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
顧西平的電話響了起來。
老頭穿著有些老派,作風好像也是這樣,稟承著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態度,當著辦公室里幾人的面,就接通了電話。
“魏老哥啊,你政務繁忙,就不打擾了,改日,改日再聚…”
“沒,就是一點小事,需要幫忙的時候,自會煩勞老哥。”
“趙家那小子,哈哈,治不了,是真的治不了。
那年的小師妹董明月,才十二歲,就已經像小大人一樣的,盡職盡責,哪個動作做得不到位,一鞭子就抽下來了。
趙家,希望適可而止,自己敲山震虎的行為,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起到作用?
至于泰和制藥的董事長陳廣元,竟然與永生集團的人前腳后腳回了港口。
但只要認真修練過三五年傳統武術以及器械的,沒人不知道,對方出刀之時,封八面,分陰陽,到底是個什么水平?
連子彈也能未卜先知一般的躲開,又是什么樣的拳法修養?
力量強不強大暫且不去多說。
‘這都是陳年往事了。’
收了三個“學徒”,生意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壞,堪堪能夠吃飯,至于買房子討老婆,那還得奮斗一些年,算是社會底層吧。
時不時的拿著礦泉水上前,想開口叫停,話到嘴邊,又使勁咽了下去。
“難道,宏興會館那一戰,對方刀法和身法的含金量,他看不明白還是怎么著?就連沈言光那個老狐貍都躲著一直沒伸手,他以為他臉大…”
“等著吧,依我看來,咱們其實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只能聯系一些老朋友,暗暗照拂一番,替其善后就行。”
馬宏深奇怪問道:“魏長河的面子,你也不賣,看來,這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真有那么難治?”
家里十分困難。
身后兩人,更是抖得厲害,周平安甚至懷疑,自己若是說兩句重話,指不定就能聞到尿臊味。
一招一式的十分認真,白色小背心,都已經濕透了,雙腿顫顫巍巍的,仍然打得一絲不茍。
否則,完全解釋不通,他們為什么會這么害怕自己。
他敢肯定,這種消息,就是陳廣元主動暴露出來。
“還有,一些上不得臺面的骯臟手段,能幫他解決,就解決了吧。”
憑借三組如今的掌控力,想要主動探查對方的形蹤,還是很難的。
馬宏宇此時也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聞言呵呵笑道:
這東西,可以隱藏。
“咱們也沒做過壞事啊,怎么就改邪歸正了,只是喜歡炸個街,泡泡妞。”
“…解鈴還需系鈴人,趙家做事蠻橫慣了,有自己的行為方式,魏老哥聽我一句勸,能不插手就不插手,這事很麻煩。”
顧西平還知道一些事情。
有時候,得到了機緣,也不一定是好事。
周長軍身亡,周媽媽發病,當初無人主持喪事,就是佟大爺帶著幾個人幫忙,不但借錢,還出力。
周平安倒是不知道,他家那個“書呆子”妹妹,現在成了香餑餑,正在被人瘋搶之中。
顧西平揶揄笑道。
王奶奶是周平安幼元園老師,對他一直很好。
周平安想不明白,決定不再多想。
自己在十五歲那年,就已經吃了個飽。
“容不下,啊,容得下。”為首這個黃毛,說話顛三倒四的,好歹還是說清了:“自從跟著周長官大展神威之后,孫師傅也算是名聲大振,這些天新開了三個車行,手下有二三十個兄弟投奔。
至于小師妹董明月,則是板著小臉,拿著一根鞭子,背著手站在院中,牢牢盯著蘭小天,就像個很嚴厲的老師傅。
甚至還有東江外事處人員陪同。
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這可是能夠開山立派的宗師人物才能做到。
如果說,偶然遇到這種病例,顧西平一點都不會在意。
倒不是推脫,毒氣好解,可是,陰陽難調…
這么一個人物,還如此年輕。
見著了虎符和寶刀的功用。
幾人如蒙大赦,連連點頭離開,一邊跑還一邊互相埋怨,“我就說,這頭發非得壞事不可,現在咱們身份不同了,已經改邪歸正,就要有改邪歸正的樣子,快去染發。”
事后,她還嗚嗚哭著,趴著睡了一晚。
顧西平神秘一笑,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想這關我什么事,我就是來“收個徒弟”的。
幾人連忙上前打躬問好。
這么跟你說吧,按西醫的說法,他根本就沒病,是先天體質虛弱,什么藥物都不起作用。
連執政官魏長河,也親自到場迎接。
他隱隱覺得,如果錯過了這一次,可能會后悔莫及。
要是以中醫方面的理論來解釋的話,那就是陰氣壓倒陽氣,偏偏最后一絲陽氣,卻是分外茁壯,那口燈,想滅也滅不了,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
尤其是毒蛇會倒了之后,還有幾家公司找上門來合作,這生意看起來,還會再次興旺起來。”
看不明白也是正常。
培元路街尾六十歲的廚子佟大爺的腦偏癱,也在兩天前,開始好轉,今天都能夠去到院子里溜達…
“小師妹就是這么認真的一個人。”
周平安隱隱有了些猜測。
但是,這么多人,病情也是奇形怪狀,絕不相同,竟集中在一兩天之內,齊齊好轉。
“是大師兄的人,他的車行能容得下這么多人嗎?”
唐棠走得快,一進門,就看到院子里老榕樹底下,一個小男孩正在打拳。
都不用多做猜測。
再聯想一下,這些人的身份…
“既有菩薩心腸,又有金剛手段,這種人物,任誰見了不得心里打個突?
趙家那小子竟然什么都不打聽清楚,就主動招惹。
佟大爺卻是一個好人。
“趙家行事霸道,盯上了好東西,卻不想,碰到了硬釘子。看這事的發展,非得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不可,我吃飽了撐的,要湊到前面去,被濺了一臉血,到時到哪里喊冤?”
“天天爆你家老登金幣,編出各種理由,不是壞事嗎?就你話多…”
還要守得住機緣。
蘭小天吃過的苦頭。
“什么,趙世榮已經帶著清河戰隊趕來,走的是漓江路線…那我收回先前那句話,不是沒有生命危險,而是沒救了。”
西郊培元路105號春風幼兒園老師王奶奶的骨癌,一覺醒來就好了八九成。
倒不是諷刺誰。
顧西平接完電話,眉毛微微皺起,心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太好。
“需要伱送人情嗎?那可是[閻王],閻王讓人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咱們就看看那位小哥的成色吧,要真連這么點小事也處理不好,這一趟東江,豈不是白跑了嗎?”
到底是怎么發病的。
很顯然,也不會有人細細解釋給他們聽。
以及如今一直吊著一口氣,活又不活不過來,死又死不了的東江特事處副處長趙世英。
而是真的這樣認為。
“周警官好。”
方小雨同學的爸爸,三年前跟著周長軍出任務,遇難身亡。
“周老大…哦不,周長官,我們是跟著孫師傅的,已經加入了車行,這是奉他的命令,守護龍虎拳館,防止有人生事呢。”
周平安越發期待,另外一面殘鏡,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用途?
與自己手腕上的鏡子融合后,又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
就看到門邊站著幾個鬼鬼祟祟的漢子。
還沒等他開口。
誰能想像他有朝一日會達到什么樣的高度?
在如今這外面兇獸如潮、各國虎視耽耽的當口,出現如此天資絕艷的武道人物,簡直可以說是諸夏之幸。
有一次,比試兵器,把師妹的桃子都給抽腫子。
這兩人說話之間,也沒有太過避忌身邊的李校長和戚連紅老師,可是,校長和老師,卻是有聽沒有懂,只覺得心里有七八只貓一般的胡亂撓撓,十分難受。
事情其實已經擺在面前。
“原來是這事啊,那的確是不該插手,人算虎,虎亦算人…各憑本事而已。不過,我倒是聽到了些消息,也不知道要不要去送個人情,永生集團那些裝神弄鬼的家伙,已經快到東江了…”
“走啦,別管車行的事情了,看樣子,小天練得很不錯喂。”
蘭鳳嬌在一旁又是擔心,又是咬牙。
以諸夏大學的名望和暗中影響力,他了解到的東西,比一般人要多得多。
想到老吳剛剛打來的電話。
這幾個小混混模樣打扮的,肯定是看過自己的視頻或者是直播,可能還貢獻了心念愿力絲線。
比如,周媽媽的病情突然好轉。
主打一個十分解氣。
不過細細想來。
爭奪生源是一回事,有些理念,該守還是得守,能做就別袖手。
畢竟,捫心自問,自己也舍不得不要那面鏡子。
這就不可能是巧合。
到了形意龍虎拳館。
周平安揮了揮手,打發了幾個非主流。唐棠在一旁說道:“猴子那里,找過你的,不過,你在閉關修練,我讓他把車行開起來,東區這里,多一些底層眼線,以后用得著。”
“是驅虎吞狼,還是孤注一擲?”
可是,有些人第一時間,不是想著保護,而是想著扼殺,去搶奪機緣,只能說一句,該死。
周平安一看就笑了。
周平安眉頭輕皺,若非沒有感覺到惡意,此時就已出手了。
“你們在這干什么?”
周平安看著這熟悉的一幕,想到董師父已經作古,心里不由唏噓不已。
有些事,暗地里做了,不讓人知道,并不是真的沒人知道。
“白你個頭啊白,黑色…”
心知這事,是她處理的,于是也不多問,發話道:“頭發和刺青太惹眼了,矗在這里,哪里還有人上門學武啊?不用守著了,去店里做事。”
那些迷信基因改造手段的新型進化人,還真的眼光不算太好,也不太看得起古武。
周平安倒是知道,大師兄孫同,猴拳雖然練得不錯,但是,根本不太敢與人打斗,生怕打傷了人,他賠不起醫藥費。
還立即發動家中力量謀奪,還擔心死得不夠快,提前上報到臨海特事處,大開綠燈…”
這三人全都是十五六歲年紀,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有兩個手臂上還刺著紋身,什么身份也不用問了。
這人抬頭看了周平安一眼,雙腿就抖成了篩糠。
培元路109號先天聾啞的八歲小孩方小雨同學,竟然開口叫媽媽了。
顧西平與馬宏深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不是難不難的事,是根本就不應該治…”
單單是那個年輕人,暴露出來的一點蛛絲螞跡,就能看出他的武道境界,到底有多強?
顧西平暗暗搖頭,都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染成白色嗎?”
那就是,躺在醫院里,眼歪嘴斜的姚振邦。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周平安轉頭看了看唐棠,就見師姐點了點頭。
現在看他,都有小弟來投,估計是車行生意好起來了。
“是。”
無論對方到底有什么算計,該面對還是得面對。
吳樂樂如今的身體狀況。
世上的病痛千千萬萬,人體也是神秘莫測,有時候,會因為心情的轉變,突然不知道契合了天地之中冥冥出現的生機,無端端的身體就好轉起來。
不過,等到自己練好了之后,也揮舞著小鞭子,把那個“仇”給報了。
時也,命也。
因此,就想方設法,租了個門面,搞了個修車行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