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意識與肉體

　　橙子返老還童之后的身體年齡，經有珠的魔術測定之后大概是八歲。

　　雖然說橙子的經驗和學識仍然保持在一個成年魔術師的水準，但由于她的身體已經縮成了小孩子，所以不論是激素分泌情況，還是通過神經感官得到的信息都變得大不相同。

　　青子仍然記得那個小時候企圖用魔術捉弄她的臭小孩是什么性格。

　　不過因為是在一具小孩身體里塞入一個成年人的意識，如果讓現在的橙子和當年的橙子相比較的話，也是不同的存在。

　　型月宇宙的人類個體存在靈魂，但人類的靈魂絕對不是決定一個人的意識和性格的全部因素。

　　舉一個相當有趣的例子，那就是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被稱之為從者的東西。在圣杯戰爭期間，由各位御主召喚而來的實際上并不是位于境界記錄帶上的英靈本體，而是屬于那個英靈本體的某一個側面。

　　同一個從者的不同側面很可能是在不同時期不同年齡的他，性格自然也有很多不同。那么造成這些性格不同的原因，難道真的只是人生經歷的不同嗎？

　　青子認為當然不是，因為根據她前世讀到過的某篇論文里的論述（自我意識與心臟活動，Babo-Rebelo， M.， Richter， C. G.，& Tallon-Baudry， C.(2016)），人的意識做出的決定，和心臟的活動狀態存在密切的關聯。

　　僅僅一顆心臟的活動狀態就能讓人類的意識性格決斷上存在微妙的不同，如果整個身體的年齡都發生了變化，那還可能保持原本的性格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只要看看眼前的橙子就明白了。

　　青子認為橙子以前絕對不會因為有珠給她換上了自己小時候在英國穿過的洋裝連衣裙就氣呼呼地躲起來不和她們倆說話。（當然，這可能是因為青子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來了一架相機對著穿上花邊連衣裙的橙子一通猛拍的緣故，不過這不是重點。）

　　橙子這家伙的魔術回路和魔術修為都還在，但是因為現在這副身體的年齡太小，所以根本沒辦法發揮出原來成年人版本的戰斗力。

　　青子還強迫橙子簽下了自我強制證文，內容規定橙子現在不允許啟動早就制作好的成年人復制體、不允許自殺、不允許以任何形式，或者委托任何存在傷害有珠和青子。

　　當然，青子還不至于壞到讓橙子不能制作和將自己的意識轉移到同年齡段的復制身體里，這保持了橙子現在的一定偽不死性，相當于猴版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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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青子之前把橙子打了一頓以后時間已經很晚了，把橙子綁回來解釋了一遍之后，現在的時間已經來到差不多半夜兩點鐘左右了。

　　現在身為八歲小朋友的橙子完全抵抗不了那股洶涌而來的睡意，和青子她們兩個斗了一會兒嘴之后就堅持不住了，整個人噗通一聲倒在了沙發上，直接進行一個呼呼大睡。

　　“小朋友睡眠真好哇！”青子笑嘻嘻的感嘆道，有珠在一旁看著這家伙搞怪，頓時也忍俊不禁。

　　“你可以...把橙子放到二樓最里側的那個房間里，”有珠猶豫了一下說到，“那里挺適合現在的她的。”

　　“？”青子有些疑惑，“那個房間有什么特別嗎？”

　　“那是我小時候住的房間，”有珠說到，“只不過對于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小，對于橙子來說剛剛好。”

　　說完，有珠還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幼嫩的橙子。

　　“挺不錯的，”青子將睡在沙發上的橙子抱了起來，向二樓的樓梯上走去，“稍等，我把她送到房間里再回來。”

　　青子抱著橙子走上二樓，來到了二樓最里側的那間臥室。

　　打開門之后，她才明白這間房間為什么會被有珠特意推薦給的橙子了。

　　因為這間房間太過于可愛了！

　　房間里所有的木制家具的邊邊角角都是弧形的，防止小朋友們碰傷。床是小朋友喜歡的那種一層書桌二層床鋪的類型，房間的各個角落里還放著大量的毛絨玩偶，就連床上都擺著一個大號玩偶熊！

　　衣柜也是那種為了小朋友們的身高方便而特意定做的矮小型號，可以看出當初有珠的老爸為了帶有珠回日本做了多少準備，這些細節里都充滿了深深的愛意。

　　一想到明天早上橙子在這間房間里醒來的樣子，青子就快憋不住樂了。

　　她的嘴角因為努力的憋笑已經快扭成了躺倒的S狀，只好急匆匆地用了一個0環魔法把戲幫橙子洗漱了一下，然后又幫她換上了有珠小時候的睡衣，再將橙子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在離開房間之前，青子悄悄在這間房間里放置了一個錄像用的魔術崗哨，她一定要把橙子明早起床的影像錄下來，這樣以后即使橙子再次長大，她也能用這個威脅橙子...

　　做完這所有的一切之后，青子悄悄地關上了房門，再次回到一樓的起居室。

　　這回青子真的再也憋不住笑了，豪爽地放聲大笑起來，反正久遠寺邸隔音好，樓上的橙子根本聽不到。

　　“哈哈哈哈哈~”青子笑的特別開心，“有珠你真是太壞啦，那么可愛的房間，我們的橙子醬會被可愛到受不了的~”

　　破天荒的，有珠居然也一起捂著嘴和青子一起笑了起來，想必明天早上醒來之后久遠寺邸里只有一個人會不高興。

　　“好啦，有珠你先去睡吧。”青子笑夠了就站起身來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那你呢？”有珠問道，“青子你怎么還不去睡？”

　　“我要給你和橙子準備早餐哇，”青子說到，“我是肯定要睡滿八個小時的，如果你們到時候餓了怎么辦？”

　　“...我可以等你醒來之后一起吃。”有珠小聲地說道。

　　“謝了，不過錯過早餐的話，可不是一件健康的事情哦？”青子說到，“我很快就可以準備好，你先去睡吧。”

　　有珠雖然沒有再反駁青子的話，但她還是固執地跟著青子來到了廚房，看著她熟練地準備著明日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