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提前回來,等到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閉幕式那一天的時候,陸嚴河和陳梓妍都沒有在現場,不過,卻在一塊兒看直播。
隨著所有主競賽單元的參賽影片放映完,哪些電影位于第一梯隊、哪些電影位于第二梯隊,基本上也都出來了。
《暮春》的口碑很好,媒體反應也不錯,不過,基本上沒有人覺得它能拿下大獎。
主要還是因為電影本身的深度和厚度跟其他影片比起來,低了。
《暮春》能夠得到這么高的評價,主要還有它的主創人員全都是新人的關系,無論在哪個地方,對新人都是更包容也更鼓勵的。
而直到頒獎典禮開始,陸嚴河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也就知道,最佳男演員的確跟他無關了。
國際電影節的慣例,如果你有獎,都會接到一個電話,請你回去參加頒獎典禮的。
知道自己真的拿不到獎以后,陸嚴河也就不再抱任何的想法,專心致志地看起頒獎典禮來了。
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頒獎典禮倒是沒有那么多花哨的東西,真就是個頒獎典禮。
一些致辭,一些獲獎感言。
很多獲獎者都很激動。
這也是陸嚴河很喜歡看的瞬間。
往往在這樣的瞬間,才能夠看到真情流露的東西。
不過,前面的一些獎都沒有《暮春》的份。
這讓陸嚴河心中的期待越來越高。
這意味著《暮春》的獎肯定在后面。
當聽到評審團大獎的得主是《暮春》的時候,陸嚴河瞬間發出了一聲歡呼。
陳梓妍眉開眼笑。
“拿了大獎,好!”
銀獅獎,僅次于金獅獎的大獎。
現場直播里,劉畢戈和他的演員們激動地擁抱。
現場鼓掌的人很多。
劉畢戈上臺以后,拿著獎杯,激動得半天都不知道說什么。
陸嚴河從前見他紳士那一面兒見多了,很少見到他這樣失控的樣子。
果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波瀾不驚、云淡風輕的人,所有的得體,不過是因為還沒有遇到真正擊中你命運的那根箭。
現在,這根箭射向了劉畢戈。
《暮春》獲得威尼斯國際電影節評審團大獎的消息,第一時間上了各家媒體的頭條。
與此同時,陳品河也遺憾錯失影帝。
今年呼聲極高的他,最后還是沒有競爭過那個同樣呼聲極高的英國男演員。
《暮春》成了惟一一部拿獎的華語電影。
娛評人管蘇晨在微博上戲言:陸嚴河的勢頭無人能敵了,主演,配角,只要他參演了的項目,沒有一個不爆的,這運勢,恐怕有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看到第二個演員復制陸嚴河今年的成績了,這才九月,兩部地方臺收視率破2的大爆款電視劇,兩部在國際四大電影節拿獎的電影,一部最佳導演獎,一部評審團大獎,我都忍不住想要知道,第四季度,陸嚴河還能給我們帶來什么樣的驚喜。
另一個娛評人陳洛轉發這條微博,說:陸嚴河今年的運勢真的是這些年來罕見的演員了,隨著《暮春》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獲獎,我想所有做二十歲男演員的演藝公司、經紀人,都要面臨一個事實,無論是獎項,還是扛票房的能力,陸嚴河都將成為他們一個繞不開的大山。
幾個粉絲百萬級的娛評人這一番發言,爭先恐后似的,把陸嚴河突然捧到了一個極高的地位。
陸嚴河看到,都有些懵。
《暮春》得獎,又不是他得獎,用得著把他捧到這么高的位置嗎?
陸嚴河看得心驚膽戰。
好吧,他必須承認,他這個人還是慫,特別怕別人給捧殺。尤其是,他穿越之后的成名之路,幾乎是在走一條最怕翻車的路——又高大上又偉光正的路。
這讓他很不情愿、但不得不走上了一條“形象完美”的道路。
陸嚴河想了想,趕緊發了一條微博,祝賀《暮春》得獎,然后對這部電影的拍攝做了一個回顧。
“認識劉畢戈導演,完全是一個意外,我能出演《暮春》,也要得益于我的同學苗月,她是這個故事的原著作者,也是這部電影的編劇,因為她,我才有機會跟劉畢戈導演認識,并且被導演看中,進入《暮春》的創作。”
“嗯,我是一個大明星——在加入這個劇組之前,所有人都是這么說的,但是,在拍攝開始以后,所謂的明星也好,或者是其他的東西也好,都統統留在了片場外面,這是《暮春》劇組帶給我的拍攝氛圍。”
“劉畢戈導演是一個非常能給演員信心的人,雖然他很年輕,但他讓人很放心,我擔心我演不好這個角色,擔心我所謂的名氣影響到觀眾對這部電影的觀感,其他的演員都是第一次演戲,什么都是未知,更不安,不知所措,他就像一把傘撐在我們每一個人的頭頂,讓我們能在一種被保護和鼓勵的關照下,去建立表演的自信。”
“表演需要強大的信念感,這個信念感不僅僅是你相信自己是這個人物,還是你相信自己能演得好。劉畢戈就是這樣一位能夠幫助你做到這一切的導演。”
陸嚴河的這篇回顧,著眼點全在劉畢戈身上。
有粉絲都笑言:你是在給導演寫情書嗎?
陸嚴河此番發言,沒有其他的目的,就一個想法,讓更多人知道這部電影是劉畢戈的電影,而不是陸嚴河的電影。
“你看,小陸他就是這樣的演員。”羅宇鐘放下手機,對坐在他對面的人笑了笑,說,“我跟他合作過,他真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紅什么都敢營銷的人。”
羅宇鐘正在跟謝道聊天。
謝道也是一名導演,而且,是一名資歷比羅宇鐘還要老的大導演。今年已經七十歲,是電視劇導演協會的會長。
謝道笑著用手指了指羅宇鐘,說:“別人都說你這個家伙逢人就夸陸嚴河,我還覺得是別人太夸張了,沒想到夸張的這個家伙是你。”
“謝老師,你認識了陸嚴河以后,你也會有這樣的感受的。”羅宇鐘說,“一個性格并不古怪的天才,表演戲路也沒有限制,什么戲都能演,悟性高,不自大,對我們導演來說,是最夢寐以求的那種演員。”
謝道笑呵呵的問:“那怎么就見你找他拍了一部《黃金時代》,沒有再拍別的戲了?”
羅宇鐘說:“我再找他拍戲,怎么也要給他一部主角戲了吧?可是我手頭上準備的這些本子,沒有一個男主角在他這個年紀的,配角我找他,他肯定會來演,可那多沒意思,我還去占一個小孩的便宜啊?”
謝道:“好角色分什么主角和配角。”
羅宇鐘說:“好角色不分主角和配角,您說得對,其實說起來就是我沒有碰到合適的、能發揮他演技的好角色。唉,跟電影不一樣,電視劇這么大的體量,要是以一個二十歲的男孩為主角,除非是《六人行》或者是《十七層》那種輕松喜劇或者類型劇,一般稍微嚴肅一點的正劇,男主角都至少是三十歲往上走了,可惜啊。導演,您要是后面拍片,有什么有難度的、需要他這個年紀的男演員來演的,找他,準沒錯。雖然我只跟他拍了一部戲,沒拍多久,可他是我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他的每一部戲我幾乎都看了。”
謝道:“嘿,我還真是沒有見過你這么欣賞一個年輕人啊。”
“人小孩拍完戲了,一直記得我,尊敬我,逢年過節都來打個電話,還托人送東西來,東西事小,這份掛念是珍貴的。”羅宇鐘說,“尤其是這兩年,你看著他蹭蹭蹭地往上冒,一個月比一個月紅,拿獎,收視率破紀錄,媒體對他各種溢美之詞,什么都有,他這謙虛的態度一點沒少,人還不是只惦記著我,陳玲玲、王重他們都一樣,前兩天我碰到劉澤亮那小子,他還說起來呢,陸嚴河拍完《黃金時代》以后,就沒有跟他斷過聯系,不止對我這樣,是個心好的孩子。”
謝道:“惦記著你們就是心好的孩子,呵!”
羅宇鐘:“那難道不惦記著我們才是心好啊?”
謝道呵呵冷笑了一聲,瞪了羅宇鐘一眼。
羅宇鐘又笑了起來,“所以,你得出面說一聲,不能再讓那些人故意把他排擠在獎項之外了,無論是《六人行》還是《十七層》,他的表演都可圈可點,拿獎可能有難度,可是以劇集的影響力和角色的表演難度,他都完全有資格拿到提名的,你看,連他在《暮春》中的表演,這一次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都被很多國外媒體視為最佳男演員的有力爭奪者,這說明不是我自己在自吹自擂吧?”
謝道說:“《六人行》和《十七層》確實很火,而且,影響力也很大,不過這兩部戲的藝術高度也不高,他要是真沒拿到提名,未必就是如你所說,有人在故意排擠他。”
“我要不是真的聽到了一些風聲,又怎么會來找您呢?”羅宇鐘說,“我是真把小陸當作我的學生了,拋開這一層不論,咱們影視圈出這樣一個年輕人不容易,要說這兩部戲藝術高度不高,那為什么李躍峰又在初步的名單中?您也別問我初步名單我是怎么看到的了,反正就有這么回事。咱們當初做這樣一個獎,就是為了避開所有的影響,單純從我們導演的角度去給出一個心目中的最佳名單,沒想到現在也變成了各有各私心的獎項。”
羅宇鐘所說的,是這一屆電視劇導演協會的提名名單,《六人行》和《十七層》都是入圍大戶。
電視劇導演協會獎并非主流三大獎,卻因為是導演們投票投出來的獎,在業內的含金量很高。
電視劇導演協會獎不需要報名,只要是符合要求的,他們都會自動納入評獎范圍。
今年的電視劇導演協會獎頒獎典禮會在央臺直播,影響力會很大,羅宇鐘就是聽到提名名單的決策出現了一些不應該出現的聲音,今天才會出現在謝道這里。
作為電視劇導演協會的主席,他對這個獎項的影響力非同凡響。
謝道:“一個被你和玲玲那丫頭都公開稱贊的年輕人,誰的聲音這么管用,能擋住他的路?”
“人家站在道德制高點了唄,非說這兩部劇藝術成就不高,人物也不立體。”羅宇鐘冷笑,“說白了就是為自己的人掃清這條路唄,尤其是最佳男配角,嚴河他一樣演了《鳳凰臺》,結果他沒進入初步名單,郎克群他兒子反倒上了,這是什么道理,都沒長眼睛嗎?”
謝道神色凝重了起來。
“謝老師,這件事最關鍵的地方在于,一個明擺著特別優秀、而且以后會成為領軍一代的年輕人,卻在我們導演協會獎上拿不到提名,這叫人看笑話啊。”羅宇鐘語重心長地說。
陸嚴河都還不知道,羅宇鐘導演在默默地為他的事使力氣。
他正在應付一個不速之客,思考著要怎么才能夠把她應付過去。
張瀾又來找他了。
接到張瀾電話的時候,陸嚴河本來還想要推辭一下,結果人家直接說已經到學校門口了,就等著見他呢。
陸嚴河這推都推不掉。
張瀾是為了《武林外傳》佟湘玉這個角色來的。
“北極光那邊態度不明朗,我真的很久沒有碰到我自己主動想要爭取的戲還被冷落的了。”張瀾看著陸嚴河,說,“嚴河,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不想讓我來演?”
陸嚴河一愣,“啊?”
這一刻,他的演技如入化境,“怎么會,瀾姐。”
張瀾打量著陸嚴河的表情,說:“你是不是因為江玉倩的關系,所以不想跟我合作?”
陸嚴河露出哭笑不得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說:“瀾姐,你也是演員,別人都說我們可以左右很多的事情,但你是明白的,你覺得一部劇的選角,真的能百分之百由我說了算嗎?”
張瀾臉上表情將信將疑,說:“但是我聽說這部劇有兩個角色就是你定的。”
“不是我定的,我是推薦的,定還是北極光定的,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陸嚴河直說,“其實,你要演這件事,北極光也來跟我溝通過。”
“那你怎么說?”
陸嚴河搖頭,“瀾姐,其實我說什么都不重要,那天梓妍姐說了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有道理,也讓我一瞬間醍醐灌頂。”
張瀾皺眉,問:“她說了什么話?”
陸嚴河說:“我和你都是星娛的,任何一家視頻平臺,是不會同時讓我擔任制片人和編劇的同時,再找一個你這樣的超一線女演員來做女主角的,這樣的主創結構,會極大地掣肘視頻平臺對這部劇的掌控力。”
張瀾不是傻子。她在演藝圈混跡這么多年,對這些事情,多多少少都明白。
她沉默下來,陸嚴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說服了。
張瀾問:“行,關于《武林外傳》這部戲我不說了,我問你,如果我對你后面的戲感興趣,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陸嚴河點頭,“當然愿意,可是,瀾姐,我寫的劇本,從來不是大女主,而是群像為主,其實你從《六人行》和《武林外傳》就能看出來,你會愿意演嗎?”
張瀾說:“佟湘玉這個角色我不就主動來爭取了嗎?”
陸嚴河一愣。
張瀾:“嚴河,你不要低估我,以為我就是一個傲慢的、非一番大女主不演的膚淺女演員,能跟你的好姐姐江玉倩斗爭這么多年,沒兩把刷子早就被她踩下去了。”
張瀾嘴角輕輕一撇,似乎是有些譏笑。
陸嚴河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接這種話。
“行了,《武林外傳》實在合作不成,那就下次再看機會吧。”張瀾說到這兒,語氣忽然放柔軟了一點,問:“你身體怎么樣了?我剛才看你走出來,走路姿勢還有些奇怪。”
“正在恢復中,希望能盡快休養好吧。”陸嚴河無奈地笑。
張瀾:“還有件事,我也是聽到了風聲,所以跟你說一說,真假我不保證。”
陸嚴河疑惑地看著張瀾。
“電視劇導演協會獎?”
陳梓妍在電話里停頓了一下,說:“我知道這個獎,這個獎是在十幾年前設立的,要說多有影響力,跟主流的三大獎肯定是比不了,但在業內還是挺有含金量的,畢竟是由協會所有導演選出來的大獎。”
陸嚴河說:“張瀾跟我說,這個獎的初步提名名單已經出來了,還沒有正式公示,但我的三部戲都不在上面。”
這里的三部戲指的是《鳳凰臺》《六人行》和《十七層》。
陳梓妍:“電視劇導演協會獎不需要出品方報名,只要是在電視臺或者視頻平臺正式播出的劇集,都自動納入評選范圍,然后由委員會選出提名名單,再由所有成員進行投票。”
“委員會?”
“導演協會的委員會就是負責協會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個組織,五年一換屆。”陳梓妍說,“這個事我還沒有聽到消息,得去打聽一下,如果是真的,那這件事對你的影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之前金鼎獎提名出來,陸嚴河的《鳳凰臺》沒有拿最佳男配角的提名,還有因為他前一年已經拿過這個獎項,所以在沒有大突破的情況下不再提名的說法,雖然很多人不肯接受這個說法,但馬馬虎虎也還是有個由頭,不是莫名其妙地掉了提名。
但這一次三部戲竟然也一個表演獎項提名都沒有,真出了這么個結果,肯定會引起眾多議論的。
都不用說別的,光是這個獎項背后折射出來的導演協會對陸嚴河的態度,都會成為陸嚴河黑粉們攻擊他的一個點——甭管他被媒體夸成什么樣,可導演們是不認可陸嚴河的。
有的時候,只要有一個由頭,各種抹黑和質疑就會跟著紛至沓來。
陸嚴河有金鼎獎在手,又有《暮春》這樣一座銀獅獎的獎杯,倒是不至于被這種說法給真正地撼動地位。
可蒼蠅多了也仍然煩人,甚至惡心。
陸嚴河本以為陳梓妍要一些時間才能打聽到相關的消息,沒想到只過了兩個多小時,陳梓妍的消息就打聽了出來。
電話一通,陳梓妍就說:“嚴河,咱們真的要好好地記住羅宇鐘導演為你做的事情了。”
陸嚴河驀地聽到這句話,一頭霧水,全然不知道陳梓妍這是在說什么。
“啊?”
這跟羅宇鐘導演又有什么關系?
陳梓妍說:“事情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張瀾跟你所說的事,應該是確有其事的,這兩天,羅宇鐘導演專門為了這個初步提名名單沒有你的事情,跟委員會的人溝通了好幾次,又請動了協會會長謝道,最后決定從這一屆開始,提名名單也由所有協會成員投票產生,等于之前的初步名單作廢了,要重新來過。”
陸嚴河吃驚不已。
“羅導做了這么多的事情嗎?”
“是的。”陳梓妍說,“關鍵是他做了這么多的事情,也根本沒有跟你我提過任何。”
羅宇鐘做這么多事情,真就是出于對陸嚴河的關愛,以及看不慣有些人的做法,沒有別的私心,也不是為了陸嚴河記他這份情。
但現在陸嚴河知道了這件事,怎么也要把這份情記下來了。
陳梓妍又冷笑,“要是沒有羅導推動這件事做出改變,按照最初的名單,郎俠都提名了最佳男配角,你卻沒有,那真是要貽笑大方了。”
郎俠那個角色在劇播的時候確實也挺火的,可是真要論演技、論口碑,從播出到結束,都是遠遠不如陸嚴河所演的侍衛。
尤其是陸嚴河飾演角色下線那場戲,是全劇關注度、熱度最高的幾個片段之一。
陸嚴河也不好意思自己夸自己演得比郎俠好,就沒接話。
聽陳梓妍吐槽了一番之后,陸嚴河準備掛電話了,陳梓妍又說:“還有一個好消息,剛才北極光視頻的姜子昕聯系我了,大概是因為《暮春》拿獎的緣故,你的眼光再一次鍍金,北極光同意了把同福客棧建在江芝。”
陸嚴河這一刻從內心深處涌出一股興奮。
“真的嗎?太好了!”
陳梓妍說:“去跟你的何大哥報告這個好消息吧。”
陳梓妍聲音里也透出愉悅。
她倒是沒有像陸嚴河那樣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助江芝這個地方被更多人認識。
陳梓妍是覺得,如果真的能夠促進江芝這個地方經濟增長起來,從一個貧困的小地方變成一個旅游熱門景點,那陸嚴河這個金身就更穩了。
甚至,這是跟幫助地方脫貧攻堅聯系在了一起。
從《城市游記》到《武林外傳》,如果江芝真的火了起來,陸嚴河可不就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了這么一件偉大的事情嗎?
陳梓妍的想法很功利,當然,她從來不覺得想法功利點有什么錯。
她也沒損害別人的利益,她只是希望每一件事都有利可圖。
這樣就挺好。
九月十二日,《暮春》忽然宣布,定檔十一,國慶長假。
一部青春文藝片到這樣的檔期去跟一眾大片對打,眼看著格外不理智的舉措,卻仍然選擇這個檔期,無他,就是為了乘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東風,在大家還記得這部電影拿獎的時候,選一個最近的好檔期,讓它在電影院等大家。
而這個時候,龍巖影業一家大公司的發行宣傳能力就凸顯了出來。
雖然是定檔十一,可《暮春》從九月二十號開始就進行小規模的點映。
在十一之前的這段時間,沒有新片入市,只有老片和小成本新片進場,《暮春》靠著點映場,每天能拿到當天大約57的排片率。
劉畢戈則是帶著一眾演員開始跑路演。
龍巖影業為這部成本只有幾百萬的影片拿出了高達千萬級的宣傳經費——因為它拿獎了,它的票房目標也一躍到了數千萬的位置。
一方面是路演,另一方面,則是在下沉渠道的投放。
龍巖影業把《暮春》的一些素材,剪輯成大約十秒左右的短視頻素材,推到短視頻市場,去做大規模的投放營銷。
最后,就是發揮陸嚴河的明星作用。
因為他身體狀況的問題,他只參加了玉明的一場路演,其次的宣傳任務,全部都是采訪、訪談式的。
而且,龍巖也直接找上了陳思琦,讓《跳起來》為《暮春》量身定制一套宣傳。
總共價值兩百萬的宣傳經費,交給了陳思琦的《跳起來》。
陸嚴河聽到這個消息,都挺震驚,沒想到龍巖這么大手筆。
而陳思琦也不負眾望,沒有光拿錢不辦事。
她干出了一個讓業內都側目的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