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該死的!”
城北,金鳳山,山神廟。
怒目韋陀大口喘著粗氣,原本狂奔的身形終于是停歇了下來。
“區區甘州趙家,也不過如此!呵呵呵…”
他的胸膛上、肩膀上、背部滿是黑色的掌印,如同中毒一般,使得整個人的皮膚看起來有些發黑。
就在此時,山神廟內有道人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人影削瘦、黑衣蒙面,明顯也是刺客一員。
“你遲到了。”
“混蛋…你給的情報是假的!”
“說什么我們有一盞茶時間,誰曾想到禁軍來的那么快…”
怒目韋陀猛地走過來,一巴掌就朝著黑衣人甩去,卻被黑衣人輕松抓住。
“嗯?”
“若非不是為了混淆…老夫絕不會同意讓你等參與到此次計劃中來。”
黑衣人冷笑道:“既然如此,爾等去死吧!”
“什么?”
怒目韋陀心中大驚,當即抽身后退。
但黑衣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幾乎瞬間便侵入到了他的身前。
手中一閃,一把雁翎刀出現在手中,紅光閃過,一刀就朝著怒目韋陀脖頸砍去。
“百戰血煞刀!你是…”
“噗!”
話音未落,大號頭顱沖天而起。
“廢物!”
黑衣人冷漠道,眼神卻猛地望向了南方。
那個方向,煙火跳動,明顯是追查的人。
“來的那么快…看來狗皇帝早有所準備。”
“不過還好…爾等查不出什么!”
他身形一晃,立刻撤離了這里。
半柱香時間后,大量兵馬圍住了這里,也很快發現了怒目韋陀的尸體。
“稟大人!發現一具尸體,是剛剛參與刺殺陛下的怒目韋陀韋一金!”
“還發現什么了嗎?”
皇城司統領馬進武皺眉問道,眼神也是十分陰沉。
天子腳下,居然發生了刺殺陛下之事。
他這個皇城司統領,要負最大責任!
“屬下經過探查,發現此人傷口有嚴重血煞,死亡時間不超過一炷香時間。”
“是以屬下推測,兇手使用的招式乃‘百戰血煞刀’,而且必是登峰造極之境!”
“百戰血煞刀?邊軍!”
馬進武眼神猛地一變,猛地回身:“爾等細細檢查周圍,我要進宮面圣!”
深夜。
整個皇城,都因為陛下遇刺一事而暗潮涌動。
一隊隊禁軍在大街小巷中穿行,逮捕一切可疑分子。
短短幾個時辰時間,地牢、天牢人滿為患,不時傳來廝殺聲和慘叫聲。
這個時候,寧殺錯勿放過。
宵禁之下,任何沒有令牌膽敢出現在街上的人物,全都以刺客同黨論處!
與此同時,皇城某處大院內,黑衣人正跪在一位老人身前,仔細稟告著什么。
“任務失敗了…那小皇帝居然沒死?”
老者沉聲道:“看來這小皇帝也是早有所準備啊,居然讓供奉院的人藏在禁軍當中。”
“還有王忠義那條老狗,沒想到居然讓他突破了…!”
“大人。”黑衣人恭敬道:“接下來我等該如何論處?”
“你先待在老夫府中,待此事了結,老夫便送你返回濱州!”
老者不怒自威,淡聲道:“哪怕禁軍再大的膽子,也絕不敢搜尋老夫府邸!”
燈火跳動,照耀在老者身影上。
此人居然是…當朝宰相,楊玄素!
“是!大人。”
“等一下,老夫還有一事要你去做。”
楊玄素單手敲打著桌面,眼神中滿是嘲弄。
“看來小皇帝也有著自己的打算,唐王已死,老夫就算是不動手,小皇帝也遲早都會盯上老夫。”
“既然刺殺不行,那就別怪老夫出手狠辣了!”
“殘狼,待此事平靜之后,你去將這件事傳出去,務必讓整個天下知道!”
“大人,何事?”
“你附耳過來。”
數息后,殘狼猛地瞪大了眼睛,驚呼道:“怎么可能!當今陛下居然…”
“呵呵呵…”
楊玄素冷笑道:“若非如此,那唐孝祖又怎么可能舍棄陛下,投靠唐王呢。”
“此事還是老夫在天牢內看望唐孝祖時,他親口對老夫說的!”
“這件事若是透露出去,小皇帝又如何繼續坐得寶座?”
他得意道:“屆時爾等只需借助此次機會,繼續率軍南下,我等便可逼迫陛下退位。”
“先皇膝下成年皇子只有唐王和當今陛下二人,剩下的寧王、青王不過黃口小兒,又如何逃得了老夫手心?”
“屆時,整個大虞天下,唾手可得!”
殘狼恭敬道:“恭祝大人心想事成,我等必將鼎力支持!”
“好了,下去吧。”
“是!大人!”
皇宮深處,交泰殿。
王忠義彎腰站在正永帝身前,低聲說著什么。
火焰跳動之下,正永帝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沒一個活口?”
“回陛下,負隅頑抗者盡數被殺。其中亦有死士,口中藏毒,被捕之后咬碎牙齦中毒而死…”
王忠義無奈道:“還請陛下恕罪,奴婢無能。”
“算了大伴。”正永帝搖頭道:“還查出什么了嗎,刺客的身份?”
“回陛下,初步探明刺客有三股人。”
王忠義道:“一部分人乃是武林人士,以怒目韋陀韋一金為主。”
“此人乃是武林組織‘蜉蝣樓’護法之一,一身橫煉金鐘罩早已進階一品之境。”
“可惜,卻死在了‘百戰血煞刀’之下!”
“百戰血煞刀?濱州邊軍!該死!”
正永帝咬牙道:“楊玄素到底在干什么,邊軍嘩變至今都未解決!”
“還有武國進犯,他居然要求和!”
王忠義道:“陛下,這第二股人,便是濱州邊軍。”
“奴婢沒想到,他們居然將強弩帶到了皇城,若非不是有…影子在,陛下您兇多吉少啊!”
“強弩?”
正永帝眼神一變道:“禁軍?!”
“不錯…禁軍有他們的人。”
“那第三股人呢?”
“回陛下,第三股人奴婢也不知道。”王忠義道:“不過能培養如此眾多死士,不是世家大族、便是皇親國戚。”
“亦或者…”
“楊玄素!”
正永帝咬牙道:“朕早該想到是他,沒想到他也按捺不住了!”
“陛下,萬萬不可輕舉妄動。”王忠義連忙勸道:“如今邊軍嘩變,武國入侵,青州、濱州亦有民亂,若朝廷再亂的話…”
正永帝深吸一口氣道:“朕知道了,只要南越郡穩住,朕便能調集龍翔軍北上。”
“可惡!”
沉思熟悉后,王忠義又道:“陛下,有件事老奴不知該不該說。”
“何事?”
“也跟那影子有關…他寵幸碧荷亦有一月有余,消息快瞞不住了…”
“后宮…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影子,想瞞當然瞞不住了。”
“今日刺殺…碧荷在哪里?”
“聽從陛下吩咐,也隨著去了。”
正永帝道:“碧荷救駕有功,賜貴人位份,為碧貴人!”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