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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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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伴峰坐在隨身居里,看著長槍洪瑩,關切的說道:“妹子,這些天你受苦了。”

  “呸!”洪瑩啐了一口,“負心的男人,誰是你妹子!”

  “小聲些,別把娘子吵醒了。”

  唱機正在睡覺,李伴峰趁機向洪瑩獻殷勤:“妹子,我看你和娘子之間還是有情義的,到底有什么解不開的過節,你就跟我說說唄。”

  洪瑩冷笑一聲:“我們之間過節多了,多到了我自己都數不清楚,你想聽你哪一段?”

  李伴峰嘆口氣道:“傷感情的話,咱們就不說了,我就想聽你們打仗那段,尤其是打到你死我活那段。”

  他想知道旅修五層技,洪瑩是高層旅修,技法她知道,要領她也知道,唯一的問題是,怎么讓她把技法說出來,而且還不能讓娘子知道。

  洪瑩冷笑道:“是那惡婦讓伱來探話的?負心漢,你告訴那惡婦,讓她死了這條心,她這輩子別想從我嘴里問出一句實話。”

  李伴峰嘆道:“你這又是何必,都是情同手足的姐妹,有什么誤會咱還說不開么?

  行,我順著你,我不問你們前因后果,就說你們之間怎么打的就行。”

  洪瑩哼了一聲:“我就不跟你說,你能怎地?”

  李伴峰又嘆一聲道:“何必置氣呢,我不也是為了你們兩個好。”

  說話間,李伴峰拿出一個雪花膏瓶子,蘸了些藥膏,抹在洪瑩身上。

  洪瑩一哆嗦,怒斥一聲道:“你摸我做什么?”

  李伴峰壓低聲音道:“小聲些,別被娘子聽到,這是傷藥,鎮痛的。”

  這可不是瞎說,這是酒葫蘆用藥酒和雪花膏調制而成的傷藥。

  洪瑩一陣掙扎:“不用你獻殷勤,你和那惡婦都是一路貨色,你們肯定串通好了來算計我,你離我遠些,你別,那里別,那廂…可以再多抹一些。”

  洪瑩這段時間確實沒少受傷,雖說真身已經不在,可她不是不知道疼。

  “我讓你在那廂多抹一些,那廂,不是這地方…”

  “到底哪個地方?”李伴峰有點著急。

  洪瑩冷哼一聲道:“你急什么?疼的又不是你。”

  “我這不是…替你著急么。”

  抹了傷藥,李伴峰搓搓手道:“妹子,先告訴我你們兩個當時是怎么打的?”

  洪瑩冷哼一聲:“你總問這個作甚?”

  “我這不是幫你們化解冤仇么?”

  “我和她的冤仇化解不開,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

  不提?

  你要是不提,我不白忙活了么?

  李伴峰沒了耐心,準備逼問。

嗤嗤嗤  娘子噴吐幾口蒸汽,打了個哈欠,醒了過來。

  “喂呀,這什么味道?雪花膏?賤人,你身上怎么有雪花膏的味道。”

  洪瑩很緊張:“哪有什么雪花膏?你睡糊涂了吧!”

  “不對,就是雪花膏的香味!”唱機的大喇叭口轉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拿出雪花膏瓶子,往臉上抹了一層:“這兩天,有點干燥,是我抹了些雪花膏。”

  唱機用一團蒸汽包裹了李伴峰:“相公,以往不曾聽你說過天干,今天怎么突然精致起來?”

  李伴峰解釋道:“因為今天特別的干。”

  “特別干么?”蒸汽猛然升溫,唱機怒道,“好你個瘋漢,這賤人才來幾天,你就勾搭上了,這么好的東西往她身上抹,你何時對我這么體貼過?”

  李伴峰瞪起眼睛道:“娘子,話可不是這么說,胭脂、水粉、雪花膏,我給你抹過不少。”

  “呼呀”娘子更是惱火,“你還真拿我和這賤蹄子比!”

  洪瑩怒喝一聲:“你說誰是賤蹄子,你個惡婦不賤么?”

  “瘋漢,我一會再和你算賬!”唱機放了李伴峰,接著和洪瑩撕打,洪瑩還不了手,卻也沒有服軟。

  李伴峰趁機逃出了隨身居,揉著額頭,為五層技的事情苦惱。

  五層技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娘子之前提出的斷徑開路之技?

  技法要領是什么?

  如果洪瑩不肯說,這事還能問誰?

  去藥王溝找車夫?

  現在連這鳥地方都出不去,可怎么回藥王溝?

  就算回了藥王溝,車夫也未必肯幫我。

  技法到了這個層級,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這不是花錢就能買來的。

  正當苦惱,忽見陸春瑩心急火燎跑了進來:“恩公!出事了!山寨外邊來了幾個人,看架勢都是圣人派來的。”

  “到底是幾個人?”

  “有四五個,我走得急,沒看清楚。”

  李伴峰清點了一下身邊的法寶,一路疾行到了山寨門口。

  門口站著五個人,其中一個,李伴峰認得,這人是任文烈,剛從李伴峰手底下死里逃生。

  還有三個年輕人,年紀都在二十多歲,敢跟著任文烈一起來,應該都是有修為的。

  還剩下一個人。

  這個人就有點看不明白了。

  從面相上看,這人年紀不小,深邃的皺紋刻在毫無彈性的皮膚上,嵌套著大大小小顏色各異的斑點。

  從身軀來看,這人非常臃腫,不是壯,也不是胖,而是一種松散的臃腫,仿佛一身骨肉不是留在皮膚里,而是被束縛在衣服里。

  這個臃腫的老人也看向了李伴峰。

  任文烈對那老人道:“師兄,咱們要找的就是他。”

  “呵——”

  這老人正是任文烈的大師兄叢士祥,他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吟,一股腐朽之氣讓李伴峰皺起了眉頭。

  另外三個年輕人,原本是附近的村民,因為誠意足夠,今天剛收到圣人的指示,被收作了弟子。

他們當中最年長的叫江時榮,排第二的叫裴茂金,最年輕的叫高揚庭,李伴峰推測有誤,這三個人并沒有修為,任文烈把他們叫過來,說是讓他們給大師兄打個下手  李伴峰和這五個人逐一對視,任文烈想先跟李伴峰說幾句話,李伴峰搖了搖手指,示意他不要說話。

  “文德兼修,仗著兩個道門的便宜,你躲過一劫,這次你可走不了,你們都走不了。”

  李伴峰一笑,任文烈十分緊張,身旁的三個師弟也很緊張。

  只有大師兄叢士祥面無表情,至少李伴峰沒看出這個臃腫的老人身上有任何變化。

  言之鑿鑿對他不起作用?

  這人多高的修為?

  愚修技法不是無視修為么?

  眾人對峙間,牛光大趕著兩頭牛,到了山寨門口。

  最近搶的牲口比較多,一時間吃不完,先留在山寨里養著。

  牛光大剛放牛回來,沒想到遇到了這一幕。

  他傻了,牛也傻了。

  李伴峰喝一聲道:“回去!”

  牛光大拉著牛往回走,牛站在原地不動。

  李伴峰怒道:“我讓你回去!”

  牛光大扔下牛,自己趕緊跑回了山寨里。

  叢士祥猛然到了李伴峰面前,臃腫的身軀絲毫不顯得笨拙。

  李伴峰腳尖點地后撤一步,右腳踢在叢士祥的肚子上。

  這一腳鉚足了力氣,卻仿佛踩上了泥沼。

  噗嗤一聲,李伴峰一只腳陷進了叢士祥的肚子,正想拔出來,叢士祥猛然抓住李伴峰的腿肚子,一口咬了下去。

  不好!

  李伴峰感知到了強烈的危險。

  雖說叢士祥沒有牙齒,但這口要是讓他咬中,右腿必然就廢了。

  情急之下,李伴峰左腳蹬地而起,身子直接懸空,腳尖踹中了叢士祥的面門,借著這點支撐,把右腳拔了出來。

  李伴峰剛一落地,叢士祥又到了近前,伸手要扯住李伴峰的衣衫。

  李伴峰用跬步繞到叢士祥背后,將一顆銹丹打在了他后腦勺上。

  這招許久沒用過了,除了當初對付蓑蛾夫人沒見效,其他時候從來沒有失手過。

  銹丹掛在叢士祥后腦勺上,一片銹跡迅速蔓延。

  李伴峰剛松了一口氣,忽見叢士祥從后腦勺上抓下來一片血肉。

  他抓的很深,后腦勺的頭骨直接漏了出來。

  李伴峰深感驚訝,更讓他驚訝的還在后邊。

  叢士祥把這團血肉直接塞進了嘴里。

  他給吃了!

  連著肉皮上的銹丹,一并給吃了。

  吃了好呀,他肯定能變成銹渣子。

  李伴峰是這么想的,可叢士祥沒變成銹渣。

  他身體沒有任何異常,接著向李伴峰猛攻。

  速度極快,不比李伴峰遜色。

  力道極大,不是李伴峰能夠相比。

  體魄極好,不光拳腳傷不了他,李伴峰用鐮刀在他身上開了幾道口子,完全不見效果。

  不能和這樣的人纏斗,他實力太強,必須得找機會盡快結果了他。

  李伴峰抽出兩把短刀,投向了叢士祥的面門。

  與此同時,唐刀繞到了叢士祥的背后。

  酒葫蘆噴灑了一團酒霧,籠罩了叢士祥。

  三面齊攻,看他如何應對。

  就算叢士祥把接下來的攻勢都化解了,李伴峰的攻勢也不會停下,直到徹底收了他為止。

  接下來的一幕,完全超出了李伴峰的預料。

  叢士祥沒有躲閃,直接讓短刀插在了臉上。

  短刀迅速生銹,轉眼之間化成了銹渣子。

  在叢士祥身后,準備“刀刀取敵首”的唐刀,沒敢出手。

  如果他真出手了,結果和這兩把短刀一樣,也會變成銹渣子。

  這什么道門?

  他吃了銹丹,怎么還進化出了銹丹的功能?

  李伴峰正當驚駭,叢士祥朝著李伴峰沖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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