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就不會按下那個按鈕。”
陳子文憑借著一瓶毒酒,把陳宅的鎮宅高手桑德勒弄死之后,立刻感覺自己又行了。
這一刻,多年來的一股郁氣,全都一洗而空。
心中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了更多的想法。
“難道,我只是拿到虎符就行了嗎?憑什么要在老頭子面前證明自己?這個家,本來就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眼前沒有鏡子。
陳子文并沒有發現,他的眼珠已經悄悄變得通紅,一股極致的貪婪之意,在心中猛然激蕩。
“當初老頭子也就是一個落魄中年人,不知用什么手段騙過了母親,讓她傾全家之力扶持做一些生意。
到后來,生意越做越大…功勞是誰的?不全是母親的嗎?
否則,只是憑借著一個身無分文,只會打打殺殺的老家伙,憑什么掙下這么大的產業…”
等到母親死后,老頭子卻又另外續了弦,把全部的疼愛,放到一個野種身上。
對眼前這個女人,更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若非自己表現得還算乖巧,三十年來,一直小意做人,認真做事。
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角落里了。
“一號,讓我這個阿姨清醒清醒…”
陳子文下達命令。
老頭子只知道自己在做著基因改造,為家族做出了成果,卻不知道,就算是文不成武不就,也能學會不少東西。
別的不說,控制這幾個基因改造人,還是做得到的。
而這,就是自己翻盤的資本。
站在身后的斗篷人,此時一身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垂在腰間,露出青紫色全是腫瘤的肌膚,讓人看得心里直發寒。
聽到陳子文的命令,他向前一步,十指一探,化為五根細長節肢模樣觸手,抓在大廳一角那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身上。
在女人尖叫聲中。
青年哭喊聲中。
斗篷人節肢尖端緩緩注入毒素。
只是幾個呼吸時間,那帥氣青年,臉上身上就隆起青紫色的腫皰,流出綠色濃液。
“陳子文,你好狠毒,這些年我對你不薄,這個家也沒排斥伱,怎么忍心這樣對你弟弟?”
華服美艷婦人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眼中全是絕望。
“想要我這個好弟弟活命,很簡單,把那控制器給我。
我知道的,老頭子離開之后,家里的保衛,由你指揮。
黑水保全公司人員雖然盡職盡責,但是,沒你的吩咐,也不會沖我動手…”
來之前,還在車上那會,陳子文本來想著,偷偷摸摸的潛入家中,找機會,制住自家這位弟弟。
在投鼠忌器的情況下,無論是自己這位阿姨,還是桑德勒,以及黑水保全公司長期雇傭的保安,應該都不會阻攔自己得到那件東西。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他突然就覺得,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家。
一切的東西,都是自己的。
那個女人,和那個野種,也只不過是鳩占鵲巢,自己拿回來也是理所應當。
而且,她們兩人也不能放過。
桑德勒一直護著對方,自然是該死的。
黑水保全公司那十余個保衛,只不過是拿工資,又有什么膽子敢沖自己下手?
就算心中這樣想。
陳子文還是知道,府內的安保系統有些高端,若是這女人存了同歸于盡的心思,還真有些不好辦。
因此,第一時間,就是讓‘一號’把陳子恪控制起來。
如果不想自己兒子身死的話,相信,任何一個當娘的,都知道怎么選擇。
“給,我給你,只要不傷害子恪。”
果然,那中年美婦崩潰著,把手中的控制器交了出來。
畢竟是只金絲雀,平日里掌握的最厲害技能,就是把老頭子服侍得開開心心,在老頭子的保護下,她甚至從來沒有接觸過世間的險惡。
傳統相夫教子的觀念,早已占據她的全部大腦。
接過小巧如同鑰匙掛墜的控制器,陳子文長長松了一口氣,按滅上面亮著的紅燈…
四面八方,剛剛轉過頭瞄準的器械,全都停了動靜,紫藍色的光暈,還沒開始發動射擊,光芒已經熄滅。
同時,大廳外面,輕盈撲到,面色鐵血的十余個保全人員,也頓住了腳步。
為首一個魁梧高大漢子,重重的在自己鋼盔之上,錘了一拳,張嘴無聲的罵了一句,面容有些扭曲。
按理來說,他是可以不顧一切的沖進去救人。
但如果讓小少爺就這么死掉,他也承受不起這個責任。
身為保全人員,總要聽從主家的吩咐,決不能自作主張。
不能因為“我覺得正確”的行為,而讓主家發生危險。
可是,明明看穿了陳子文在耍弄心機,事后女主人和小少爺很可能會很凄慘,他卻偏偏又不能去賭。
他有什么資格去賭?
防御體系已經關閉,他們甚至不一定打得過那個全身冒毒的基因改造人。
“好了,現在跟我進去老頭子的藏寶室,看看他到底藏了什么好東西?”
看著自家阿姨此時哭得全身癱軟,一種莫名奇妙的想法,又在陳子文的心頭浮現。
他難得的體貼,扶著阿姨,押著自己弟弟,去了陳廣元的書房。
打開暗門,進了密室。
有著控制器在手中。
更有著陳子恪在前方趟雷。
陳子文那是走得無比奔放,完全不用擔心危險。
事實上,在把陳子恪掌控手中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這次行動,再沒有一點危險。
所有事情,已成定局。
“救我,媽媽…”
陳子恪此時全身無力,從骨髓身處傳來的痕癢疼痛,讓他全部的意志力,都已經崩毀。
軟倒地上,只懂得喊媽媽。
從這方面來看,陳子文的確是有資格瞧不起這個一無是處的乖巧弟弟。
他覺得,陳家的產業,如果被這小子得手,他會活生生的氣死。
“鑰匙呢?”
“沒有鑰匙,老爺從來不讓我進這密室,又怎么可能會給我保險柜的鑰匙?”
女人也許是知道哭也沒用,眼前這個名義上的兒子,好像已經瘋了。
因此,很是配合。
但是,她再怎么配合,也不可能變出鑰匙來啊。
“一號,弄開這柜子,不要損壞里面的東西。”
陳子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生氣,直接吩咐身后的基因改造人。
一個連名字也不配擁有的生物兵器。
斗篷人雖然看起來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卻真的聽令行事。
聞言立即上前。
胸腹處探出鋒銳節肢,緩緩滲出透明的汁液。
在柜子頂部畫了一個圓。
等了沒多久。
這座看起來像是洗衣機大小,厚實的幾乎無法被摧毀的不知名合金制作的保險柜,竟然無聲無息的,就被腐蝕出一個臉盆大小圓洞出來。
“一號”把柜子頂端的鋼板輕巧取下,一團霧氣散了出去,透明汁液,消失不見。
“虎符。”
陳子文急不可耐的,伸手一把就拿起那面銀灰色的虎頭牌子,奇異的感覺,涌入心頭。
他發現,這一刻,自己不但對身邊這個基因改造者的控制能力,變得更強。
更是多了一種明悟。
大廳外面,不敢進來的,那十二個黑水保全,也變得能夠聽令行事。
甚至,離得更遠的,基地那數百名野戰,竟然依稀也納入了控制之中。
“神奇,太神奇了。”
陳子文仰頭哈哈大笑。
“老頭子竟然不把這東西隨身攜帶,反而放在密室藏起來,也不知他是怎么想?
對了,他是生怕永生集團來人,可以探測到一些神秘因子嗎?卻是便宜了我…”
“是嗎?聽我一句勸,文子,這東西你把握不住。”
還沒壓下心頭的狂喜。
陳子文就聽到耳邊響起這句話。
聲音有點熟悉,溫和,十分好聽,在哪里聽過來著?
不對,是直播,直播里聽過這把很有辨識度的聲音…
誰的直播?
電光火石之間。
陳子文想了很多。
明明已經想到了,他卻偏偏不愿意承認這一點。
也許是潛意識之中覺得不可能,更或許是想要欺騙自己。
現實,往往無比殘酷。
手中空落落的。
那塊虎符,已經不翼而飛。
抬頭望去,就見一個青年,正笑意盈盈的站在密室之中,就像他一直站在那里。
手中,卻是把玩著精致厚實的將軍虎符,似乎頗為喜愛。
“不…”
陳子文心中這一驚非同小可。
一個箭步退出密室。
就要按落手中握著的控制器。
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如果開啟密室內的防御光網,不但阿姨和弟弟會被切成千百碎塊,就連“一號”也會直接被分割。
當然,也許不是忘記,也許是不在乎。
身邊一號卻是不知道陳子文陰險狠辣得,想要把他也一同埋葬掉,出手比陳子文的叫聲還快…
數十上百根節肢,已經呼嘯著刺出,呈扇形封鎖住密室前方七八米方圓。
第一時間,就把周平安籠罩在內。
節肢出手,比離弦勁箭還要快上三分。
按理來說,這么近的距離,如此鋪天蓋地,全無死角的打擊,根本就不可能落空。
陳子文和斗篷人全都這樣想。
就連站在他兩身邊的“阿姨”和“弟弟”也是這樣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