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站在未來遠望過去
沈煉收回分魂，表情難掩的驚懼。
表世界的五莊觀太過真實，根本不像是虛假的幻境，反而像是…來到千年前的五莊觀。
沈煉甚至能接觸到五莊觀內的修士。
“媽的，人參果樹嫁接后到底變成什么妖魔，為何會衍生出如此詭異莫名的禁忌？”
好在第二身軀沒有依舊存在著，勉強能感應到五莊觀內。
沈煉思緒萬千，哪怕鬼妹把龍魚袍帶來典當行都不自知。
龍魚袍隨手扔在角落，鬼妹又一溜煙的不見蹤跡。
沈煉回歸神來，隨手撿起龍魚袍，發現法寶在融入果皮后，已經更進一步達到上乘法寶。
龍魚袍晉升至寶就變得簡單很多，不斷融入真經即可。
沈煉苦笑著搖搖頭，處理起般若丹果，順帶關注人參果樹的情況。
十日后。
人參果樹有莫名氣息流轉，隨即先天靈根再次顛倒，第二身軀重新埋入五莊觀的地底。
沈煉明白，如今的五莊觀又回到里世界。
“人參果樹十天一顛倒。”
“我說不定能通過表世界的五莊觀，窺得千年前的災禍。”
沈煉瞇起眼睛，哪怕表世界或許只是千年前的投影，但也預示著那場災禍的不同尋常。
鎮元子當時是在場的，依舊沒有阻止災禍席卷五莊觀。
“危險，卻充滿誘惑力。”
沈煉面露苦笑，隨手鑒定處理完的般若果。
服用果肉，能讓元神得到般若開悟。
服用果皮，能讓魂魄附著無盡佛光，有一絲希望領悟無限大智慧的佛門秘術。
煉化果核，能讓般若兩字烙印金身。切記切記，持有經文者，需負經西行！！！
沈煉把果肉扔進鬼葫蘆，接著又把果皮與龍魚袍交給鬼爹，手里把玩著般若的果核。
其余丹果依舊遙遙無期，生長速度實在感人。
“般若、無盡意都比較契合天河拳法，合成吧，本來還想看看后續有無別的煉化法門。”
沈煉雖然知道五莊觀危險重重，但心底難掩好奇，況且鎮元子的道統傳承都是直指大道。
是否消耗20點數，合成天河拳法與般若是否消耗20點數，合成天河拳法與無盡意 沈煉腦海里的天河拳法愈發陌生，一招一式衍生無限變化，同時又保留著拳法的純粹。
他感受著天河拳法的蛻變，暗自溝通元神。
隨即，分魂入駐深埋地底的第二身軀。
五莊觀，里世界。
沈煉第三回來到五莊觀，已經沒有半點慌張。
他徑直來到人參果樹旁，趁著清風明月還未現身，伸手觸摸樹干，施展慧眼神通。
人參果樹鑒定失敗，地藏閻羅經驗0.01
沈煉毫不意外，主要想通過慧眼神通測試人參果樹是否妖魔化。
地藏閻羅經驗增加變相說明一點，人參果樹不單單是妖魔，還是自己看不透的恐怖存在。
道行能否媲美鼎盛的沙悟凈不得而知。
樹干晃動。
掛在枝頭的一顆顆腦袋睜開眼睛，上下顎張到極致，眼神中透露出狂熱，死死盯著沈煉。
“救我！救我！！”
“仙人救我們姐妹啊！！”
“救我，今后世世代代奴家甘愿服侍仙人！”
“為何不救我啊啊啊！！”
眾腦袋發出的聲音如同清泉流響，又仿佛翠鳥繞梁。
沈煉才注意到，腦袋生前都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只是五官扭曲看不出長相，但氣質無比出塵。
“她們是…天庭看守蟠桃園的仙女？”
沈煉毛骨悚然，五莊觀的異樣顯然預示著天庭淪陷。
“靈山、天庭、地府、龍宮…”
“西游世界最龐大的幾股勢力都已經淪陷，那群仙神到底是身死道消，還是躲在某處？”
仙女腦袋哀嚎連連，搖晃脖頸試圖脫離樹枝。
她們之所以突然驚醒，是因為發現沈煉能損傷人參果樹，想要后者解除枝干的束縛。
殊不知，慧眼鑒定失敗得來的怨氣少得可憐，如果真的傷到人參果樹，五莊觀都得夷為平地。
沈煉環顧四周，找尋著千年前災禍的痕跡。
“又是你！！！”
清風明月來到人生果樹旁，枝頭的哀嚎戛然而止，仙女腦袋一個個緊閉雙眼陷入沉睡。
“不是說過嗎？你毫無靈根資質，根本不可能承受靈氣煉體的洗禮，無法拜入五莊觀的！”
濃濃的尸氣外滲。
清風明月崩潰的捂住腦袋，喃喃自語道：“如果師父此時回來的話，看到有陌生人誤入五莊觀，一定會生氣的，不行！”
“滾出五莊觀！！！！”
沈煉的分魂腰間咔咔作響，上下半身血肉骨骼在分離，同時腸胃內一點點長出新的器官。
不加以阻止，分魂將化作具有靈智的兩半身軀。
“兩位師兄，師弟我回家中苦修多日，你們看看有無長進，搞不好能渡過靈氣煉體。”
“苦修？”清風明月表情猙獰，“你以為是苦修能解決的？”
“若非資質受限，我們說不定早已成就地仙之境，也不會被師父丟在這里，為何啊啊啊！”
清風明月無比崩潰，血肉骨骼開始增生。
尸氣四溢。
沈煉瞇起眼睛，近距離接觸才弄清楚清風明月的道行。
“都只是兩萬年左右，找機會把他們超度了，說不定能收獲陸地神仙層次的道門功法。”
“甚至是…袖里乾坤！”
鎮元子不一定會教給道童袖里乾坤的仙法，但萬一呢，五莊觀空無一人，清風明月千年來從別的地方習得也有可能。
“死！！！”
清風明月連連嘶吼，靈智已經臨近崩潰。
“兩位師兄，你們瞧。”
沈煉主動來到尸氣中，分魂運轉著不滅玄功，眉心黯淡的靈紋顯露，引導尸氣入體。
分魂能動用的未知仙骨，只是本體三分之一。
外加未知仙骨僅僅雛形，消化的尸氣非常有限，并且還得分出精力來抵御尸氣的侵蝕。
分魂的血肉骨骼開始溶解，即將徹底崩潰。
清風明月一愣，接著露出狂喜。
“他確實有靈根資質，明月，莫要再宣泄靈氣了。”
尸氣一斂，清風明月的妖魔特征蕩然無存，他們湊近打量著沈煉，有遺憾也有欣慰。
“小師弟怎么稱呼？”
“李煥。”
“李煥你苦修多年并非毫無收獲，已有一絲后天靈根，雖然無法直接拜入五莊觀，但無妨，可以先和我們一同當道童。”
“行，一切都由清風明月師兄說的算。”
清風一拍手，開心道：“百年未有弟子入門，等師父回到五莊觀，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師父在離開五莊觀前，讓我們守住道統傳承，如今有李煥師弟在，以后道觀會越來越熱鬧的。”
沈煉在旁沒有插話，眉心靈紋修復著分魂的傷勢。
他注意到洞府處處都有尸氣籠罩，是從地面、墻壁的縫隙散發的，源頭應該是人參果樹的根須。
不滅玄功運轉到極致，盡可能吸收周遭的尸氣。
分魂體內尸氣的強弱，關系到分魂死后創出的橫練品質。
“李煥師弟資質低劣，深知勤能補絀的道理，師父回來后，定然會賞你一顆人參果！”
“不錯！”
“多謝兩位師兄，師弟不求能長生得道，能有兩位師兄十之一二的神通本事已經滿足。”
“嘿嘿嘿。”
清風明月很是受用沈煉拍的馬屁。
“李煥師弟，與我們一同前往丹鼎殿吧，赤晨子師叔負責分發每月的丹藥。”
清風明月在前，沈煉相隔半米走在后面。
沈煉觀察良久，五莊觀內似乎只有清風明月一頭鬼物，也不知后者哪來的赤晨子師叔。
兩鬼一人穿梭在殿宇間，部分建筑只剩殘垣斷壁。
或許五莊觀弟子皆是地仙的緣故，所有尸骸千年仍然尚存，以吊死的方式倒掛在房梁上。
“這位是石均師叔一脈的三弟子，擅長煉器，師弟你平日里想要學習煉器，可以請教他。”
清風明月熟練介紹著一具具尸骸。
仿佛尸骸依舊活著。
回應他們的僅僅是白骨累累在隨風晃動。
“千年前的災禍，為何五莊觀弟子是以上吊結束性命？沒道理啊，地仙已經是仙佛之列，怎會用凡人的方式身死道消？”
沈煉不寒而栗，隨即清風明月止步。
“師弟到了，是丹鼎殿！”
丹鼎殿窗戶破爛，一眼就能望見里面的景象，全是失去藥力的瓶瓶罐罐，以及十幾具尸骸。
根本沒有什么赤晨子。
清風明月推開大門，接著走進屋內，含笑面向沈煉。
“師弟，快給赤晨子師叔行禮。”
“恩？”
咔咔咔。
清風明月渾身傳來骨骼碰撞的動靜，隨即皮膚表面顯露一條條橫豎相交的血痕，尸氣洶涌。
他化作人形魔方，每寸血肉都開始轉動組合。
沈煉連連后退，意識到清風明月還有第二種禁忌，分魂見狀更加瘋狂的吞噬著外界尸氣。
幾息后。
清風明月變成一個截然不同的中年男子。
沈煉先前在表世界看過中年男人，也是圍觀生靈人參果的一員，兩處五莊觀確實息息相關。
赤晨子一掃沈煉，陰沉的說道：“是清風明月帶來的新入門弟子？正好，老夫手頭的一爐丹藥缺個引子，用伱剛剛好。”
他張開嘴巴，夾雜藥香的尸氣撲面而來。
分魂當場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