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烈懷疑,德哥兒是不是等我們把BOSS打殘血以后才出場收割人頭的。”
“扯淡,他就一NPC,他搶人頭有什么用?”
“不過他如果不來,咱們是不是算任務失敗了?”
“德哥兒是大爹啊,BOSS都一招秒了,我想拖他一起下本,上次不是有老哥拉他一起下本了嗎?對了,他好像還收服了一個BOSS小弟@艾斯愛慕”
“這次為啥不收?”
“因為雙頭人太丑了吧。”
林德對這次倉促展開的“游蕩者副本”沒什么好說的。
收益:近似于無。
游蕩者不是災厄,所以打了也沒什么好處,而且一群窮鬼,根本掏不出好裝備。
就連林德自己都失去了身上的盔甲。
他確實是踩著點加入戰場的,我身為NPC,搶玩家的人頭很合理吧!
也幸虧他能夠依靠胸口的圓環完美掌控自身的力量,也就導致了他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力量,將所有力量積蓄,并在一瞬間完全打出。
而兩次與大騎士級的敵人對碰,也讓林德確定了一件事,相互之間的能力是千差萬別的,而且他們獲得能力的渠道也絕對不一樣。
相互之間的實力和技巧也大有不同。
好在林德在最后關頭的爆發一擊斃敵。
全力傾瀉超凡之力的大騎士,克洛里的怒火與爆炎,再加上食腐王妃的劍舞,堪稱臉滾鍵盤的全方位輸出,只一瞬間引爆的威力便將林德身上的盔甲徹底燒毀,便足以說明威力。
要說完全沒收獲卻也不可能。
他得到了雙頭人的第二顆腦袋,完全裂開的尖牙肉花腦袋雖然被“摘”了下來,但還保持著最基本的觸感,每次觸碰都會做出本能的反應,有點像是含羞草。
林德猛然想起了曾經和自己一起合作過的兔牙小姐,對方絕對是他認識的人里面最“博學”的,將這顆腦袋交給她,說不定能研究出一些什么。
如果能給不死人們使用這種魔藥,說不定自己手底下可以多出來一批皮糙肉厚的肉盾。
想想六十多個雙頭人在自己的指揮下攻城略地…他承認,自己有點心動了。
冷冽的風帶著濃郁的水汽將營地大火壓滅。
剩下幾個不死人還在竊竊私語,但當林德赤著上身轉過來時,眾人立即安靜下來。
他們生活在和平年代,因為認定了這是一個游戲世界,所以充滿了動力而且永遠保持著興奮,他們無知天真,笨拙認真,滿懷著一腔熱血并且認定了自己是天命主角。
當燒塌了的游蕩者營地的陰暗展現在他們面前時,內心頓時一冷。
收獲的喜悅比不上內心的驚愕。
那些看著年紀就不大的尸體讓他們心神俱震。
更過分的是這些尸體全都像肉聯廠的豬一樣被鉤子掛起來,分割、風干,也許以后還會出現在餐桌上,也許有的已經進入了餐桌。
在良好的教育之下,玩家可能會偶爾展現粗暴的一面,但他們永遠都有底線,且對惡性永遠排斥…至少絕大多數是這樣的。
“打掃戰場吧!”林德喊道:“打掃戰場…至于這里,交給火焰。”
跟著林德前來的是里德和里奧,他們現在比起不死人,也就技巧和裝備占點優勢,戰爭已經不需要他們參與了。
實力弱的NPC從戰爭中逐漸抽離出身近乎是必然。
林德甚至開始思考將‘癲秘使者’倫佐納入自己的重要NPC體系中來,有實力才能壓制住不死人玩家們那顆躁動的心。
他相信不死人的底線,同樣也相信他們的底線非常靈活。
他們就是混亂。
里德走了過來,表情凝重:“大人,我們在這群游蕩者里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林德身上的火焰已經熄滅,可是他皮膚表面殘余的溫度,以及胸口圓環泵動著超凡之力在一瞬間流經全身后,那血脈之中殘余的溫度,照亮了里德的側臉。
“什么?”林德隨手扯起了地上的一塊游蕩者的披風裹在身上。
遠處的最愛白絲則第一時間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繼蘭德步兵·林德之后,第二個皮膚登場游蕩者·林德,他覺得肯定很多人會喜歡這種風格的壁紙。
里德的臉色并不好看:“是金章票,大量的金章票!”
看著熟悉的金章票,林德微微皺眉。
帶有微弱力量防偽章印的紙票,正是來自普雷鎮的金章票,同時也是林德一直以來猜測的“新手村”。
“普雷鎮和游蕩者有聯系?”
一方代表著秩序,雖說羅寧為了賺錢特別設立了金章票,但是普雷鎮整體來說還是偏向守序善良的,不會襲擊他人,只要給錢就庇護你。
另一方游蕩者則是純粹的邪惡,林德砍掉雙頭人腦袋的時候沒有半分猶豫。
“有沒有活的?”
“沒有,都死了,沒死的應該也早就望風而逃,估計追不上。”
里德搖頭,不死人們的戰斗力當然沒話說,但同樣的不死人們打起來也是真的很混亂,當他們真的開始廝殺以后,似乎什么東西都無法引起他們的興趣。
不是窮寇莫追,而是不死人壓根沒心思追窮寇。
“回去以后再說吧”林德暫且按下這件事。
己方的敵人突然多了一個普雷鎮,確實是巨大的麻煩。
當然林德感覺麻煩并不是因為他善心大發,而是兔牙女巫目前在普雷鎮。
那可是完善一個“新手村”藥劑師功能的重要角色,自己和普雷鎮莫名其妙站在了對立面上,又該怎么把對方拉扯到自己的陣營里來呢?
不論如何,既然普雷鎮和游蕩者有了聯系,那么普雷鎮就必須是自己的假想敵。
即便不是末日,只要有一個猜想,并且己方實力占據上風就足以開啟一場戰爭,更不要說林德手里還有證據。
一趟趟的將東西運送回去。
之前幾乎無貨可售的商店終于迎來了新的商品。
游蕩者風格服飾!
這也算是開啟新皮膚了。
不死人們心情大好。
現階段除了打BOSS能讓他們開心之外,獲得新裝備、新皮膚、以及新的農田用來種植,也是高興之處。
等不死人們陸續回到星龍崗哨,林德已經開始了論功行賞。
而另一邊,
瘋狼與普雷鎮的新鎮長羅克,正聽著手下人的匯報。
瘋狼:為什么我自己人打起來了?
紅眼瘋狗,肯定是吃了血羊羔那瘋狂之血后才會展現的特質,而且他們在十幾天之前就已經調查過紅龍山麓以西這片地區的勢力,確定過只存在兩個大勢力,分別是普雷鎮和游蕩者。
十幾天內竄出來一方新勢力?開什么玩笑!
“那群瘋狗!”瘋狼啐著,然后拿起了一瓶酒。
跟著瑟琳大人他可享受不到這種生活。
掛壁的紅漿倒在精致的銀杯子里,如血液一般讓人迷醉的猩紅讓瘋狼忍不住抬手,然后一飲而盡。
“你根本不懂品酒!”羅克有些心疼:“都是歌利亞的商人們手里搞來的,喝一瓶就少一瓶!”
“我們很快就會打下歌利亞”瘋狼完全不在意,用杯子好像很不合他的心意,他干脆舉著酒瓶往嘴里倒,酸澀的味道讓他忍不住皺眉。
難道說用酒杯和對瓶吹,差別真的有那么大嗎?
不過隨后襲來的香醇,讓他忍不住咂嘴回味:“舊貴族們也不算完全浪費生命,至少他們還算做了不錯的事。”
羅克根本不在意什么歌利亞,他不想把眼光放的太遠,他現在只想獲得力量,重新回到當時天之驕子的地步:“現在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聯系瑟琳大人?”
“瑟琳大人如果知道那群瘋狗做的事,一定會拆了他們的!”提及瑟琳大人,瘋狼的臉色難看,他靴子蹬了一腳桌子:“一定會!”
突兀的蹬桌,讓羅克剛放下的酒杯被摔了出去。
銀杯變形,純釀撒了一地。
他眉頭一挑,臉色微微有些難看,瘋狼真的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
什么普雷鎮的新鎮長,自己也只是一條狗。
做瑟琳大人的狗也就罷了,問題是做了瘋狼的狗,瘋狼是瑟琳大人的狗,而瑟琳大人,是新貴族的狗。
“你說怎么辦?”羅克壓低聲音詢問:“你說過,游蕩者是你的人,那群瘋狗也是。”
“瘋狗不是!”瘋狼深吸一口氣:“在瑟琳大人來之前,干掉他們!不對,最重要還是去聯系游蕩者!”
羅克聽懂了瘋狼的意思。
“想都別想!”這次羅克拒絕的非常干脆:“普雷鎮的士兵,只保護普雷鎮!”
他們兩人都不認為那群瘋狗或者游蕩者其中的任何一方會死光。
徹底殺光對手的成本太高了,沒必要那樣做,只要收取到了足夠的利益就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敵人一馬。
就像抓魚一樣,把大魚抓住,然后把小魚丟回去繼續養。
雙方會兩敗俱傷,但不可能真的死絕。
瘋狼翹起了雙腳,找了個舒服的躺姿,恰好靴子對準了羅克的臉。雖然其動作看起來很散漫瀟灑,但羅克總覺得他是準備在自己臉上找一個方便狠狠踩一腳的位置。
就在羅克內心緊張難以壓制時,瘋狼一笑:“那就守好普雷鎮,順便派人繼續出去傳信,我想瑟琳大人會明白誰對誰錯的。”
他言語中透露出的意思只有一個,讓瑟琳大人來就好,瑟琳大人露面,戰爭自然就打不起來了。
只不過這樣做對瘋狼來說,他想要獨霸紅龍山麓以西的目標就徹底無法完成了。
他會甘心嗎?
兩人的聊天就此結束,羅克思索心事重重的片刻后前往了地牢,他想找自己的兄長聊一聊。
紅眼瘋狗們終究有堅固的城墻抵御,但內部之敵,卻在眼皮底下時刻威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