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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翼火蛇+第四百四十章 時勢造英雄

第433章翼火蛇時勢造英雄  周平安挑選余長烈和武峻松兩人隨軍出戰。

  就是當初分馬之時出現的問題。

  他麾下各軍將領,全都嚴重缺馬,畢竟是從紅蓮賊軍那里搶來的家底,多數是一些苦哈哈的百姓組成,騎兵精銳實在是太少。

  因此,周平安為了鍛練麾下各大將領,各部均分戰馬。

  除了親衛兩千騎之外,其余將領,全都是分了一千戰馬。

  余長烈和武峻松自然也不例外。

  這時需要領兵出擊,周平安本部親兵并未隨身帶著,就把余、武兩部騎兵帶上,速戰速決。

  并且,令蕭乘風守城,青女率三百青鱗騎與五千步卒,隨后收降敗兵和戰馬。

  這就是此戰全部安排。

  看起來就十分兒戲。

  但是,隨著周平安一聲令下,在場各大將領,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兒戲。

  反而覺得十分輕松,就像不是開城出去打仗,而是騎馬出城踏青。

  如張繼禮、房振威等紅蓮降將,更是嗷嗷叫著,想要跟隨身后,大殺一場。

  “開城門。”

  隨著一聲令下。

  西城門吱吱呀呀打開,兩千騎兵魚貫而出。

  云津副將孫揚鼓舞了士氣,命令仆從軍砍樹挖土,自己也不閑著。

  騎著一騎長鬃黃馬,在城門口呼嘯來去,舉著兩柄闊刃大斧,高聲挑戰。

  “周平安,來來,與你家爺爺戰上一場,若是不敢,就快快打開城門,跪地乞降,可饒爾等一條狗命。”

  此人身形高壯,膀闊腰圓,豹睛環眼,虬須闊嘴。

  兩柄大若門板的精鐵巨斧,在空中虛斬,破風嗡鳴,威風凜凜。

  尤其是這家伙嗓門極粗,吼起話來,如獅如熊,兇惡無比。

  震得城墻之上的守軍,都有些肝顫。

  “殺!”

  “殺!”

  “殺…”

  底下孫揚喊一句。

  后面就傳來五千精卒喊殺之聲。

  更壯其聲威。

  “激將法嗎?也虧那蕭乘風忍得下來。”周平安一馬當先,身后兩側跟著余長烈和武峻松,速度不快不慢。

  虎符激活,一股神秘而隱晦的力量,加持在身后兩千騎兵身上,氣息連成一體,心意下下相通,就連馬匹奔行之間,漸漸的,腳步也趨于一同。

  如果有人細心查看,就會發現,兩千騎兵胯下馬匹,都是同時邁左前蹄,提右前蹄,右后蹄率先跟上,右前蹄前跨落地…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步頻。

  騎兵如同一條律動的長蛇,起伏之間,流暢自然,從城門口滑了出去。

  所有的緊張、驚恐、浮躁、怯懦情緒,全都消失不見。

  心意如火,斗志如潮,轟隆隆殺奔敵人方陣。

  給人一種錯覺。

  這不是一支騎兵,像是只有一人一騎。

  周平安其實很理解蕭乘風的選擇…

  因為,除了這位云津副將在城門前大放厥詞之外。

  還有一員將領,領著三千騎兵,如鷹如蛇,死死盯住城門口一動不動。

  像是隨時可以策騎飛撲過來。

  孫揚這里倒還沒什么。

  那三千禁軍,一員虎將,才是真正的威脅。

  咬人的狗不叫。

  但是,咬人一口,卻是入肉三分。

  當然,對方種種戰略與戰術,對于周平安來說,完全沒有意義。

  他伸手一搭馬背,從得勝鉤上取下三尖兩刃刀,在頭上舞出一個刀環,隨手斜指:

  “殺…”

  一聲長喝。

  他胯下白馬,猛然加速,身上罡焰轟鳴,連人帶馬,化為一朵燃燒的碧炎。

  刀光如閃電,已經斬到了嚴陣以待的孫揚身前。

  一息之間,跨越五十步。

  把對面銳嘯射來的箭雨,沖散成一蓬粉屑…

  周平安人馬合一,精氣沖霄。

  三尖兩刃刀平舉斜斬,劃出一溜長長碧色星光,刀勢雄強。

  有如天河缺口,百萬斤力道凝聚在鋒銳刀刃之上,破風之音,撕心裂肺。

  孫揚一張圓盤黑臉,仍然帶著些許狂放和不屑,正要張嘴說點什么。

  就感覺到,身前天空都仿佛被那一刀斬開。

  自己如同陷入到萬丈深淵之中。

  重重疊疊氣浪,碾壓過來。

  他一時之間,感覺手酸腳軟,心臟狂跳,呼吸艱難。

  甚至,連舉起手中兩柄闊背開山斧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眼睛瞪得流出血來,狂怒嘶吼著,身上星光微閃,濃郁煞氣爆裂,雙斧交錯擋在胸側。

  這一次,他甚至連小時候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修練二十七年的玄武金牛星煞,從沒有哪一刻如此凝聚與活躍。

  他甚至覺得。

  如果此戰不死,自己的修為,又將大大的往前跨越一次,成為云州頂級名將。

  能與天下英雄爭鋒。

  可惜。

  一切的一切,并沒有如果。

  孫揚舉起的兩柄斧頭,并沒有起到絲毫攔截的作用。

  對面疾斬而來的那道碧藍刀光,看著雄渾浩大,卻又如流波幻影…剛柔之間,自如轉換,從斧刃邊沿漫過,繞過斧身,順著斧柄,斷臂、斬頸,呼嘯而過。

  “好像是一道光。”

  孫揚臉上一瞬間浮現茫然,眼中已經全是絕望。

  他根本沒辦法擋住這一刀,對方輕重剛柔已是妙到毫巔,隨勢而變,隨心而變。

  相比起來,自己往日里十分自豪的玄武星煞斧術,在這刀光之前,就像拉車的老破牛,笨拙得讓人想哭。

  他懷疑,對方就算砍上十刀百刀,自己的斧頭可能擋不住一刀。

  一顆發如蓬草般的碩大頭顱,沖天而起。

  孫揚魁梧的身軀仍然端坐在馬上,兩柄斧子交錯身前,脖頸處,卻已是,沖起一道血柱。

  “將軍…”

  “孫將軍。”

  后方傳來陣陣驚呼哭喊。

  白馬卻是一刻不停,劃出一道斜斜弧線,殺入后方軍陣之中。

  身后跟著兩騎,一人揮刀,一人舞槍。

  呈三角形,直直沖向對面戰陣。

  “豎矛!”

  “擋住,他們人少。”

  “為將軍報仇…”

  孫揚帶兵也有一手,麾下頗有一些人才。

  就算是主將身殞,竟然軍心還比較穩固。

  五千士卒,全都嚴陣以待,前排士卒,把矛柄插入泥土之中,身形半俯,壓在矛身之上,豎起一片鋼鐵叢林。

  變化只在瞬息之間。

  再往后,刀兵進步按刀,蓄勢待斬。

  弓弩兵已經舉起弓身,瞄準…

  “沒用的。”

  周平安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轉而又恢復漠然。

  手中三尖兩刃刀滴溜溜一轉,身周劃了個半圓,隨著戰馬沖勢,斬出一片平湖碧波。

  刀光綿延數十丈,平平切割過去,斬透十余丈。

  前三排偌大軍陣,陡然就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人影倒飛,身體斷裂。

  血光如浪般沖起。

  普通小兵,要擋住絕世武將,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會變得很殘忍。

  不過,戰場之上,哪有不殘忍的事。

  隨著周平安一刀斬開軍陣,沖入腹心。

  余長烈和武峻松兩人各舞刀槍,氣勁縱橫。

  身后兩千騎,就只需要砍瓜切菜。

  雙方接戰只過了不到十個呼息。

  云津渡五千士卒,就已徹底崩潰。

  一片哀嚎哭喊聲出現,有如瘟疫一般傳遍四方。

  這些人,全都恨不得爹娘給他們多生幾條腿,向著四面八方狂奔逃竄,甚至多數時候,人與人撞在一起,被馬蹄踏成了肉泥。

  “降者不殺…”

  周平安一聲令下。

  四面響起勸降之聲。

  他也不停留,甚至更沒有多做殺戮,只是策馬前行,穿過茫茫軍陣,前方就是一馬平川。

  三千鐵騎斜斜沖刺而來。

  為首一將面色赤紅,雙眉如劍,身披亮銀血紋甲,頸后還系著黑氅,隨風飛舞。

  此將長槍一擺,眼中閃過一團腥紅烈焰,連人帶馬,都恍惚亮起熊熊火光。

  不但是他有著如此異象。

  他身后那三千騎,也同樣身上亮起血色焰光,熊熊火焰如浪起伏,像是在呼吸,在吐納,在聚勢。

  “丘家兄弟修的是南方星煞翼火蛇,槍法刁鉆毒辣,麾下禁軍更是人人勇武,能助力良多,大人且且不可輕敵…”

  余長烈的聲音從身邊遠遠傳來。

  卻是傳音提醒。

  他與丘懷杰戰過一場,不但沒有占到上風,反而被打得落荒而逃。

  深知對方槍法的古怪之處。

  “翼火蛇嗎?”

  周平安輕笑一聲。

  這個世界的武學極為昌盛,各家秘法層出不窮。

  更是各有各的特色。

  能見識到種種稀奇古怪的戰技武學,對于增強自身底蘊,踏進更高層次,當然是有用的。

  不過,眼前戰陣交鋒,對方又是心志悍之輩,為了減少麾下騎兵傷亡數量,還是不能留手。

  想到這里。

  周平安就決定給這位朝廷禁軍先鋒一個體面。

  對面丘懷杰也不知是對自己有著巨大自信,還是強勢慣了,眼神睥睨,揮槍怒吼,“爾等膽敢作亂,實是找死,納命來。”

  他長槍舞動著,身上精氣化為無數火蛇,槍尖前方,萬千血焰凝聚,煞氣如針,鋪天蓋地蜂涌而來。

  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長槍在哪,也找不到他的主攻方向。

  感受到千萬條火蛇,化為紅亮光絲,刺到身前,周平安冷笑一聲,根本就懶得回話斗嘴,也不作格擋。

  只是長刀一舉,聚攏無邊水光,轟隆隆一刀斬落。

第四百四十章時勢造英雄  ‘大海無量。’

  周平安迎著槍芒點點,舉刀撩天,轟然斬落。

  這一刀,聚全身筋骨氣,匯攏身上滄海刀罡,融破軍武意。

  一人就是千軍萬馬。

  浩浩蕩蕩刀光劈落。

  刀身未落,刀氣已經撕裂虛空,排云蕩氣,呼嘯斬過。

  對面丘懷杰萬千槍花,被這一刀斬過。

  連一點點水花都沒有濺起。

  瞬息熄滅。

  血玉鋼打造的點金槍,以及明光甲,獅子馬。

  在這一刀之下,如同砂礫一般崩毀。

  刀光先是斬斷長槍,再破重甲,刀氣縱橫震蕩,嘩的一聲,震蕩開來。

  一股層層疊疊的血色漣漪向著前方呈扇形沖擊,淹沒了丘懷杰的血骨余渣,也震毀了身后撲上來的十余騎兵。

  不得不說,這些精銳禁軍鐵騎,著實強悍,個個勇猛。

  但是,換血境的修為,在周平安的罡氣和巨力之下,就如紙片一般脆弱。

  刀氣呼嘯而過,無人可當一合。

  看著這些精銳禁軍,在自己的刀下,如同豬狗一般,被一刀刀斬殺,周平安心中稍稍掠過一絲不忍。

  不過,很快,這一點不合時宜的軟弱,被那血腥的風一吹,就已消散無蹤。

  自古道:“慈不掌兵。”

  無論是對待敵對勢力,還是自家麾下,既然已經踏上這個血肉磨盤,那么,就只能當成游戲一樣看待。

  今日的殺戮,只為了他日不再有人揮動屠刀。

  有些事,必須有人做,也必須得做。

  雖然是這樣想著,他這次,卻是沒有再開大招,只是憑借著精湛圓滿的刀法,隨手斬開一條血路,帶領身后騎兵穿插,反攻,包圍、剿殺。

  事實證明,就算是朝廷禁軍,也不會比其他人多上幾分血氣。

  三千騎兵死傷一千出頭,剩下的,已經心志崩潰,象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起來,甚至,不敢再揮刀抵擋。

  隨著喝聲,余下騎兵紛紛下馬跪地請降。

  到了這時,大局抵定。

  青女領著五千士卒,緊隨其后,有條不紊的收降士卒。

  整理輜重、兵械、糧草…

  余長烈靜靜的站在一邊,甚至沒有去爭搶降兵和馬匹,他的心情微微有些失落。

  這也是難免的。

  丘懷杰其人,可不是什么無名之輩,在禁軍之中,也算是威名不小,被封為五品鷹揚將軍。

  來到地方上,與郡城太守見面,也不用自稱下官,而是平等交往。

  更別提,這一次作為平叛大軍先鋒將,那更是深懷眾望,頗有橫掃四方之志。

  這等人物,在周平安的刀下,就如同土雞瓦狗一般,一刀就斬成了碎片。

  麾下三千禁衛,更是一個沖鋒,就已被打崩掉。

  想到丘懷杰,再想到自己,再怎么相信自身本事,認為日后定然能做出一番天大的功績,此時也難免意興闌珊…

  ‘假如我與主公對上,又會如何?’

  還能如何?

  無非就是一刀之下,人馬俱碎。

  這真真是一個讓人傷心的事實。

  蕭乘風本是喜氣揚揚的帶人出城歸攏收獲。

  笑得胡子都在顫抖。

  這一次的收獲實在是太大了。

  尤其是戰馬。

  因為愛惜馬匹,周平安出手之時,特別注意,叮囑麾下不要傷馬。

  于是,打完這一仗之后,完好保留了兩千七百余匹優良戰馬。

  這些馬的數量上面,雖然只與平湖城本來擁有的馬匹相當,但是,質量上面,卻是要勝過原本平湖戰馬不知多少。

  每一匹都是雄壯彪悍,個頭威猛。

  以此為基,平安軍中又會多出一支精銳鐵騎,終于能擺脫三縣勢力騎兵不足的毛病。

  話說,漓右三縣雖然兵多,但是,調動起來,特別不方便。

  兩城相隔百五十里,普通士卒單是加急趕路,就要走個兩三天。

  真正遇到緊急戰事,別說支援了,等到大軍趕到,城池都可能已經被搬空了。

  總不能每次遇到事情了,都需要身為主公的周平安趕來趕去,四處救火。

  那還成什么樣子了。

  因此,組建一支厲害騎兵,就勢在必行。

  正在點選馬匹,就見到二弟余長烈神情有些不對,搖了搖頭,突然笑出聲來。

  “你跟他去比什么?”

  他與余長烈兩人生死之交,關系極好,相互間也極為了解。

  此時一看,就明白自家二弟在想些什么。

  勸解道:“跟誰去比,也不要與明公去比啊…

  你啊你,以為這天下會有多少個這等豪杰?

  你需要做的,只是盡力提升自己的武藝,為主上開疆拓土,立下功勛…”

  蕭乘風經歷過少時榮光,也經歷過青年落魄,更是經歷過中年沉寂。

  早就看淡了許多事情。

  也看透了世事無常…

  他知道,人生際遇,窮通禍福,無非就是一個命與運。

  人有沖天之志,非運不能自通。

  眼下,這顯然就是運氣來了,遇到了對的人,做出了對的事情,還要想什么呢?

  悶頭干就是了。

  “沒錯,還是兄長豁達。”

  余長烈只是暫時性的陷入了自我的懷疑之中,真切體會到“人比人,氣死人”的無奈。

  越是心高氣傲,這份打擊就猶為沉重。

  這是真切的感覺到了技不如人的敬服,因此,才會落寞。

  但是,只要承認,這個天下,終將有著比自己更優秀,更強橫的人,自然就塊壘全消,也沒什么值得糾結的了。

  現在的問題,倒不是與主公差多遠的問題。

  而是,怎么能在平安軍集團之中,脫穎而出,立下大功的問題。

  首先,就得把白虎星煞煉到骨子里,把修為提上來。

  不能每次遇到強敵了,都是灰溜溜的逃離,再讓主公兜底。

  那樣的話,實非為將之道。

  敗軍之將,哪能言勇?

  只有奮起直追,才是自己該做的事情。

  “丘懷杰身死,丘懷英那里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也不知會不會放棄攻打紅蓮賊軍,轉向來襲?”

  “再遇丘懷英,這次,我絕不能敗,也不會逃。”

  余長烈雙眼之中,隱隱有煞氣繚繞,心中勇烈之意,陡然而生。

  “轟!”

  似乎是心境變化,與白虎星煞有了共鳴。

  他身上的罡氣,突兀之間,就沸騰起來,化為一張巨口,把融入身體內部的一團團一縷縷星煞,吞落下去,結成一體。

  身上氣息向外鼓脹,又再次收縮,如此三次之后,余長烈再次睜開眼睛,一縷星芒精氣,直射三尺。

  身周氣浪波紋炸裂,竟然吹得蕭乘風,控制不住身形,向后退了三步。

  只覺得自家二弟身上氣息,變得十分兇暴狂烈。

  “這…”

  他眼神都變了。

  “好!長烈戰后頓悟,突破自身,實在是可喜可賀,有你鎮守平湖,無憂矣…”

  周平安身形一閃,到了余長烈身邊,眼中星光閃爍,就看穿了余長烈此時的狀態。

  他心中也是微微一喜。

  對方體內此時罡氣煞氣混成一團,自成一體,再無先前見到之時的對立之感,反而是和諧統一。

  精神查探過去,竟是隱隱透出一些危險之意。

  ‘這顯然是凝罡煉煞,罡煞合一的征兆。

  雖然煉成的煞氣體量還不算什么,但是,境界上面,卻是大大的跨出了一步。

  只要等他穩定下來,多多吸納煞氣煉入罡氣之中,戰力何止陡增十倍。’

  周平安再次看向余長烈的目光,都有些奇異起來。

  這位莫非也是天之驕子?

  有著氣運所鐘。

  都沒怎么著,只是打了一場敗戰,全身而退之后,跟著自己在后面沖陣殺敵,停下來站著說幾句話,就頓悟突破。

  到底是他的運氣,還是蕭乘風的運氣,或者是自己的運氣?

  周平安心中想了很多。

  不過,終究還是喜大于憂。

  只要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勢力也越來越大。

  這兩兄弟不可能興起自立之心。

  雖然,他們怎么看,都怎么像那個皇叔組合,但也只是像而已,并不就是。

  周平安看了那么多歷史。

  深刻的明白,但凡英雄豪杰,都是隨著環境和際遇,一點點的心靈蛻變。

  這也正是“時勢造英雄”的真意所在。

  沒有那個時勢,有些“亂臣賊子”,說不定就是忠臣良將。

  更多的可能,是躬耕于田畝,老死于鄉下的安安順民。

  “必為明公效死。”

  余長烈顯然也明白了身體內部的變化。

  他只感覺自己在瞬息之間,就變強了許多。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甚至是神經反應。

  在那團氤氳之氣的加持之下,都變得強上無數倍。

  都不用去試。

  此時再遇到丘懷杰這等敵人,他敢肯定,自己必然可以在三合之內,就取了對方性命。

  強大的信心,甚至能夠凝為實質,真實無虛。

  “效死倒也不必,平安軍誓為天下百姓謀福,讓他們可以不受顛沛流離之苦,能夠活得像一個人。

  有乘風和長烈助我,實在是天大的幸事。”

  “主公!”

  余長烈還沒說什么。

  蕭乘風已經在抹著眼淚。

  他被感動得哭了。

  想了想,還是正事要緊,連忙說道:“此戰破了丘懷杰禁軍鐵騎,顯然已與朝廷撕破了臉,不如趁此良機,揮兵直取云津,奪下渡口…”

  很激進啊,老哥。

  周平安詫異的看了蕭乘風一眼,心知對方是想要表明心跡,意思是想跟自己一條道走到黑。

  這心意可嘉,但時機不對。

  “不急,云州方向,暫時還是以守為主。我懷疑紅蓮方面,必有動靜,此時不宜兩面豎敵,不如坐山觀虎斗。”

  丘家兄弟,悍然過江,殺得紅蓮賊軍人仰馬翻,更是連宗師境界的蒼梧道人,也逼得退避三舍,軍威不可謂不盛。

  這種局勢之下,除非紅蓮教放棄黃澤郡,否則,必然會有支援。

  而且,周平安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

  隨著二次靈潮過去,恐怕各家勢力,會有了不得的大家伙陸續入場。

  這時自己作為出頭鳥,前去攻城掠地,表面上看起來就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實際上,卻是成為了眾矢之敵。

  成為各家勢力全力打擊的目標。

  那又何必呢?

  不如坐守這一畝三分地。

  先苦練內功,解決身旁敵人,一點點擴大地盤。

  他可沒忘記,現在自己正與廣云郡那個老陰、逼在搶時間。

  要么就是對方大功告成,神功蓋世,揮兵悍然壓下。

  要么,就是自己棋高一著,搶了先機,先行把他干掉。

  這么說起來,廣云郡那里,才是真正的危險到了極處,不可不慎。

  平叛大軍這邊,倒不如先行擱置,等一等再說。

無線電子書    兩界:我以武道問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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