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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扳倒反派第一步

無線電子書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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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攻破一座堅固堡壘?

  歷史經驗告訴趙都安,需從內部下手。

  蕓夕的情報中,可提取出三個要素:

  一、裴家四娘有廢掉丈夫心思,遲遲未能如愿。

  二、呂梁與丈人貌合神離,只是互相利用關系,呂梁仇視裴家,但又不舍得擺脫。

  三、呂梁與裴侍郎互相掌握對方的黑料。

  關鍵是最后這條。

  “呂梁以正派著稱,卻非但收受過‘賄賂’,還失手殺過人,這足以毀掉他的前程。”

  “裴侍郎貴為‘李黨’中,次于李彥輔的核心人物之一,宦海沉浮多年,連袁立都捉不到他的破綻,說明謹慎至極,做事滴水不漏,但人總會犯錯…

  呂梁的科舉名次被其多次干預…呵,操縱科舉的罪名只要坐實,廢掉他輕而易舉。”

  趙都安雙眸瞇起,暗暗思量:

  “可惜,方向雖有了,但實操仍困難重重。

  首先,從科舉本身查,不切合實際,十幾年前的事了,太久遠,難以追溯。

  且裴侍郎不可能蠢到留下證據到現在,哪怕有,也必抹除了。”

  “所以,最理想的情況,是呂梁能出面揭發,檢舉此事…但這更難…

  呂梁不惜受辱,也要做官,足見上進心極強。

  更與裴侍郎深度綁定,且同為‘李黨’成員,屬于一條繩上的螞蚱,根本不可能自爆,與丈人同歸于盡…”

  “至于裴四娘,雖痛恨丈夫,但為了父親,也不可能背刺整個家族…”

  趙都安有些犯難。

  契機來了,契機又仿佛沒來。

  如來。

  無怪乎,袁立一時無從下手,能屹立朝堂多年的大人物,就沒有簡單人物。

  “仔細想想!這份情報絕對有文章可做…但還缺了點什么。”趙都安皺眉苦思。

  在他瘋狂壓榨腦細胞時,朱逵去而復返:

  “大人,秦俅拜見。”

  秦俅?

  趙都安一怔,原主記憶應激浮現。

  腦海里,勾勒出一個身材瘦小,瞇瞇眼,常掛笑容的狗腿形象。

  秦俅,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亦是京城權貴公子們朋友圈中的一朵奇葩。

  出身并不高貴,之所以能混進“京圈”,全因攀附討好云陽公主駙馬,被收為馬仔。

  而后,又為攀附禮部尚書之子王猷,扭頭與駙馬劃清界限,堪稱忘恩負義,欺軟怕硬的典范,因此被不少權貴子弟不恥。

  當然也非一無是處,其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槍棒武功亦有基礎。

  趙都安起勢之初,秦俅便找上門來,將他吹捧的飄然欲仙。

  并引領原主進入權貴圈子,大開眼界,可以說,原主之所以惡名昭著,秦俅要擔五成責。

  只是,趙都安“出事”后,對方便憑空消失。

  如今,趙都安破了火器案,受圣人封賞消息傳開,這見風使舵的小人,聞著味就來了。

  “叫進來吧。”趙都安略思忖,決定見一見。

  俄頃,堂外先傳來故作爽朗的笑聲。

  而后,穿綢緞衫,頸后斜插一柄折扇,約莫二十五六,矮小瘦削,小眼睛滴溜溜轉的秦俅才哈哈大笑闖進門來。

  分明也是文人打扮,卻好似因衣裳肥大,給他穿出猥瑣意味。

  “趙兄呦!可把俅兒想死了…”

  秦俅甫一踏入,笑容轉為哭音,近乎連滾帶爬撲到近前,拽住他的手不撒開。

  一把鼻涕一把淚,表情轉換之夸張虛偽,京圈無出其右者。

  趙都安嫌棄地抽回手,諂媚的人他見多了,但堪稱惡心的只這一個:

  “哦?既想見我,怎么多日不見你?”

  秦俅哭喪著臉,懊惱地啪啪先扇了自己兩巴掌,力道頗大,才道:

  “前段俺跌了跤,在家中養傷,不知兄長您糟了奸人陷害,等傷養好了出來,才知短短時日,竟出了這么多大事,兄長更立下大功…俅兒若早知道,便舍得這條腿廢了,也要提早出來,為哥哥正名!好在吉人自有天相。”

  繼而又目露陰狠:

  “那張家兄弟,我早看不順眼,只忌憚他家長輩,不好動手。如今樹倒猢猻散,俅兒早盯緊了他家女眷,若哥哥要享用,包在我身上!”

  趙都安神色驟冷:“女眷?”

  竭力討好逢迎的秦俅沒成想拍到馬腿上,愣了下,才想起趙都安癡心女帝,對其他女子不屑一顧。

  且不久前,趙家女眷也險被欺辱…

  頓時又“啪”、“啪”狠狠甩了自己兩巴掌,臉頰紅腫隆起,告罪道:

  “俅兒想差了,請兄長責罰!”

  趙都安似笑非笑:

  “我可沒你這般不懂事的賢弟,既是告罪,又是恭賀,怎么兩手空空登門?”

  娘希匹…不就是要好處?

  秦俅心中暗罵,臉上謙卑諂媚:

  “帶了,帶了。”

  說著,在懷中摸索出一張皺巴巴五百兩銀票,借花獻佛:

  “裴五郎那廝在檜柏園欠您的銀子,先還三百兩,我湊了個整,給哥哥買酒喝。”

  趙都安盯著銀票,瞳孔驟然收縮!

  已漸趨模糊的記憶,應激浮現。

  裴五郎…檜柏園…銀票…欠條…

  他終于記起,自己臥房里,錢匣中銀兩的去向了!

  經過并不復雜:

  原主前兩月,給秦俅帶去了某個私宅“賭場”玩樂,賭場位于城北,名為檜柏園。

  值得一提的是,在大虞,賭博是被大虞律嚴厲禁制的,早在開國時,大虞太祖便制定嚴苛律法。

  對賭博游戲予以打擊,甚至在京城“白石橋”以北,建造了一座道逍樓。

  凡不務本業,逐末博弈,局戲之人,悉數囚在樓中,美其名曰“逍遙牢”。

  官員若賭,文官革職為民,武官非但革職,還要“隨舍余食糧差操”,翻譯過來,便是自帶干糧去服差役…

  屢教不改者,甚至有斷手之刑。

  時至今日,律法執行雖已遠不及開國之初,各地賭博之風蔓延,但在京城天子眼皮底下,仍是見不得光的事。

  所以,賭場極隱蔽,多藏于私宅。

  趙都安在檜柏園遇到不少紈绔子弟。

  其中一個,便是刑部裴侍郎的第五子,呂梁正妻的親弟弟,裴五郎!

  而后,趙都安沉醉博戲無法自拔,將積蓄大半都輸了進去,還有部分,挪借給了“賭友”裴五郎。

  并立下借據。

  秦俅作為“擔保人”。

  “怪不得…我貪了那么久的錢,突然消失了…”

  趙都安心情復雜,既失落又驚喜。

  失落的是,輸掉的錢,想必拿不回了。

  驚喜則是…他已想起,裴五郎的欠條,就藏在他書房的夾層里。

  “大虞禁賭,倘若將裴五郎賭博的證據遞給都察院,裴侍郎也保不住親兒子…”

  “從裴侍郎肯為女兒擇婿,干涉科舉,可見這位侍郎大人極在乎親情…”

  “這樣一來,我手里就捏住了他的一個小把柄…當然,只憑借這個,不可能動搖裴侍郎的位置,若撕破臉,對方大不了放棄掉兒子…

  玩政治的,就沒有心慈手軟之輩…”

  “但倘若我能將這個‘小把柄’利用得當,或許能發揮出巨大價值。”

  這一刻,蕓夕提供的情報,以及秦俅遞來的證據,彼此拼湊,在趙都安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略冒險,但隱約可行的方案——

  扳倒裴侍郎計劃,成!

  “趙兄?”

  秦俅雙手捧著銀票,見趙都安臉色陰晴不定,不由惴惴不安,小心呼喚。

  下一秒,便見趙都安臉上綻放笑容,將銀票揣入懷中,摟過秦俅的肩膀,哈哈笑道: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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