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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把刀子獻給你

無線電子書    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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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你如何解釋?”

  偏殿內,伴隨啪的一聲,卷軸摔在面前,趙都安清楚聽到了女帝的責問。

  一同聽到的,還有在場的其余三人。

  御史呂梁目光灼灼,喜上眉梢。

  方才別看他舌燦蓮花,實則大部分攻訐,都缺乏力量,包括“暗通逆黨”的帽子,也是扣的頗為生硬。

  至于趙都安往日里的劣跡,也不夠嚴重。

  如今沒想到,張昌碩送上神助攻。

  有了確鑿證據,女帝也難以再維護。

  督公馬閻則是默默搖頭,身為監察百官的“閻王”,詔衙對趙都安早有關注。

  但考慮到其與女帝的“曖昧關系”,所以,馬閻向來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能坐到督公的位置,當然不蠢。

  更不會不識趣地,主動去打領導情人的小報告。

  方才趙都安與他交談寒暄,稍微令其印象有所改觀,但隨著證據拋出,馬閻心中對其評價一落千丈:

  “果然愚蠢…白白浪費了一副好皮囊…”

  “售賣權力也就罷了,但被政敵拿到鐵證,也太不謹慎了…”

  他默默在心中,為其判了死刑。

  倘若此前,趙都安還有辯解的余地,那么同僚的這一記背刺,徹底斷送了其官場生涯。

  “趙都安,陛下問你話呢,為何閉口不答?”

  旁邊,為了今日一幕,刻意梳洗打扮過的張昌碩滿面紅光。

  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

  揚眉吐氣!

  這一刻,他這一年來,累積的郁結之氣頓消。

  這世上,還有什么比親手送敵人進大牢,并踩著其尸體更上層樓,更痛快的?

  看著趙都安沉默不語,怔怔看著破損卷軸的絕望模樣,他心中暢快至極。

  若非場合不對,張昌碩簡直想吟詩一首,以表慶賀。

  這時候,甚至已經開始幻想,女帝大怒之下,趙狗失寵跌落凡塵。

  而自己作為京城文壇才子,趁機撫慰女帝受傷的心靈,取而代之,平步青云…

  然而與他想象的略有出入的是:

  面對鐵一般的事實,趙都安只是平靜地收回好奇視線。

  旋即,用一種令他很不舒服的目光看向他,說道:

  “這是你攝錄的?”

  張昌碩如開屏的雄孔雀般,朝女帝炫耀道:

  “微臣早察覺其形跡可疑,便暗中命人跟隨,這才意外記下這一幕。”

  呵…你家偷拍還能“意外”啊…趙都安撇嘴,他彎腰撿起那張比巴掌大些的“術法卷軸”,頗為好奇地把玩。

  恩,沒有男人能抗拒的了電子產品的誘惑…

  看到他這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呂梁趁機發難,厲喝道:

  “陛下問你話,何以顧左右而言他?你只要回答,這畫卷記錄之事,是真是假?”

  “確有其事,”趙都安說道:

  “王顯的確賄賂我幫忙,我也的確答應了他。”

  好生猖狂!

  呂梁都驚了,心想這賊子究竟是膽大包天,還是仗著陛下恩寵,肆無忌憚?

  這時候不該是聲淚俱下辯解,堅稱乃奸人誣陷,或者說是一時糊涂,請求寬恕嗎?

  趙都安的囂張態度,令這位監察御史都一時愣住了。

  馬閻則微微皺眉,隱隱察覺出不對勁來。

  緊接著,便見趙都安面向女帝,先行一禮,而后才道:

  “啟稟陛下,張昌碩所說確有其事,但…臣卻并非受賄弄權,而是為誘出王顯背后之人,刻意演的一場戲。”

  一場戲?

  聽到這個回答,坐在龍椅上的白衣女帝,那從打進殿,便始終看不出表情的臉龐上,第一次浮現出在意外的情緒:

  “說。”

  “是,”對這一幕,趙都安早已在內心演練無數次,當即將事件前因后果道出。

  自己如何定計,如何穩住對方,如何揪出王顯背后的真正“買主”。

  侃侃而談,絲毫不見慌張。

  “你說是就是了?如何證明?”

  張昌碩繃不住了,大聲質問:

  “誰知道,不是你為了洗罪,臨時這樣說的?”

  御史呂梁也察覺不妙,出聲附和:

  “陛下,切莫被這賊子誆騙!”

  趙都安鎮定自若,沒有理會二人,仍舊面朝女帝,平靜道:

  “臣早在面見王顯后,便將此事匯報給白馬司司監,可以為人證。”

  張昌碩心頭猛地一沉!

  他知道,趙都安既言之鑿鑿,此事想必是真的。

  可…怎么可能?

  這個驕橫自大,不學無術的蠢貨,怎么會突然轉性?

  是了…戴罪立功,難道是他當時就準備,用這件事立功,來沖抵今日的彈劾?

  這是張昌碩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

  而這樣一來,他滿懷期待,呈送的“證據”,頓時變成廢紙,毫無效力。

  甚至連他這個行為,都有些滑稽。

  與此同時,呂梁和馬閻,也猜到了這個可能,心中詫異。

  但轉念間,又意識到,即便如此,局勢其實仍沒有大的改觀。

  趙都安證明了自己并未受賄干政,或還呈上一份功勞,但有什么意義?

  王顯這個層次的掮客買賣,最多也就牽連出六七品官員,頂格涉及五品。

  這點微末之功,相比于趙都安犯下的罪,實在是不值一提。

  想到這里,馬閻輕輕搖頭:

  趙都安的自救的確令人眼睛一亮,但只是徒勞掙扎罷了。

  呂梁嘴角更隱隱上揚,認為這恰恰意味,女帝不愿偏袒他,所以才折騰出這一出。

  “哦?竟有此事。”

  沒有人注意到,高居上首的大虞女帝眼神中,略帶一絲好奇:

  “行賄之人,究竟是哪個?”

  趙都安從袖中取出一張連夜寫好的奏折:

  “關于此案細節,皆錄于此,請陛下親啟。”

  哪個官員,連名字都不能說?還故弄玄虛,寫成奏折?

  呂梁搖了搖頭,愈發輕視,心想最多不過五品京官,弄這一出著實可笑。

  難不成,還能牽扯出什么不能言說的大人物?

  徐貞觀檀口輕啟:“呈上來。”

  一旁,有宮人一甩拂塵,將奏折取來,轉遞給她。

  徐貞觀沒有立即翻看,而是先看了堂下垂首站立的趙都安一眼,這才略帶一絲好奇地翻開了奏折。

  她想知道,這個小侍衛,究竟能翻出怎樣的浪花。

  會給自己什么樣的驚喜。

  然而下一秒,當她眸子定格于奏折上的某個名字,少許的慵懶與隨意消失了。

  她停頓了一秒,才從頭開始一字一字閱讀。

  殿中安靜無聲,落針可聞。

  仿佛過了許久,又仿佛只過去一瞬。

  當徐貞觀合上奏折,再次看向下方那個俊朗挺拔的小侍衛時,眼神中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真是…好大一份‘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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