后還是李學武堅持不住了,起身說道:“要不我給你添點兒水啊?”

  “這還沒喝呢”

  于海棠看了看不解風情的李學武,問道:“中午聽見我的播音了嗎?”

  “聽見了”

  李學武笑著點點頭說道:“很有感情,很好”

  于海棠見李學武就會說個好,也不多夸夸自己,便有些不高興地問道:“那你知道這篇報道是誰寫的嗎?”

  “哦?難道是你寫的?”

  李學武倒是不關心誰寫的,李學武只關心倒地是特么誰選的這張照片。

  于海棠傲嬌地說道:“那倒不是我,可跟我也有關系”

  “哦?”

  李學武靠坐在了沙發背上,看著于海棠。

  于海棠見李學武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捧跟的,便也不再賣關子了。

  “是我寫了一篇簡訊投遞到了鋼鐵報,他們很感興趣,便讓記者下來采訪了,還去那個村子里采訪來著”

  李學武瞇著眼睛問道:“那張照片怎么回事兒?”

  于海棠見李學武問那張照片,便有些臉紅地想起了那天李學武就站在自己身前穿衣服,把那根往里面塞。

  “那張照片是記者來找辦公室的人要的,挑了好些才選中了這張”

  “還是挑的?”

  李學武想了想問道:“這記者跟我認識?是我的仇人?”

  “啊?”

  “哈哈哈哈哈哈”

  于海棠愣了一下也明白了李學武的問題的含義,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直到笑累了才抿著嘴對李學武解釋道:“那個記者說這張照片最能反映您的真實狀態和勇敢救人的決心”

  李學武搖了搖頭,撇撇嘴說道:“我都不記得我是什么個狀態和決心了,他憑借一張照片就能看出來了?”

  “那可不,要不怎么說人家是記者呢”

  “那好吧”

  李學武在這方面不太在乎:“既然他說有那就有吧”

  于海棠好奇地問道:“上了報紙了您不開心嗎?”

  李學武笑著點頭道:“開心,上報紙了怎么不開心”

  “不太像啊”

  于海棠看著李學武的表情說道:“您是覺得那張照片露的多了?”

  “沒”

  李學武搖了搖頭。

  后世見過的比自己露的更多的都見過,還能因為個“半身裸”照害羞了?

  “他們還說要給您做個專訪的”

  于海棠羨慕地看著李學武說道:“因為好多報紙都準備轉載了,所以想要對您做個專訪,想請您講講救那些孩子的過程”

  李學武笑瞇瞇地說道:“請務必讓選照片那個記者來”

  “哈哈哈哈,您可真幽默”

  李學武咪咪著眼睛“呵呵”笑道:“你還是第一個說我幽默的”

  “您說話是挺好玩兒的”

  于海棠可能是從小家庭條件好一點兒,所以性格就很跳脫。

  書讀得多了,想法就多了。

  “我那天還去你們院兒了呢,可惜您不在家”

  李學武知道于海棠去了,可就是沒往這個話題上說,因為這個話題容易惹麻煩。

  “哦哦,可能是我在上班吧,周日有時候我要查崗”

  “倒不是周日”

  于海棠笑著說道:“我那天休班,我就去我姐家了”

  李學武明知故問道:“哦?你姐也在我們院兒?”

  “我姐就是于麗,去年嫁到你們院兒的,我還去送親了呢,可那個時候您應該還在部隊”

  于海棠突然問道:“您跟我姐很熟吧?”

  “嗯?”

  李學武微微一愣,隨即問道:“為什么這么說?那個院里我跟誰不熟啊?再說你姐夫可是我的司機啊”

  “不是”

  于海棠搖了搖頭,盯著李學武說道:“我說去看看您家,我姐都緊張的不行”

  “呵呵呵”

  李學武微微一笑道:“我家里有啥好看的,我父母都住在那邊,有時候我奶奶帶著我女兒在后院兒玩兒,可能是嫂子怕你吵到孩子吧”

  (后面的內容在作者說中,請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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