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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恩公”的身份

  “家慶,今天暗星局的陳長瑞過來看我了,看了很長時間,他可能看出問題了。”

  “你躺著不動,他怎么能看出問題?”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了,上次來的時候,他把醫生叫了過來,給我做了好幾次檢查,

  醫生告訴他一切正常,他還不相信,他還告訴手下人說我狀況不對,我估計他已經看出來了。”

  “兄弟,你再堅持兩天,兩天之后我就回去。”

  “家慶,這個姓陳的太難對付,你可千萬早點回來。”

  “周昌宏”中斷了聯絡,站在一片樹林里,靜靜看著遠方。

  看了片刻,他擦了擦臉上的血痕,那位叫秋落葉的地頭神,脾氣不是太好,下手還挺重的。

  現在他不能再踏進秋落葉和水涌泉的地界,否則后果會非常嚴重。

  有沒有辦法躲過水涌泉和秋落葉的注視,再去襲擊片場?

  辦法是有,但是風險太大。

  就這么算了?

  就這么由著馬五把片子拍下去?

  又或者讓凌妙影轉型?

  轉型不可取,他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賺錢。

  等關防使出面干預?

  看這架勢他們應該是不會干預了。

  讓陸小蘭從暗中動手?

  她怕是沒這個膽量,她現在只要敢離開自己地塊,估計這條命就沒了。

  馬五為什么會來新地拍電影?

  這么瘋狂的舉動,真是馬五的主意么?

  江相幫藥王堂堂主羅正南,拿著收音機,正在露臺上聽廣播:

  “各位聽眾朋友,馬君洋指導拍攝的《血槍神探三》即將上映,各界對這部電影的褒貶不一,概括成一句話就是,批判和期待并存,

  今天我們請來了雜志《電影新話》的主編羅光訓,請羅主編從專業影評人的角度,對這部電影的走勢進行一下分析。”

  “聽眾朋友們好,我是羅光訓,大家都知道,《血槍神探》系列電影挑戰了普羅州的道德觀念,但同時也給電影業提供了一個新的發展思路,

  尤其是第三部電影的拍攝地點選擇在了新地,新地的神秘感給這部電影增添了更多看點…”

  羅正南笑了:“這個馬老五是真會折騰,跑到新地拍電影去了,他就不怕…”

  羅正南的腦殼一陣顫抖,眼前浮現了一行數字。

  看到這個號碼,他真是不想接。

  可架不住對方不停打過來,羅正南最終還是接了。

  “幫主,您找我?”

  “老羅,你是越來越不好找了,怎么,還為上次副幫主的事情生氣?”

  “幫主,您多心了,我是幫里的老人,識大體,顧大局,這類事情我從不計較,完全服從幫里安排。”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副幫主的位置我一直給你留著,等到合適的機會,就立刻讓你上任了。”

  “謝幫主器重!”

  “老羅,我這次找你,主要是有件事要伱幫我打聽一下消息,普羅州最近有沒有一個叫恩公的人,在后三分地活動?”

  “后三分地?那的事情我知道的可不多。”

  “所以才叫你去打聽,這個叫恩公的人年紀不大,但是修為不低,腳步很快,應該是個旅修,行事狠辣,性情猖狂,查到消息,立刻告訴我。”

  “幫主,您交代的事情,我必定盡心竭力去辦!”

  我辦你娘個蛋!

  羅正南掛了電話,接著聽廣播。

  肖正功一邊開車,一邊喃喃自語:

  “恩公…

  誰能給自己起這么個名字?

  歲數不大,修為不低,行事猖狂,性情狠辣…這個描述,怎么那么像他?

  有沒有可能真是他?

  這小子的修為,可一直都說不清楚,

  可他一直在醫院里躺著,按理說應該沒機會去賤人崗,

  難道說…”

  肖正功突然把車停在馬路中央,不管后邊的人怎么按喇叭,他就是不動。

  他在思考一件事。

  陳長瑞最近總往醫院跑。

  他說何家慶狀況有問題。

  是什么問題他還說不清楚。

  難道說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不是何家慶?

  真正的何家慶跑到賤人崗生事去了?

  這小子膽子這么大?

  肖正功目光一沉,直接在路口掉頭,去了越州三院。

  到了病房里,他盯著病床上的何家慶看了許久。

  “你是何家慶么?”肖正功問了一句。

  何家慶一動不動,沒有回應。

  肖正功又道:“如果你是假扮的,可千萬別硬撐,最近風聲過去了,我準備把何家慶給殺了,你應該不想做替死鬼吧?”

  何家慶還是沒動靜。

  肖正功拍了拍何家慶的臉:“這次我來,是給你提個醒,下次我可就真動手了。”

  “家慶,暗星局的肖正功又來了,他說要殺我。”

  “他天天都說要殺我,兄弟,你放心吧,他不敢動手。”

  “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再等幾天,幾天就行!”

  肖正功回了別墅,美麗的金發女子正在客廳里等他。

  “肖幫主,今天叫我來,是為了情誼還是為了生意?”

  肖正功上前摟住了艾麗婭,笑呵呵道:“不都一樣么?”

  艾麗婭摸了摸肖正功的臉:“要是為了情誼,你肯定不會這么急,咱們還是先說生意吧。”

  肖正功點點頭:“什么都瞞不過你,你弟弟是不是來外州了?”

  “是,在外州辦點事情,明天就走。”

  “你把他請過來,我有點事要多留他一天。”

  “多留一天倒也好說,價碼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虧待過他。”

  第二天,肖正功帶著一束花,去探望何家慶。

  他把護工支走,把花擺在桌子上,站在床邊盯著何家慶看了許久。

  “我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說,我就當你真是何家慶。”

  說完,肖正功把花插進了花瓶里,去腰間取出一瓶礦泉水,澆在了花上。

  澆完了花,肖正功轉身離開了病房,站在門口靜靜看著。

  一分鐘后,鮮花綻放了,花心之中,一團金色的花粉,像有生命一般,鉆進了何家慶的鼻孔。

  這團花粉確實有生命,這是崔提克的杰作。

  在花朵綻放之后的三十秒鐘里,這團花粉會找到兩米之內的人類,寄生在對方身體里,

  如果兩米范圍之內找不到宿主,這團花粉會立刻死去,絕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肖正功走了。

  躺在床上的何家慶,覺得喉嚨有些異樣。

  過了一個小時,他感覺到忽冷忽熱。

  發燒了?

  可設備上顯示他的體溫沒有明顯變化。

  喉嚨又干又癢,他還不敢輕易發出聲音。

  等到了晚上,趁著護工出去上廁所,何家慶捂著嘴咳嗽了兩聲,發現手心上全是血。

  這是怎么了?

  腥咸的血水,滿嘴都是,“何家慶”很慌亂。

  “家慶,那個叫肖正功的對我用了手段,我好像得了重病,我咳血了,不停的咳,我真的撐不住了…”

  “我跟你說了,我很快就回去,你再堅持一會,沒有要緊事,別總找我。”

  第二天晚上,肖正功又到了病房,等支走了護工,他笑吟吟看著何家慶,問道:“滋味不好受吧?”

  滋味確實不好受。

  胸口疼的像火燒似的,血水不停往喉嚨里灌,醫生還什么都看不出來,何家慶感覺自己每一次呼吸都很艱難,可外表上還不敢露出絲毫痕跡。

  肖正功垂著眼角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何家慶?

  如果你是,就證明我沒殺錯人,如果你不是,我現在還能把你救回來。”

  肖正功等了片刻,面帶笑容道:“還是不說?那行,一會有人來給你收尸。”

  肖正功剛走到門口,“何家慶”睜開了眼睛:“你等一下,我不是何家慶。”

  “這就對了,”肖正功走回到病床前,“先說,你是誰?”

  “我叫周昌宏,是普羅州人。”

  肖正功點點頭:“大明星,我聽說過你,你為什么要在這冒充何家慶?”

  “何家慶要去普羅州,讓我在這里頂替他。”

  普羅州,地點對上了。

  “你什么時候開始頂替何家慶的?”

  “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一個叫“恩公”的人去了賤人崗,時間對上了。

  “你和何家慶什么關系?”

  周昌宏沉默片刻道:“他是我的恩人。”

  “恩人?你是不是叫他恩公?”

  周昌宏點點頭道:“我這么叫過,但他說這么叫生分,讓我叫他兄弟。”

  恩公。

  連名字都對上了。

  肖正功拿出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周昌宏:“把這個喝了,一會就能好轉,你跟我仔細說說這位恩公。”

  “當年我就是個窮戲子,在劇場里邊跑龍套,連飯都吃不上了,是何家慶發現了我,

  他說我演戲夠專業,讓我入了戲修的道門,還把我介紹給了凌妙影…”

  大頭出了電梯,看到護工正在電梯口蹲著。

  他看了護工一眼,護工臉色慘白,眼神渙散,精神處在迷離之中。

  這種情況他遇到過。

  病房里有人來了,大概率是肖正功。

  武修的感知能力不算太強,但肖正功層次很高,如果大頭繼續往病房走,肖正功肯定能感知到。

  大頭從口袋里拿出一只無線耳機,塞進了耳朵里。

  通過這只耳機,他隱約聽到了病房里的交談聲。

  聽了片刻,大頭隨即轉身,下了電梯,離開了醫院。

  賤人崗,圣賢峰,圣人宅邸。

  重重回廊之間,白衣少年隔著門稟報道:“師尊,二師兄已經查出了那賊人的身份,他叫何家慶。”

  “他是什么人?”

  “普羅州富商何海欽之子。”

  “一個商賈之子,怎么可能勝得過叢士祥?”

  白衣少年道:“二師兄說這人修為不低,但應該到不了大師兄的層次,弟子以為大師兄沒了魂魄,心智不全,與何家慶廝殺時,應當是吃了大虧。”

  “只是吃了心智的虧?未必吧?”房間里的喘息聲戛然而止。

  圣人領教過“恩公”身上的威勢,他認為對方確實有真才實學:“此人身在何處?”

  “據二師兄所言,此人原本在外州養傷,而今重回普羅州,化名周昌宏,與富商凌家來往甚多。”

  “又是富商,富商都在綠水灣,你去綠水灣一趟,讓你三師兄帶一份厚禮,給我一位老朋友,讓這位朋友試探一下何家慶,能除掉他最好,除不掉他也無妨,但得查清楚他的道門和修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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