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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心水?」
林弦念了一遍。
好奇怪的名字。
「季心水。」
楚安晴念出這個名字,睜大眼睛:
「我知道這個名字!」
「你聽過?」
「嗯!」楚安晴肯定的點點頭:
「我聽爸爸說起過他的事,因為他的名字實在是太獨特了…所以記憶深刻。」
「我爸爸一直都很關注科學領域、科學家的事情,尤其是東海市的科學家,他基本都認識。」
林弦很有興趣:
「你爸爸也資助過季心水搞研究?」
楚安晴搖頭笑了笑:
「那倒不會。」
「這位季心水先生,他可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呢!他才不需要我爸資助…他或許比我爸都有錢的多。」
比楚山河還有錢?
林弦眨眨眼睛。
那可真是不得了…
能比楚山河有錢的人,可能在全國都排得上號。
當然,林弦也是猜的。他也不知道楚山河到底有多少錢,各種黑白傳聞鬼知道哪個是真的。
楚安晴看林弦挺有興趣,就繼續講:
「我記得爸爸說過…這位季心水年輕時也很不得志,在研究領域不受待見,甚至還被東海大學研究院的人排擠、搞針對。」
「但后來,他就好像突然開竅了一樣。接連發表了幾個重量級研究成果,在醫藥化學界名聲大振,一舉坐穩了東海大學研究院院長的位置。」
原來如此。
倒也是一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故事。
之前一直受學術排擠,就和許云差不多。
但后來一鳴驚人,直接穩坐研究院院長,這很爽文。
「那他應該擔任了許云很長時間的導師,很可能是從研究生、博士生、一直到研究員,許云都是他的學生。」
林弦思考道:
「那這么說的話,兩個人的關系應該很好才對啊,這張畢業合照上,他看許云的眼神也非常親切,感覺視若己出的樣子。」
楚安晴點點頭: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爸爸前段時間和我聊許云的時候還說起過這位老先生,許云和他之間的關系確實非常好,恩師如父一般。」
「并且許云老師的老婆就是這位季老先生給介紹的,是他的小侄女…所以許云和這位老先生最后的關系已經不僅僅是師生了,更是都攀上親戚了。」
這樣啊…
林弦聽著楚安晴的描述,陷入沉思。
楚山河和許云關系好是有目共睹的,他足足資助了許云十年,許云也非常感激,所以私下兩人肯定也聊過不少,楚安晴這些情報應該都是真實的、出自許云之口。
不過有一個問題還是想不明白…
既然許云和季心水關系好到形同父子,那為什么最后還會因為冬眠研究分道揚鑣、十年之間毫無聯系呢?
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那為什么關系這么好,兩人最后還是鬧崩了?」林弦直接問出自己的問題。
楚安晴搖搖頭: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父親也只是和我閑聊時提起過這些,我并沒有詳細問。」
「我只知道,后來這位季心水先生離開了東海大學,好像去經商了?又或者搞什么研究去了?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聽我爸的意思,這位老先生的地位權勢都很高。」
林弦拿出手機,搜索季心水的名字。
搜出來不少新聞。
但大多都是好幾年前的,最近的一條信息也是兩年前。或許是年紀大了以后,這位季老先生也不怎么拋頭露面了。
林弦隨手點開一條新聞。
是一個國際性醫療會議,季心水就坐在第一排靠中間的位置,看來他的身份地位確實不低。
放大照片。
此時的季心水,比之畢業紀念冊上的合影,確實老了不少。
頭發快掉完了,僅剩的一圈也全部斑白。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很多,皮膚很是干枯,甚至有了一些老人斑。
歲月不饒人。
比起畢業合照上的樣子,大概是老了20歲左右,目測現在的季心水怎么也有八十歲的高齡了。
再聯想起季臨和季心水是一個姓氏、加上季臨親口說過,說許云是他姐姐的丈夫、而他又是被收養的。
這么算下來…
這群人翻來覆去不就是一家人嗎?
關系有點亂,林弦決定回去后好整理一下思緒。
他用手機將這份博士畢業合照拍下后,便告別楚安晴,回到了家中。
拿出一張紙,開始總結這幾個人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
根據已知的情報,按照時間線來猜測…林弦推理這些人之間的故事應該是這樣的:
首先,季心水是一個非常成功、非常有權勢、有地位威望的大人物,并且發跡的很突然,算是爽文模板,和許云教授相遇時,他就已經是東海大學研究院的院長情報來自楚安晴。
然后,季心水和年輕的許云教授相遇,收為自己的門生,看起來兩人無論是師生關系還是私下關系都非常好,形同父子般親密。并且季心水還把自己的侄女介紹給許云當對象,撮合兩人結婚生下許依依情報來自楚安晴。
而這個小侄女下面,還有一個收養的小男孩,名叫季臨。既然季臨喊許云老婆喊姐姐,那應該是許云老婆的父親、季心水的親兄弟收養的,所以姓氏也和季心水一樣情報來自季臨。
這段時間,所有人的生活都是幸福的,季心水和許云親上加親、許云和季心水的侄女恩恩愛愛、連帶年紀尚小的季臨都和許云成為了朋友,聽他講故事看他帶來的書情報來自季臨。
之后,變故接連發生,許云的老婆在生許依依時羊水栓塞死亡,離開了人世。但這件事似乎并沒有影響到許云和季心水之間的關系,兩人關系決裂的時間點,應該是許依依四五歲時從滑梯摔下,摔成了植物人之后,許云執意研究冬眠艙技術,兩人因此分道揚鑣情報來自許云。
十年,大家形同陌路,沒有產生什么交集,各活各的。一直到自己從未來抄來手稿給許云,讓其攻克了冬眠艙填充液、也讓許云因此慘死街頭情報來自自己。
許云死后,風起云涌。唐欣受季心水的邀請來到東海市搞研究,季臨為了給許云報仇也來到東海想找出兇手,黃雀也警告自己身處貓鼠游戲之中,而唐欣也在自己眼前死于00:42,周斷云很大概率是兇手之一情報來自自己。
林弦合上筆帽。
「大致這些人的關系就是這樣的。」
林弦感覺自己的推理好像卡在了什么地方…
有幾個地方是邏輯講不通的。
他之前一直懷疑,季心水、周斷云都和謀殺唐欣有關,但現在來看許云和季心水親如父子…如果殺死許云和唐欣的是同一個兇手,那季心水真的下得去手?
「其實也未必不可能。」
林弦忽然感覺,從一個殺人犯身上找人性,并沒有什么意義。他既然為了某些目的敢 殺一個陌生人,那就敢為了更大的利益去殺自己的親人。
雖然有虎毒不食子的說法,但在現實生活中…父子仇殺、兄弟反目也是有很多案例的。
繼續按照這個邏輯推理下去…
如果季心水確實是殺死許云的兇手,那季臨又喊著「為許云報仇」的名義來到東海,這到底是燈下黑、是被蒙在鼓里、還是說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個問題,林弦轉著筆,想了很久。
他不覺得季臨是如此愚笨的人。
他是全球公認的天才推理家,他還協助龍國警方破獲了多起境外案件、更是僅僅幾天功夫就幫助東海市公安局搞定了很多疑難雜案。
這種名偵探漫畫里才有的劇情,足以證明季臨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天才神探。
「所以…既然我一個普通人,都能通過尋找線索推理到這種地步、找出來季心水和周斷云的嫌疑性。」
「那季臨智商那么高、那么有辦案經驗、又身處可以獲得大量線索資料的東海市公安局…他沒有理由查不出季心水和周斷云的犯罪嫌疑!」
林弦直接把手中的水筆拍在桌子上。
一瞬間,豁然開朗,醍醐灌頂。
果然之前就一直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現在所有線索匯聚在一起,林弦總算是發現了這一切事件中最大的盲點——
各種線索如此明顯的情況下,季臨不僅沒懷疑周斷云和季心水、甚至都沒懷疑那些聊天記錄有造假的可能、更是毫無理由的用這些造假的聊天記錄來試探自己!
林弦內心暗罵,還好今天上午自己留了個心眼,沒有直接站出來給唐欣證明清白。
這完完全全是個陷阱!
這個陷阱太深了…
如果自己所有的推理正確,那唐欣的死亡同樣是這個陷阱的一環!目的就是為了勾引自己這條大魚!
「看來,并不是東海市警方調查不給力。」
林弦平靜情緒,重新坐在椅子上,目視前方窗外漆黑的夜空:
「而是有人仗著信任,故意擾亂調查方向…」
「賊喊抓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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