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區大門的時候,墨玉京才知曉這個自己住了快大半個月的地方,到底叫什么名字。
吉利小區。
里面有著一個喜歡扭斷人脖子的詭異玩意,同時住著一只僵尸的吉利小區。
除了它的住戶本身就不吉利,這名字還真是夠吉利的。
菜市場。
“老板,有豬紅賣嗎?”
“有,你要多少?”
“來個半斤吧。”
老板手腳麻利的將半斤的豬紅裝好遞給墨玉京,同時說出了價格。
價格并不高,物價上跟墨玉京穿越之前的世界相差無幾,看著手中那暗紅色凝塊,墨玉京笑著開始和老板套著近乎。
聊生意,聊天氣,聊物價,左右只是一些閑話,這時候菜市場也沒多少生意,老板也樂意和客人扯上幾句。
等聊得還算高興,時機差不多了,墨玉京仿佛無意的問道,“對了,老板你這里有新鮮的豬血嗎?我是說那種一盆盆裝著不凝固的。牛血有的話也要。”
“不凝固的豬血,你要那個干什么?那東西不好賣。”
“我這人喜歡吃豬血,一直想要試試自己制作的豬紅。”
墨玉京試過,凝固成塊的豬血提供的能量和同體積豬血相比降低了三分之一還有多。
聊到了最后,老板答應明天幫墨玉京留一盤的新鮮豬血,并且保證是當天宰殺的。
冰柜里面的血剩余的并不多,墨玉京有必要給自己的糧食增加一些庫存,而市面上最常見也不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的血液,大概就是豬血了。
至于天天買這種事情,也不至于引起他人懷疑,畢竟墨玉京不單單只買了豬血,還買了其他肉類和蔬菜。
反正這些東西他也能夠吃,雖然只是能吃個味道,并不能提供行動能量。
這樣在別人眼里看來,頂多就是墨玉京對豬紅這道菜有著狂熱的愛好罷了,壓根不會引起懷疑。
墨玉京帶著不少的食物材料回到吉利小區,通過今天的行動,他已經將以小區為中心方圓三公里左右的地方踩點完畢。
周遭各個地形,哪條路線適合逃跑,哪條路線適合追擊,甚至在必要時刻在哪個地方埋放炸藥達成最大的狙擊效果。
這個世界和地球相差不是很大,科技和民生相差無幾,但社會安全方面卻比較一般,接近剛邁入二十一世紀前后的社會環境。
至少墨玉京在超市之中發現了好幾種只要經過輕微加工就可以制造出簡易炸藥的玩意,被堂而皇之的擺出來售賣。
有些甚至可以做成雷管。
是這個世界太過安全了,還是這個國度武德過于充沛,從而讓人人都有接觸到乃至制造危險品的機會?
這個問題墨玉京答不出來,畢竟他才剛來這個世界不久,不需要重新摸索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律已經是個不錯的事情了。
對于那些材料,墨玉京只是看了一眼,并沒有直接購買的想法。
在自家不遠處都有個扭斷人脖子的玩意當鄰居,他不知道這是自己運氣低到一定程度了,還是像這類型的玩意滿地都是。
如果是前者還好,單純就是他運氣問題。
如果是后者,那么就必須要小心了,在這種東西滿地都是的前提下,這個世界主要種族仍舊是人類,那么就表明官方或者民間可能有著限制乃至消滅這些異常的力量。
為了防止最壞的結果,能夠造成大動靜的玩意,最好還是暫時別碰。
墨玉京只想弄死那個扭斷自己脖子的玩意,并不打算讓其他人遭受池魚之殃。
畢竟他也是小區的住戶,做事不能連累街坊。
墨玉京的外出并沒有持續多久,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到餓的同時,也開始嗅到一直有意識忽略的,周圍的行人身上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那是活物和血液的芬芳。
趁著還能夠控制自己,他果斷的選擇回家。
回小區的時候,墨玉京瞥了一眼某個咖啡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即便搖搖頭離開。
咖啡廳內,有一桌的人已經從中午坐到了現在,看似是朋友之間的聚餐閑聊,但實際上卻是在觀察著某個地方。
某個只有在這個咖啡廳,這個座位才能勉強觀察到的地方。
那條奪取了墨玉京一次性命的陰暗小巷,在這里可以勉強的看到一點輪廓。
“那里就是我們的任務場景了嗎?”
那一桌的人有四位,兩男兩女的組合同時涵蓋了男女老少。
開口的是一名少年,年齡看上去只有初中生大小,并非是常見的黑發黑瞳,而是黃發藍瞳,這是一名混血兒。
李奧拿出手機,看著上面只有他們這些被選中者,或者說倒霉鬼才能夠看到的信息。
場景:無回路。
星級:三 忘卻來時路。
上路無悔,無回。
不歸,不歸,人不歸。
紅色的文字讓人光是看到便感覺到不適,更有甚者看著這些文字的時候,耳邊仿佛出現一道幽怨之聲,在腦后低低的呢喃著上面的內容。
盡管之前已經看過一次上面的內容,但李奧仍舊手臂起滿了雞皮疙瘩。
緊接著,最后的文字出現了——
要求:在限定時間之前,走過無回路。
李奧把手機放到桌子上,“好吧,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有什么看法?”
雖然是在外國出生的混血兒,但是在這里讀書幾年之后,李奧的中文跟本地人比起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我跟規劃局的朋友要了一份關于吉利小區的資料,這是關于那條路的。”四五十歲年紀的丁安康頭發已經有小半花白,他從文件袋之中拿出本不該泄露的文件給在場的人傳閱。
“那條路是條死胡同,據說是當初規劃的時候出現了差錯導致,但我跟當時參加過建筑的工頭喝了幾回酒,他透露給我的信息是那地方死了人。”
“有個瘋子攔住施工方動工,最后意外死了,消息也被施工方壓了下來。”
沒等其他人發表意見,丁安康便直接下了結論,“這話不可信,那工頭干過黑活,所以他說那地方死過人我信,但說是意外死,我不信。”
王清苑將長發扎成便于行動的高馬尾,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夠發現這一桌子的人都是一身便于行動的服飾。
她輕輕咬著下嘴唇,這是她緊張時候下意識的動作,王清苑便有那個理由去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