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謝虎山嘴里常說搞破鞋,一群大小伙子常跟老張學著說搓背,中坪村附近因為地震也誕生了一些寡婦,但中坪村的風氣一直是好的。
除了當年那批操蛋知識青年花言巧語之外,還真沒出過這種禍害姑娘的事。
因為大隊管的嚴。
雖然謝虎山他們開玩笑總說吳栓子請大姑娘小媳婦去魚坑洗澡肯定偷看,但也就是嘴里互相吹吹牛,吳栓子要真干了這事,有女人找大隊告狀,大隊查出屬實的話,能直接把吳栓子三條腿都打斷。
“倆小子肯定不是咱們這附近的,老馮這是估計搞不好得去縣城掏人,所以把咱們也都喊了回來。”韓紅兵蹲在公社花墻邊上,對謝虎山說道。
之前有點事老馮就常喊他們幫忙,經歷的多了,就算沒遇到相似情況,韓紅兵也能從老馮的決定里猜出個大概。
真要是哪個大工廠的工人子弟,人去少了恐怕帶不回來。
去那些大工廠打交道,可比去縣政府鬧事的難度高多了。
工廠都有自己的保衛科和武裝民兵,火力比他們這些鄉下人還要猛,真急了眼,這邊背著三八大蓋,人家那邊人手一把五六沖,這人怎么抓回來?
謝虎山坐在花墻上想了一會兒,看向韓老二:“我更關心,給我妹妹大秀送手抄本的那個娘們兒是誰。”
“搞不好被那倆小子之前拉下水的唄。”大喜在旁邊說道:“或者找個不知情的娘們,借她的手送給大秀。”
謝虎山眼睛看向大喜,大喜被謝虎山眼神盯的發毛,改口說道:
“我就那么一說,肯定不可憐這種人,該怎么收拾還得怎么收拾。”
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葛寶生帶著十幾個武裝民兵,一行人騎著自行車回了公社,葛寶生顧不上和謝虎山他們打招呼,先進了張誠的辦公室,那十幾個風塵仆仆的民兵則跑去大院的水井排隊灌了個水飽。
葛寶生在辦公室跟張誠和韓老狗呆了十幾分鐘才又走出來,朝看向自己的謝虎山等人微微搖頭,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我帶著人沿著路一直都打聽到浭陽縣城了,沒人瞧見過兩個小子,這要是還能跑回浭陽縣城,就只能是學了土行孫的鉆地術。”
“要么是奔了市里方向,要么是沒跑遠,藏起來了。”謝虎山看向葛寶生:
“連長,送書的那娘們和兩個男的什么樣子?”
“大秀和三爺的孫女都說看起來挺白凈,歲數也就二十歲左右,說話聲音好聽,親切,跟個大姐姐一樣。”葛寶生走到謝虎山身邊,壓低聲音:
“至于兩個男的,據三爺的孫女回憶,也都十八九歲的模樣,她嚇壞了,就記得都挺大個子,看起來面相不兇,穿著毛衣和勞動服,還都挺精神的,沒想到人那么壞。”
“師傅說你們中午就走了,回家吃點東西歇歇,我們在這兒等著。”謝虎山對葛寶生說道。
葛寶生騎了一下午自行車沿途打聽,此時早已經饑渴不堪,也沒跟謝虎山這些回來的生力軍客氣:
“你們等著老馮,我跟他們回家先吃口東西,有事去家里喊我。”
隨后招呼跟他一起辛苦了一下午的民兵們回家休息吃飯。
直到天色已經大黑,公社要下班,韓老狗和張誠把人都帶回大隊部,特派員馮春來才一個人好像個進城采買的農民一樣,騎著自行車姍姍來遲。
韓老狗,謝虎山等人看向馮春來,韓老狗“嗬”的一聲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沒有廢話:“春來,人呢?”
“三男一女,女的肯定是送書的那個,今晚住在七里地外的孫莊子,從北邊主道進村,西邊第五排第四戶人家,門板左下方被我用煙頭捻了個黑點。”馮春來看向韓老狗,猶豫一下,開口說道:
“但跟她在一起的那三個男的,好像沒有犯案的那兩個,那兩個還沒有下落,我盯到現在,也沒發現兩個男的去找女人,所以先回來通知一聲。”
韓老狗朝嘴里送著煙袋,朝馮春來擺擺手:“春來辛苦了,沒你事了,早點回去歇著,我就不送你了。”
馮春來與張誠不一樣,張誠是中坪本地人,馮春來是縣公安局派來的,馮春來再沒眼力,也能看出后續的事韓老狗這是不想再經過政府,人家中坪人準備私下解決。
“韓書記,這事不行還是我帶寶生,虎三他們去把人…”馮春來對韓老狗說道。
“你先回去歇歇,抓人你不去也能帶回來,放心,我們講理,人最后肯定交給政府。”韓老狗對馮春來勉強扯動一下嘴角。
張誠在韓老狗身后朝馮春來做了個指指自己,又擺擺手的動作,示意有他在,讓馮春來趕緊走,這種時候別跟韓老狗犟,真惹了他,以后別怪中坪大隊各方面都不配合公安的工作。
“那我回去喝口水,韓書記,縣局可知道這事了,今天趕不過來,但是明早,人肯定到公社。”馮春來也不準備同情犯罪分子,推著自行車朝公社走去,臨走之前對韓老狗叮囑了一句。
縣局明天派人下來,韓老狗他們中坪人再想搞自己抓人這套可就站不住腳了,所以馮春來也是給韓老狗提個醒,就一晚上時間。
韓老狗等馮春來走了之后,轉過身看向謝虎山,韓紅兵等人:
“你們誰去把寶生喊來…”
“二大爺,讓連長他們隨后趕過去,我們先走。”謝虎山開口對韓老狗說完,轉身看向自己的幾個兄弟:
“進值班室,抄家伙,上刺刀。”
張誠皺皺眉,看看韓老狗,此時不在公社,沒有外人,張誠干脆挑明,話語直白的對謝虎山叮囑道:
“盡量別上刺刀,動刺刀打死說不清楚,活著把人帶回來慢慢收拾,留口氣,就算死,也得讓他們天亮交到縣局手里再死,省得大隊寫報告,這種報告還是縣局寫專業。”
“人沒死在咱們手,民兵抓人算是協助,死了,縣局也不好急著結案,還得再跟咱們要個說法。”
月色下,謝虎山從一處平房的墻外慢慢探出頭朝里面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院里沒有貓狗之類的生物之后,才慢慢翻過墻頭進入了不大的院內。
他緩緩抽出刺刀,緊貼著墻壁無聲的移動,用陰影遮掩自己的身形,雙眼死死盯著三間平房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再度腳步輕微的移動,一直蹭到到院門處。
用近乎無聲的動作打開院門的門閂,把院門打開一條縫隙,探出一只手朝對面的陰影中晃了晃。
很快,韓紅兵,陳大喜,馬有根,張勝利等等幾個人拎著鎬把,從院門那道縫隙中閃身擠進了院內,進門之后把門關好,用磚頭倚死,確保再也打不開,這才各自尋找陰影角落藏起來。
謝虎山則貼著土坯墻走到三間平房的窗外,依次把東屋,堂屋,西屋附近都聽了聽,觀察打量了一遍,最后才又退回到韓紅兵身邊,低聲說道:
“和老馮告訴咱們的一樣,四個人,三男一女,一男一女在東屋睡覺,兩個男的在西屋炕上支了張小桌抄書,用報紙加窗簾遮住了窗戶,沒開電燈,點的油燈。”
“沒辦法用目光確認,你怎么斷定東屋睡覺的是一男一女?”韓紅兵問道。
謝虎山語氣肯定的說道:“東屋外邊放著個搪瓷洗臉盆,水漬還沒干透,我剛才聞了聞,水里有一股洗發膏的香味,咱們生產隊大姑娘小媳婦洗頭基本都是用堿面兒,再奢侈點兒也就是搓點肥皂泡沫,哪個用過洗發膏,我斷定洗頭的應該就是老馮說的那個送書的女人,而且應該不是農村女人。”
“下命令吧,怎么整。”韓紅兵看向謝虎山。
算上謝虎山,他們這次可是來了九個人,兩個人對付一個,還能富裕出一個人來,二打一,擁有絕對優勢。
“大喜跟我去破西屋的門,窗外留兩個防止他們跳窗,東屋交給伱安排。”謝虎山說道:“記清楚,胳膊大腿隨便,但不準照腦袋掄,還得靠他們問出那兩個男的藏哪,”
韓紅兵把謝虎山的布置傳達了下去,隨后九個人分成四組,院內東西屋的窗外各一組,負責破門的各一組,剩下一個人在堂屋,哪間屋有意外,隨時補充戰力進心支援。
四個民兵抱著鎬把蹲在院里的窗戶下,防止有人跳窗,其余五人魚貫進入中間的堂屋,謝虎山和陳大喜兩人拎著鎬把,一左一右貼墻站在西屋緊閉的房門外,韓紅兵和張勝利則一左一右站在東屋緊閉的房門外。
謝虎山豎起三根手指,隨后閃身站到西屋房門正對面,慢慢收起三根手指,等三根手指全部收回!謝虎山和韓紅兵兩人同時發力把東西屋房門踹開!
“抱頭蹲下!”謝虎山嘴里大吼出聲的同時,人已經率先沖了進去,直接一步就躍上了炕。
對著炕上正伏桌抄寫黃色手抄本的其中一人鎬把掄起,砸在對方正伏案的手臂上!
“咔嚓”一聲脆響!手臂以詭異的姿勢折了過去!
還沒等對方發出慘叫,謝虎山第二下已經掄起重重砸在他的后心上,把他的慘叫砸的倒憋回去,將胸腔都砸出了悶音!整個人撲倒在炕桌上!
對方勉強轉過身,想要看清是誰,謝虎山手里的鎬把已經狠狠搗在他鼻梁上!
隨后膝蓋跪在他胸口,抓起桌上的墨水瓶,擰開蓋子,連墨水帶瓶子塞進他的嘴里,用鎬把一下一下釘著瓶身,朝對方的嘴里懟著,確保墨水瓶在他口內卡死,再也吐不出來,這才直起身。
另一個家伙正對著房門,看到有民兵破門而入抓人,反應很快,直接光著腳就要撞開窗戶逃出去,謝虎山身后的陳大喜追過去,在對方用身體撞開窗戶跳出去的瞬間,鎬把狠狠砸在對方的迎面骨上!
對方慘叫一聲,摔落在院里,本來還以為得到了逃出生天的機會,掙扎著想要站起身要繼續跑,沒想到窗戶外守株待兔蹲著兩人,看到他跳出來,剛站起來,雙腿就被一左一右兩根鎬把狠狠砸在膝蓋骨上!
“咕咚”一聲,對方跪在地上!
兩個民兵上前捏住下巴,蘸了屎尿的玉米棒子塞進對方口里,把嘴巴給他堵住,讓他無法再發聲,隨后就松開了對方,由著他跪在地上想要干嘔卻吐不出來,跟打挺的魚一樣一下一下在原地跪趴在地上抽動。
謝虎山示意陳大喜帶著民兵看好這兩個,自己則轉身進了東屋。
謝虎山進屋時,東屋炕上睡覺的男女,男人已經被韓紅兵和馬有根制服,腿被打折,此時右腿小腿扭著花的攤在地上,嘴里被塞著抹布。
只剩下個女的,此時正披頭散發的站在炕上大喊大叫,光著兩條腿,故意撩起了背心,赤著上身大喊抓流氓。
韓紅兵和馬有根到底是年輕,一時對著這么撒潑且暴露的女人不知道如何下手,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去。
謝虎山此時走進來,拽開燈繩,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挺漂亮的女人在炕上大喊大叫,放下鎬把轉身走出去,從堂屋拎著半桶水走回來,倒進地上已經有了小半桶尿液的尿桶里。
隨手抄起鎬把,兇狠的橫掄砸在女人的膝蓋上!
把對方打的直接撲倒在炕上,不等對方反應過來,謝虎山已經薅住對方的頭發!把女人粗暴的拖下炕,腦袋直接按進地上的尿桶里!
任由女人手刨腳蹬,足足過了幾十秒,謝虎山才把她腦袋從尿桶里拉起來。
在女人大口大口喘息時,謝虎山把她腦袋正面對著自己,麻木著一張臉,用看死人的眼神盯著她:
“中坪對付干這種事的女人,手段只有老三招,放心,都是輕傷,傷口小,死不了人,也不犯法。”
“拔門牙,割,切。”
“來,咱們先過頭一堂,我沒帶鉗子,所以得用這玩意兒慢慢剜。”
“我說!我說!”女人聽到謝虎山說的三件事,頓時聲音都開始變得哆嗦:
“人不在這,跑了!有人生急病送縣醫院,他們換了衣服,假裝做好事幫忙跟著車跑了!家住在…”
女人說了個縣城的地址,不過謝虎山沒有松開她,而是把她腦袋按在地上,拔出刺刀,專注的一下一下剜著女人的牙花子,刀尖和門牙碰在一起發出讓人牙酸的剜剔聲:
“暫時你得陪陪我,抓住那兩個人再說,萬一你騙人呢,對不對?”
他一邊剔牙,一邊抬頭看向韓紅兵:
“去個人通知連長,按她說的地址,連夜掏那兩個家伙去,是工廠家屬樓,多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