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河臉皮薄,這件事陸嚴河從一開始就不敢掩飾,因為掩飾不了。
羞恥心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天生的,要練出來,得上一番刀山,下一番火海。
陸嚴河不知道以后自己會怎么樣,反正現在是沒有那個臉皮做城墻,裝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沒聽說。
等江玉倩拍完最后一場戲,陸嚴河就站在邊上等她。
羅小雨上前,給江玉倩遞紙巾。
一場戲下來,江玉倩臉上、脖子上都出汗了。
“玉倩姐。”陸嚴河喊住她。
江玉倩有些詫異地看著陸嚴河,有些意外,問:“有事找我嗎?”
陸嚴河看了看旁邊,有些猶豫,但還是說:“最近劇組里有一些議論我跟你的聲音,你知道嗎?”
江玉倩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點頭,“這事啊?我知道,前兩天就聽說了,你這是剛知道?”
“嗯。”陸嚴河點頭,神色有些不安,說:“抱歉,玉倩姐,害伱也被人誤解了。”
“誤解太常見了,別放在心上。”江玉倩對他投以安撫似的一眼,“別多想,好不容易收工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江玉倩并沒有跟他多談這件事的意思,說完,就帶著羅小雨準備走了。
劇組給她配了車,她不用等班車,直接上車就可以回酒店。
陸嚴河見江玉倩似乎真的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感覺,才松了口氣。
“喏,你看見沒?”
停靠在附近的大巴車上,曹用坐在司機座上,對旁邊的一個人抬了抬下巴。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陸嚴河。
“瞧瞧他那眼神,要說他沒有喜歡江玉倩,誰信?”曹用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老神在在地說,“那些演了很久戲的演員都避免不了因戲生情,更別說陸嚴河這種第一次演戲的小年輕了,他在戲中跟江玉倩演了情侶,難道就不動心?我不信。”
旁邊的人聽曹用這么說,覺得也挺有道理。
“他們兩個人除了年齡差距大點,其實其他方面還挺合適的,長得也般配。”
“你這就是婦人之見了,人家江玉倩是什么級別的明星,陸嚴河是什么級別?男弱女強的組合,有幾對能走到最后的?”曹用馬上反駁。
“你說得也是。”
曹用看著還傻站在前邊的陸嚴河,又嘖嘖兩聲。
這情竇初開的少年啊。
陸嚴河跟著班車到酒店,沒有直接進去,先去了旁邊一家便利店,準備買點吃的。
他晚上有場戲趕著拍,錯過了飯點,等他可以吃飯的時候,食堂都沒有什么菜了,只留了幾盒打包好的盒飯給他們。
陸嚴河吃了一盒,也沒吃飽,今天就一口氣拍到晚上十一點多,他早餓了。
一進便利店,陸嚴河就跟黃楷任撞上了。
他戴著兜帽和口罩,幾乎無法讓人認出他來。
但是因為陸嚴河跟他在門口撞了一下,恰好就看到了他的眼睛,認了出來。
“任哥!”陸嚴河驚喜地跟他打招呼。
黃楷任動作飛快地將手上買的東西收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陸嚴河只隱約看到是一個深藍色的東西,都看不出他買了什么。
黃楷任看著他,笑了笑,問:“你們收工了?”
“嗯。”陸嚴河點頭。
“早點休息。”黃楷任對他點了下頭,“我先上去了。”
“哦,好。”陸嚴河點頭,讓開身,黃楷任匆匆走了。
陸嚴河覺得有點奇怪。
感覺他匆匆忙忙的,好像有什么事很著急的樣子。
可這大晚上的,還能有什么事比較著急。
陸嚴河去拿了個三明治,去柜臺結賬,眼角余光一瞥,一愣。
在柜臺旁邊擺著一個小架子,上面擺著一排深藍色包裝的小盒子,上面明晃晃地寫著“加倍潤滑”幾個字,下面寫著品牌名,更下面是一行白色的小字,其中有著“套”三個字。
“…”陸嚴河目光下移,愣了半晌。
是他看錯了嗎?
是他看錯了吧?
陸嚴河腦海中回想起剛才跟黃楷任撞上的那一剎那,眼前一晃而過的那個糊影。
拿不準。
任哥他…不是單身嗎?
把人都送下車以后,曹用跟著其他幾個司機一起開車回去,隨后找了個路邊小館子,幾個人坐一塊兒,點了盤毛豆,加一碟花生米,各自開了一聽啤酒,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結果又說起了網上的傳聞。
“你們是沒看到陸嚴河那小子那一臉純情的樣子。”曹用語氣篤定地說,“你們也別瞎猜了,他絕對是喜歡上江玉倩了。”
“那照你這么說,真就是他跟江玉倩在談戀愛?”
“這不廢話!”曹用馬上點頭,“你看看江玉倩那反應,網上消息都傳了幾天了,要他們倆沒有那回事,江玉倩會不跟陸嚴河避著點嗎?陸嚴河是個毛頭小子,什么都不懂,她還不懂?”
“主要是他們倆怎么看著都不像啊。”旁邊一個膀大腰圓的哥們一臉不相信,“江玉倩那多清高一女的,怎么會喜歡陸嚴河這毛頭小子。”
“誰跟你說她們就不會喜歡毛頭小子了?現在有錢有勢的女人也喜歡小鮮肉。”立即有人說。
曹用:“就是,娛樂圈里這些人,看著個個光鮮亮麗,男的帥氣女的漂亮,都是又干凈又單純,有幾個真干凈真單純的,不都說那幾個天后還經常約一塊兒約男模嗎?就跟皇帝選妃一樣,有錢了,甭管男女,都見色起意,指不定現在那個酒店里,就有誰的房間上躺著個人呢。”
黃楷任看著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也正看著他。
房間里,窗簾緊閉,他們躺在床上,肌膚相親。
已經是完事以后,身上都是汗,可誰也不舍得分開,仍然抱在一起,呼吸攪亂著彼此的氣息。
“要是網上那個爆料真說的是我們,怎么辦?”辛子杏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問。
黃楷任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才說:“那就承認吧。”
辛子杏聽到黃楷任說這句話,眼睛里面仿佛有水光流動。
她抱住黃楷任,輕聲說:“沒關系,你即使跟外面否認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沒關系,楷任,我只希望你一切都好。”
黃楷任輕嘆了口氣。
“對不起,這些年一直委屈你。”
“只要你愛我,我就不委屈。”辛子杏笑了起來,眼睛里全是黃楷任。
凌晨。
黃楷任已經睡著了。
辛子杏驀然睜開眼睛,借著窗外照進來的一點微光,沉默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
他們已經戀愛四年,四年時間,已經算得上是一場長跑。
她不是藝人,不在幕前工作。當初他們認識的時候,黃楷任還沒有現在這么紅,只是一個小演員,大部分時候沒有工作,就只能在屋子里待著。那個時候,他們相處的時間很多,也很相愛。
后來,黃楷任就紅了。
紅了以后,黃楷任的經紀人要求他們不能公開戀情。因為這會影響到黃楷任的事業發展。之后,他們就一直隱瞞著所有人,辛子杏甚至都沒有跟家人說,自己有一個男朋友。
跟藝人談戀愛的辛酸苦辣,辛子杏全都嘗過。
她也從一個自信的女孩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黃楷任成了無數女生心中的完美男神,相比之下,辛子杏即使在現實中也是一個標準的大美女,卻變得黯淡了許多。
辛子杏看了一眼沉睡之中的黃楷任,下了床,拿起床頭正在充電的手機,朝洗手間走去。
她登陸了微博,切換賬號。
很快就顯示登錄成功。
今天的新增評論仍然很多,私信都快爆了。
每天無數人問她,她要爆料的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假裝單身。
辛子杏看了這些私信一眼,又看了看新增的評論內容,她抬頭看了一眼右邊。
右邊是一面磨砂玻璃,阻擋了她看向臥室的視線,但是她的目光好像能夠穿透這面玻璃墻一般,看見另一邊的那個人。
——沒關系。
——你即使跟外面否認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沒關系。
——楷任,我只希望你一切都好。
——只要你愛我,我就不委屈。
說的時候,真心實意,但長年累月的不安、擔憂、恐慌,讓她無法時時刻刻保持理智。
她在洗手間里枯坐了十分鐘,終于狠下心,注銷賬號。
從南河大回來的第二天,陸嚴河難得睡了一個懶覺。
不過,他所謂的懶覺其實也就是早上八點半就醒了。
前面幾天,幾乎每天都要起大早去拍戲,晚上又回得晚,早就累了。
今天沒有陸嚴河的戲,不僅是今天沒有,明天和后天都沒有。
陸嚴河最主要的戲份就是學校那那些戲,后面再拍一個發生在教室里的沖突戲份,以及他最重要的那場保護關竹的戲份,他在這部戲中的拍攝就結束了。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戲份很少的角色。
但角色人設太好,對這部劇的女主角關竹來說又太重要,所以才被這么重視。
這兩天沒有戲要拍,陸嚴河決定自己在廊化這座城市轉一轉。
一直有一個環游世界的夢想,還沒有實現就穿越了。
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實現。
陸嚴河先去酒店的餐廳吃早飯。
不用著急忙慌地趕時間,可以從容地吃個早飯,這種感覺太爽了。
酒店餐廳里人不少,人來人往的。
還有不少人都認出了陸嚴河。
《黃金時代》這部戲在這個酒店包了三層房間,住在這個酒店里的客人都知道有明星。
跟很多影視劇里出現的“明星所到之處,粉絲堵得水泄不通”有差別的是,大部分情況下,除非你紅到頂級了,不然你日常出行,頂多就是被認出來,別人請求跟你合個影、請你簽個名而已。
陸嚴河也被人認了出來,早餐吃到一半被人請求合影,陸嚴河心情很不錯,所以欣然答應,但比較尷尬的是還有一個帶著初中生的媽媽忽然過來,指著陸嚴河對她兒子說:“這個哥哥的成績可好了,高考可是考了657分,能上振華和玉明的成績呢,你要向這個哥哥學習,不要一天到晚打游戲。”
被人當面說這種話并不算多么奇怪的事情,但讓陸嚴河尷尬的是,人家媽媽也沒有說提前跟他打個招呼,就當他是一個擺設一樣,指著他就開始教育自己小孩,他都不知道是給出反應好,還是不給反應好。
類似這樣的事情挺多,陸嚴河越來越習慣。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色長發、明艷動人的女人忽然在陸嚴河對面坐了下來,手里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是烤吐司和果醬,還有一個煎雞蛋。
她對陸嚴河微微一笑,問:“這里沒有別人坐吧?”
陸嚴河看著她,她的笑容讓他有些失神,聽到人的聲音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說:“沒有。”
“別緊張,我不是記者,也不是來找你要簽名的,當然,我認識你,你是陸嚴河,是個明星,我知道。”
辛子杏大方地說了這么一句話,給出的姿態泰然又坦蕩,讓陸嚴河莫名壓力有點大。
陸嚴河點點頭,笑了一下,繼續吃自己的面。
辛子杏有些好奇,指了一下陸嚴河面前的面,說:“我看網上都說你們明星藝人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主食,吃碳水,你竟然還吃面嗎?”
陸嚴河呃了一聲,搖頭,“我沒有這樣。”
“看來網上的消息也不屬實。”辛子杏笑了起來,“我聽說你現在正在拍戲,今天不用拍嗎?”
陸嚴河:“今天沒有我的拍攝任務。”
“原來是這樣。”辛子杏一邊跟陸嚴河聊天,一邊吃完了自己面前的吐司和煎雞蛋,擦擦手,說:“那你慢慢吃,我吃好了,拜拜。”
辛子杏站起來,對陸嚴河一笑,轉身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五分鐘,陸嚴河還處在一種莫名其妙的疑惑之中。
他疑惑的是,為什么一個陌生人會從一開始就用一種跟他非常熟稔的姿態,落落大方地跟他聊了十分鐘。
而且,他竟然還有問有答地跟她聊了下去。
陸嚴河不是社牛外向的性格,也沒有跟陌生人也可以說說笑笑的能力,他對這個美艷動人的女人感到疑惑,也對剛才自己的表現感到疑惑。
陸嚴河吃過早餐,背上書包,戴上漁夫帽,出了酒店。
他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后跟了一個尾巴。
辛子杏關注到陸嚴河完全是一個意外。
黃楷任去拍戲了,不在酒店,她一個人。
辛子杏本來打算今天離開的,她也不能連續在黃楷任這里過夜。今天早上她從黃楷任房間出來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做賊心虛,生怕被隔壁的人見到她是從黃楷任的房間里出來的。
但在餐廳見到陸嚴河的一剎那,辛子杏卻有了另一個念頭。她之前一直以透明的身份,隱藏在黃楷任的身邊,甚至都不敢在有別人出現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為什么不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辛子杏知道陸嚴河,是因為陸嚴河最近真的很火。
她跟上陸嚴河,是想要制造跟他的偶遇。
過猶不及,偶遇幾次,有了熟悉,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跟陸嚴河更近一步地了解了。
辛子杏是做網站編輯的,曾經在時尚雜志工作,后來時尚雜志賣不到,停刊了,她就換了一份工作,去了一家網站做編輯,負責其中的服裝時尚板塊。
因為工作的原因,再加上黃楷任的關系,辛子杏對娛樂圈的了解比普通人多很多。
對于陸嚴河這樣一個突然在這個夏天紅起來的學霸偶像,即使沒有黃楷任的因素,辛子杏也希望認識他。
因為他有故事。
陸嚴河在一家二手書店跟辛子杏進行了第一次偶遇。
他驚訝,辛子杏臉上的表情更驚訝。
“這也太巧了,你是專門來這家書店逛的嗎?”辛子杏問陸嚴河。
她手里拿著一本很久的服裝雜志。
陸嚴河搖搖頭,說:“我只是走到了這里,好巧。”
他的心情有些難以形容的疑惑。
辛子杏點點頭,“我還以為你跟我一樣,都是專門來淘舊書的呢,我看過你的直播,聽說你很喜歡讀。”
“我…平時閑著沒事是會讀。”陸嚴河目光落在辛子杏手里的時裝雜志上,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雜志了,他有些意外,說:“十幾年前的時裝雜志,你還要看嗎?”
辛子杏說:“哦,這是為了我的工作,我之前是在時尚雜志社工作的,現在轉行做網站編輯了,但是負責的也還是服裝時尚,我最近在做一個選題,想要從舊雜志中去挖掘一些經典的時尚元素。”
陸嚴河臉上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是這樣。”
辛子杏拿著雜志去找老板結賬了。
“走了,拜拜。”辛子杏對陸嚴河點點頭,走了。
陸嚴河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離開的身影,她很瘦,又穿著白色的修身背心,走進陽光里,仿佛要融入進去一般的白。
電話就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地響了,將他思緒打斷。
“老陸,你現在在片場拍戲嗎?”是李治百。
陸嚴河:“今天沒有我的戲,我在外面逛一逛。”
“這可忒巧了啊,我跟顏良來廊化了,準備給你探班呢。”李治百說,“你現在在哪?發個定位給我,我們來找你。”
陸嚴河驚喜不已。
半個小時以后,李治百的車出現在了路邊上。
陸嚴河上了車,心情頗為激動。
“你們倆挺夠意思啊,還挑著時間來探班呢。”陸嚴河嘿嘿笑。
顏良坐在副駕駛座上,他說:“本來我們還準備去劇組找你,給你來一車奶茶點心送劇組工作人員吃吃喝喝,給你撐排面,沒想到你竟然今天不拍戲。”
在劇組,經常有演員的好友來探班,給大家送茶點、從飲品。
這個時候,也會有橫幅,上面寫著“XXXX請大家吃XX/喝XX”。
陸嚴河在《黃金時代》見過一次,那是黃楷任的好友來探班的時候,給大家送了冰酸梅湯和炸雞。
但更多的時候,是幾個主演自己掏腰包給大家送福利。
陸嚴河聽他們說完,笑著說了幾聲謝謝,又說:“還是別破費了,賺個吆喝而已,太虧。”
他在《黃金時代》也不是主演,沒必要跟主演們搶風頭。
因為李治百開了車,陸嚴河的活動范圍一下擴大了。
他在網上搜索了一下廊化值得逛一逛的地方,結果搜出來全是景點,或者是地標性建筑。
這些地方都不是陸嚴河想去的。
他更寧愿去上午自己偶然碰到的舊書店這種地方。
“你們這兩天沒工作嗎?怎么有時間來我這兒了?”陸嚴河問。
顏良說:“正好我們倆今天和明天都沒有工作,又沒事做,就來了,不過明天下午要回去,后天李治百有個拍攝。”
“時間也是真趕得巧,我也正好這兩天沒拍攝。”陸嚴河說,“你們之前來過廊化嗎?”
“沒。”
“那正好一起逛逛。”
“對了,之前網上不是有個叫Victor的人發消息,說你們《黃金時代》的主演不是單身嗎?那個人昨天大半夜的把自己賬號注銷了。”李治百說,“都說是被公關成功了,你就在劇組,你聽到什么消息沒有?”
陸嚴河搖頭,說:“別說了,劇組里竟然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消息說的是玉倩姐和我,就因為玉倩姐平時比較照顧我,結果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曖昧。”
“你和江玉倩?哈?誰這么說?”李治百匪夷所思地問,“我之前也在網上看到過這樣的說法,但這不就是他們在亂說嗎?”
“劇組里的人不是這么認為的。”陸嚴河無奈嘆氣。
李治百臉上更疑惑了。
“我還以為你就在劇組,這件事知道得多一些。”他說。
陸嚴河也覺得奇怪:“你怎么這么好奇這件事?”
李治百對跟自己無關的人和事,其實沒那么八卦,大部分時候都懶得聽。
這一次竟然這么積極主動地想要知道細節。
李治百:“就問問唄。”
話音剛落,顏良就來拆臺了。
“他這么好奇這件事,是因為秋靈姐來問他了。”顏良馬上說,“秋警官是黃楷任的粉絲,她很想知道這個已經不是單身的人是不是黃楷任。”
陸嚴河本來想直接說不可能的,但腦海中突然閃過昨天那個深藍色的東西,話到嘴邊,說不出口了。
黃楷任也未必不可能。
陸嚴河嘖了一聲,立即嫌棄地看向了李治百。
“秋靈姐怎么都不來問我這個在《黃金時代》劇組的人,反而問你?”
李治百不耐煩地唉了一聲,說:“就隨口一問唄,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顏良又來拆臺了。
“那是因為他天天找秋警官聊天。”
陸嚴河難以置信地看著李治百,“你要不要這么夸張?”
李治百跟秋靈之間的年齡差距倒是不大,但是…看著實在是太不配了。
李治百就一炸毛的獅子狗,跟秋靈警官這種時而御姐的形象,太不適合出現在同一個畫面里了。
陸嚴河之前就知道李治百對秋靈有些意動,但沒想到這么意動?
都每天給人發消息了?
李治百惱羞成怒地瞪了顏良一眼。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顏良笑了起來,做了一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手勢。
這個時候,陸嚴河總算在網上找到了一個他還比較感興趣的地方。
“這里有個叫青石橋的地方,是一座兩百多年的石拱橋,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李治百和顏良自無不可。
青石橋就在二十分鐘車程之外的地方。
廊化本來就不是很發達,這附近看著就更不發達了。
甚至有點荒涼。
路邊都是低矮的平房。
他們到了青石橋,一看,其實也就是一座大約五米長的小石橋,橋下感覺都說不上是河,就是寬一點的溪流,水高應該不過半米,河底的石頭和水草清晰可見。
多少有點失望。
不過,好歹是到此一游了。
三人還是自拍合影了一張,在這座兩百多年歷史的青石橋前面,笑容燦爛。
他們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也不用去的地方多么讓人驚喜。
只要是他們幾個人在一塊兒,去哪都是開心的。
中午吃飯,他們還是回了市里繁華點的地方。
飯店是顏良選的。
在河邊上,一座仿古建筑,一上臺階,戶外中庭一個身影格外眼熟。
陸嚴河驚異地看著她,過于驚異的表情,讓李治百和顏良不明所以。
那個女人雖然漂亮,但是并不認識,陸嚴河何至于這么驚異?
這時,那個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目光,本來在低頭看手機的,抬起頭,帶著幾分疑惑看過來。
她和陸嚴河的目光相對。
這一次,連她本人都有些詫異了。
眼睜睜看著陸嚴河上了車之后,辛子杏本來還想打一輛出租車跟一下,但半天沒打到出租車,她就放棄了,自己一個人來這里吃個午飯,看會兒書,準備下午就回去了,沒想到陸嚴河竟然出現在了這里。
這緣分,巧得她一時間懷疑是不是在她跟蹤他的時候,他也在跟蹤她?
他不會喜歡上她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