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慈地羅漢果位
沈煉掃過尹華生的尸體，表情沒有半點憐憫。
即便尹華生在臨死前心生悔過，但也不能抹去他淪為小雷音寺狗腿子的作惡，不知有多少瘟部修士受他影響入門佛法。
“一個都不能留。”
沈煉需要借用深層鬼市的時間流速修行，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道佛兩方的修士必須抹除。
至于九首羅漢應該威脅不到自己。
鬼門封鎖鹽山一帶，九首羅漢不可能知曉今夜的情況，如今橫刀一式剝離煉化的真經。
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魂飛魄散。
沈煉打算回到瘟部，再找機會處理掉九首羅漢。
“哈兒～～”
他打了個哈欠，僅有的兩名九境身死道消，其余修士已經淪為砧板上的魚肉，陸續步入后塵。
朝陽徐徐升起，鬼門已有消散的趨勢。
沈煉提著人皮走進典當行院落。
青山嚇得夠嗆，暗自慶幸先前沒有得罪沈煉，三名九境修士兩死一傷，隔空剝掉一張人皮。
一夜無眠帶來的震撼遠超尋常。
“青山道友，知道我是瘟部道子的人吧，好像只有你和你師兄，要是透露風聲…”
“不會的！”
青山連忙搶答，額頭汗水止不住的流淌。
“我保證，撫山那里你可以放心，絕對會老老實實閉嘴。”
青山催動元神發心魔誓，不帶半點猶豫 沈煉點點頭。
其實哪怕道子的身份暴露，自己也有備選方案，不行就混進其余七部。
有職業面板在，兼修八部功法并不算難事。
他為青山倒上一杯藥酒，好奇的問道：“青山道友，你覺得我喚出的道場如何？若是小雷音寺出世，能否抗衡地藏王菩薩？”
青山環顧四周，看著血肉模糊的城鎮，墻壁地面的一只只眼瞳，以及無數游蕩的妖魔。
半個字眼都牽扯不到道場！
“只要地藏王菩薩不降臨…道場，應該能保全鹽良鎮。”
“地藏王菩薩是何層次？”
青山遲疑道：“道友有所不知，我沒有直面過地藏王菩薩，但有一點能肯定，菩薩果位的孽佛已經超脫陸地神仙層次。”
“地仙？”
“不太清楚，誰又能知道小雷音寺的虛實。”
沈煉眉頭一挑，陸地神仙在古代被稱為人仙，再往上便是地仙，接著應該是天仙。
小雷音寺作為一個盜版西方靈山，菩薩果位已是地仙？
那佛陀果位呢，黃眉老祖總不能大羅金仙吧？或是太乙真仙吧？
雖說天地量劫后，只要成功渡過劫難，都可以更進一步，但實力的通貨膨脹會不會太夸張了？
沈煉想想又覺得正常，鎮元子在天地量劫第一日便成就道祖，鬼知道現在修為如何程度。
“沈道友，你其實可以把武者藏到洞府內，或許地藏王菩薩不會浪費精力關注鹽良鎮。”
青山試圖從沈煉臉上看到一絲凝重，但只有云淡風輕，甚至嘴角不自覺的露出殺意。
對于地藏王菩薩來說，鹽山一帶是血食聚集的寶地。
對于沈煉來說，地藏王菩薩又何嘗不是八哥晉升的契機。
青山補充道：“濕化胎卵的僧侶都是依靠地藏王菩薩賜予真經入門佛法，有種說法，小雷音寺的孽佛皆是大乘佛法化身。”
“哦。”
沈煉抿了一口酒水，把玩著無首羅漢的人皮。
城內僧侶死得七七八八，為防止通過燃盡之后復蘇，瀕死前便扔進榕樹內消化殆盡。
結果沒有一具尸體孕育出真經果實。
由此可見，僧侶煉化的真經肯定有缺陷存在。
沈煉接觸過真經，這種形似孑孓的玩意生命力極其旺盛。
真經哪怕宿主身死也能長時間存在，甚至繼續繁衍生息，僧侶體內的真經則恰恰相反。
他們眉心插佛指點煙，一方面在防止真經失控，另一方面，真經似乎需要佛指提供養分。
沈煉懷疑，小雷音寺和原作中相同。
得到的是假大乘佛法。
“人皮封禁的真經看起來也有點不活躍，孕育丹果總感覺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給你吧。”
沈煉把人皮一卷，扔給肩頭嗷嗷待哺的龍魚袍。
龍魚袍囫圇吞棗的咽下，破損處快速恢復，伴隨著一陣璀璨佛光，內外有梵文在補全。
如果說鬼葫蘆晉升至寶的進度是六成，龍魚袍就是九成。
待到如來果成熟，龍魚袍晉升至寶水到渠成。
“差不多了，是時候收起道場了。”
沈煉一點眉心，垂釣神通悄然施展。
“攝。”
僧侶中有多人魂魄出現妖魔化，已經被押送到就近的鐘馗廟中，正好可以用來開創功法。
青山在旁心驚膽顫，能感覺到沈煉眉心的異象。
鹽良鎮變得萬籟俱寂，十幾間鐘馗廟里燈火通明，隱約能聽到，敲鑼打鼓的聲響傳來。
隨著垂釣神通達到六階，主動施展時都會伴隨民宿異象。
青山突然意識到，地藏王菩薩不一定能拿捏沈煉。
目前距離小雷音寺出世為時尚早，沈煉只要能踏足陸地神仙，完全能借助道場周旋一二。
依附沈煉的妖魔如果道行有顯著提升，甚至可以扳扳手腕。
不過沈煉若是要護佑整個大唐有點難。
除非…
青山咽了口唾沫，眼底流露出恐懼。
除非沈煉讓大唐全境化作道場，血肉遍布，大地睜開無數眼瞳，凡人修行武道化身妖魔。
為何感覺，小雷音寺一方才是正派？
“恩。”
沈煉悶哼一聲，三門新的金身法孕育成型。
化生沙彌金身、胎生沙彌金身、卵生沙彌金身。
沈煉打量著下丹田，濕生沙彌金身早已圓滿，四生合一后，應該能融入武道金身。
是否消耗2點數，掌握化生沙彌金身 “確定。”
沈煉等待天亮的閑暇，分神入門金身法。
青山咋舌不已，能看出沈煉修行的功法與佛門有關，后者當真是葷素不忌，根本不怕走火入魔。
喔喔喔～～
公雞傳來鳴啼。
鹽良鎮的血肉化消失，鬼媽的護佑沒有讓凡人出現死傷，甚至牲口野狗都相安無事。
鬼媽的道行不自覺增長五百年，應該是吸收了武者外泄氣血。
鬼妹一揮手，鋪天蓋地的蠱蟲涌出城鎮。
鬼爹回到寺廟，粘血的衣袍能看出，屬他殺的最多。
怪龍則因為壽元枯竭紛紛暴斃，作為神通滋生的子嗣，本來定位就是一次性的傀儡。
倆傻魚屁顛屁顛的請功，沈煉隨手給它們喂了一口藥酒。
猿猴聚集在典當行外，相互為同伴包扎傷口。
猴群折損二三十數，主要因為他們行事激進導致，剩余猿猴沒有絲毫悲傷，花果山遵循的叢林法則比鹽良鎮殘酷百倍千倍。
沈煉發現猴群拳掌、棍棒武學進展飛速，一個個仿佛都覺醒先輩對敵天兵的基因。
“老猴，挑出二十只年輕力壯的猿猴，其余退回花果山。”
老猴齜牙咧嘴，示意猴群自己爭取名額，一場見血的廝殺難免，最終站著的二十猴得到仙緣。
青山表情復雜，不敢相信鹽良鎮的妖魔如此迥異。
有自認仙神的豬首天蓬，如同器鬼的靈牌鬼物，孩童心性的一鬼一妖，以及兇煞十足的猴群。
青山印象中，車遲國的虎羊鹿三仙雖然弟子不乏妖魔，但想要和凡俗共存，都需要幾十年修道平心靜氣壓制妖魔本命。
只能說，沈煉的威懾遠遠大于血食的誘惑。
是否消耗4點數，合成濕生沙彌金身與化生沙彌金身 兩具金身合二為一，原本殘缺不堪的外形得以補全，特別是中空的內部多出些許臟器。
“青山道友，各洞府的方士有幾名還活著，你領著他們離開鹽山一帶吧。”
“行。”
青山明白昨夜是沈煉主動展現呂祖觀的實力，所以放走幾名不搞事的方士倒也正常。
畢竟此番壯舉，需要看客見證。
“咦，班昌茂沒死？”
青山注意到渾渾噩噩的班昌茂，后者還是聽進勸了，沒有染指武者，才逃過一劫。
“沈道友，那我先走一步了。”
“慢走不送。”
沈煉在樹底沐浴陽光，鹽良鎮再次變得熱鬧喧囂。
典當行傳來沈漢生招呼客人進店的聲音，街道巷弄有攤販匆匆搶占位置，吆喝不絕于耳。
另有茶樓唱曲人高歌，引來無數叫好。
“百歲光陰一夢蝶，重回首往事堪嗟，今日春來，明朝花謝，急罰盞夜闌燈…”
沈煉往職業面板投入點數的同時，嘴里跟著戲劇哼唱。
青山回頭望了一眼。
虎力大仙曾經猜測，沈煉選擇鹽良鎮作為轉世之地，很可能是因為此處有氣運暗藏。
青山后知后覺的理解，為何沈煉寧愿得罪小雷音寺也不惜保全大唐，純粹是因為，沈煉想要留存凡俗人間的煙火氣罷了。
他神情恍惚，回憶起幾百年前讀書識字的時光。
確實啊。
大唐若是覆滅，凡俗徹底淪為血食，世間就太無趣了。
青山自認為做不到沈煉的程度，心頭不由生出敬意，隨手買下街邊攤販的一串冰糖葫蘆。
“無論什么道統，確實都沒有武道適合凡俗。”
“通經絡，漲力氣，防生疾，延壽命。”
“在世仙佛，或許他投胎轉世是放不下滾滾紅塵？”
沈煉沒有急著返回道院，繼續在凡間待了兩日。
主要是防止疏漏發生。
結果各勢力反應平平，盤桓洞、四海龍宮派來的弟子死絕，但他們絲毫沒有問責的意思。
“估摸著在等小雷音寺的反應，暫時應該不會再有結果。”
沈煉不覺得地藏王菩薩還能再組織大規模的襲殺，小雷音寺未出世前，陸地神仙恐怕無法離開洞府，八九境又毫無意義。
他起身結束閉關，四金身已經完成融合。
出乎意料的是，形成的金身依舊不算完整，胎濕化卵只是補全金身體內的五臟六腑。
沙彌金身仍然骨瘦如柴，脊背有一道淺淺的裂縫。
與尋常金身不同，沙彌金身體表有暗金色澤的經文浮現，不過字跡都有點殘缺不堪。
慈地羅漢果位（偽）
由沈煉凝聚而出的小雷音寺羅漢果位（偽），代表著位列孽佛之列，更進一步后，將會化作地藏王菩薩果位（偽）。
“說是果位，很可能是小雷音寺認可的地位象征。”
“如此一來，豈不是算作地藏王菩薩座下羅漢之一？再晉升就會奪取地藏王菩薩的位置。”
沈煉溝通慈地羅漢果位，發現自己難以調動金身。
他遲疑幾息，沒有把慈地羅漢果位融入武道金身，如果可以的話，有必要繼續向上晉升，并且果位或許暗藏著某些弊端。
只要不融入，剝離起來會簡單很多。
沈煉繼續將果位鎮壓在蓮臺中央，接著動身離開凡間，元神溝通同行前往的諸多妖魔。
俯身鉆進樹洞，一眨眼便回到舊丹鼎室。
外界不過四五日，赤明和陽天已經過去兩個月，期間舊丹鼎室只有高秋偶爾會進出。
沈煉掃過道院，各處都顯得有些冷清。
大量弟子都在道院內閉關。
他們似乎在為外門大比做準備，畢竟唯有晉升內門，才能有資源嘗試突破陸地神仙。
“呵，體內飼養廟和尚的修士數量又有增加。”
“怕是再過一段時日，就看不到純粹的瘟部修士。”
沈煉沒有興趣干涉瘟部，傳念聯系峰景長老。
峰景長老不在盜汗道院內，得知沈煉出關后，簡單的回應立刻趕來，言語夾帶著凝重。
“是先前廟和尚的風波還未了結，還是又有災禍。”
沈煉暗自施展食補神通，無首羅漢的魂魄味道就在赤明和陽天，不過并非是盜汗道院。
按照元神的活躍程度，無首羅漢性命應該無憂。
“運道不錯，竟然沒有因為缺少真經而根基盡毀。”
沈煉不覺得一頭喪家之犬是威脅，專心于武道瘟丹的修行，同時元神溝通傳送樹。
傳送樹根莖破土而出，鬼爹等妖魔蜂擁來到舊丹鼎室。
鬼爹的禁忌籠罩后山，眾妖魔失去蹤跡，即便臨近也不一定察覺到妖魔若隱若現的氣息。
兩日后。
破空聲傳來。
峰景長老沒有歇腳直奔舊丹鼎室，頭發略顯散亂。
他來到院落，先是驚疑不定的元神出竅，注意到有幾頭自己都心驚膽顫的妖魔在暗處。
峰景長老先前就有察覺，見到儺仙毫無反應才不曾在意，也沒有詢問沈煉關于妖魔的來歷。
誰能想到，護佑天瘟的妖魔一個個道行頗深。
這算什么？護道鬼神嗎？
“峰景長老，急匆匆的不知有何要事？”
峰景長老回過神來，“你近日一直在舊丹鼎室，難道沒有聽聞血腐道院的傳聞？”
“什么傳聞？”
峰景長老冷冷的說道：“另一個瘟部道子。”
沈煉心頭生出莫名的預感，忍不住問道：“不懂，血腐道院的瘟部道子怎么牽扯到我，難道同一代的道子只能活一個？”
峰景長老恨鐵不成鋼，“那是道統之爭，資源之爭！”
“他的資質不弱與伱，短短時間內已經踏足八境，在外門大比前晉升九境問題不大。”
沈煉若有所思，“是兩個月以內新出現的道子？”
“恩。”
峰景長老胸口起伏，壓低聲音道：“我前往血腐道院就是為一睹此人的陣容，其道號名為添壽，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沈煉瞇起眼睛，猜到突如其來的添壽是何許人也。
峰景長老解釋道：“他不單單修行瘟部功法的資質出眾，還天生具有佛相，兼修的佛門功法同樣不簡單，已經凝聚舍利子。”
沈煉敢肯定，添壽便是無首羅漢偽裝。
真經被剝離后，無首羅漢想要穩住身魂只能接觸仙種，明顯刻意弄出個瘟部道子的身份。
后續絕對會當二狗子領來地藏王菩薩。
“天瘟，很多修士已經把你和添壽，當做瘟部的道統之爭，外門大比一敗，可能瘟部都得淪為小雷音寺的附屬。”
峰景長老從未想過兼修佛法，即便走火入魔化作儺仙。
但隨著部分修士借助舍利子蛻凡成仙，兼修佛法的聲音在變得愈演愈烈，觀望者數不勝數。
“峰景長老，其余七部難道放任小雷音寺入侵瘟部？”
“正神的想法誰又清楚。”
峰景長老面露無奈，八部正神的府邸在鬼市盡頭，距離舊天庭近在咫尺，很少會關心外門。
或許自己眼中天大的事情，在正神看來不過是滄海一粟。
“長老，外門大比是怎么一回事？”
“通常在舊天庭的遺跡上舉行，我多方打聽，此次外門大比會放在舊天庭瘟部的囚仙房。”
“囚仙房…”
沈煉再熟悉不過，李六如在天地量劫前就是關押在囚仙房。
“僅僅是一部分的瘟部囚仙房，是舊天庭掉落的殘片，里面大概率充斥著難以言喻的邪祟怪異。”
鬼市八部的外門大比并非常規意義上的‘比斗’，更像是在養蠱，各類舊天庭廢墟則是蠱壇。
沈煉生出興趣，天地量劫前夕的蟠桃樹病變時，有很多瘟部修士意外接觸后陷入瘋癲。
他們都是關押在囚仙房，唯獨李六如一人得以逃脫。
“外門大比還有幾年。”
“七年有余。”
“知道了，我不會讓無首…添壽活過外門大比的。”
峰景長老看著沈煉猙獰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顫。
沈煉繼續詢問良久，主要是關于晉升陸地神仙，一般晉升內門后，都得申請蛻凡成仙的資源。
他打算先讓武道瘟丹成就陸地神仙，自然越早越好。
峰景長老沒有打攪沈煉的閉關，確認沈煉缺少幾味靈材，隨即主動前往別的道院集市找尋。
沒過多久，有著高秋和峰景長老的助力，丹方陸續湊齊。
沈煉八境是瘟丹融入五類病菌仙種，本來計劃九境是十類，后來干脆改為十四類。
十四類疾病仙種幾乎涵蓋所有大類。
包括六腑、血液、四肢、大腦的疾病，包括傳染性極強的瘟疫，以及突變性極強的風寒。
玉兔興致勃勃的熬煮起來，仍然是熟悉的煉丹步驟。
十四類丹方根本沒有先后順序，一股腦倒進三足鼎，輕輕攪動，藥液便發出刺耳的哀嚎。
沈煉毛骨悚然，煉丹房的屋檐都被腐蝕出大洞。
“玉兔，如果我發生不測，第一時間救我出來。”
“小意思！”
玉兔頭也不回，沉浸在翻騰的藥液中，任何人聞到氣味，都會立刻頑疾失控暴斃而亡。
沈煉苦笑著投身三足鼎，接觸到藥液的瞬間血肉萎縮。
身魂沒有半點反抗，半息不到就已經瀕死。
全靠蓮臺護住僅剩的生機。
沈煉頭皮發麻，全神貫注在補全癮癥仙種，口鼻呼吸間，有海量蜉蝣狀經文不斷吞吐。
包裹住瘟丹的病囊因為無法承受病菌侵蝕而化為膿水，武道瘟丹暴露在外，使得臟器滋生病菌，仙骨都一點點的千瘡百孔。
沈煉差點就翻出三足鼎。
但他有種預感，只要能夠順利完成補全，武道瘟丹內應該可以孕育出完整的一句真經。
自己才算是邁出自創真經的路徑。
“死吧死吧，由死向生。”
“反正瘟部九境的修行就是讓病菌占據身魂，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在殊途同歸。”
沈煉徹底放棄抵抗，催動食補神通消化病菌。
每當消化一縷病菌，身魂適應力也在增長。
肯定是個水磨功夫的過程。
好在外門大比尚早，深層鬼市的時間流速也不用擔憂小雷音寺出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
三足鼎蓋板被合攏，鼎身微微晃動。
小雷音寺。
血墻黑磚的地藏廟顯得無比恢宏，但門窗緊閉，并且用血液潑在上面形成一層厚厚的污垢。
殿內漆黑一片。
中央是地藏王菩薩的百米金像，伴隨十五尊羅漢銅像，祭臺前則是數不勝數的僧人泥塑。
咔咔咔。
右四羅漢銅像分崩離析。
一動不動的泥塑間，隨即突兀的響起對話。
“又有一名下七羅漢魂飛魄散，都不曾來得及復蘇。”
“無首也快跌出十四羅漢了。”
“下七羅漢死傷無妨，就是多出的上七羅漢到底是誰？”
地藏廟理應是十四羅漢，結果不知何時新增一尊銅像。
新羅漢的形象較為模糊，底部刻有法號慈地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