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時機到了!”
南越郡,龍翔軍軍營。
李文優快步走來,對著主座上的徐玄武說道。
“哦?文和這是何意?”
“反了!都反了!”
李文優激動道:“大虞十三州,有超過一大半的州郡都已經反了!”
“各地藩王、世家、還有宗門,全都反了!”
“那大虞皇帝居然不顧世家、宗門利益,悍然推行王安世的變法,要清理全國耕地,重新分配甚至還有收為國有。”
“最主要的是,他居然還要向官員、商人和藩王收稅!這可是千古未有之策啊,正永帝此番作為,是將全部官員、世家全都推到了對立面啊!”
李文優大口喘著粗氣道:“我們派遣到京城的諜子不多,而且這一路上全都是各地反軍,好不容易才將消息傳回來的。”
“這些消息,已經是一個月前的消息了,想必現在京城和大虞的局勢更加糜爛。”
“屬下猜測,那正永帝手下官員至少跑掉了一大半,甚至連內閣輔臣也絕對會跑光。”
“那幾位內閣輔臣,可全都是世家代表啊,哈哈哈…”
“真是天助我也!”
徐玄武皺眉道:“那正永帝果真如此大意?居然敢動世家和官員,向他們收稅,聞所未聞啊!”
“我看他是瘋了!”
李文優咬牙道:“官員,讀書人出身,更是協助他治理天下的臂膀,豈有向官員收稅之禮?”
“如今大虞十三州大半皆反,地方官員根本無力阻止,如今有的諸侯已經占據了一州之地。”
“將軍!我們也得加快速度了,否則的話被其他諸侯搶先占據有利地形和城池,對我們十分不利啊!”
徐玄武長舒一口氣道:“確實是時候了,本將軍進階先天已有半年,如今修為早已穩固下來,是時候出山了。”
“文和有何計謀?”
李文優當即走到地圖前,說道:“將軍請看,如今我軍駐扎在南越郡,位于大虞西南邊境,與南詔國接壤。”
“南詔國已經被將軍打服,甚至愿意將國中公主下嫁于您,招您為南詔國東床快婿,將軍何不接受?”
徐玄武皺眉道:“本將只愛月嬋一人,再說南詔國公主本將又沒有見過,聽說從小就是個病癆,我娶她做什么?”
“將軍糊涂啊!”
李文優道:“南詔國雖然只是小國,但國內已有三十萬大軍,數百萬人口。您若是成為南詔國東床快婿,待南詔國國王薨逝,您還是有機會成為南詔國國王的啊!”
“南詔國境內躲閃,三面環海,樹高林密,乃是天然的堡壘。”
“退一步講,我等手下有二十萬大軍,匯合南詔國三十萬大軍,手下便有五十萬大軍!”
“有這五十萬大軍,將軍便是大虞實力最強的諸侯!”
“至于那南詔國公主?還能管得了將軍?我等要的不過是一個名義罷了!”
徐玄武長舒一口氣,最終還是搖頭道:“此事再…”
“將軍!”
李文優再次勸誡道:“成大事者,何苦在乎這些小節?”
“待將軍成就大事,逐鹿中原,登臨大寶時,再將月嬋姑娘奉為皇后即可。”
“更何況大丈夫何患無妻,有南詔國三十萬大軍在,天下唾手可得!”
“如此…那便交由溫和了。”
徐玄武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只要南詔國交出他們的邊軍軍權,為我征戰,我便娶了南詔國公主。”
“將軍圣明!”
“還有溫和,現階段我等該如何行動?”
李文優當即道:“很簡單,我南越郡地處西南,被越州和云州包裹,當務之急便是盡起大軍,分為兩路侵入越州和云州!”
“越州總兵石黑狼在外征戰,越州空虛,境內諸侯為石黑狼之父石天狼,號曰‘天狼大將軍’,帶領本部族人叛虞,就連那石黑狼也被其父喚回。”
“但正因石天狼和石黑狼二人爭執不休,其麾下兵馬才一分為二,越州便由將軍您親率龍翔軍攻入,朝夕可定。”
“至于云州,則交給黑越族的黑石將軍便可。”
李文優道:“云州總兵苗修如今正在雍州鎮守,其境內反賊最大勢力為云州當地宗門無量洞。”
“我等只需承認其宗門地位,且承認他們侵占土地,便可將其拉攏,甚至招攬其為麾下,為將軍您爭奪天下。”
“各地宗門武者眾多,但卻不成建制,我等二十萬大軍壓境,不想全族被滅的話就只能臣服我等!”
“兵分兩路…”
徐玄武喃喃道:“那白越族呢?”
“囚禁其大祭司便可。”
李文優淡聲道:“黑越白越本就是一族,爭的不過是兩族上層罷了。只要囚禁白越族大祭司與一干人等,白越族便可順利融入到黑越族之內。”
“如此將軍麾下有南詔國大軍、黑越族大軍,大事可定。”
“最不濟,也會割據大虞西南,自立王國,成為一國之主!”
“哈哈哈哈,好!”
徐玄武大笑道:“本將有文優,如虎添翼!”
“一切計劃,由文優你來設定,我軍所有人馬,也由你來調遣。”
“待本將大事成矣,必以宰相之位相贈!”
“多謝將軍!”
李文優激動道,眼神卻有些冷冽。
“對了將軍,舉事之前還有兩件事要做。”
“哦?何事?”
“第一件事,絞殺南越郡境內的錦衣衛和大虞諜子,全部殺了!”
“簡單,你拿本將令牌,帶本將親兵前去圍剿!”
“還有第二件事,那便是重修南越郡和云州、越州三大關口。”
“這三大關口于四十年前天啟帝征南越時被毀,這么多年來也從未修繕。如今我等既然要舉事,那么就先把這三大關口修繕好,而且要修繕的比以前更加兇威。”
李文優指著南越郡和云州、越州三個交接點道:“如此一來,進可攻、退可守,大事成矣。”
“好,一切由文優伱來定奪!”
是夜。
一聲慘叫,突然驚醒了南越郡郡城。
南越郡郡城乃是新城,于四十年前大虞攻占南越郡時修建。
因為時間很短,是以南越郡郡城并沒有高大的城墻,只是一拳土墻,城內居民房屋也是簡單的青石房。
一隊隊龍翔軍、親兵游走在大街小巷中,有目的的沖向城內數個據點,毫不猶豫的將其斬殺。
“啊!”
“殺人啦!殺人啦!”
“龍翔軍清除叛逆奸細,普通民眾不得出門!”
“龍翔軍清除叛逆奸細,普通民眾不得出門!”
呼喊聲不斷傳來,城內大部分普通人全都戰戰兢兢的躲在房內,不敢出頭。
而那些來自大虞,或者其他勢力下的探子們卻是倒了血霉。
秉承著寧殺過、不放過的念頭,只要是被李文優手下探子查出來有嫌疑的,全部斬殺。
一時間,整個南越郡城慘叫聲不斷響起,不時有人被殺。
“砰!”
一處隱秘民房,猴子猛地推開大門喊道:“沈大人!楊大人快走!徐玄武反了!”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一身酒店掌柜打扮的沈星皺眉問道,他們以朝廷下撥的金銀在南越郡開了一家酒樓,生意不錯,平時還能搜集一些情報,過的十分安逸。
而今日…
“李文優在殺人了,帶著還是徐玄武的親兵,我剛剛看到有不少人朝著我們這邊走了。”
“撤!”
沈星當機立斷,解下腰間圍裙,帶著一群人就朝著后門走去。
“等一下。”
沈星突然停了下來,望著寬大的酒樓,一狠心咬牙道:“放火!”
“大人?”
一旁楊少勇眼神一亮,道:“廢什么話,快放火!”
“把敵人擋在這里,我們才能活命。”
“是!”
七八個人連忙找出火折子,將整個酒樓點燃。
尤其是儲存的一些烈酒,在火焰的燃燒下更是劇烈。
而沈星、楊少勇等人,則是趁著這個機會迅速離開。
“走水啦!”
“著火啦!”
“快來人啊!”
“當當當當…”
外面人也很快發現了這里的火勢,不少人拿著水盆全都跑來救火。
而此時李文優正帶著徐玄武親兵朝著這邊趕來,看著沖天的大火眼神變得兇厲起來。
“好狠的心啊,居然想到以此辦法來阻礙我等?”
“但…已經遲了!”
有手下人問道:“大人,我們要救火嗎?”
“不救!”
李文優冷漠道:“追上去,他們離開的匆忙,必然能追上。”
“諾!”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搜尋了上去,很快就發現了沈星等人的蹤跡。
“在這里!”
“發現他們了!”
“殺!”
兩撥人馬當即廝殺在了一起,一方逃命、以防殺人,很快就沖出了郡城。
沈星等人早已在城外藏了馬匹,渾身浴血的沖出了包圍圈。
三天后!
整個隊伍只剩下了沈星、楊少勇二人,其余人全都被身后的龍翔軍殺死。
二人也是滿身是傷,神情也是極其疲憊。
逃命三天,每天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何其凄慘。
“駕!”
“加駕!”
背后,又是一群兵馬追了上來,二人神情更是絕望。
楊少勇猛地一拉韁繩道:“老沈,你先走,我斷后!”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留下斷后!”
“你斷個屁!”
楊少勇怒罵道:“這幾年你一直在做生意,武道修為早已拉下了,而老子已經是宗師境武者了!”
“這群龍翔軍想要老子命,還早得很呢,快滾!”
言畢他猛地一踩馬鐙,整個人的身形沖天而起,如同一只巨鷹一般撲向了背后的追兵,當即廝殺在了一起。
“老楊!”
沈星怒吼一聲,但也知道此時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連忙一拉韁繩,迅速朝著前方沖去。
很快,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個關口,一側高山,一側懸崖。
“前面就是石龍關,只要突破石龍關就能進入云州,屆時再調集朝廷大軍…”
“噗!”
遠處一道箭矢突然激射而來,瞬間便穿透了沈星的胸膛。
“吁…!”
沈星下意識的一拉韁繩,駿馬兩只前蹄高高抬起,而沈星眼中滿是絕望。
遠處石龍關上,居然出現了一道正在修繕的關卡。
有上百士兵正在守衛,眼看射中沈星之后,有一隊人馬正催馬朝著他沖來。
“關卡?徐玄武要封鎖南越郡?!”
“徐玄武!”
沈星怒罵道:“你徐家三代忠良…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猛地一拉韁繩,駿馬立刻朝著另一側沖去。
那一側…懸崖!
“吁…!”
距離懸崖還有數米的時候,駿馬猛地抬起前蹄,不敢在前。
而沈星卻是強忍著胸膛劇痛,猛地一踩馬鐙,直接躍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