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你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你也不得不懷疑消息的真實性。
這種顛覆你認知的消息,在沒有得到驗證之前,你是不可能會相信的。
但如果教皇已死這個消息真的成立,那么先前自己那一系列的行為都沒有受到阻礙這一點也就能夠解釋了。
教廷方面并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關于教皇已死的消息,很顯然,這是為了避免圣域內的民心動蕩...這個消息一旦傳出,那么圣域內主和的聲音將徹底掩蓋主戰的聲音,這是那些教廷的右派們不愿看到的。
而另外一方面,教廷的主和派也早在幾位大主教犧牲后被徹底綁在了戰車上,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的階段,所以他們即便想要與灰燼院,與希爾伯特公國,與真理學會和解,他們也不可能透露出教皇已死的消息。
看著模擬中的內容,羅修也愣了好幾秒,才陷入了思考當中。
很顯然,教皇的突然死亡令他十分意外。
畢竟他一直都是將對方當作最終boss來看待的,現在還沒有到副本階段,但是卻傳出boss已死的消息。
怎么想都感覺十分可疑。
從政治邏輯上來看,教皇的死其實早有鋪墊...但從事實邏輯上來看,一位序列九的圣序者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死了?這可能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羅修試圖以“教皇假死”這個前提來做假設,假若這位教皇并沒有死,那么他這一番操作下來最終能夠得到什么?
答案是,除了出其不意的“最后一擊”,什么也無法得到。
教廷的損失是實打實的,其在圣域內的威信,乃至于在整片大陸上的威信已經下滑到了一個冰點。
即便是那位教皇冕下藏到了最后,給予了你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用不必要的亡換取了灰燼院的滅亡...而且其中還有著極大的風險,一旦失敗便是滿盤皆輸。
那位教皇真的會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行為嗎?
依照先前他對那位教皇冕下的了解,對方的性格絕不可能做出這種風險系數極高的操作。
況且在灰燼院與教廷交手的前期,這位教皇有著無數次機會來破局,羅修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對方可能的對策,以及對方使用對策后自己這邊的對策等等——把后幾步棋的方向都想好了,結果對方硬是一子不出,把教廷拖到了眼下這個進退兩難的局面。
——就為了最后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羅修感覺不太可能。
所以在思索了好半晌后,他最終還是更傾向于“教皇遇到了某種意外”這個可能。
雖然你更傾向于,這一切并非是教皇的精心謀劃,但你卻并未放松警惕,后續的計劃也依然打算按照“教皇未死”這個前提穩扎穩打的布置。
在幾天后,你回到了灰燼院中,艾維菈的傷勢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 在經歷先前的幾次事件后,她對你的信任已經到達了一個高度。
你很清楚,即使你下達讓艾維菈去送死的命令,她也會沒有怨言的去做...當然,你暫時沒有這個打算。
正如伱先前所承諾的,你不會讓灰燼院滅亡...你也早就想好了灰燼院的退路——正是在那希爾伯特公國當中。
不過計劃尚未開始便想退路這點顯然有傷士氣,所以你并沒有告訴她你的計劃...你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灰燼院也需要。
六日后,錨定十一年,圣歷二一六年的命月土曜日,有殉道者以死明志,質問教皇下落,質問圣域對灰燼院的態度,質問為何教廷腐敗至此。
錨定十一年,圣歷二一六年的命月火曜日,教廷抵抗不住壓力,不得已公布消息——教皇已死。
教皇死于不潔,其尸體被血肉所感染,在審判庭趕到時,教皇的心臟正被一朵從其胸膛穿過的血肉之花藏在花蕊當中 在審判庭的眾人想要救下教皇時,花蕊鼓動,教皇的尸體以極快的速度干枯,就連靈魂也被吸收,歸于天地。
在教皇死后,那血肉也崩潰了,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但審判庭的眾人在現場感受到了一絲“契約”的氣息。
羅修看著面前的模擬內容,皺了皺眉頭,思索了起來。
序列九的圣序者確實不可能不聲不響的死去。
但如果,教皇真的是死于“契約”,或者說死于與那位血肉主母的契約,那就說得通了。
能夠不聲不響的殺死序列九也只有更高位的存在,外神的力量無法穿透世界的屏障,但契約的規則卻可以。
血肉主母的位格顯然是要高于那位教皇的,所以其能透過規則反噬那位教皇也是合理的。
因為執行的并非是血肉主母本人,而是規則的“概念”。
在消息傳出后,你依然保留了一絲警惕,你按照教皇未死的前提,開啟了計劃。
你將灰袍交給了艾維菈,并告知對方 “現在,你就是灰袍尊者。”
你需要一個可以接援你的后盾,灰燼院勉強合格。
緊接著,你便遮掩了所有的氣息,回到了“圣域”
你當然還是圣序者,所以你的回歸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覺,你甚至能夠感受到——祂在歡迎你回來。
緊接著,你解開了當初布置在血肉庭園的“禁制”。
并且開始在圣域內宣揚這個消息——有人看到了羅修·諾維茨基 最后,血肉庭園的情況被公布了出來。
在教皇已死,教廷衰弱,灰燼強大這一關鍵的節點,一個消息開始從圣域中流傳了開來。
羅修·諾維茨基,為教皇報仇,以一人之力,摧毀血肉庭園謠言四起,甚至連教廷都開始親自下場辟謠你很清楚,到時候了,無論那位教皇是否真的死了,你都將順大勢而上 ——舊皇已死,新皇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