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怎么能直呼教父姓名!太不尊重了!”
大臉貓氣急敗壞,一個巴掌糊過來。
同一個技能不可能命中兩次,林弦直接閃現躲過,跨步往前走。
沒想到啊…
真是萬萬沒想到。
高文這般文人學者,怎么可能會和教父這種幫派大佬稱呼沾邊?
而且看眼前高文大帝的模樣裝扮,除了年紀蒼老不少,頭上皆是白發外…其實論感覺和氣質,和之前幾個夢境差別不大。
眼神里依舊富有智慧和沉穩,并無任何戾氣和殺氣。
這樣的人,怎么能是罪惡之城的教父呢?
“回來林弦!不得無禮!”
身為林弦的大姐大,許依依也嚇壞了,一把把林弦拽過來,雙目嚴厲瞪著他:
“要先給教父打招呼才行!”
“不是…”
林弦有點無語。
剛才還吐槽東海城里規矩多,怎么現在罪惡之城里見教父也是一套一套的?
規矩也不少啊。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行了。”
前面高文不耐煩擺擺手:
“我早就說了,不要那么多規矩,什么教父不教父的,我一個科學家,硬是被你們架到這個位置…哎…”
他嘆了一口氣,看著大臉貓:
“本來說好的,是讓你父親陳和平,當罪惡之城的話事人,可你爸也是身體不好,在和我一起制造時空穿梭機的過程中積勞成疾,生病去世。”
“我時常惋惜,他作為改變人類未來最大的功臣,竟然沒有機會看到時空穿梭機啟動的那一刻,實在太可惜了。”
“你們都說我是教父,我哪配得上這個名字。只是這座罪惡之城需要一位教父罷了,誰是教父并不重要,只是必須有一個教父在這里撐住場子。”
“大臉,你也不是外人,我從小看著你長大,還有阿壯、二柱子、三胖,打小伱們就喊著我叔叔…在外邊也就算了,在這里都是自己人,不要搞這么拘束。”
高文一番教訓,大臉貓等人也不再多言。
林弦倒是從高文的話語中,提煉出了幾條關鍵信息。
首先。
只存在于傳說中的大臉貓父親,竟然和高文大帝成為了同事,一同研發時空穿梭機。
這兩位超級天才夢幻聯動,含金量實在是太高了,難怪可以在如此艱苦落后的環境中,把時空穿梭機這等大殺器制造出來。
只是,傳說確實只能活在傳說里,積勞成疾英年早逝的貓爸,依舊沒有給林弦膜拜他的機會。
不過從高文的語氣中不難聽出,他本人對大臉貓父親是十分敬佩和尊重。
難以置信,能讓高文大帝都如此懷念惋惜的男人…到底頭腦有多么的聰慧啊!
一直以來,在林弦心目中,高文大帝的才華和智商,都是T0級別的。
現在來看,傳說中的貓爸,或許更在高文大帝之上。
果真是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
能一桿筆一沓草稿紙就硬解出宇宙常數的洪荒強者,自然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只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萬幸貓爸在去世之前,已經給了高文大帝足夠多幫助,讓他成功將時空穿梭機研發出來,給了人類扭轉未來的希望。
其次。
是教父這個稱呼的問題。
看得出來,高文并不喜歡這個稱呼,甚至有些排斥,和他的身份氣質嚴重不符。
但為了這座罪惡之城的穩定,他還是臨危受命接受了。
正如他所言——
罪惡之城,必須有一位教父。
群龍無首,必然大亂。
尤其是在這座暴躁的城市中,本身就沒有那么多規矩和約束,那是再沒有一位教父以德服眾,不敢相信這里會混亂成什么樣子。
最開始的計劃,是讓大臉貓父親當教父。
林弦雖然沒見過貓爸,但憑借之前幾個夢境里對貓爸的了解,他感覺貓爸肯定能勝任這個職位。
第五夢境,貓爸作為臉村的一代目村長,不僅把村子治理的井井有條,還提出了合理的科學路線發展方針,確實是既有智慧又有魄力。
第七夢境,貓爸更是用人不疑,絲毫沒有偏袒身為村太子的大臉貓,在他去世后直接把村長職位傳讓給外來者、17號、藍眼少女,這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體現,說明貓爸不僅有慧眼而且格局還很大。
這樣的人,絕對適合在罪惡之城里當教父。
而反觀高文。
很顯然,他是一個技術型人才,并非管理型人才。
也難怪罪惡之城的人,除了加入幫派,基本對教父的事情一無所知…想必是高文確實不擅長應對這些事情,只好用神秘和足不出戶來維持人設。
不過有一說一。
人家高文大帝雖然在某些方面比不上貓爸,但毫無疑問也是位全才。
至少從結果而言。
罪惡之城里這么多扣分狂魔、驅逐出城的罪犯,現在秩序仍舊沒有亂套,并且各個幫派還都聽從高文的指揮,代表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最后。
也是之前林弦疑惑的一點…
為什么臉幫如此弱小、腦袋有坑。可據大臉貓所說,教父還是把最關鍵的任務交給臉幫來干,搞到他們四人很緊張。
林弦當時第一次聽大臉貓這么說,就感覺很奇怪。
明明黎成那邊更靠譜更強大,為什么不把重要任務交給黎家軍呢?
其實原因說白了,就是信任。
高文和貓爸之間,有著戰友兼同事的深厚友誼,那自然對大臉貓也是愛屋及烏。
他從小就看著這大臉孩子長大,自然知根知底,知道大臉貓是什么人。
這就是所謂的自己人啊。
哪怕是罪惡之城里,有那么多實力強大的幫派、能人干將,但高文還是最信任大臉貓和臉幫,所以才委以重任。
就和諸葛亮對于劉禪的情感一樣。
再笨、再差、再不爭氣,那也是昔日主公的兒子。
高文當然知道大臉貓的水平有幾斤幾兩,但這是他革命戰友的親骨肉,也算是最親近之人,類似干兒子的存在,絕對不會背叛和反水,
所以,關鍵時刻,最重要的任務,高文只放心交給大臉貓去辦。
好吧。
雖然現在林弦也不知道,這個最重要的任務是什么,但遲早會知道,也先不急。
只能說。
在剛才和許依依猶豫加入哪個幫派時,無腦選擇臉幫果然是正確的。
不僅以最快速度見到了教父。
更是得益于臉哥貓爸的面子,讓高文對他也多了一絲親切與信任。
至此。
林弦領悟了一條絕對正確的夢境法則——
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永遠相信大臉貓;臉哥永遠是臉哥,就是這么靠譜。
想明白這幾件事后。
林弦走上前,對著年邁的高文伸出右手:
“你好,高文,我叫林弦。”
高文瞇起眼睛,從眼鏡片后面看著林弦:
“你是…?”
林弦微微一笑。
走到卡車般大小的時空穿梭機旁,拍拍巨大設備的白色外殼:
“既然你已經造出來時空穿梭機,那解釋起來就很簡單了。我其實是從其他時空穿越而來的,雖然并不是使用時空穿梭機這種技術…不過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你就當我是乘坐時空穿梭機穿越來的吧。”
“所以,哪怕你現在不認識我、對我沒什么印象,但其實…我們已經見過很多次、認識很久、經歷過很多故事了。”
“我和年輕的你見過,說來你肯定不信,你當時在挖掘場里挖土;我也和中年的你見過,那時候你是一座小城里的校長;但是現在這么老的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現在的你,怎么說也有六七十歲吧?”
聽著林弦夸夸其談。
高文疑惑看看自信的林弦,又看看旁邊巨大的時空穿梭機,又看看后面的大臉貓。
大臉貓一慌,趕緊掏出兜里兩個機械仿生人的金屬名牌,解釋道:
“沒…沒問題的教父!”
“你看,他們倆都是有憑證的,而且你看這一枚金屬名牌,還是警用仿生人的!你再看看這把手槍…你放心吧!我收的小弟我放心!我看人很準的!”
林弦當然理解高文在懷疑自己。
于是繼續說道:
“高文,我知道你在懷疑我說的話,不過不要緊,我會給你證明的。”
他回憶了一下,張口而出:
“你出生于2182年,從小最感興趣的就是冬眠技術,最崇拜的人是許云教授。”
高文點點頭:
“這里的人都知道。”
林弦輕笑一聲:
“但是,你一直都感覺活在某些人的陰影里,冬眠艙填充液早就被發明了,各種冬眠副產品也都被開發完畢,所以…應該多少會有些懷才不遇、生不逢時的感覺。”
瞬間,高文表情變得嚴肅:
“你怎么知道的?”
“不止如此。”
林弦找到了思路:
“你曾經想過,要不干脆在其他領域發光發熱算了,你對宇宙常數進行了淺嘗輒止的研究,也涉及了其它一些領域,但是你終究忘不了你心目中最初、最喜愛的白月光,冬眠技術。”
“所以,你還是不忘初心殺回來了,你盯準了冬眠領域最后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無法攻克的副作用——失憶。你打算攻克這個歷史難題,把冬眠技術的最后一塊拼圖拼上。”
“而你的思路,就是制造一個腦神經電擊頭盔,通過電擊的方式讓失去的記憶重新恢復。”
高文倒吸一口涼氣,睜大眼睛:
“這,這是我《記憶筆記本》上的內容!我明明冬眠蘇醒、看完那封手寫信后,就立刻燒掉了。”
“還有。”
林弦伸出食指:
“你的研究最終是卡住了,因為腦神經領域一直沒有關鍵性突破,讓你的研究寸步難行。所以…這才是你睡進冬眠艙的理由,你想等未來腦神經領域有所突破后再蘇醒,以便完成你的研究。”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其實人類早就可以在腦神經領域有所突破。只可惜,腦神經學科的天才,杜瑤女士在一次非洲維和援助活動中犧牲,往后數百年再也沒有這般天才問世,腦神經學至今也沒有關鍵性突破。”
“而我…”
林弦指指自己,微微一笑:
“而我,就來自杜瑤女士生存的年代,我能見到活著的杜瑤女士。”
高文呼吸沉重,激動不已,緊緊握住林弦的雙手:
“你真的是時空穿越者!你剛才說的那些信息情報…尤其是對我的了解,實在是…實在是太細致了!”
“快,你快給我講講,你到底是如何進行時空穿越的?不需要時空穿梭機和時空粒子也可以嗎?還有,杜瑤女士那邊,你能見到活著的她?那你可一定要保護好她啊!她才是冬眠領域最璀璨的明珠!”
“人類社會的急轉巨變、以及科學領域的青黃不接,其實歸根結底,都是記憶丟失的后果!即便是有《記憶筆記本》和《記憶錄像》,但是人類的記憶如此龐大、細枝末節,區區幾個筆記本和錄像能記錄下來多少?”
“即便是我,蘇醒之后,也用了很多年重新學習知識。這真的太浪費時間了,如果能夠讓我、讓很多人、長時間冬眠蘇醒后仍舊保留有記憶…這個世界絕對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林弦安撫高文大帝,輕聲說道:
“我這邊的事情,解釋起來確實有些復雜,而且我剛剛來到這個時空,對世界觀背景什么的,都很不熟悉。”
“尤其是2400年超級大災害、救世主公司、東海城為什么變成現在這種畸形模樣,你能給我詳細講一下嗎?”
高文大帝毫不猶豫點點頭。
自從他相信林弦是時空穿越者后,眼神里都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既然能看到時空穿越者。
那自然代表,他和大臉貓父親陳和平的理論是正確的、努力沒有白費、人類未來充滿希望!
于是。
他一五一十給林弦講述這段歷史。
前面部分,和許依依講的一樣,都是2400年超級大災害之后,救世主公司藏匿多年的數百萬機械仿生人從地下倉庫激活,帶領人們重建家園。
2400年超級大災害的原因,高文也不清楚,所有人都不清楚,在第八夢境里依然是個謎。
在數百萬機械仿生人的帶領下,人類沒有經歷任何一天戰爭與饑荒,很快就恢復過來。
這些仿生人真的很能干。
微型核電池24小時驅動,不僅可以保護人類,還可以數倍人類效率的干活,日夜不歇。
從那一刻開始,救世主公司,就成為了真正的救世主,那些仿生人,也和天使一樣,將恩澤與希望帶來人間。
后來。
全世界各地,現代化城市逐漸建立,救世主公司成為了每一座城市的管理者;機械仿生人也如人們希望的那樣,成為城市的監管者、執法者、保護者。
城市對所有人敞開大門,來者不拒,只需要遵守規定和法律就好。
劫后余生,人類終于過上了幸福、美滿、安全、知足的生活。
然而…
戰亂時期有戰亂時期的問題,和平年代也有和平年代的問題。
很多災難時期潛伏于水底的文明道德問題,開始漸漸浮現出水面,影響到城市居民正常生活。
即便是不知疲倦、善良熱情、樂于助人的仿生人們以身作則,為人類豎立學習的榜樣。
可事與愿違。
總有人將這些事習以為常,不以為然,甚至斗米恩升米仇,更是有襲擊仿生人、侮辱仿生人的事情發生。
種種不好的風氣,開始逐漸抬頭、蔓延。
為此,已經成為城市管理者和權力者的機械仿生人,開始根據人類的行為,以大數據方式,推出個人評分制度,以及加減分規則。
一開始,所有人都對這種制度高呼叫好。
可是。
任何制度,都有漏洞;任何規則,都有不完善的地方。
有心之人總能鉆空子,卡BUG。
惡意刷分,陷害別人減分的事情時有發生。
為了應對這些鉆空子的人,更嚴格約束不法分子的行為,加減分規則越來越細致、越來越廣泛、包括罵人臟話等違禁詞匯也是越來也多…
規章制度手冊越來越厚,帶來的居民生活也是越來越苦不堪言。
“這是一個很難把握‘度’的過程。”
高文直言:
“如果讓人類充當城市執法者和權力者,可能反倒不會出現這種極端情況。”
“毫無疑問,救世主公司的初衷是好的,但機械仿生人畢竟是機械人,他們只會按照邏輯和規則處理一切事物。”
“這就導致…本應該是自我調節的人類社會,卻變成了一個發現漏洞、填補漏洞、制定規則的惡性循環。”
“所以,這也是一個很難判定對錯的問題。”
高文嘆口氣:
“制定規則,規范行為,肯定是沒錯的,但問題就在于,很多事情,根本沒有辦法衡量。大家都知道,真善美好…可什么叫做真善美、什么樣的程度才叫做真善美,這些東西根本沒有定論,也不該有定論。”
林弦點點頭。
關于東海城的這種情況,他也思考了一路,同樣沒有得出正確答案。
從制度來講,仿生人的作法,確實沒有錯。
它們確實沒有冤枉任何一個好人,并且扣分幅度也不會因為吐痰喧嘩這種小事就扣除很多,更是也同步有很多加分途徑。
可是…
正確的事情,隨著越來越正確,反倒變成了錯誤。
這個問題。
就連高文都沒有想明白。
而且,如果讓人類當東海城的執法者和權力者,真的會比現在更好嗎?
林弦認為真不見得。
至少機械仿生人是團結一致、目的一致的,2400年之后,人類社會沒有發生過任何一場戰爭。
這要是讓人類當權,早不知道打多少次了。
林弦給高文說了自己的想法。
高文也很贊同:
“你說的沒錯,林弦,即便我是科學家,但我仍舊認為,這世界上不是每一道題都有答案。”
“東海城的問題,就是一道沒有答案的試題,沒有什么絕對的對與錯。”
“救世主公司本身也沒有錯,仿生人們也是為了讓人類享受更好、更文明的生活。”
“而且話又說回來,我們所在的罪惡之城,這種管理制度就是正確的嗎?”
高文搖搖頭:
“現在這里的人們、幫派,同仇敵愾,團結一致,不畏犧牲,只是因為有東海城這個共同敵人在,大家都想毀掉那座城、改變糟糕的世界。”
“我能當教父,當初大臉貓的父親,陳和平能被推舉為教父,就是因為只有我們兩個,能研發和使用時空穿梭機;只有我們兩個,才有能力、有智慧改變他們的生活、人類的未來。”
“試想一下,林弦,如果人類未來真的改變,所有機械仿生人消失,罪惡之城的人類全部搬進東海城里,你覺得…誰會是新的教父呢?”
林弦自然明白高文的意思。
想都沒想:
“黎成。”
然后搖搖頭:
“也不一定是黎成,也有可能是其他幫派的頭目,甚至有可能是大臉貓,但總歸…絕對不會是你這樣的科學家。”
“因為大家已經不需要時空穿梭機,也不需要改寫未來,他們眼里所看重的,應該會變成一些其它更現實的東西,金錢、地位、地盤、勢力等等。”
林弦輕哼一聲,搖搖頭:
“這種事情,確實沒有正確答案,就是一個典型的形而上學問題。”!
一直默默傾聽卻什么都聽不懂的大臉貓,腦袋上冒出一個燈泡,快步湊過去,戳戳林弦:
“你剛才說,什么上學?”
“形而上學。”林弦答道。
大臉貓若有所思:
“我好像聽我父親說過這個詞,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詞語…你給我講講,到底什么是形而上學?”
“額…”
林弦嘗試組織語言:
“這是一個很哲學、并且很抽象的問題。”
“簡單來說,形而上學就是指對世界本質的研究,即研究一切存在者,一切現象的原因及本源…¥#(##)”
林弦巴拉巴拉給大臉貓講述大學課堂上學過的哲學知識,用盡可能簡單的描述給大臉貓解釋。
大臉貓愁眉不展。
額頭開始冒汗,進而開始冒白煙。
腦花好像快熟了。
卻突然!
像是打通任通二脈一般,醍醐灌頂,猛拍大腿:
“我悟了!我悟了!!”
他激動嚎叫,捧著自己滿臉橫肉:
“我總算明白了,為什么我對‘臉’情有獨鐘…為什么我不喜歡貓…為什么…為什么!原來原因就在這——”
一道金光從大臉貓天靈蓋崩出,智慧的光芒將他籠罩。
他扭著肥胖的身軀,瞪大眼睛看著林弦和高文:
“貓是意識形態,臉是形而上學!”
地下實驗室,冰窟一樣寂靜。
林弦和高文相視一眼,相默無言。
“你開心就好。”
林弦擺擺手,敷衍大臉貓。
隨即轉過身。
看著眼前數米高、十幾米長、像是半掛大卡車一樣壯觀的時空穿梭機,對高文說道:
“東海城和救世主公司的事情,我大致是明白了。”
“那這臺時空穿梭機緣由和目的,你能詳細和我講講嗎?”
“我真的很好奇…”
林弦回過頭,看著高文的眼睛:
“你想用這臺機器,殺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