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一種自己的后花園被一群不速之客給侵占的感覺。
其實她也知道,直播間肯定人越多越好。
陸嚴河想要開直播,總不會是閑著沒事做,他是一個藝人,肯定是想要多一點關注度的。
只是那些人發的彈幕,讓賀蘭有種莫名的郁悶感,覺得那些人發言太肆無忌憚,并不是想要真正聊天的感覺。
“蘭蘭,你在發什么呆呢?”徐明月剛完成一個小組報告,保存文件,因為坐的時間太久了,站起來活動,伸展一下胳膊,結果就看到賀蘭怔怔地發呆。
賀蘭回過神來,搖頭,說:“沒事,在想事情呢。”
她的眼睛轉了轉,問:“明月,你追星嗎?”
“追星?你指的追星是?”徐明月沒有回答,反而問道。
賀蘭:“追星就是追星,還能指什么?”
“你如果要說是那種每天關注他、給他瘋狂應援的追星,我不追,但我有喜歡的明星,他演的戲會去看一下,有什么跟他有關的消息也會了解一下。”
“那如果有人說了一些關于他不好的話,你會生氣嗎?”賀蘭又問。
“不好?抹黑他嗎?會吧,會有點不爽。”
“那你會反駁他們嗎?”
徐明月搖頭,說:“我從來不試圖在網上跟人講道理,更別說反駁了,沒有意義,你都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夏蟲不可語冰。”
賀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是喜歡上哪個明星了?追星了?”徐明月好奇地追問。
賀蘭搖頭:“才不是。”
陸嚴河今天晚上的直播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半,因為聽到開門的聲音,知道是他們有人回來了,所以就干脆把直播關了。
直播間今天比往常都要熱鬧一點,也不知道為什么,觀看人數穩定地維持在一百人以上,不斷有人進來,也不斷有人出去。
彈幕間里頻頻有人刷“這個主播長得好帥”或者“這是在直播什么?”,偶爾會有人幫忙解答一下。
還有人在彈幕間里刷“主播有點厲害啊,一個小時前我就在這個直播間看他整理筆記,我現在過來,他竟然還在整理筆記,這難道真的是在直播做題嗎?為什么要干這種事情,長了這么帥一張臉,隨便干點什么都比直播搞學習要吸粉吧?”
陸嚴河沒有做任何解釋。
之前那些眼熟的ID名字,后來都沒有再冒泡,所以陸嚴河說了一句“我先下線了,明天見”,就直接關掉了直播。
顏良跟李治百一塊兒回來的。
“你們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陸嚴河走出房間,問。
再仔細一看,呵,李治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喝得臉都紅了,根本沒意識了,被顏良架在肩膀上。
顏良:“快搭把手。”
陸嚴河跟顏良一塊兒把李治百給扔他床上去了。
顏良出了一身汗。
“累死我了。”
陸嚴河問:“他怎么喝了這么多?”
顏良:“今天晚上周平安帶著我們跟一個節目制作人吃飯,周平安讓我們大家把這個制作人哄高興了,以后就能上他的節目,李治百平時根本不在意這些,反正他人氣高,一直有節目來找他,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把人給喝趴下,結果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陸嚴河聞言,不禁疑惑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李治百。
“把他翻過來吧,我看到過,喝醉了酒的人,讓他們趴著睡比較好,萬一嘔了也不會塞在喉嚨里。”
兩個人又把李治百給翻了個身。
李治百忽然大喊:“老子今天不把你喝趴了,老子不姓李!”
陸嚴河和顏良一臉懵逼。
“他跟這個制作人是不是有仇啊?你們今天是跟誰喝酒啊?”陸嚴河問。
顏良說:“陳必裘。”
“啊,他啊?”陸嚴河說,“那我知道為什么了。”
“為什么?”顏良疑惑地問。
“你還記得李治百之前被露娜的粉絲追著罵了好久,說李治百蹭露娜熱度,還說他是個流氓。”陸嚴河說。
“記得啊,這跟陳必裘有什么關系?”顏良問。
“伱忘記李治百就是因為在一起露營吧這個節目里的表現,所以才被露娜的粉絲罵嗎?陳必裘就是這檔節目的制作人,當時李治百被罵的那些舉動和表情,全都是剪輯的問題,他不是說,那些舉動和表情,根本就不是對露娜做出來的嗎?結果被剪輯成了他對露娜心存愛慕之情,他還打電話罵人了,你不記得了?”
顏良瞬間反應了過來,“啊,那個節目的制作人是陳必裘啊,難怪。”
他一下明白今天晚上為什么李治百這么反常地敬酒了。
李治百是真想借著敬酒,把陳必裘往死里灌啊。
妥妥的報復之心。
“不管他了,我也喝了點酒,頭好暈,我也洗個澡就睡了。”
“嗯。”
陸嚴河回到房間,繼續看書。
時間不夠,他今天的學習計劃還沒有完成。
他一直看到凌晨快一點,才洗了把臉,睡了。
又是一場雨下了起來。
陸嚴河聽著雨聲醒來,打開一個叫“溫故”的APP,聽里面的歷史音頻課。一邊聽課,一邊穿衣服,收拾東西。
一節課十五分鐘,正好,夠他穿好衣服、收拾書包、洗臉刷牙。
歷史這個科目,每年在高考中都會出現大量的超綱題,所以陸嚴河在網上搜索了一下,下載了這個APP。
里面的歷史音頻課,講的都是中外歷史中一些大事。陸嚴河通過聽音頻課來完善自己腦海中建立起來的歷史發展脈絡。
有一句話歷史老師經常說,每一段歷史之間都是息息相關,有它的邏輯的。
陸嚴河不知道這句話到底對不對,但是,按照這個觀點去把每一段歷史串聯起來,把它變成一個整體,確實有利于他記住歷史的大大小小事件。
出門的時候,顏良剛從房間里出來。
“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出去了?”
“下雨了,不早點走的話,公交車上人多。”陸嚴河說。
顏良打了個哈欠,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
陸嚴河說:“你還不回學校上課嗎?雖然你參加藝考,高考文化分要求不高,也還是要考的。”
顏良說:“我十月份開始回去備考。”
“嗯。”陸嚴河聽顏良有打算,點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