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2號塑料大棚。
余陽讓常祿把AMG虎頭奔,開進馬廄。
自家獲得一級城鎮中心之后,馬廄拓展出牧場,自身卻沒什么變化,也沒有、新增什么功能。
由于之前往里面丟過自行車,余陽對此舉并未抱有多大希望。
然而。
“三級?”
“二級都搞不定,還想要三級?”
余陽打開3D鳥瞰圖,算了算東方50的土地。
隨后抬腳踢飛‘烏龜小王八’,轉身離開了老2號塑料大棚。
“脾氣越來越不好了,必須修身養性!”
5月下旬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并沒有什么大事發生。
在這期間,余陽或置辦純白色練功服,或置純黑色練功服,或制辦沙袋拳套,或置辦竹制茶具,真真正正的做起了修身養性。
其早上5點起床晨跑。
6點跟隨佛陀廟的主持學習禪悟。
8點吃早餐,9點跟隨常福練習長矛。
11點騎上腦子正常的白馬浮云,跑牧場溜達溜達,午飯之后小憩倆小時,下午3點踏查自家產業。
晚飯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傍晚再練練莊家把式。
如此,一天就過去了。
小日子過得倒也挺充實。
只不過,前往香江之前,騎馬顛出來的暗傷,被這么一折騰,隱隱有種復發的趨勢,為此不得不找鄉里衛生院的老中醫瞧一瞧。
對方號脈、捏骨、看眼皮之后,加了幾味藥,表示藥不能停,否則無法去根。
并且習武傷身,還需輔以中藥。
于是某人修身養性,修成了藥罐子。
早上一副,中午一副,晚上一副,喝的嘴里發苦,心里發憷。
還好,老黃因為體虛和高血高脂,在喝中藥;范濤因為減肥過快,也喝上了中藥;老董因為飲酒過多傷了本源,同樣喝上了中藥。
余陽姑且也算有幾個病友作伴,至少心里平衡了許多。
六一兒童節這天。
三元農業前期招收200名孩童的托兒所,經過試點運行之后,追加2000萬,借助塑料大棚完成了擴建,并宣布正式投入使用。
根據校招規則:凡十里營街道的常住人口,以及辦理了居住證和簽署了臨時用工協議的外來務工人員,均可將15歲的孩童,免費送入該機構。
但由于三元農業實行兩班倒,托兒所對家長接送兒童做了硬性規定。
比如白班人員:上午7點前送入,下午7點后接出。
比如晚班人員:下午7點前送入,早上8點后接出。
又比如全托:每周的周五下午接出,周末下午送入。
而為了支撐托兒所的運轉,三元農業每年會拿出總利潤的1,用于支付幼師薪資、提高幼師待遇,以及解決孩童食宿。
另外還會定期劃撥一批廠內自有物產,比如瓜果、肉類、蛋類、高鈣豆粉等等,用于補充孩童生長過程中需要的營養。
再就是,余大當家親自邀請坐落在泰市的東山醫科大學,在托兒社設置服務站點,借此保障祖國的花朵茁壯成長。
以及邀請醫科大學的眾多教授,擔任廠內醫院的客座專家。
正常來講,人家是東山最好的醫學院之一,才不會跑到一家公司的內部醫院任職。
但三元農業的廠內醫院,差生文具多。
不僅有多套X光機、核磁共振儀,還有眾多急救、搶救設備。
并且院長是市警負責人的妻子,也是東岳醫院的護士長,早就挖來了幾支先進的護士團隊。
所以廠內醫院在醫科大學的支持下,順理成章的投入使用。
緊接著。
6月2號,十里商城正式開業。
該商城承托了范濤對兩個兄長的念想,也承托了中原商圈逝去的輝煌,對范濤具有十分重要的紀念意義。
因此商城頂部懸掛了:不以盈利為目的,努力打造東方商業服務的天花板。
是不是天花板,余陽不知的。
他只知道開業的第一天,哥哥們全都沒付錢。
畢竟吃住在廠區,沒有付錢的習慣。
而等到第二天。
通往平陽縣的廠內軌道2號線,全線竣工,當天通車。
平陽縣的老頭老太,終于走出了幾乎一輩子不曾離開過的縣城。
也終于見到了明明坐落在家門口,卻又存在于傳說中的東岳。
6月3號。
連接萊鋼城的3號線,與連接濟水拳鋪的4號線,在老董的主持下,同時動工。
當天夜里,由三元建設集團承攬的‘南天門’工程,宣布竣工。
次日早上。
天外橋朝霧彌漫,南天門在朝陽的照射下,頂部層層疊疊,涌現出萬座宮殿,引得無數老頭老太,燒香祈福,直呼天宮顯靈了。
只不過,到了傍晚,天外橋平地起旋風,南天門四處都是鬼哭狼嚎聲,映著同樣投入運營,并從東岳山壁上開了大門的地下步行街入口,老頭老太們又被嚇的四散而逃,直呼鬼門關大開,閻王索命來了。
為此,世界著名藝術家菲利普斯,以南天門為主題,繪制了兩個看似一模一樣,實則截然相反的作品。
相比‘大地彩繪滄海桑田’,該作品似乎更受藝術家們喜歡。
從而導致,東岳的外賓客流量,陡然上升數百倍。
唯一麻煩的是,位于南天門后方,處于山坡上的市W大院,對此頗有微詞。
邁入6月中旬。
關于大豆是否可以替代主糧的討論,并沒有因為濟水種植800萬畝大豆有所停息,反而因為大豆價格的節節攀升,愈演愈烈。
98年,每斤大豆只不過兩毛錢。
如今半年時間,每斤大豆卻漲到了一塊二。
有人懷疑三元農業在背后推動大豆價格上漲。
但畝產保收450,并以市場價收購的規則,又令許多人打消了這種懷疑。
畢竟大豆價格漲的越高,三元農業支付的貨款越多。
在這種背景下。
濟水的農戶,開始擔憂三元農業是否履行保收承諾。
東方的豆制品,也全面漲價。
包括豆腐、豆皮、辣條、飼料…
很快。
豬肉價格,從三塊錢一斤,上漲到五塊錢一斤。
雞蛋價格,從兩塊八一斤,上漲到三塊二一斤。
6月25號。
磚窯辦公室。
余陽猶如品茶一般,喝光一碗濃縮的中藥湯汁,隨后面不改色的換上練功服,打算像往常一樣,跟隨常福練習長矛。
這時,奔赴香江主持三元餐廳的廖鵬飛,打來電話。
“大當家,我們打聽到了一個確切消息。”
“說。”
“半年前,ADM收購了新加國的豐益國際集團,該公司是南洋最大的糧油食品公司,隨后上個月,ADM借助豐益國際,以新加國的名義,在魔都創建了益海嘉里。”
“金龍魚?”
“對,金龍魚是豐益國際的品牌,現在已經轉讓給益海嘉里,并且益海嘉里已經派出團隊,跟東方糧油系統的福臨門、東山本地的魯花,以及其它食用油品牌進行談判,似乎是入資,也可能是收購。”
余陽回到辦公桌前,拿起紙筆寫寫畫畫,“好家伙,如果下個季度,ADM斷掉我方訂單,大豆價格再忽然暴跌,然后咱們手里貶值的大豆,加工成豆油后,又賣不出高價,上級還無法幫忙,咱們必死無疑啊。”
“不止,據我們調查所知,ADM通過萬宏投資,接手了許多飼料廠、農藥廠、化肥廠、種子廠,包括之前打算把女兒家給您的聊市化肥廠,也被賣給了ADM在東北收購的一家小型飼料廠。”
“對付咱,竟然用全行業封堵,老太太有點過分了。”
余陽嘴上這么說,其實非常明白,雙方博弈才剛剛開始。
問題是,自家根本沒有見招拆招的能力。
或者說,還沒出新手村,就遇到了世界終極boss,這怎么打?
沒法打。
所以,繼續修身養性吧。
否則心焦意亂,不僅容易失眠,還會上火。
余陽跟廖鵬飛聊了聊香江三元餐廳的事兒,得知那邊生意爆火,尤其平東湖水產運過去,生意更是日進斗金之后,掛了電話,走出辦公室。
上個月,其在辦公區的南側,建造了一座古色古香的農家小院。
然后讓人在院子里建造了一座假山,再在四周種上各種花草綠植,并用水噴頭模仿雨季…
還別說,意境滿滿,適合飲茶悟道。
余陽活動一番筋骨,坐在竹木椅中,親自沖泡竹葉青。
驀然,老董行色匆匆的走過來。
“小余,ADM的動作越來越多,你還有心思在這品茶?”
“不然呢?”
“我們總要相出幾個應對方案。”
“領導,說實話,目前我們無法應對,因為雙方的資本體量,差距太大了。”
“那我們也不能干等著人家設定好的大結局吧?”
“不,我現在的意思是,他們搞他們的,我們搞我們的。”
“他們搞了那么多,我們又搞了什么?”
“蔬菜種植、蔬菜種子、瓜果培育、瓜果種子、肉牛培育、肉牛種牛、肉豬培育、飼料研發、場內軌道、職工就業、職工保障、職工子女教育、廠內商業設施…這一大堆事呢。”
“我的意思是,在沒有外援,又不能貸款的前提下,一旦ADM斷了訂單,又對我們完成圍堵,我們就關起門自己過日子,至少我們可以憑借自己的資源,養活現有的所有員工。”
“這能行?”
“怎么不行?又不是閉關鎖國,我們只是打造一個廠內循環,然后把多出來的資源賣給游客,或者賣給國內的其它區域,借此吸納一部分外部資金。”
“理論可行,但實際上,我們還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東山府的指導意見,京城的指導意見。”
“那是您的事,又不是我的事。”
沉默中。
在船塢負責配置油墨和顏料的農夫,告知第二批貨已經準備就緒。
總計210噸油墨,15噸顏料。
余陽算了算日子,當即讓廠務秘書聯系小史密斯。
稍許。
隨著第三季度的50原料預付款,30億美刀,匯入東方總行。
第三季度的訂單,也發給了自家。
200噸油墨,15噸顏料,350噸油彩,300噸水彩,5噸食品著色劑(食品色素)。
老董了解化工廠產能,粗略看過之后,“這是讓三元化工的產能,再翻一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