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哪怕是再傻也能看得出這倆人是上門來挑事兒的了,你咋不敢跟聞姐去干一架呢?
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嗎?!
我滴,和平主義者地干活,打架滴不要!
主要是,這種破事兒,打輸打贏了都沒好處啊。
他倒是不怕輸,他更怕自己贏了怎么辦。
這孫子一副笑里藏刀的樣子,搞不好心眼比他老師還小,贏了指不定記仇記到哪天去呢…當然,很大的可能是,他再也不用記仇了。
直接入土。
從季覺十歲以來,干事兒就從來沒有留手的說法,小時候是一打多,大了之后有了陸鋒,那就是二打多,有十分力都巴不得出十二分的!撩陰腿踩腳背扭手指什么的都不帶猶豫的。
你要跟他說你死我活他是不虛的,但伱要說點到為止,他就開始怕了。
對不起,什么叫點到為止?
哥們字典里沒這個東西啊!
“別別別,打打殺殺多傷和氣啊。”
此刻,所有人的凝視里,季覺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擺手:“畢竟刀劍無眼,鬧出點麻煩多不好。”
“呵,目中無人的樣子倒是有葉大師幾分功力了,不愧是府上高足。”孔青雁笑起來了,就連陰陽怪氣都好像夸贊一樣:“放心,我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與其擔心我家小樓耍賴皮,不如擔心一下自己!”
季覺再沒有說話了。
嘆了口氣。
看向了葉教授。
葉教授依然淡定,就好像猜得到他在想什么一樣,只是擺了擺手:“想打就打,兩個大師在這里,難道還怕打死人么?
死了也算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季覺的眉毛微微挑起。
既然您都這么說了…
“那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他按著背后的槍套,禮貌微笑。
兩分鐘后,廠區的空曠庭院里,依舊是一塵不染。
碧藍的青空之上,萬里無云,烈日普照,有幾只飛鳥鳴叫著掠過,一切都變得如此清新。遠方的道路上傳來了好像拖拉機一樣的突突聲,車水馬龍馳騁而過,更遠處,潮聲泛起,回蕩。
是個打架的好天氣。
“按照天選者之間的標準對決方式,過程不限,武器不限,方式不限,率先認輸或者失去繼續能力者判負。”
葉限背著手,站在屋檐下的陰涼處,宣布道:“你們可以開始了。”
季覺已經和樓封面對面相隔十米站好。
同季覺大大方方擺出來的槍不同,樓封依舊雙手空空,插兜,一身高訂服裝,頭發和皮鞋在太陽的普照之下映照著蠟質的微光,看上去簡直貴不可言。
相比起來,季覺簡直可以說慘不忍睹。
一雙穿了半年多的運動鞋,工裝長褲和t恤,一身加起來恐怕都不如人家一個扣子貴,簡直在赤裸裸的彰顯貧窮。
更不要提人家手指上的戒指,手腕上的手鐲,項鏈,乃至臉上的金邊平光鏡,每一個都閃爍著靈質的光芒。
全特么是裝備!
此刻,聞言,他只是抬起手扶了一下眼鏡,笑意雍容:“季兄,還請指教。”
“好說好…”
季覺話音未落的瞬間,眼瞳收縮。
白鹿的徽記自雙腿之上顯現一瞬,他的身體毫無征兆的向左移動數米,膠底運動鞋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猝然之間的躲閃,幾乎站不穩!
而就在他原本的位置,才傳來一聲凄嘯,隱約有一線白芒一閃而過,帶來了凌厲的風聲,如刀!
那是什么?
偷襲?!
反應過來的瞬間,季覺最后一絲跟他虛與委蛇的興趣也徹底消失不見了:這孫子怎么就特么這么陰呢?!
要不是剛剛手機上葉純發來的情報提醒,外加上昨天老張的恐怖訓練,他恐怕直接就跪了。
潮城的樓氏有其特殊傳承,歷代的天選者除了少部分自主覺醒之外,都以相同的天工來舉行上位感召,因此,覺醒的能力也是固定的,只不過是或強或弱的區別罷了。
——靈質塑形!
顧名思義,他的能力能夠將自身的靈質任意塑造成各種形態,在液態、固態和氣態之間自由流轉,變幻莫測。
具備這樣的能力,樓氏的天選者往往會投入升變一系,繼續挖掘它的潛力,或者投入熵系,增強其威力和破壞性。
但用于余燼一系上也別有妙用,他能夠直接對自己的靈質施加煉金操作,實現質變和更高的可控性。
而孔青雁所傳承的矩陣,叫做善工,能夠最大化的提升工匠的煉金速度,二者簡直相輔相成。
也就是說,樓封隨身已經攜帶了數之不盡的無形武器!
媽的,一個已經轉了職的,來欺負自己一個白板萌新…要不要臉?!
同樣,在對面,眼看自己蓄謀已久的一擊居然落空,樓封也愣了一下,可錯愕的卻好像不止是這一擊落空,而是…更疑惑季覺的應對方式?
他的眼神變化,從警惕、狐疑,再到恍然,只是淡然說道:“不好意思,看來是我誤會了。”
畜生,你特么誤會了什么?
季覺不假思索的,抬手就扣動了扳機。
清脆的碎裂聲自虛空之中不斷響起,就在樓封的面前,靈質流轉,迅速化為了一面巨大的盾牌,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層,似乎經過特殊的訓練,除了外部硬化的部分之外,內部似乎還分隔著數層液態的靈質,能夠看到貫入其中的子彈緩緩旋轉,最終被層層泄力,無功墜落。
看來能力擋子彈也是樓家技藝的基本功了。
與此同時,季覺耳邊再度呼嘯。
83最新地址 靈質的閃光隱現,如鐵錘一樣,鋒銳的菱角毫不留情的向著腦門貫下,最終,卻失之毫厘,砸在了地面上,崩裂縫隙!
季覺早就閃開了。
輕松寫意。
不是拉踩,這種程度的攻擊,給老張提鞋都不配!
要不是昨天的靈質攻防訓練班的話,他恐怕就只能懶驢打滾了…謝謝老張,回頭我有錢了一定去你家推拿店辦金卡!
“物性變化和上善強化用的倒是挺熟,看得出來沒少練啊。”遠處,背手旁觀的孔青雁瞥了一眼葉教授:“不過你居然沒教他解離術么?”
葉限沉默,好像沒聽見一樣。
根本不理會她的刺探。
反而想要冷笑,這可真是做好準備上門,專門防著這一手呢是吧?
至于物性變化和上善強化…太扯淡了,季覺才上課幾天啊?這種應用類的課程,她除了打了前置的基礎之外,完全就沒來得及教!
她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抽搐了一下。
在前天之前,他根本半點不會,結果現在已經念動既成,連前搖都沒了?
…也就是說,這么夸張的熟練度,是他昨天在安全局那邊,現學的?
可現在,就算是使用物性增強和上善強化的技巧,季覺依舊在單方面被壓著打,反攻無力,反而像是被戲耍一樣。
火氣漸大。
我要是有把配了獨頭彈的霰彈槍在這里,還能是這鳥樣?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裝什么正人君子了…
抓住空隙對著樓封瞬間掃光了一個彈夾之后,季覺忽然瞪大眼睛,揚聲吶喊:“樓兄,小心身后。”
一瞬間,即便是樓封也有些愕然,不,應該說是震驚。
驚駭于,對手為什么會使出這種幼兒園的把戲!
以及,為什么會覺得,自己會相信?
你怕不是在搞笑啊!
難道我是那種會回頭看的傻——
“——嗶!!!!”
那一瞬間,仿佛來自命運的轟鳴巨響為他補上了最后一個音節。
近在咫尺!
粗大猙獰的陰影從天而降,投射在了那一張錯愕回頭的面孔之上,就化為了狼狽又滑稽的圖案。
下一瞬間,季覺昨天剛換上的嶄新車輪就已經在巨響中碾在了樓封的臉上,車胎回旋之中,小牛馬縱聲咆哮。
靈質防御應聲碎裂,再緊接著,一行粘著淤泥和灰塵的車胎印,就已經死死的印在了他的臉上。
樓封在沖擊中仰天倒下,項鏈驟然亮起,恐怖的斥力爆發,瞬間將小牛馬給彈開。
而半空之中,小牛馬一個靈活的翻滾,雙輪落地之后,便如同獵犬一般,回歸了季覺的身邊,享受著來自主人的撫摸和夸獎。
季覺嘲弄一嘆。
哥們給你開玩笑,你跟哥們上什么嘴臉呢?
“眾所周知,我的能力是控制工具。所以,隨身帶一輛小摩托,也很正常,是吧?”面對樓封的怒視,季覺淡然的解釋。
樓封的神情陰沉,身處層層硬化靈質的保護之下,緩緩的將臉上的淤泥和灰塵擦干。
看向季覺身邊那一輛扭來扭去的小綿羊時,便越發警惕。
可進攻,依舊毫不留情!
以為從自己老師那里拿個半成品出來就能唬人?
做夢!
此刻,場外的孔青雁也陷入了沉默,她倒是不至于跟樓封一樣以為季覺拿著葉限的東西唬人。
但凡是個合格的工匠都能看出,它有多么粗糙和混亂。
四大要素率先就給否定了三個!
開玩笑,這么亂七八糟、一塌糊涂的東西,驕傲如葉限,恐怕就算是寧愿上吊自殺都不會做這種鬼玩意兒!
那又是誰?
那個叫季覺的小鬼?!
細長的眼睛瞬間看向了季覺,感受到了他和小牛馬之間的靈質呼應,還有小牛馬的靈動反應,幾乎難以抑制眼中的妒恨。
他才當學徒半年的時間吧?了不起一年!居然就完成如此規格的創作么?!
自己難道事事都要葉限這個死女人被壓一頭?!
“還磨蹭什么,阿封。”
孔青雁怒斥:“我是這么教你的嗎!”
樓封沉默,一言不發。
只有臉色驟然變化,如紙蒼白——可靈質的波動卻瞬間拔升,伴隨著符文和靈質回路的流出,在善工的加持之下,上善徽記的特化應用,頃刻而成。
甚至,其繁復程度,相較季覺,更勝一籌!
——天元!
就這樣,伸手一抓——那一瞬間,季覺只感覺身體一輕,踉蹌著,險些滑倒!
感受到了龐大的力量自樓封所在之處傳來,拉扯自己!
自天元之中,所開發出的效果。
——引力!
草啊,寫的時候沒注意,才發現樓封原本的名字和其他書的重要角色撞了。實話說,這兩天卡的上吐下瀉的,是真沒注意,請大家切勿誤會。我才剛進四川網協,得罪了主席是會被打爆狗頭的(orz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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