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煙火升空,聚光奪目
最后的冠軍之爭，兩個選手也不用下去了，這會兒都站在舞臺上“接受洗禮和審判”。
中間的點評跟打分也會放在最后一起進行。
所以在龍自強唱完之后，稍微現場拉個票，就輪到章小茸了。
講真，除非這時候她來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或者《燭光里的媽媽》，不然基本上是G了。
節目組其實還是給了更有明星相的章小茸優待的，最后的“決戰”，讓龍自強先唱。
任何比賽類型的唱歌節目，先唱的永遠占據劣勢。
有的時候涉及到一個“控分”的問題，評委們不好給出太高的分，為了避免后面更好的選手沒有上漲空間了。
不過這種兩個人的比賽，這方面的優勢算是被拉的很小了。
然而，當第一個真的來了波無敵情緒調動比如說現在。
多少觀眾還沒從那首《父親》的情緒中走出來呢，現在的章小茸，還沒那個實力讓如此多的人情緒飛快轉移。
她拿不出來。
因為白又樓壓根就沒寫這兩首歌。
真的勝負已分了。
前奏一響，白又樓就得到了答案。
果然如此。
如果不要臉一點的來說，前兩首歌可能是這姑娘唱給白又樓聽的。
那么這最后一首，就是她唱給自己的。
與勝負無關。
她是真的在享受這個舞臺。
表情沒有絲毫的壓力，甚至笑容都比以往更加燦爛了幾分。
身體隨著音樂節奏輕輕擺動，一直以來有點被詬病的“站樁式”唱歌法，在此刻似乎終于有了改變。
“如果驕傲沒被現實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會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遠方”
“如果夢想不曾墜落懸崖千鈞一發”
“又怎會曉得執著的人”
“擁有隱形翅膀”
“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夢想絕對會到達”
“實現了真的渴望，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
有一點點憂傷，但卻唱出了九十九分的釋然和灑脫。
章小茸從來沒有聊過任何關于自己放棄了繼續發展舞蹈事業的心情和想法，但其實任誰知道了后都能猜到一些。
那么多年的努力，卻因為一些原因而不得不選擇放棄的感覺.
她一直都有心事，只不過卻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平時總是一副溫柔恬靜的模樣，那叫一個歲月靜好。
白又樓倒是很早就感覺到了，當初在拍《爆裂鼓手》的時候，這姑娘就經常盯著他打鼓而目不轉睛。
那時候的她，是掩飾不住落寞情緒的。
而現在，她似乎終于找到了新的目標和方向，并享受全新的舞臺。
不過，章小茸的心情并不能左右比賽的結果。
怎么說呢她選的這首《最初的夢想》，絕對不算拉，但這種歌就有點屬于越聽越有味道的類型。
比起龍自強的選擇，就少了很多更直接的現場情緒渲染。
不夠強烈！
她也確實有幾首類似于龍自強選的“絕殺”，但那叫一個珍惜，覺得自己沒辦法把歌唱到足夠好，壓根就不想在這時候掏出來。
冠軍與否，對她來說不重要，她只是不想辜負了白又樓給她的歌。
所以，毫無疑問。
煙火升空，炫彩奪目。
巔峰之夜的冠軍誕生了。
他的名字叫龍自強，一個電影學院配音班的.酒吧歌手。
他的故事其實比章小茸還多，畢竟三十歲的年紀就禿頭了。
但他不是美少女，白又樓沒興趣了解和安慰。
男人嘛，自己扛著就行啦。
等回頭一起喝酒的時候把故事拿出來下下酒，也是極好的。
未來還很長，大家的故事，有的是時間去了解。
掌聲、歡呼、震耳欲聾。
站在舞臺中心，龍自強到現在都有種宛在夢中的感覺。
臺下的面孔太多，他實在是看不過來，但只是掃一眼，那股肯定的感覺，幾乎能將他填滿。
面對著所有的一切，他能做的只是彎腰，鞠躬。
只是抬起頭后，所有情緒涌上心頭.更丑了。
今晚似乎終于落幕 就在白又樓琢磨著晚上喝點什么酒的時候，姜元初此時卻又開始給他講“鬼故事”了。
趁著散場的功夫，現場有些亂糟糟的，這姑娘壓低聲音，“我們什么時候睡？今天嗎？”
白又樓：？？？
“不是，你來真的？”
“愿賭服輸。”
你這賭品未免也太好了吧？！
看著她不似開玩笑的眼神，白又樓很是迷惑，“你個存天理滅人欲的偶像，就不怕被人拍到，形象徹底破裂？”
“所以要足夠小心！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咱們可以制定一個計劃.”
眼瞅著姜元初似乎真要開始計劃“幽會”方案和路線了，白又樓忍不住問了句：“伱就算喜歡我也不至于這么白給吧？”
姜元初沉默不語，讓白又樓自己猜。
嗯.不至于是仙人跳，哪有頂流偶像干這個的。
但也肯定不是因為什么“她喜歡我”這種理由。
換成別的姑娘有這可能，姜元初絕對不可能。
白又樓想了半天也沒想到緣由，頗有些挫敗。
這小妞太邪門了。
“行行行，睡你行了吧”
“那我們計劃一下？”她的表情認真到像是要編一個很重要舞臺的新舞蹈似的。
結果白又樓擺了擺手，“我甭管你現在有多渴望，但請你用你絕對的理智和清醒壓制一下沖動，我還有事兒呢，下次，下次一定。”
這個回答，倒也出乎了姜元初的意料。
“為什么啊？”
白又樓攤了攤手，“因為今晚還沒結束啊？”
“還沒結束嗎？”
他看向舞臺上的章小茸，“這會兒她比你更需要我。”
當著一個女孩子面，說要為另一個女孩子做某些事這樣很沒有禮貌！
姜元初同樣抬頭看向章小茸，咬了咬嘴唇，“她要跟你睡？”
“.不是。”白又樓很實在道。
還跟他睡？手都沒摸全乎呢。
姑娘亮晶晶的雙眸注視著他，卻露出個笑容來，“那，好吧，下次。”
還下次？
回頭白又樓就跟柳曼栗打個小報告，讓她管管這邪門的小妞。
白又樓表示自己確實不是什么好人，睡姑娘這種事吧，一向很是隨緣，他一般是不躲炮的。
但他也不想自己爽了之后，把人家姑娘的事業給毀了。
姜元初這尊“菩薩”，金身是真的不能染一點土。
不過總感覺這小妞很可能是比較記仇她就是在用這事兒瘋狂調戲自己！
總之此地不宜久留，開溜！
看著飛快閃人的白又樓，姜元初站在原地默默心里偷笑，隨即也轉身離去。
臺上，哪怕已經散場落幕了，龍自強這廝依舊老淚縱橫，甩著大鼻涕就想往白又樓身上沖，來個狠狠的擁抱。
踏馬的白又樓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想報復，畢竟自己之前有把鼻屎抹在他身上的前科。
得虧有人攔住了他，沒讓激動的龍自強跳下臺來往白又樓身上撲。
而今晚的“失敗者”章小茸也很高興，笑容真誠地為龍自強鼓著掌，并沒有覺得難過或者可惜。
她的大度讓龍自強有些不好意思，“章老師，勝之不武了。”
“沒有啊，你是靠實力贏的，加油！”
這聲“加油”，給龍自強聽得鼻子一酸，多好的姑娘啊！
人又美，還心地善良，說話還這么溫柔。
就在龍自強上前一步，想要再說點什么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光頭傳來了熟悉的受力感。
白又樓熟練地按住龍自強的光頭，一把給他推走。
在看到他后，章小茸反而略微收斂起了笑容，輕輕咬了下嘴唇，有些小心地問道：“你會不會怪我？”
“第二名是最大的失敗者這句話，你聽過嗎？”
章小茸眼神一黯，但還是搖搖頭。
“沒聽過就好，不要當回事，回去我就按著龍自強讓他給你磕頭！他那光頭磕起來肯定賊響亮。”
“噗嗤”
章小茸忍不住了，笑出聲來，又趕緊擺了擺手，“今晚的冠軍是他應得的，你別欺負他了。”
“嗯，也行，那你今天開心嗎？”
“開心！”
姑娘用力地點頭，笑容像是一朵柔軟的桔梗花。——
來的時候好好的，碼的回不去了。
繁華落幕之后，往往總是緊跟一地雞毛。
巔峰之夜散場后打不到車了幾萬人的撤退，還打車？打個錘子！
原本老周是搞了輛車來開的，但這家伙居然帶著龍自強先回去了。
美其名曰：給樓哥騰出空間來過二人世界。
懂事是挺懂事的，但這操作卻讓人很是窒息。
白又樓跟章小茸站在路邊，影子被路燈拉的老長，頗為惆悵。
誰能想象這兩人一個剛剛在幾萬人的舞臺上大放光彩，另一個更是現如今頂流中的頂流呢.
要是這會兩人蹲在路牙子上，一人再叼一根煙，那可就至此終成藝術了。
好在，她倆都不是那種焦慮的人。
在確認絕對不可能打的到車后，很是干脆地選擇走回酒店。
《好聲音》節目組安排的酒店距離這邊并不遠，走路回去也就大半個鐘頭吧。
跟漂亮姑娘一起壓過馬路的都知道，這時間流速的長短，完全取決于姑娘的長相以及她的態度。
反正白又樓覺得，時間過得還挺快。
而章小茸的步伐更是輕盈，亦步亦趨地微微落后白又樓半個身位，很是隨意地聊著關于未來的事。
是未來，不是以后，畢竟總感覺未來這個詞兒更美好一些符合此時的氣氛。
一眨眼，已經能看到酒店的燈光了。
抬頭仰望著遠處的霓虹燈，章小茸卻覺得這條路怎么那么短。
于是乎，她第一次主動開啟話題：“上次你說，還從來沒看過我跳舞.”
白又樓愣了一下，笑著點點頭，“是啊。”
“那，之后有機會的話”
橙黃色的路燈之下，看不太清楚她臉蛋的顏色，其實已經掛上了一抹微紅，只有那雙眼睛反襯著微光，分外明顯。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以章小茸的性格，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鼓起勇氣了。
就像她在臺上唱那首《追光者》的時候一樣。
不過白又樓卻愣了兩秒后才給出回應：“好。”
聊了一路的兩人，在回酒店的最后這段路上，卻突然沒了聲音。
直到已經走到酒店樓下了，最后一段路的燈光格外昏暗，顯得有些黑黢黢的。
這讓章小茸下意識地向白又樓靠近了些。
結果下一秒，兩道白晃晃的燈光從酒店的樓頂就這么直直地照射了下來。
一左一右，宛如舞臺上的聚光燈似的，給剛剛靠近在一起的兩人，照了個明明白白。
白又樓抬頭一看，看個錘子刺眼！
“強光手電？”
“樓哥。”
上方傳來了龍自強的聲音，倒是來了波身份自證。
至于另一道光，不用想了，肯定是老周。
這種有點類似于“公開處刑”的情況，其實有點讓人略感羞恥。
好在這條路上現在只有白又樓和章小茸兩個人。
白又樓對著樓上這兩混蛋豎了個中指，準備在“聚光燈”下走完這條路。
不過這時章小茸卻發出一聲輕笑，沒有跟上白又樓的步伐。
而頭頂的兩束“聚光燈”也相當真實。
他倆就對著章小茸，任由白又樓從光里走了出去。
發現不對勁的白又樓回過頭，看著在光亮下仿佛每根頭發絲都耀眼的章小茸，突然明白了什么。
“現在嗎？”
姑娘沒有出聲，只是沖他淺淺一笑，做了一個舞蹈開場的禮儀動作。
就跟之前在舞臺上的一模一樣。
隨即，踮起腳尖，舒展身體 一個從來沒有在白又樓面前綻放過的章小茸，出現了。
她的長發隨著旋轉而飛揚，身姿輕盈而優美，宛如飛鳥一般。
這一刻，故事里的絕代舞姬都有了臉。
“聚光燈下”，這支舞只有一個觀眾。
或者說她只是跳給一個人看的，樓上那兩算是掛件。
頭頂的老周和龍自強都傻了。
不是，把狗騙進來殺？
他們只是氣氛組而已，罪不至此吧！
但很快，他們就從對白又樓的羨慕，逐漸開始目瞪口呆.
“章老師這水平.”
哪怕對于舞蹈實在是一竅不通，但舞蹈和音樂一樣，足夠優秀，就能打動人心。
龍自強感慨著搖搖頭：“咱們這種山豬也能吃上細糠了真踏馬羨慕樓哥。”
老周這時候倒是給他科普了一下，“你以為呢？桃李杯金獎那么容易拿嗎！章老師以前在她們舞團是首席，甚至是打破了規則的，她裸腳身高沒到一米七全靠專業水平過硬。”
這一串的，給龍自強聽麻了。
他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今晚到底打敗了個什么樣的姑娘。
一時間，心里甚至有點愧疚，碼的人家這輩子輸過沒啊？
老周似乎看出了龍自強的想法，來了句：“你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丫就是人家play的一環而已。”
龍自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