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班級里的所有事情都搞得差不多之后,蘇淮不動聲色的跟王智打聽起了顧久玥。
“王老師,咱們班怎么缺了一個同學?”
“噢!”王智很快反應過來,“你問的是顧久玥吧?”
“嗯,報名50人,只缺她一個。什么原因?”
“我也沒見過那孩子呢。”
王智搖搖頭:“她家里給她請了病假,協和出具的證明,認定她不適合高強度鍛煉,院里直接予以免除了。”
免除?意思是都不用補訓唄?
蘇淮很驚訝,開始默默回憶顧久玥的情況。
額,具體的記憶非常模糊,因為大學里的接觸本來就不多,而她30歲之后的形象又過于華貴耀眼,完全覆蓋了早年間的青澀。
蘇淮唯一能夠想起來的,只有她那張白到透明的臉,以及那種極其惹人憐惜的清冷易碎感。
校花榜上的其他美女,沒有一個人具備她那種獨特的氣質。
她們或妖媚、或性感、或清純,美得很常規,而顧久玥則是能叫男人掏心掏肺的瘋狂卻又不敢太過靠近。
管院有20多號人追求過陳暖晗,但是只有不到5個人對顧久玥表露過心思,算上伍天佑在內。
而且那幾個人從來沒有表白,全是行動上的狂舔,各種默默關懷。
在寢室下面點一圈蠟燭,杵在中間捧一大束花咔咔表白的逼宮戲碼從來沒有在顧久玥身上發生過。
深居簡出,是一個很合適的形容。
這就讓她更像是一個傳說,名聲極響實則有幸接觸的人不多。
所以大一的她到底是什么樣子來著?
蘇淮絞盡腦汁想起了幾個關鍵詞——真公主,清冷,不太活潑,看上去有點虛…
好家伙,聽起來怎么有點不妙呢?
這種人的內心一般都挺封閉的,該不會真的要像狗王那樣掏心掏肺的狂舔,才能把好感度堆上去吧?!
不行不行,我干不來!
蘇淮現在賊有大哥包袱,斷定了自己不是那種不要菲斯的人。
額,就挺不要菲斯的…
不過胡思亂想沒耽誤他干正事兒,咔咔一頓指揮,終于在5點之前搞定了這場班會。
散場之后各回各寢,蘇淮邀請王智出去吃頓便餐。
王智不停擺手:“你去吧,我得回去做畢設,導師那邊跟市政府合作的課題時間卡得很緊張,明天軍訓見。”
那正好,蘇淮也不是很想和王智吃飯。
這人挺好的,但是氣質太恐怖了,不能常在一起玩。
于是蘇淮只約了劉宇堂。
從校本部南門出去,直奔廣東大廈的正苑,搞了幾個粵菜加靚湯。
煙已經來不及回去取了,蘇淮就沿著北洼路多走了兩步,到華光辦了一張儲值卡,存里面兩萬塊錢。
劉宇堂幫忙轉專業肯定不是為了錢去的,但是既然蘇淮敲到了,那就必須有他一份,而且得給大頭。
否則等到以后伍天佑和劉宇堂混熟了,故意使壞提起這茬,老劉心里會怎么想?
盡管蘇淮現在也很缺錢,卻不會干那種敗口碑的事。
重不重生都是同一個道理:男人可以渣可以壞,但是絕不能見小利而忘義。
搞定了儲值卡,蘇淮又在門口茶莊買了一盒桐木關金駿眉,5g的單泡裝,正好30袋。
買茶花了2000多,再去掉飯錢,最后身上只剩8858大洋。
乍一看挺可憐的,但是僅從大一新生的角度考慮,其實已經相當可以了。
前世蘇淮上了4年大學,什么時候打過如此富裕的仗?
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劉宇堂來得很快,吃吃喝喝間,兩人又是一頓哥倆好,聊得十分盡興。
然而一分手,狗淮就把老劉扔到腦后了。
接下來,他已經不能再幫蘇淮什么忙,也不需要花費太多心思去維護了,經過辦公室的時候去打聲招呼聊上兩句,逢年過節發一條問候信息,足矣。
只要做到這些,那么劉宇堂將會成為蘇淮在管院內部的眼睛和嘴巴,持之以恒潛移默化的擴散蘇淮的名聲與口碑。
這就是最后這次小聚的意義。
有始有終是一件很難做到,但是非常能夠提升價值的事。
以前的蘇淮對此沒有明確的概念,可現在,他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是提升了3點雙商的緣故嗎?
好像沒有別的變量了,那就姑且算是吧。
其實蘇淮真沒覺得智力有多么明顯的拔高,班里同學的名字只記住了三分之一,顯然不算多聰明。
但是與人相處確實更加游刃有余了,可能是情商提高得更多?
綜合雙商,很模糊啊…
悠哉悠哉往回走,從校本部穿過去的時候,蘇淮特意抬頭看了一眼行政樓。
張主任的辦公室居然還亮著燈?
蘇淮想都沒想,直接上樓,敲開對方辦公室房門。
“老師,您怎么還沒回家?”
自來熟,蘇淮是認真的。
張主任明顯也喝了一點酒,臉頰有些紅,懶洋洋的坐在老板椅里。
“哦,蘇淮啊…剛剛陪著院里領導招待軍訓團隊,在小食堂簡單吃了頓便餐,晚點還要挑兩棟公寓去轉一圈,索性就待在辦公室里醒醒酒。你這是干什么去了?”
蘇淮沒提安排劉宇堂吃飯的事兒,在沒有完全摸透對方性格的前提下,多說不如一默。
“既然您要醒酒,那我給您泡杯茶吧。”
蘇淮直接走到辦公桌前,掃了一圈:“您有正經泡茶的壺嗎?”
“不用不用…”
張耀文剛剛擺手拒絕,蘇淮已經麻溜的把背包里的茶盒掏出來,打開抽出一袋。
然后很有少年活潑感的一挑眉:“趕巧了不是?
我那個沒有長遠眼光的高中同學,為了感謝我,特意從他親戚那里順來了兩條煙一盒茶,盛情難卻,我索性就不收白不收了。
煙您少抽,所以我自己留著了。
茶您品品看,如果是真貨,口感正,那就給您擱這兒慢慢喝。”
張耀文被逗樂了,笑罵道:“你小子,從哪兒學來的這一套一套的?”
瞥了一眼茶葉外包裝,發現是桐木關金駿眉,心里馬上浮現出對應的大致價格。
還行,口糧級。
既然不貴,他也就沒再攔著,反手打開了抽屜。
“這里有個能泡茶的壺,用它吧。”
蘇淮去后面把熱水機按開,手腳麻利的清洗茶壺,然后把茶葉往中間的濾網里一擱,稍微用熱水沖了一下,然后倒掉殘水再灌滿,不那么講究的泡好了一壺還不錯的茶。
“老師,您喝一杯解解酒。”
蘇淮拉著椅子坐到張耀文辦公桌側面,和自己的中年榜一大哥滋溜滋溜的喝起茶。
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張耀文不主動問,蘇淮就不吭聲。
時間緩緩前行,氣氛始終不賴。
末了,張耀文忽然抻個懶腰,“呵啊”的打了聲哈欠。
蘇淮見狀,馬上開始收拾東西清理茶具。
“行了,擱那兒吧,你這毛手毛腳的,再給我啐咯!”
張耀文心情愉快,滿臉笑意的“罵”了一句,然后俯身打開右手下面的辦公柜,從里面掏出一個漂亮的小盒子,擱在桌面上推給蘇淮。
“以前的學生送給我的限量版鋼筆,可惜我實在用不上,現在轉贈于你。我啊,對你就一個要求:好好學習,少拍馬屁!”
那明明是三個要求嘛…
蘇淮暗暗嘀咕著看過去,盒子上書寫著Duck字樣。
公爵?
沒聽說過,不過應該不便宜。
蘇淮喜滋滋收下,開開心心道謝:“老師您是真了解我的喜好啊…我可太缺一支好鋼筆了!”
啊呸!
快20年沒怎么動過筆的狗淮是張口就來,但是,如此離譜的扯淡卻讓張主任深信不疑。
“那就好,物盡其用,我相信你不會讓老師失望。”
“一定!”
蘇淮鄭重其事的把鋼筆收好,太像那么回事了。
反正貴不貴不重要,會不會寫字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種互換禮物的儀式感…咳咳,形容可能不夠貼切,意會吧。
總之,如今的蘇淮上有大哥下有兒女沒事還能溜溜狗,大學生活肯定會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