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出息
陳玲玲最后又說：“還有一點啊，陸嚴河，你現在太帥了，很清俊，我希望你的膚色能夠稍微黑一點，身上肌肉也能夠精實一點，現在看著不太像個習武之人，像個一直在私塾里讀書的書生。”
陸嚴河臉上露出赧然之色。
“好的，導演，我回去就開始健身。”
陸嚴河平時不愛運動，在某方面跟李治百一樣，能不動就不動。
現在被陳玲玲這么一說，他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
“顏良，以后我每天早上跟你一塊兒去跑步。”
一回去，陸嚴河就宣布了這件事。
顏良還沒有任何反應呢，李治百就一臉震驚地問：“你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被導演說了。”
陳玲玲雖然沒有明說，但其實就一個意思，覺得他現在的形象太清秀了。
李治百和顏良都還不知道陸嚴河又接了一部戲，聽他一說，李治百和顏良都露出興奮之色，“我去，你還拿到了陳玲玲導演的新戲？”
陸嚴河：“應該算是吧？今天去試了妝。”
雖然還沒有簽合同，但陳玲玲都讓他去把膚色弄黑一點，估計對他是滿意的，不然不會提要求。
李治百說：“嘖，你現在真的讓我有點嫉妒了啊，剛跟羅宇鐘拍完，現在又能跟陳玲玲去拍戲了。”
顏良：“是啊。”
陸嚴河笑著說：“因為運氣好。”
“這不得請我們吃兩頓飯才行？”李治百說，“正好我前兩天還刷到了，有個1499一位的自助，要不我們今天去試試吧？”
顏良震驚地問：“這么貴？”
陸嚴河震驚地問：“這里面吃什么？吃金子嗎？”
李治百嫌棄地看了他們倆一眼，說：“這才哪到哪，不過是自助餐能訂出這么高的價格，有些希奇，讓我想去見識一下。”
陸嚴河說：“哥，你要知道，雖然我演了羅導的戲，也在接觸陳導的戲，可我的片酬都很低的。”
李治百：“少扯，你演《黃金時代》的片酬可能很低，但是現在再接新戲，不可能低到哪兒去。”
陸嚴河一臉茫然，問：“為什么？”
“這還有什么好問的，你當初接《黃金時代》是什么情況，現在又是什么情況？”李治百說，“就你這三天兩頭上熱搜的頻率，應該有不少網劇來找你才對。”
陸嚴河仍然一臉茫然，“沒有啊。”
“小陸確實是有了點名氣了啊，這是第幾個來找他的校園男主劇了？”
星娛經紀公司的小花園，盧慶珍和陳梓妍相對而坐，喝下午茶。
在陳梓妍面前放著一個劇本，盧慶珍一問，又是來找陸嚴河的校園男主劇，就發出了以上感慨。
陳梓妍笑了笑，說：“這個月已經收到不下十個了，還都是校園題材，全是學神、學霸的男主人設。”
“畢竟小陸是真學神、真學霸。”盧慶珍說，“你打算讓小陸接嗎？”
陳梓妍：“正在看劇本，只是，我有點猶豫，你知道的，小陸之前演了《黃金時代》，后面又要演《鳳凰臺》，這種起步和履歷，其實可以好好走正劇、口碑路線，在業內和市場的評價也會更勝一籌，但現在已經不是一個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時代了，小陸還這么年輕，有必要這么早就去打造這種逼格嗎？我這兩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逼格是個好東西，但也怕有價無市。”盧慶珍一語道破了陳梓妍糾結的地方。
陳梓妍笑了起來。
“還是你懂我。”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小陸的形象、學識、性格都是難得的好，也因為他幾乎沒有明顯的短板，什么路都能走，反而讓我糾結。”
“你自己不就跟小陸說過嗎？他反正還那么年輕，無論什么路都多試試，錯了也不算錯。”
“但我心里得有譜啊。”陳梓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劇本，遲遲沒有做出決定來。
最終，1499的自助餐沒有吃，陸嚴河請兩個人到小區門口吃燒烤去了。
五花肉，牛油，掌中寶，他們仨的經典老三樣，其他的就自己看著點了。
一人一罐啤酒。
“你現在一罐啤酒應該不至于喝趴下了吧？”李治百問陸嚴河。
陸嚴河的酒量早就不是當初了。
李治百明擺著在揶揄他。
陸嚴河給他豎了一根中指。
“嘖嘖，看來真的是把酒量練出來了啊。”李治百說，“這么猖狂，都敢豎中指了。”
陸嚴河：“會喝酒了不起啊？遲早有一天把你干趴下。”
“喲！”李治百眉毛一揚，“囂張，別遲早有一天了，就今天，看誰把誰干趴下。”
陸嚴河馬上說：“你喝酒幾年了，我喝酒才多久，你今天跟我比，勝之不武。”
“慫。”李治百嗤笑，一臉猖狂。
顏良無語地搖頭。
“秋靈姐！”陸嚴河忽然朝門口招手。
李治百前一秒臉上還一副“老子狂拽酷”的表情，下一秒就收得干干凈凈，擺出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
陸嚴河看著他，哼哼了一下，“慫。”
李治百一愣，馬上回過頭看去。
燒烤店門口哪里有秋靈的身影。
這是被陸嚴河給忽悠了！
李治百氣得指了指陸嚴河，“陸嚴河，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狡詐了！”
顏良和陸嚴河拍腿大笑。
忽然，陸嚴河笑到一半又停了下來，神色一怔，瞪大了眼睛，喊：“秋靈姐！”
李治百見他還演，冷笑，“演，繼續演，我看你要演到什么時候，你今天不把秋警官給我演出來，我跟你沒完！”
“李治百，你跟他沒完，跟我有什么關系？”秋靈的聲音驀地從李治百身后響起。
李治百這一刻就跟無數道電流從他身上劃過似的一激靈。
他猛地抬頭，看到秋靈就站在他的身后。
“秋、秋警官。”
秋靈抬手就往李治百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說：“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以后喊我秋靈姐，別再總是秋警官秋警官的叫。”
陸嚴河和顏良都在拼命忍笑。
這誰想得到呢，秋靈竟然真的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秋靈拉開李治百身邊的椅子，徑直坐了下來。
“最近很少看到你們三個人一塊兒了啊。”秋靈說，“怎么今天又難得地聚起來了。”
顏良看李治百還有些懵，沒回過神來呢，便接過話頭，說：“前段時間，我們都有工作，同時在的時間不多，今天正好湊上時間了，大家都在，就抓著陸嚴河請我們吃飯了。”
秋靈拿起菜單，“陸嚴河請客？看來我運氣不錯啊，這么巧趕上了，你們都點什么了？我看看再加點。”
秋靈加了幾樣，看向他們，說：“你們最近都忙著干嘛呢？小陸我知道，剛拍完戲，又在主編一本什么Mook，你們倆呢？”
顏良說：“錄節目，跑商務，各種各樣的拍攝，基本上就這些行程。”
秋靈說：“你們的工作聽起來也不是那么有趣嘛。”
“大部分時候確實都不有趣啊。”李治百說，“你怎么會覺得我們的工作有趣。”
“明星藝人嘛，你們的工作和生活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眼中都是五光十色的。”秋靈說。
“大部分都是被塑造出來的樣子，鏡頭之外，好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
“比如說？”
“比如說你不就經常看到我們幾個人吃路邊小店嘛。”李治百說，“那你看那些綜藝節目里面，明星藝人們出入的都是高級餐廳，就算是路邊小店，也絕對不是這種臟兮兮、油膩膩的小店。”
秋靈點頭，“這倒是，不過應該不是所有的偶像藝人都跟你們三個一樣吧，跟你們三個一樣時不時穿著拖鞋出來吃燒烤、吃麻辣燙的，我也就見過你們仨了，不過…好像我認識的偶像藝人也只有你們仨。”
“除了一些特別的作逼，都差不多德性。”李治百說，“我跟別人一塊兒工作，湊一塊兒吃飯玩什么的，不都一個屌…咳咳，不都一個樣子。”
陸嚴河和顏良也跟著嗆了一口。
秋靈嘖嘖兩聲，用筷子點了點李治百。
顏良幫李治百打圓場，說：“秋靈姐，你平時是不是會見識到很多窮兇極惡的人？”
“嗯，會見識很多，很多人的腦回路，你都想不通，理解不了。”秋靈搖頭感慨。
陸嚴河突然就想到了那個糾纏蘇肅老師的前女友。
那個畫面也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地種在了他的心里面一樣。
他好像隨時能夠回想起她臉上那個有些瘋狂的笑意。
秋靈忽然想起來，看向陸嚴河，說：“對了，你那個歷史老師不就是被他前女友捅傷了嗎？你還記得吧？”
陸嚴河回過神來，露出苦笑，說：“我怎么可能忘記。”
秋靈問：“那你知道最后這件事是怎么處理的嗎？”
“嗯？”陸嚴河疑惑，“怎么處理的？蘇老師后面從醫院康復回來以后，就一直在帶我們上課，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啊。”
“我是說他的那個前女友。”
“她故意傷害蘇老師，應該要被抓起來判刑吧？蘇老師傷得應該還挺嚴重的。”
“你們老師放棄起訴她了，不追究她的責任。”秋靈說，“雙方達成了和解。”
陸嚴河難以置信地看著秋靈。
“真的嗎？為什么？”
秋靈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但聽說你們老師以前確實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才會不追究她的責任。”
陸嚴河更加覺得疑惑。
“總而言之，那個把他介紹給我相親的人后來還鄭重其事地跟我道歉，說沒調查清楚就給我介紹了他，說幸好我沒有看上他，不然可能就是我被捅了。”秋靈搖搖頭，有些感慨似的，“男男女女的這些事情，糾纏來，糾纏去，到最后永遠都是互相傷害。”
李治百眼睛一瞪，“怎么會！”
“怎么說？”
“真正相愛的兩個人，那肯定是白頭偕老的。”李治百信誓旦旦地說。
秋靈嗤笑了一聲，說：“只有你們這些小朋友才會相信白頭偕老的童話啦。”
“你也沒有多大，怎么說這種話。”李治百不滿地說。
“我？我只是有些氣餒。”秋靈臉上劃過一抹惆悵，“看到太多這種因愛生恨的案例了。”
“那你也說了只是案例嘛。”李治百說，“可不要喪失對愛情的信心啊。”
秋靈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什么情況，什么時候輪到你一個小屁孩對我說教了？”
“你說誰小屁孩呢？”李治百粗著喉嚨，壓低聲音，“我看著可比你成熟多了。”
秋靈直接失笑，“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
李治百一臉挫敗的惱怒。
秋靈又轉頭對陸嚴河說：“小陸，我之前看到消息說，你要跟同學一塊兒做一本書嗎？”
陸嚴河點頭。
“是真由你自己編，還是就掛你的名字而已？”秋靈問。
陸嚴河解釋：“真由我自己編，本身也是我和我朋友的想法。”
秋靈：“確實很少見這種想法了，你知道我同事都在說什么嗎？他們知道你要做書以后，都說你以后會不會成為年輕小孩最喜歡的偶像這事不一定，但你一定會成為所有父母最喜歡的偶像。”
陸嚴河聞言，哭笑不得。
他想要做書的初衷，還真沒包括這點。
“挺好的，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讓大家對你的認可度越來越高了。”秋靈評價。
“我看網上還有很多人質疑，說我做主編不行呢。”
“你管他們怎么說，行不行先做出來看看，東西沒做出來就逼逼叨叨的，沒意義。”秋靈說，“你好好加油啊，你可是我們玉明警局推出來的偶像，不能丟我們玉明警局的臉。”
陸嚴河笑著點頭，說：“一定不給你們丟臉。”
陸嚴河再一次感受到負面評價有的時候意義也沒有那么大，是在第二天，許小茵聯系他，問他《跳起來》這本書能不能交給江印出版社做實體出版發行。
陸嚴河很錯愕，問：小茵姐，你確定嗎？現在網上爭議這么大，你們還愿意給這本書做實體出版？
不是說出版行業都快到日薄西山了嗎？
這不怕賣不出去？
許小茵回他：你管那些爭議干什么，做什么沒有爭議啊，一百個人里，九十個人罵你，十個人喜歡你，你就做好，讓喜歡你的那十個人滿意就行了，你這本書爭議大，但支持的人也多啊，這么說有點市儈啊，但經過我們的市場調查，我們認為這本書值得出版，因為支持你的粉絲很多。
陸嚴河說：但是，小茵姐，這本書并不是一個主打粉絲向的書，里面幾乎沒有關于我的內容，也就是我自己寫的一篇文章。
許小茵說：這本書里具體由什么內容組成，我現在確實不知道，不過，我說實話，嚴河，我現在想要做這本書的實體出版，主要是看好它的銷售前景，另外，我也是因為平時跟你接觸，知道你是一個特別認真的人，我相信你拋開那么多容易賺錢的項目不做，花這么長的時間來做一本書，肯定會付出很多的心血，我希望能夠通過這一本書的出版，加深我們之間的合作。
許小茵的話很直白，可這反而讓陸嚴河覺得舒服。
如果許小茵一上來就說因為相信他，所以不用看內容也相信這本書肯定會得到大家喜歡，這種話太虛偽，陸嚴河甚至都會反感。
實際上，許小茵有一句話打動了陸嚴河。
——一百個人里，九十個人罵你，十個人喜歡你，你就做好，讓喜歡你的那十個人滿意就行了。
世界這么大，人有那么多，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喜歡你，也是非常龐大的一個人群。
陸嚴河回復她：小茵姐，我要跟葉脈網那邊的人溝通一下，之前是把電子版權全部給了他們，倒沒有約定實體出版的事情。
許小茵說：嗯，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如果有其他出版社再來找你，請一定要優先考慮我們哦！
一語成讖，其后幾天，還真有其他幾家出版社通過各方面的關系找過來了，甚至還有一家出版社是通過葉脈網找過來的，是葉脈網經常合作的一家出版社。
陸嚴河跟辛子杏提出來，會把這本書的實體出版交給江印出版社，但是葉脈網那邊卻希望陸嚴河能夠把實體出版交給他們經常合作的那一家。
辛子杏說：“這家出版社跟我們葉脈網是長期合作關系，由他們來負責實體出版的話，我們兩邊也能夠銜接得順暢很多。”
陸嚴河搖頭，說：“抱歉，如果江印出版社沒有來找我的話，我就聽你們的意見了，但江印出版社也是我合作過的出版社，我們之間有著很好的關系，我還是希望這本書由江印出版社來負責出版。”
辛子杏多少有些無奈。
只是她也沒有辦法多說什么。
《跳起來》是陸嚴河和陳思琦主編的書，版權不在葉脈網自己手上。
葉脈網也左右不了陸嚴河的決定。
跟辛子杏談完這件事，離開以后，陳思琦驚訝地哇哦了一聲。
“怎么了？”陸嚴河問。
陳思琦一臉驚訝，說：“我沒有想到你剛才那么干脆地拒絕了她。”
“啊？”
“以前我覺得你臉皮挺薄的，很不好意思拒絕人，所以每次說丑話都是我來說，現在看來，你也不是不能說嘛。”陳思琦說，“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拒絕了他們想要合作的另一家出版社。”
“那是因為我跟江印出版社確實合作了好幾次，而且跟他們的編輯很熟啊。”陸嚴河說。
陳思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是那種為了熟悉親近的人，敢做一些平時不敢做的事情的性格嗎？”
陸嚴河撓撓頭，“那…好像也沒有到這個程度吧。”
“反正你今天讓我有點刮目相看哦。”陳思琦說。
陸嚴河笑了笑。
陳思琦：“這樣一來，這本書好像又曲線救國地回到了我們最開始計劃的那樣。”
“嗯？”
“做一本雜志，我們過去都經常讀的那種雜志。”
陸嚴河回過神來，“是哦。”
陳思琦：“但是，現在我們的虛構部分還只有三篇約稿哦，目前一個交稿的都沒有。”
陸嚴河說：“我今天問一問他們，看稿子寫得怎么樣了。”
“得告訴他們一個截稿時間啊。”陳思琦說，“要不然可能趕不上我們在九月份面市的計劃了。”
現在已經七月底。
陸嚴河點點頭，說好。
他問：“我們的篇數是不是比較少？”
“嗯。”陳思琦點頭，“我這邊約的都是雜記和散文，那邊都是你去約的，除了劉家鎮、明音，還有一個你的同學，白雨。”
陸嚴河：“那我去請小茵姐幫我約一下熟悉的作家老師？”
陳思琦：“你上次不就這么說了嗎？你上次就說你要找出版社幫你約稿啊。”
“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一直沒說。”
陳思琦鄙視的眼神立即看了過來。
“你的臉皮還是那么薄。”
陸嚴河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不過，陸嚴河，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哦。”陳思琦忽然說。
“嗯？”
“葉脈網不一定會再負擔我們這本書的制作經費。”陳思琦說，“一旦要實體出版了，那葉脈網就不是唯一可以閱讀這本書的渠道了，對他們來說，可能這本書就不值得他們出十萬元了。”
陸嚴河點點頭，說：“我想過這件事。”
“嗯？那你怎么考慮的？”
“如果他們不愿意再負擔的話，我就準備自己來負擔了。”陸嚴河說。
陳思琦驚訝地看向他。
“不怕賠本吧？”
“怕啊，不過我想了想，就算賠本，十萬塊錢全部砸進去了，也沒關系。”陸嚴河燦爛地笑了起來，“大不了就是吃陣子土，以后再賺嘛。”
陸嚴河很慶幸，他來到這個新世界，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給了自己說這種話的底氣。
人生在世，誰不想活得肆意一點，尤其是在十幾歲的年紀。
陳思琦點頭，說：“那你別忘了，既然主編上掛了我的名字，收益也是五五分，回頭負擔制作經費的時候，我們倆五五分，算了，誰知道你會不會故意把數字報低，還是我來管賬吧，回頭找你要。”
陳思琦一臉小富婆的淡然和灑脫。
她的眼底卻藏著不想讓陸嚴河看出來的快樂。
葉脈網果然提出了異議。
他們本來是希望要獨家版權的，但因為知道自己這十萬塊錢買不下全版權，所以才只要了電子傳播權，誰知道《跳起來》這本書因為陸嚴河和陳思琦意外被人拍到上熱搜而火了，吸引了一幫出版社的矚目，開始調查這本書的出版前景。
這一調查可好，都發現有利可圖，都向陸嚴河拋橄欖枝。
葉脈網知道這事捂不住，才想著那就找跟他們有著長期合作關系的出版社出版，這樣的話，出版上市的時間就可以討論著延后到葉脈網上架一個月之后，給葉脈網的電子閱讀留下一個月的獨家時間。
但陸嚴河不同意，要把出版交給江印出版社。
葉脈網的高層一商量，《跳起來》這本書肯定不可能不繼續做下去，但是如果葉脈網的上架時間沒有任何優勢，他們也不愿意提供十萬元的制作經費了。
本身就是想要靠這本書來引流、建立品牌效應，都不獨家了，怎么引流，怎么建立品牌效應？
辛子杏聽著高層們的質疑和討論，無奈的同時，也在思考該怎么樣順利地讓《跳起來》跟葉脈網繼續合作下去。
“如果我們不能夠按照前期承諾的金額提供制作經費，我想他們也是不會同意《跳起來》這本書在葉脈網做的。”辛子杏直接說道，“大家買一本實體書，按照現在紙質書的價格，至少是二十五元以上，我們在前期不承擔制作經費，不做投入，人家憑什么提供給我們版權做電子閱讀呢？沒有我們，他們的書還能多賣幾本。”
辛子杏一番話讓高層們陷入了另一番討論之中。
辛子杏最煩開這種會，因為吵來吵去，都是一些車轱轆話。
可是不開這種話也不現實，他們這些人不通過這個會達成共識，很多事情就無法執行下去。
爭吵持續了大約一個小時，最終劉橋轉頭看向辛子杏，“你有什么建議？”
辛子杏知道這是劉橋的暗示——這些人討論了半天也沒有新東西出來了，沒有別的意見了，知道他們的意見都沒辦法實施了，你趕緊拿出一個建議出來，一錘定音就行了。
辛子杏微微一笑，說：“兩種方案，第一種方案，減少制作經費，花錢買下《跳起來》這本書的獨家電子版權，按照市場價格，預計在三到六萬之間，第二種方案，不再做，改為收費閱讀，在我們葉脈網閱讀這本雜志，一樣要收費，價格可以比實體書便宜一些，但肯定便宜不了太多，否則陸嚴河他們不會同意，當然，即使是后一種方案，也是需要先預付一定的版權費的，除非我們連獨家電子版權都不要了，據我所知，很多網站都對這本書的電子版權感興趣，大家都知道了，這本書已經引起了小范圍內的討論。”
劉橋點點頭，說：“辛子杏說的這兩個方案總結得挺到位，各位，你們支持第一種還是第二種方案，表態吧。”
會議結束以后，辛子杏沒有回自己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劉橋的辦公室。
“你準備給人家多少預付金？”辛子杏問。
劉橋看了她一眼，說：“你還追上來了，你對陸嚴河這事兒挺上心啊。”
“那不然呢，我后面的重頭戲《城市游記》都要請他來做主介紹，要是因為這事搞僵了關系，我從哪兒去請這么一個能擔得起這種城市紀錄片的藝人？”辛子杏說。
劉橋：“行了，你別磨磨唧唧了，我明天一早去跟社長報告一下這件事，不會虧待他的，你放心吧，人家一個大明星，公眾人物，誰還能虧待了他啊。”
辛子杏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說了，為了這幾萬塊錢的事情，吵這么半天。”辛子杏吐槽。
“現在是幾萬塊錢，你別忘了，這本書是將來要做成系列的，十幾個二十幾個幾萬塊錢加起來是多少錢？很多規則就是要從一開始定下來，到后面再改，有多難改？”
“行了行了，您也別說教我了，我走了，下班。”辛子杏馬上就轉身要走。
“你等等。”劉橋喊住了她。
“干嘛？”辛子杏回頭看向他。
劉橋彎腰提起一個紙袋，“這是別人送我的一包咖啡豆，我不愛喝這玩意，你自己拿回去煮吧。”
辛子杏也沒客氣，直接接了過去。
“好嘞，多謝橋哥啊。”
“這時候就橋哥了，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