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蘇淮坐到對面,被那種強烈的荷爾蒙死死罩住的陳暖晗終于松了一口大氣。
沒有時間進行細致的思考,她下意識的決定,要重新掌握主動權。
否則就太危險了。
“我餓了,蘇蘇。”
“幫你切蛋糕?”蘇淮顯得很好說話。
“嗯。”
她雙手托腮,眼睛里含著一汪水,深情的看著狗淮。
“我今天好開心!蘇蘇,你終于溫柔體貼可愛又帥氣了一次…哼,你是不是想對我做壞事?其實,也不是不行哦但是你要和我表白!我們只差這一步啦”
蘇淮握著蛋糕刀的手僵住了一下。
他有一點措手不及,但又不是特別出乎意料。
陳暖晗的難搞,體現在方方面面,但那些都是表象,真正的本質是她的核心框架太穩定。
我們怎么做事,取決于我們的理智情感,雙重判斷,對吧?
那種判斷時刻提醒我們,碰到什么樣的事情、應該怎么去面對,這就是核心框架。
可是大部分男人都太容易心軟,框架很容易動搖。
比如去做足療,原本只打算花98的小錢按按腳,結果看到技師漂亮又性感,忽然覺得298套餐可能更合適…
再之后,聽到漂亮小姐姐的悲慘故事,好男人馬上怒加三個鐘,極力去撫慰她荒蕪的內心。
介就是充沛的情感壓過了理智,寧肯讓本就不富裕的經濟條件雪上加霜,也要給可憐的姑娘換一條黑絲。
比喻可能有些極端,但意思是對的:核心框架容易受到情緒影響。
在這方面,女人通常更弱。
所有的女人都有紅線,但是她們經常忘記這事兒,一哄就暈,一騙就上頭,稀里糊涂的松開線,之后再也記不起來。
所謂的只講情緒,沒有原則,正是寫照。
可是陳暖晗不一樣,她在情緒最激蕩的時候也堅守著原則。
她和某個人能夠相處到什么程度,結論非常清晰,像一根紅線釘在腦袋里,從不動搖。
比如上輩子,她那么信任蘇淮,但是哪怕喝醉了都不和蘇淮講感情,只道:“你是個好男人,但我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壞女人,我們可以做很久很久的朋友,唯獨不能在一起,否則最后我會失去你,伱也會恨我…”
再到這輩子,她那么想贏顧久玥一次,又對蘇淮情根深種,可她在這種時候想的仍然是“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承諾”。
想徹底拿捏死她,就必須打破她的核心框架。
這很難,但也特別有趣。
蘇淮不動聲色的繼續切蛋糕,把帶著草莓的最漂亮一塊盛在盤子里,擺到她面前,最后才意味深長的笑笑。
“我們距離做情侶差得遠著呢,可不只是這一步。”
陳暖晗的勾引好像拋媚眼給瞎子看,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這讓她的心情急轉直下。
“什么嘛!你就是放不下顧久玥?”
“不要提顧久玥,哪怕沒有她,我心里的刺你打算怎么拔?”
“刺?”
“我配不上你,只能做朋友…女神,你自己的心里話,現在要往回吞啊?”
“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兒啊?”
幾句話的功夫,陳暖晗又被蘇淮撩撥起了火氣。
“就那么一句情急之下的發泄,難道你打算記我一輩子嗎?”
“豈止啊,下輩子我都記著。”
“那…”陳暖晗真急了,口不擇言,“那上次在KTV,你不是已經罰過我了嗎?那么多章蓋在…蓋在…我整整三天都沒敢去女澡堂!”
“你憑什么以為蓋幾個章就可以兩清了?”
狗淮笑瞇瞇的撥弄著她的情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打算記恨你一輩子?”
“不可能!”
反駁脫口而出,但她忽然把涌到嘴邊的硬話給咽了回去,粘牙巴拉的和蘇淮撒嬌。
“蘇蘇,好蘇蘇,我知道你只是和我鬧著玩的,你怎么舍得傷害我?我可是你的寶寶吖看,Flower!”
她雙手張開在臉旁,嘟嘴飛吻、瞇眼燦笑,傾情扮演一朵花,渾然不覺得肉麻。
陳暖晗有的時候極沒下限,她從來都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東北女孩,特別擅長用各種手段來達成目的。
狗淮感覺拳頭硬了。
這要是把拳頭塞進她嘟起來粉嫩嫩的嘴里…咳咳,別瞎想,哥可是正經人。
正經淮咳嗽一聲,反問道:“那你怎么舍得傷害我呢?”
“我!”
陳暖晗被他死死抓住一點小錯不撒手的行為氣得肝疼,但她決定繼續忍下去——狗東西吃軟不吃硬,現在惹急他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不是認過錯了嘛?如果你覺得不滿意,那你提,我繼續道歉好了吧?”
“真的?”
“真的!”
陳暖晗信誓旦旦的點頭,她相信,哪怕蘇淮再怎么生氣,面對自己如此軟萌的姿態、如此柔弱的表情,肯定不好意思太過分的。
結果…
狗淮想都沒想,張口就來:“那你先爬過來吧。”
陳暖晗真懵了,甚至以為自己幻聽了。
然后狗淮又壞笑著沖她勾了勾手:eonbaby,快給我看看你道歉的決心”
我是真TM低估了你的不要臉!
陳暖晗臉蛋紅透了,腦闊差點整個炸開,骨子里的彪悍翻涌成潮,抬手抓起眼前的蛋糕就扔了出去。
按照蘇淮之前展現出來的身手,區區一塊蛋糕而已,很輕松便能躲開。
然而…
下一秒,蛋糕pia嘰一下砸到了蘇淮的臉上,正正好好,絲毫不偏。
陳暖晗最開始感覺很解氣,她剛想笑,卻看到了蘇淮勾起的嘴角,心里頓時咯噔一下子。
媽耶,糟糕!
“好好好,開始進行生日宴的重頭戲了是吧?”
蘇淮像一匹狼似的撲了過去,左手抄起大塊的蛋糕,右手不知道是有意是無意,扯住了她的浴袍。
嗐,肯定是無意的嘛。
陳暖晗被嚇出了一聲尖叫,她可太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了,于是急忙捂住臉,把身體在座椅上蜷成一團。
“別別別,好蘇蘇,我錯了!真錯了!”
她的整片肩膀和半邊胸口露在外面,卻顧不得管,只把臉蛋死死捂住。
因為她很清楚,一旦臉上被糊滿了奶油,之后會發生什么。
“別鬧別鬧,我頭發可難洗了!我給你道歉,我爬!”
她不是真心的,但她決定先穩住狗東西,然后…躲遠遠的!
結果,她的緩兵之計好像起作用了。
蘇淮沒急著往她身上抹奶油,而是忽然把右臂穿過她的腿彎,然后單手發力,輕輕松松的把她整個人抬了起來,像是抱小孩似的單手摟在胸前。
陳暖晗騰空而起,嚇得又是兩聲尖叫。
“啊!啊”
等她慌慌張張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算蘇淮那張涂滿了奶油的臉。
她怕掉下去,急忙伸手摟住蘇淮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臂彎中。
“那我臉上的奶油怎么辦?”
看著蘇淮不帶絲毫好人樣子的笑容,陳暖晗急忙服軟認慫:“我給你擦干凈!保證一點不剩!”
狗淮看著她的雙眼,玩味道:“蛋糕是用來吃的,浪費不好。”
“啊?!”
陳暖晗猜到了他的打算,眼神閃閃躲躲,故意裝傻。
“可是,可是…已經臟了吖…”
狗淮卻不跟她拉扯了,忽然強硬命令:“舔干凈!”
否則如何,狗淮沒說,只是忽然端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舔舔舔!”
陳暖晗瞬間就慫了,慫得那叫一個徹底。
“蘇蘇,你先放我下來,我給你…弄,弄干凈…”
想得美!
蘇淮換了個方向,“端著”她來到落地窗前,讓外面的燈光潑灑到臉上、身上。
“就在這兒吧,瞧,那邊就是咱們的校園。”
陳暖晗下意識的扭頭往去,果然看到了北一區的體育館和寢室。
校園里只有寥寥幾盞路燈仍在亮著,一片黑暗寂靜,她不明白蘇淮為什么忽然提起校園。
狗懷很快給了她答案:“如果舔不干凈,我就這樣帶著你回學校轉一圈…”
你是人?!
陳暖晗渾身一激靈,嚇得宮口一縮。
她絲毫不懷疑,狗東西真能干出這種事。
“好好好,我給你弄干凈還不行嗎?”
她還是不好意思說出那個字,但她眼神閃躲著,輕輕張開了櫻唇。
往前的過程十分煎熬,可是當她碰到蘇淮光滑潔凈又散發著淡淡奶香的臉蛋時,那種感覺并不很壞…好吧,是很奇妙。
最開始,她努力用嘴唇抿,盡量不伸舌頭。
再后來,她開始試探性的輕輕舔舐。
蘇淮的皮膚太好了,舌尖與之相處時,有一種非常微妙的舒適感,像是在親吻占有一塊玉。
隨著奶油和殘渣一點點的被清理,她的呼吸也愈來愈急促,隨著她舔到狗東西堅硬高挺的鼻梁,她甚至忽然忍不住,輕輕吮了一下蘇淮的鼻尖。
“好了,干凈了…”
她端詳著眼前這張英俊的臉,眼神不停游移,好像在尋找臟污,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對“自己的作品”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占有欲。
靠著強大的意志力,她告訴自己:不行,不能啃上去!
蘇淮忽然挑了挑眉:“真的清理干凈了?”
“真的!”她很急,想趕緊下來,“不信你去照照鏡子,真的一點奶油都沒有了!”
“是嗎?”
蘇淮忽然露出一個壞笑,是那種一邊嘴角上挑,歪著頭回望她的玩味笑容。
陳暖晗茫然不解,怎么看他臉上都是干干凈凈的。
這你還能找到我的茬兒?!
我不信!
結果,就在下一秒,狗淮悄然抬起始終沒怎么動過的左手…手中仍然拿著之前的那塊蛋糕。
陳暖晗的瞳孔劇烈收縮,眼看著狗淮把蛋糕送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下來好大一塊奶油。
然后,咧開嘴,挑給她看。
狗淮現在沒法再說話了,可是,這是什么意思,已經不需要再用語言來表達。
陳暖晗的腦瓜子頓時嗡嗡的。
這個王八蛋!
流氓、混賬、賤人、畜生!
陳暖晗感覺自己頭頂要冒煙了,臉頰滾燙滾燙的,燒得意識都不太清醒了。
憤怒嗎?
是的。
但不止是憤怒,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強烈的沖動在迸發。
所以,她猛的A了上去。
開口之前,她迷迷糊糊的想:這不怪我,他實在太會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不屈服,陳暖晗渾身都在使勁,以反客為主的強勢態度“欺負”狗淮。
——她是這么想的,但是很明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然后,狗淮扔下了那塊蛋糕,把她正面掛在了自己身上,。
霎時間,她hold不住了。
年輕人的沖動來得太快太猛,隨時都能沖垮一切。
但是,明明眼底已經一片渾濁,可陳暖晗卻還是在一陣劇烈的喘息中抽離出來一絲清明,攆著馬上便要爆炸的狗淮追問——
“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我好喜歡你,好想和你在一起…”
其實她也快要撐不住了,可是仍然堅持追問答案——甚至極有可能她就是為了那個答案才做到現在這種程度的。
蘇淮也是很服氣,太執著太要強了。
但是我更牛逼。
他如是想著,忽然把她往沙發上一放,冷笑著按住她的頭:“想做我女朋友需要會很多東西…你確定你真的準備好了?”
陳暖晗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可是事已至此,她不能再退了。
“是不是我做到了,你就會公開承認?”
她抬不起頭來,但是用手抓住了蘇淮,咬著牙反問。
熾熱的呼吸噴在側面,蘇淮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頭皮發麻,整個人都快爆掉了。
這娘們真能扛,咬定青山不放松啊?
蘇淮給不出那個承諾,所以,要么騙她,要么放棄。
腦子里天人交戰,可最終,蘇淮仍然沒有選擇欺騙。
做人可以狗,但不能太壞更不能low,騙來的東西沒意思,配不上我的身份。
“你想的真美,你今天的表現只能決定那根刺能不能拔得出來,表現好就兩清,我允許你做我的小XX…至于正式的女朋友,你憑什么?”
既然不能騙,蘇淮索性就選擇了最能激發她情緒的方式,把她盡可能的壓低。
果然,陳暖晗劇烈的掙扎起來。
“你TM給我滾!放開我,王八蛋!狗雜種!畜生!”
蘇淮怕傷到她,急忙松開手,緊接著又拽著她的兩條小腿,把她像青蛙一樣擺在沙發中,然后翻身罩了上去。
在她驚恐甚至憤怒的眼神中,狗淮滿臉的侵略性幾乎要化為實質,聲音如同魔王般冷酷。
“放心吧,本少的處男之身不可能輕易給你。不過公平起見,剛剛你舔了我多久,我就回給你多久,你真有能耐就忍住,可別噴出來…”
啊?!
什么和什么?!
陳暖晗的思維被羞恥和憤怒淹沒了,因為她確實有一種很難憋住的奇怪感覺。
但是,沒等她再罵,狗淮那堅硬又充滿彈性的身體就徹底壓了上來。
睡袍已經散開,每一寸肌膚都緊緊相貼,如果說胸口的摩擦尚算可以忍耐,那么開門的信號…
不,那不是一扇普通的門。
與此同時,恢復了主動的蘇淮卻又不碰她的嘴唇,含住了耳垂不停的吸吮撥弄,她感覺自己要發瘋,就在下一秒。
忽然間,陳暖晗嗓子眼里發出一聲長泣。
可她自己并不知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噼里啪啦的打著雷,那雷劈下來之后,變成禮花,綻放出難以形容的大塊色彩。
黑暗的視網膜上殘留著一片又一片,緊接著,似乎有余燼灑落,落在哪里,就燙在哪里,燙得她的身體一下又一下的抽搐。
等她再清醒時,發現自己像八爪魚一樣,死死的鎖住了蘇淮,整個人都吊在討債鬼的身上。
這是什么?
從未感受過的她,心里下意識的浮現出一種震撼,她被自己的反應嚇到了。
便在這時,蘇淮滿是調笑意味的聲音吹入她的耳廓。
“你比我預想的更…也更弱,小…”
陳暖晗眼睛里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她鼓起最后的力氣,在蘇淮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