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嬪和妙嬪誕下的,又是公主!”
“怎么回事?我大虞皇室怎么一直生公主?”
“九位了!九位公主了啊!”
“這、這這這…長久以往,江山不保啊!”
“難道是因為皇宮陰氣太重了?只有陛下一道陽氣…”
“還好崔貴妃也懷孕了,就是不知道崔貴妃會誕下皇子還是公主?”
“若再是公主的話,那可是十位公主了!”
“嘶…”
“陛下以近而立之年,若是再沒有皇子的話…”
“是啊,只要能誕下一位皇子,那便是太子、是儲君,國本可定啊!”
“若是女子的話…”
“噓!小點聲,公主又如何?陛下還年輕著,還能生…”
“全都生公主?”
“我聽說啊,這可能是陛下對歷代先帝不敬,遭受到來自歷代先帝的詛咒!”
“子不語怪力亂神!林大人在說什么胡話!”
“真的!下關數日前準備前往天壽山瀏覽踏青,順便祭奠一下歷代先帝,誰知天壽山各個路口都被禁軍封鎖,叫什么‘軍事禁區’,沒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陛下到底在干什么?”
“我后來問了一下周圍村民,他們說這段時間經常聽見天壽山上傳來沉悶的獸吼聲…”
“嘶…果真?”
“本官身為禮部侍郎,看得得找機會暗訪一下天壽山了!”
“天壽山乃歷代先帝陵寢,萬萬不可有意外…!”
朝堂中,無數大小官員低聲議論,語氣緊張、眼神惶恐。
尤其是為首的幾位內閣輔臣,更是湊到了一起。
“兵王爺,陛下這幾日可安好?”
盧向清低聲向五人中唯一一位皇族王子問道。
鄭宗兵道:“陛下一切安好,盧大人你想說什么本王知曉,這生男生女本就天定,陛下能一連生下九位公主,說不定乃是天降祥瑞呢!”
盧向清眉頭微微一皺,道:“但是不管如何,皇子畢竟是國本,還請兵王爺抽空勸一勸陛下,多去去其他嬪妃宮中。”
“若是陛下不喜歡的話,可以再選一次秀女。”
鄭宗兵道:“距離上次選秀女還不足三年,此事以后再議吧。”
王賀突然低聲道:“諸位大人,可否聽說天壽山之變?”
幾人臉色微微一變,明顯也是聽到了不少消息。
只有鄭宗兵皺眉道:“是何消息?天壽山必定是歷代先帝陵寢…”
李元浩道:“先是有村民聽到天壽山上不斷傳來雷鳴,想要上山去看看,誰知卻被禁軍給擋住了。”
“按照禁軍所說,整個天壽山已經被列為了軍事禁區,任何人不得入內。”
“有傳言說,陛下所作所為已經觸怒上天,天壽山雷鳴、后宮嬪妃只生公主,便是警示!”
“李大人噤聲!”
鄭宗兵皺眉道:“陛下千秋大義、人中龍鳳,不但招撫流民、鎮壓叛亂,更是驅逐武國,攻破黑山關,甚至還占據了武國兩州之地。”
“此種勇武,絲毫不遜于開國先祖以及文皇帝、天啟帝,尤其是開疆拓土之功。”
“天之警示之類的話,還望幾位大人不要再說了。”
“些許流言,算不得什么。”
幾人低聲答應,眼中卻依舊滿是疑惑以及其他不明所以的光芒。
很快,有小太監快步走了出來。
“陛下龍體抱恙,今日不大朝,諸位大人有何要事,由內閣審理。”
“吾等遵旨!”
文武百官紛紛行禮,只能是無奈退下,又是聚攏到了內閣幾人身邊。
“盧大人…”
“李大人…”
“王大人…”
“兵王爺…”
幾人被百官簇擁著,走到了太和殿門口。
就在這時,卻見一位錦衣衛快步跑了上來。
“緊急軍情!我軍大捷!我軍大捷啊!”
“何事這么慌慌張張的?”
王賀出聲阻攔,錦衣衛停了下來,大口喘氣道:“回幾位大人,我軍雍州大捷,已經攻下長安府,并且擊潰叛軍主力,擊殺叛軍,殺前任雍州總兵李志山!”
“如今雍州百萬叛軍四散逃命,我軍正在銜尾追殺,雍州叛軍,不日可定!”
“怎么這么快?!”
不少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當即無比震撼,更有人搶過了錦衣衛手中的戰報,仔細查看起來。
“果、果然如此!”
“長安府重歸大虞?”
“李志山被殺了!他麾下可是有百萬大軍啊!”
“屁的百萬大軍!他手下能成為軍人的最多四五萬人,剩下的全都是泥腿子,靠他們打仗?”
“新軍!陛下所練新軍居然如此強大!”
“燧發槍、手榴彈、還有紅衣大炮、霹靂雷…這都是我大虞祥瑞啊!”
“哈哈哈,有此寶物,我大虞安枕無憂!”
不少大臣激動的喜笑顏開,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
雍州復叛又被鎮壓,死了好幾十萬人,而且大多數地主、世家都被流民搶掠,官員也死了一大批,空出了至少上百個官職。
他們議論的,是如何將自己人安插到雍州,并且靠著手中天地大肆圈占土地、招收佃戶。
每次打仗,死的是百姓,但是最后得力的,卻是遠在京城的達官貴人!
與此同時,鄭毅也是獲得了關于雍州的情報。
而且,要比朝堂上的諸位大臣獲得的戰報更加詳細!
正永六年,十月十五日。
新軍第一、第二、第三師齊齊到達渭關。
還好渭關處于朝廷掌控之中,未被叛軍奪取,否則新軍還得耗費人力物力攻破渭關。
三位師長商議一番之后,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三師合為一處,朝著長安府進發。
長安府乃雍州府城,位于雍州平原之上,只有占據了長安府之后,三人便可以以長安府為中心,四處出擊。
并未,還可以招攬敗軍,凝聚實力。
因賊軍勢大,苗修、石黑狼兩位大人早已舍棄了長安府,分別駐扎于武功縣、楊平縣兩地。
兩日后,新軍三個師便已經到達長安府。
沒有任何修整,新軍直接開始了攻城作戰。
九百架紅衣大炮一字排開,遙遙對準了遠處的長安府。
而長安府的叛軍早已經發現了新軍的動向,他們居然任由新軍在城外擺開陣勢。
直到中午時分,才有流民慌亂的從城中涌出,在幾百萬叛軍的帶領下朝著新軍沖了過來。
新軍步兵排列出燧發槍方陣,一排一排整齊的排列,對準了慌亂而來的叛軍。
“準備!”
“唰!”
前面一排的新兵當即抬起了手中的燧發槍,瞄準了涌來的慌亂叛軍。
待叛軍沖到距離新軍還有三百步的時候,傳令軍當即喊道:“開槍!”
“砰!”
“砰砰砰!”
霎那間,新軍陣前冒起了一道道青煙飄散,而原本混亂的叛軍陣營最前方,當即就有上千個倒霉蛋慘叫著倒了下去。
為了保證燧發槍的威力和準度,就得要求士兵排列成燧發槍方陣進行射擊。
這樣不但能將燧發槍威力達到最大化,還能保證士兵的戰意和士氣。
“換彈!”
第一批的新軍立刻蹲了下來,以最快的速度換子彈。
“第二排,開槍!”
“砰!”
“砰砰砰!”
又是一輪開火,又是上千個叛軍倒霉蛋被子彈擊中,慘叫著倒了下去,滿身是血。
這下子,叛軍方陣更亂了。
不少亂民抱著腦袋四處逃竄,想要逃出彈雨的籠罩范圍,但是他們背后的亂民更多,一下子便擠在了一起。
而新軍對于這種情況卻不管不顧,繼續開槍射擊。
燧發槍方陣,兩萬余人排列出了整齊的三排。
每次射擊,都能保證只掃七千發子彈射入叛軍群中。
不過短短半刻鐘時間,叛軍便損失慘重,上萬人倒在地上或傷或死,慘叫聲不絕于耳。
而那烏泱泱至少有十萬人的亂軍則是慌亂的朝著長安城退去。
那一排排整齊的燧發槍方陣,是他們的噩夢!
那到底是什么武器啊!
一根根就和燒火棍一樣,居然能發射出輕易撕碎人身體的火光。
比弓箭射的更遠、殺傷力更強。
而且看著十分輕松,一點也不像弓箭手那么費力!
亂民迅速潰敗,而城墻上的叛軍也是大聲呼喊指揮著流民入城。
他們準備利用長安城堅實的城墻,來防御朝廷兵馬的圍剿。
“開炮!”
“開炮!!”
突然,方陣背后傳來了一道道高昂的嘶吼聲。
隨即,足足九百架紅衣大炮終于是展露出了它們的威力。
一發發火光猛然閃爍,隨即遠處長安城的城墻、城內房屋,瞬間便被炸的四散分離,碎石亂飛、還有大量尸體伴隨著炮彈的沖擊波沖天而起。
甚至,只是一輪齊射,就將長安城東城門給炸出了好幾個巨大的豁口。
不少流民慘叫著從城墻上掉了下來,非死即傷。
東城門大門,也被炸的粉碎,露出了其中慌亂的人群。
曲波、田亦光、姚松看著慌不擇路的叛軍,眼中滿是驚訝。
“這叛軍也太經不住炮轟了吧,這才第一輪…”
田亦光嘿嘿一笑道:“要不再來一輪,讓這群叛軍好好見識見識我們的紅衣大炮威力!”
“不行!”
曲波當即拒絕道:“陛下需要的是一個完成的長安城,再說我等還需要以長安城為核心四處征戰,城墻全都炸塌了誰去修,你嗎?還是我?”
田亦光聳肩道:“隨你了。”
五個師當中,他最不待見的便是第一師師長曲波了。
年紀輕輕,但卻是對陛下無比忠誠和狂熱,而且還有些變態的陰暗氣息在其中。
和他關系最好的第四師師長徐虎,可惜被調到了蜀州,不然能和他并肩作戰,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第三師師長姚松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長安城,道:“全軍沖鋒吧,叛軍已經嚇破了膽子,整個東城門居然無人防守,連傷病都不管了。”
“讓騎兵營率先出動,搶占城門,其余人等跟上射擊。”
“注意!”
“陛下有令,我們只擊殺身穿盔甲的叛軍,對于被裹挾的流民能放則放,不得隨意濫殺。”
“明白了老姚,伱這話說了多少遍了!”
田亦光哈哈大笑,反身上馬,猛地一拍馬屁股,整個人當即如同離弦之箭竄了出去。
“兒郎們,隨我沖鋒!”
“全軍沖鋒!”
“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