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馬性子夠烈,被趙興騎上之后,瘋狂的抖動,試圖將趙興甩下來。
“嗤嗤嗤”
鬃毛上火焰燃燒,順著趙興的身上蔓延,現在的趙興,活脫脫的‘惡靈騎士’。
“你還挺烈。”趙興微微一笑,隨后揚起手掌。
“滋滋滋”雷霆瞬間覆蓋整個手掌,隨后猛的朝馬頭一拍。
“轟!”
一個雷霆大比兜下去,火烈馬頓時被拍得暈頭轉向,身上的火焰也黯淡了下來。
就在趙興以為這家伙老實了的時候,不料火烈馬又猛的起勢,朝著前方的罡風墻往上飛躍。
此時的趙興,身軀橫擺,和地面呈九十度。
火烈馬再度噴火,身體的肌肉以獨特的頻率擺動,試圖甩掉趙興。
“給我下去!”
趙興猛的一夾馬肚。
“咴”
火烈馬的身形,頓時朝著底下墜落。
金骨大成,骨重千斤,趙興施展武者的小技巧千斤墜,立刻就讓火烈馬遭了重。
它感覺自己如同馱著一座大山,根本飛不動,慢慢的朝著下面的平原墜去。
“噗通”
連人帶馬摔在地上,草原被砸出來一個大坑。
“無垠地宮!”
趙興施展地宮法,連同火烈馬王在內的兩百多頭馬匹,全部都如同進入泥潭,速度銳減,最終全部停了下來。
唯有馬王能夠在坑中掙扎兩下。
見這廝還不老實,趙老爺此時也失去了耐心。
眼神逐漸變化,戰場上練就的煞氣,猛然釋放出來。
隨之手上金光閃爍,一道環形印記釋放出來。
“臣服,或者死。”(萬獸真言·火烈馬)
趙興發動萬獸真言法,口中也發出咴咴嘶吼聲,手持奴印,看著下方的馬王。
他相信這頭狡猾的馬王能夠聽得懂。
如果聽不懂,就只能強行施展奴印法了,不過趙興的奴印法還不夠精湛,如若施展下去,這頭火烈馬很有可能死掉。
即便奴印成功,這頭火烈馬也將會經歷一段非常痛苦的時期。
因為奴印法的原理,就是在異獸體內留下一道法術,讓異獸時刻活在恐懼和痛苦中,從而屈服。
奴印法的優點是見效快,缺點是會磨掉異獸的靈性,變成完全的工具。
所以說,它一般只應用于生性殘暴的猛獸和王獸。
“咴”火烈馬王,前腳跪了下來。它選擇了臣服于新王。
是的,在火烈馬王眼中,趙興便是一頭火烈馬,而且是他們的新王。
趙興從坑上,重新跳到火烈馬王的身上,爾后以雷霆鎖鏈套住它的馬臉,給火烈馬王戴了一副閃電款馬嚼。
趙興輕輕一拉,火烈馬王便乖乖的從坑中跳了出來。
“咴”它前蹄高高揚起,趙興坐在背上,被火焰襯托,好似天上神將下凡。
“嘭!”馬蹄踏下,地面震動,一道火環從周圍擴散開來。
所有火烈馬群,都聽到了號令,奔跑過來,圍著趙興跪下。
“趙大人、也太厲害了…”凌若雪飛過來后,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眼中冒出了星星。
“軍司農來養馬,也太屈才了。”曹疆看著趙興輕易就收服了火烈馬王,不由得感慨。
火烈馬王可是六品異獸!曹疆之前追了幾個時辰,都沒辦法靠近,因為他根本沒把握打贏。
這種野外成長起來的馬王,實力相當強橫。若不是天馬娜迦在旁邊幫忙,說不定他現在都受傷了。
可趙興一來,瞬間就控制住了場面,還把火烈馬王給收服了。
陶安春則是驚疑不定:“他剛才施展的是萬獸真言法,還會三環奴印…”
曹疆道:“是啊,怎么了?”
陶安春看著曹疆道:“你忘了他上任之后干什么了?”
曹疆悚然一驚:“你的意思,這是他現學的?”
陶安春道:“軍部的武轉文調令,最多只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也就是說他在上任前一個月,才知道自己被調到哪里去。”
“算上這一個月,他學習馴獸法也就三個半月!”
“嘶…”曹疆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官曹疆。”“下官陶安春。”
“拜見趙司正,恭賀司正收服火烈馬群。”
兩人恭恭敬敬的跑過來給趙興行禮。
“兩位大人請起。”趙興微笑。
他征服的不止是火烈馬王,還有陶安春和曹疆這兩名六品司農的心。
否則趙老爺也不費這番力氣了。
無論在哪個地方,自身實力才是硬道理!
幽若公主是給他站臺了,可如果他不展現點本事,那這些人只能表面恭敬,不說陽奉陰違,做起事來心中也不會服氣,不會全心全意跟著他。
經過這么一出,曹疆和陶安春,是真的服氣了。
一個有背景,有實力,還通情達理的年輕上官,還有什么不服氣的?
這就是妥妥的大腿啊!
就連天真爛漫的凌若雪,也看出了趙興的不凡,有模有樣的跟著叔叔們一起行禮。
“天色不早了,三位大人,我們先回橐泉宮吧。”
“是。”
橐泉宮,董元秋和鮑士秋,正抓著張濤問話。
陸島突然天光大亮,這么大范圍的天時改變,他們兩人自然不會不來查看。
“橐泉宮的天馬未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屬下不知。”張濤道,“我領了趙大人過來后,便回去看門了。”
“趙大人也來了?”
“陶大人呢?”
“他應是和趙大人一起去尋天馬了。”
兩人正問著話。
突然之間,一片火紅色從天邊快速的逼近。
“噠噠噠噠噠噠”
空氣中火行之力震動,讓董元秋和鮑士秋兩人頓時警覺起來。
在看到火烈馬群之后,兩人頓時大驚失色,嚇得差點就掏出武器。
至于九品武者張濤,更加不堪,炙熱的空氣,讓他感覺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兩位大人,快跑啊!”張濤喊道。
“跑什么!”董元秋強裝鎮定,“死在前面,是因公殉職,官升一級,老子的家人能拿五品官的撫恤!”
“死在后面,可就是瀆職失守了,一毛撫恤都別想有!”
張濤欲哭無淚,伱們是大官,可我才九品啊。
他當這個官才幾個錢?沒想到就要玩命了!
但這種恐懼并未持續多久。
董元秋盯著前方看了一會,突然神色振奮,大笑起來:“哈哈哈!”
鮑士秋看見得稍微晚一點,不過隨即他也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不曾想這一批火烈馬,居然被收服了!”
“老董,趕緊打開火烈宮!”
龍馬監以前是養過火烈馬的,但他們以為自十年前這個品種就滅絕了。
不曾想,還有一批活著,并且被趙興收服歸來!
“啥?不用死了?”張濤心中頓時也不慌了,拄著長槍,重新神氣起來。
“吁”
趙興拉動韁繩,命令火烈馬王停下來。
隨后兩百多火烈馬,都隨之停了下來。
“大人!”董元秋興沖沖的飛過來,“火烈宮已開,我為大人領路。”
他倒是沒怎么震驚,而是興奮居多。
董元秋是當過兩年兵的,知曉軍司農厲害。
趙興是軍司農,實力強一點也是應該。
“嗯。”趙興點了點頭,隨后就慢悠悠的騎著火烈馬進入了火烈宮。
說是宮殿,其實就是比較大的馬廄。
趙興挑了其中一間最大的房間,打開柵欄,讓火烈馬王走進去。
生性自由的馬王,又不樂意了,躊躇不前。
“嗯?進不進?”趙興揚起手。
火烈馬王眼中閃過一絲害怕,立刻跑了進去。
進去之后,還對著趙興咧嘴笑著。
“你倒是靈性。”趙興笑了笑,諸多火烈馬中,這一頭算是最通靈的了。
趙興這邊將火烈馬都關進火烈宮。
再出來的時候,天馬也歸巢。
并且宮外多了許多官員的身影。
他們是在發現天時異象后趕過來的。
凌若雪嘰嘰喳喳一通吹噓,不到半個時辰,這些人便都知曉了趙興收服馬王的事跡。
“恭喜趙大人,降服火馬王!”
一群官員見趙興出來,齊聲恭賀。
趙興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官員有一百五十多人。
龍馬監的精英骨干,只有一小半在這里。
此時的趙興,也燒出了上任后的第一把火。
“陶安春!”
“下官在。”陶安春頓時出列。
“龍馬監重地,天時異變,司農官當作何反應?”
陶安春毫不猶豫道:“凡正八品以上司農,應趕至異常地點,查看情況,維護秩序。”
“若無力維持,也當匯報上官。若上官有通知后,當盡快趕往事發地點。”
“很好。”趙興冷笑道,“現在已經是正位戌時末,過了戌時還未到的八品以上司農,全部革職!”
“陶大人,你來統計,亥時一刻,本官便要看到革職名單!”
“是。”陶安春應聲。
隨后現場變得無比安靜,趙興則是站在火烈宮的臺階上,靜靜的等待著。
他做事,都謀求利益最大化,一魚多吃。
之前他為什么要逆三個時辰的天時,且搞這么大范圍?
不止是找天馬,還是一場測試。
看看龍馬監的吏治如何。
剛上任,底下的人都會裝一裝,根本看不出是人是鬼。
但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他又什么事都沒干,有些人也干原形畢露了。
隨著時間臨近,陸陸續續有官員抵達橐泉宮。
待到亥時正點,趙興突然睜開眼:
“時間到!”
“陶大人,統計名單吧!”
說罷,趙興便撐云,籠罩整個橐泉宮,此時只要未進橐泉宮的,不管司農、武者、還是其他職業,全部在趙老爺的淘汰名單上。
哪怕距離橐泉宮一米,都不行。
“趙大人,我等只來遲一步啊!”
“陶大人,讓我進去!”
“哼,區區六品,擺什么譜?”
“就是,他以為自己是誰,如何有權利革我的職?”
“走,回去,我要看他如何收場!”
橐泉宮外有幾人人,見趙興如此不留情面,干脆就回去。
他們只聽說過趙興和幽若公主有些關系,具體如何卻也不知曉,此時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離開了。
“大人,名單已經清點完畢。”陶安春將一份文書遞了過來。“總共兩百四十九人。”
趙興拿過名單,看也不看,直接就走到了橐泉宮內,將公文燒給了戴宗神像。
讓他傳去崇明府。
不錯,趙興的確沒有權利革職七品和八品的職。
低品官員的任用和罷免,只有府城有這個權利。
中品官員,則需上報中樞審批,若是武將則為兵界軍部決策。
高品則只能由景帝決定。
這種事,根本都不用勞煩幽若公主,直接往崇明府一報就完事。
上報后的第三天,崇明府便來了一艘船。
將趙興報批的名單上的官員,全部帶走,革職查辦。
速度之快,連灣島上的孫士釗看了,都膽戰心驚。
“兩百多名七品八品、他一句話,就全部撤職了?”
“這位元穰侯的能量,比我想象還要大啊。”孫士釗喃喃自語。
如此高效,他都懷疑趙興要撤掉他,都不是什么問題。
除非他是一個任何毛病都挑不出來的大清官,否則但凡政務上有一點缺漏,都足以成為理由。
若只是小錯,倒是不至于一擼到底,但調離主官之位,平調暗降,或者直接降級,也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后果。
“去,去問問元穰侯,龍馬監現在是否缺人手。”
“若是缺人,可先從灣島司農監調一些過去頂上。”
旁邊的文書官問道:“大人,是否帶一份禮物過去?”
孫士釗一腳踹在文書官腿上:“混賬,你想害死我?這元穰侯擺明了要做個好官,怎會收禮?”
“調人他可以接受,我這個縣尊送禮,他是絕不可能要的,甚至會覺得我有問題!”
“是、是屬下失言。”文書官麻溜的出去了。
龍馬監的骨干少一半,但這沒啥問題,因為龍馬監現在本就事不多。
就是少一半,也完全運轉得過來。
不過趙興還是要預備之后的計劃。
這一天,趙興把陶安春、董元秋、曹疆、鮑士秋這四名六品召集了過來。
“如今的龍馬監,人手勉強夠用,各種業務也未步入正軌。”
“但在之后,便會有大大的改變。”
“龍馬監要做出成績,少不得諸位大人的幫忙。”
“現在本官來明確一下各司職權。”
趙興翻開文書。
“曹大人,你仍舊負責橐泉宮,若有宮殿出現破損,便立刻報修,橐泉宮八十一座宮殿,本官全部要啟用。”
曹疆嚇了一跳:“大人,橐泉宮目前就三座宮殿在用,其余的都在封,一下要開啟八十一座宮殿,是不是太急了。”
趙興笑道:“本官給你透個底,這八十一座宮殿還少了,年底之前,龍馬監必有上萬入品幼獸到來。”
“年后還將增至五萬,你自己算算要擴建多少座宮殿。”
五萬頭入品幼獸,這是幽若公主答應的明確數字。
她雖然不直接執掌官府權限,但她可以私人贊助,雙子島是她的領地,這贊助名正言順。
“五、五萬?”曹疆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如若有五萬的基數,十年內,可能就翻幾番啊!
雙子龍馬監,什么時候有過這種規模?那得追溯到承安年間了!
“是、是。”曹疆從案前起身,伏地拜道,“下官必定竭盡全力,便是把自己的骨頭拆了,也要將這些幼獸住處修得好好的。”
趙興開玩笑道:“曹大人的骨頭本官還留著有用呢,可不能給橐泉宮去當房梁。”
等曹疆入座,趙興又看向董元秋。
“董大人。”
“下官在。”
“你管的是承華監,不過短時間內,你不會有多少事做,我聽聞你的本我四法,頗為不俗,是也不是?”
承華監,搞的是禮儀表演那一套,現在雙子龍馬監,根本接不到多少業務。
大概也就在灣島縣城祭祀時,拉天馬過去走個秀,自娛自樂。
還不如讓董元秋去干點別的。
董元秋恭敬道:“與大人比,不值一提。”
趙興又看向鮑士秋:“鮑大人,你的地藏歸元法已達高階一轉,聽說天馬湖草場的建立,都是你一手操辦的。”
“下官只是略盡綿薄之力。”
趙興點頭:“你們兩人,開拓陸島的荒地,五級以上的沃土,越多越好。本官會據此評估你們的政績。”
“是。”
“陶大人。”
“下官在。”
“你原先是負責神飼監的,但你現在除了分管神飼監之外,還要協助本官,明年,本官將著手建立神選司。”
此話一出,包括陶安春在內的四名官員,都打了個寒顫。
陶安春也是久久不回話。
為啥。
實在是被上任監司給搞怕了。
龍馬監原本不止這四個六品官,正從六品加起來,原有三十八名!
但隨著上任監司沖擊萬獸競技預選賽資格失敗,其余三十二名六品,被貶的被貶,調走的調走。
上任監司,更是發配至明荒島。
天可憐見,陶安春他們在地圖上都找不到‘明荒島’這個地方啊!
那都不是大周本土疆域了,而是附庸勢力的領地。
沖擊預選賽資格,就必須恢復神選司,上任監司努力了八年。
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噩夢一般的八年。
前任監司走后都三年了,這幾人還是沒從心理陰影中走出來。
現在趙興一來就說要恢復神選司,他們怎么能不怕?
“趙大人。”陶安春沉聲道,“神選司之事,是否從長計議啊。”
趙興見這幾人都嚇得不行,知道現在說無用,還是等這幾人見到希望再說吧。
“也好,反正都是明年秋天的事了。”趙興道。
幽若公主答應他明年秋天重建神選司,現在倒也不用太急。
聽到這話,陶安春等人松了一口氣。
他們真是怕了這種大刀闊斧,激流勇進的主官。
不止是丟官,看著當初養得白白胖胖的戰獸都死在眼前,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他們剛松一口氣,趙興便話鋒一轉:“神選司之事先不提,但橐泉宮如今這種放養之法,也需修正。”
“從今日起,本官負責天馬、火烈馬的馴養。”
橐泉宮,原本一千出頭的入品異獸,只有這天馬是成群的,其余種族都是三十四頭,根本成不了規模。
現在趙興就要提前準備了,不說做出什么成績,總得先練練手。
幽若公主送過來的都是幼獸,幼獸要長成,也需要時間。
他也不能全靠‘師母光環’做事,總得拿出點成績,才能不丟人。
“任憑大人吩咐。”陶安春知道勸不了,只能妥協。
總之趙興也才剛入這行,不如上一任會折騰,只要他不搞養蠱那套,自己盯著點,也搞不出什么大事出來。
十二月十五日視察天馬宮,獲得火烈馬。
十二月十七日,清洗懶政、壞政的官員。
十二月十八日,趙興便開始馴馬了。
他把天馬和火烈馬都放出來,拉到野外空地。
負責協助他的,就是原來放天馬的凌若雪。
“趙大人,你在寫什么呀?”天馬湖旁邊的草地上,凌若雪牽著娜迦走過來。
旁邊有一張涼亭,趙興則是在桌案上提筆寫著。
凌若雪湊過來,見到上面有個標題:“異獸軍訓計劃。”
“真言法,法令篇。”
凌若雪撓了撓頭,因為后面的就有些看不懂了。
她也學過萬獸真言法,不過…
真言法中,有‘立正’、‘稍息’、‘正步’這些法令嗎?
“趙大人,這是你對法令的改進嗎?”凌若雪問道。
“嗯。”趙興點了點頭。
“趙大人真厲害,居然能改編真言法令。”凌若雪雀躍道。
她不是刻意吹捧,而是真覺得這樣很厲害。
自創法術和修改已有法術,都是了不得的事情!
“還不知道效果怎么樣。”趙興道,“先從簡單的東西馴起吧。”
實際上趙興改編的不止是萬獸真言法。
他是把奴印法中的‘法印篇’和真言法結合在了一起。
“先試試效果。”
趙興將典籍收起來,來到草地上。
此時,前面有十頭火烈馬正在低頭吃著火栗草。
趙興伸出食指,在虛空中滑動,隨后眼前便結出了十枚造型奇特的金色印記。
相比奴印法的粗暴,這些印記散發出來的波動,比較溫和。
但仍舊是引起了這十頭火烈馬的警覺。
它們下意識的就想逃開。
“去!”
趙興伸手一推,十枚金印便落在了火烈馬體內。
“咴”“咴”
火烈馬叫了兩聲,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
不過這個疼痛程度對皮粗肉厚的火烈馬來說,并不算什么。
于是他們又低下頭吃草。
趙興見狀,頓時喝道:“立正!”
聲波以獨特的頻率傳遞開來,頓時激活了火烈馬體內的法令。
“啪嗒!”
十匹火烈馬,頓時一秒就昂首挺胸,馬蹄并攏。
火烈馬王,疑惑的看著族人,不知道為什么十名族人為什么突然擺了這么奇怪的姿勢。
是吃草吃太嗨了嗎?
十名火烈馬的眼中,也有大大的疑惑,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做這種奇怪的舉動。
它們只感覺有一股力量束縛著自己,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就會很難受。
這個古怪的姿勢持續了一刻鐘后。
趙興又繼續進行其他測試。
大概兩個時辰后,他重新回到涼亭中,進行總結。
“低品的戰馬,靈性太弱,無法理解復雜的指令。”
“但我將真言法令進行改進、融合后,便能命令他們進行一些復雜的操作了。”
“多訓練一些時間,這些火烈馬就具備戰馬的資格,比按照太仆寺那一套方法,要快一些。”趙興暗道。
訓練戰馬,主要是去除野性,讓它習慣服從指揮。
等趙興練熟了,這些戰馬即便換個人,也依然能夠進行很好的配合,不需要施法。
火烈馬有一個天賦技能——地火沖擊,在戰場上什么時候放,什么時候不該放?這需要騎手和戰馬長期配合。
“這樣訓練,能節省騎手和戰馬的磨合時間。”
“一旦出欄,戰馬的服從性和配合程度就會很高。”
“當然,如果是火烈馬王這種靈性比較高的,問題又不一樣了。”趙興思索著。
火烈馬王,靈性太高了,這貨遇到危險,保不齊能在戰場上把主人給賣了,自己跑路。
從十二月下旬開始,幽若公主贈送的資源,便陸陸續續通過貨運樓船,抵達陸島龍馬監。
不止是送幼獸,幽若公主還送了一批人過來,幫趙興擴建橐泉宮。
一萬頭幼獸以馬為主,共有四大品種:分別為龍須馬、天馬、紫電、火烈馬。
趙興把陸島劃分了數個區域,建立了多個種植區,開始耕種適合這四種寶馬吃的植物。
同時對陸島的改造,也提上了日程。
但由于臨近年節,只能是等過了年再說。
時間流逝,轉眼間便是景新歷二十一年的二月初。
趙興給龍馬監的眾人放假,只留三分之一的人手看著。
因為大周年節是春社日,此為一年中最重大的節日。
團圓、吃社飯、喝社酒、穿社衣、祭社神、相親…總共會持續半個月。
這是官員福利中最長的假日。
趙興留了一道分身在雙子縣,自己也返回了崇明府,和家人過節。
陳時節和桂娘,也被趙興一同邀請了過來。
因為老陳和桂娘就兩個人,太過孤單,索性一起來湊個熱鬧。
至于龍肖就倒霉了。
他的上官以龍肖孤身一人為由,把他留守在了紅石郡。
寫信過來,語氣也是慘兮兮的。
二月十日,趙興打算前去拜見幽若公主。
但幽若公主已經回了京城,去和景帝團聚,還不知道何時回來,姬紫萱也回了自家王府,于是只得作罷。
二月二十一日,趙興重新返回雙子島龍馬監,繼續日常訓練。
此次返程,趙興把幼獸也納入了訓練!
原本董元秋、陶安春等人是反對的,但見趙興只是練簡單的,坐立臥行,便只能隨趙興去。
至于原本的五百多匹成年天馬、火烈馬,則開始進行戰技訓練。
不訓都不行了,因為吃得太好,這些馬兒精力旺盛,不訓反而會出問題。
三月初,趙興著手擴大地藏歸元大陣的范圍。
因為幼獸口糧,很快就不夠吃了!
幽若公主人雖然不在碧仙郡,但她的命令得到了很好的執行。
幼獸的規模,在三月初,擴大到了五萬足額。
以雙子縣龍馬監原來的口糧種植區規模,根本供應不上五萬頭嗷嗷待哺的幼獸。
文司農又非軍司農,不算趙興,七百多名文司農的種植能力,大概只能供應一萬五千頭幼獸的口糧。
神飼司的陶安春,急得哇哇叫,他找到趙興匯報這個情況,那模樣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來給幼獸吃。
趙老爺則表示,不要慌。容我發揮終極法術——幽若師母 第二天,崇明府發出征調令。
從雙子島臨近的東藿島、舟山島、甕島、永南島、龍鼻東島、龍鼻南島、龍鼻西島。
征調了可以供應五萬幼獸吃三個月的口糧!
這一操作,再度刷新了董元秋、陶安春、曹疆、鮑士秋對趙興背景的認知。
對于趙興要重建神選司,進行戰獸訓練之事,也不再抵抗。
灣島的孫士釗,也是大為震撼。
因為物資調令是從崇明府下的,而不是幽若公主私下送的。
崇明府可是官方啊,官方調令一口氣征調七座島給趙興送物資?而且如此高效?
大腿!超級大腿!
孫士釗當即發動行政派遣,把灣島司農監,天工坊的人,調過去給趙興的龍馬監幫忙做事。
孫士釗也是個人才,他明白趙興是條大腿,遲早要升遷,和自己不會有什么利益沖突,所以他的行政派遣里面,甚至包括了武司的人!
按孫士釗的話說就是:“咱武司的人不能改天時,也無法調地利,更不會養馬,但總能幫著干些粗活重活啊!”
這次趙興沒有拒絕,因為他確實需要人手。
無論是調理陸島上的地脈,還是修建法陣、宮殿,都需要用到很多人。
這些人的工資還不用從他龍馬監出,屬實是貼心啊!
白給的勞動力,不要白不要啊。
在財政支出方面,孫士釗更是賭上了自己的前途。
按照大周例,郡級官府(或郡級縣官府),每年上繳的稅收,只需上繳七成,其余三成可留在當地官府府庫,進行福利工程建設。
某些方面的財政收入,截留額度甚至不止三成,比如雙子縣的商稅和漁稅,最高可截留五成。這主要是因為市舶司需要進行備用金存儲,防止發生擠兌事件。
孫士釗把雙子縣二十年來的財政積蓄,全部撥款到了龍馬監!
此人已經是拿前程在賭,萬一龍馬監破產,或者此時有人來他雙子縣擠兌,他這官就做到頭了。
是的,破產。
龍馬監的性質,相當于國企。
為朝廷養馬,主要是往三個方向提供戰馬,一是軍隊、二是道院、三是宗室(通過皇商采購,個人養著玩的比較少,主要是參加各類賽事、禮節性祭司。)
幽若公主的私人贊助不用還,不算欠債,他連借條都沒打。
但崇明府從七島征調過來的物資,可不是免費提供,龍馬監來年是要還回去的!
還有這期間增加的人手開支、擴建場地材料,以及即將布置的地藏歸元法陣…龍馬監現在可以說是債臺高筑!
孫士釗不止撥過來的公款,他還拿出了自己多年的積蓄,變賣了家產。
管家勸孫士釗三思,孫士釗卻道:“他一個六品官,能撬動十幾億的資金,我不過錦上添花,送個千萬過去,又怕什么呢?”
“我在五品的位置已經來來回回打轉了三十年!在雙子縣已經二十年不曾挪屁股!”
“原本以為人生走過三分之二,基本沒有什么希望再上升了,如今居然迎來一次機會,再不賭一把,就沒機會了!”
“滾開,老夫豁出身家性命的賭一把,你莫要給我哭哭啼啼的!”
孫士釗撥款,幽若公主贊助,崇明府幫忙借貸,林林總總,數額超過了十五個億,但這里面沒有一分錢是趙老爺出的。
看到龍馬監的財物報表,趙老爺也不由得感慨,自己上輩子真是小打小鬧。
“上輩子貪個什么勁啊?狗狗祟祟的才貪了幾個錢,現在隨便一搞,就支配十五個億了,這他娘的才叫過癮。”
整個龍馬監,也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態。
無論是新老官員,都投入了十二分精力到做事上。
陶安春、董元秋、曹疆、鮑士秋,完全被趙興的‘終極法術’折服。
趙興來了不到半年,死氣沉沉的雙子縣,頓時就被盤活,一副朝氣蓬勃的樣子。
四月底,放大版的地藏歸元大陣建成,整個陸島,有一半都被納入地藏歸元大陣范圍。
趙興的本尊不停施展地藏歸元法術,在五月初,陸島上的天地元氣充沛程度達到了五級,已經勉強達到了‘次級寶地’級別。
至此,幼獸的口糧不再需要征調了,只不過也沒得多少剩余,因為幼獸要成長,胃口也在不斷變大。
天時、地利、已經調整到相對高位。
趙興開始著手對口糧種植區,進行精細化培養。
目的就是縮短幼獸的成長時間,另外也是等下三品的異獸多起來后,培養到六品層次。
從兵界買回來的種子,他已經全部種下,崇明府申請下來的異獸食種,也被趙興培育起了規模。
五月底,五萬頭幼獸,全部都脫離了幼獸期,開始進入飛速成長的成長期階段。
及至六月底,八品、七品的戰馬數量開始大幅度上升。
趙興大刀闊斧的干,不少政治嗅覺敏銳的勢力,也將目光投到了雙子島。
七月五日,雙子龍馬監,終于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一艘碧水樓船,開進了雙子島。
姬紫萱站在樓船的望景臺,她旁邊有兩男一女,全部身穿道袍,兩男身著藍色道服,女子身穿綠色道服。
這三位,都是來自碧水道院的御獸司主官。
道院的內部分司,大抵可分七類,禮、樂、武技、術法、御、經、數。
其中,御是比較重要的一個部門。
它會培養很多種人才,如:戰車馭者、飛舟御者、機關御者、戰獸御者、神兵御者(主要是大型神兵)
御獸司,主要培養戰獸御者,也就是通俗所說的‘馭獸師’。
碧水道院,自然也有馭獸師,碧水宗在東海勢力很大,自然不能缺少御獸,去征服大海。
趙興在雙子龍馬監做事,姬紫萱自然也要給師兄謀些福利。
按說碧水道院,不可能來雙子縣這種小地方下訂單。
但姬紫萱是幽若公主的人,看在幽若公主的面子上,碧水道院的馭獸師,還是出動了三名掌御,過來看一看情況。
“紫萱,雙子縣龍馬監的趙興,是你的何人吶?你可是提起不止一次了。”身穿綠袍的中年婦人,微笑的問道。
“你可不單因為他是柳天寧的弟子吧。”
碧水道院,對于趙興是柳天寧親傳弟子身份,倒是沒什么仇視。
因為當年柳天寧沒來打過碧水道院。
相反,因為幽若公主的緣故,碧水道院對于柳天寧還是有幾分親近的。
柳天寧有望成為本我派的領袖,如若幽若公主能嫁給柳天寧,這對碧水道院和本我派,都是有利的事。
大海廣闊,本我派尋找天下的神枝仙木,怎么能少得了海域的探索?
大司農掌握天下財政,碧水道院又豈會不想多獲得一些國朝的財政資源傾斜呢。
所以說,碧水道院的掌權派,都是樂意見到幽若嫁給柳天寧的。
“不瞞秦師,元穰侯曾對我有恩,我去十陽洞天時,是他多次相助,學生才得以快速穩固七品境,又在今年得以突破至六品初境。”姬紫萱道。
“僅是有恩?”綠袍婦女秦紅英眉宇閃過一抹笑意,“可有私情啊?”
其余兩名男性掌御,也調侃起來:“紫萱可是道院近年來最優秀的畢業道員,此次我們可要給你好好把關,若是一般,豈不是誤了紫萱終生。”
“欸話也不能這么說。”另一名長得俊美的掌御,搖頭晃腦道:“這相男人嘛,也如相馬一般,不能只看一時,還得看將來潛力。”
遭到三名師長調侃,姬紫萱非但不羞不怯,反而大大方方道:“那就有勞聞師、翟師多和他交流交流,多給學生掌掌眼。”
“哦?你這丫頭還真動心了?”秦紅英有些詫異,“那這次還真要好生看看。”
和三位碧水道院的掌御聊完,姬紫萱又來到了樓船的另一層的房間。
這里,同樣有三道身影在休息。
不過他們身穿戰甲,腳踩軍靴,腰間配劍,都是軍中武將。
“夏將軍,方將軍、何將軍,我們馬上抵達雙子島,紫萱特來稟報三位將軍。”
“有勞。”其中兩位將軍,態度并不熱情。
因為他們這次來,不過是政治任務。
他們都是強軍的高級將領,早已有了穩定的戰獸培養、供應渠道。
也就是看幽若公主面子,來走個過場,實際這次并不打算真從雙子島買什么戰馬戰獸。
但其中一位姓夏的將軍,態度就熱情多了。“多謝晨曦郡主。”
晨曦郡主,是姬紫萱的郡主封號。
她前年從十陽洞天歸來之后,她終于獲得了家族的認可。
她的爺爺承瀾王,給她在晨曦郡,分了不少田地房產。
隨后又向宗府請封,花了一年時間,給姬紫萱落實了晨曦郡主的名頭。
當然,她也就有個郡主名頭,食邑不多,也無封臣。
但這個名頭,至少可以增加她在外面行走的份量,不至于老用碧水宗優秀畢業生這個名頭。
“夏將軍客氣了,將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若是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哈哈哈,我乃一介武夫,哪能如此嬌貴?能坐得郡主香船,已是福分了。”
其余兩名武將,心中不以為然,你舔幽若公主就算了,怎么對她一個學生也這么恭敬?你好歹也是玄甲軍的五品武將!
他們卻不知,夏潼根本不是沖幽若公主面子,他來更和姬紫萱沒關系。
夏潼,乃是夏靖的堂兄,也是在玄甲軍中任職。
年關的時候,夏靖和趙興聊了一次天。
在得知好兄弟在養馬后,夏靖便立刻讓堂兄夏潼前來打聽情況,不管好壞,都下個訂單再說。
沒有現貨,那就預定,總而言之,一定要給他的好兄弟捧捧場。
本來夏潼也沒那么上心,但在去年,夏靖在平蠻戰場上,屢屢建功,又把趙興分析情報的能力講述給了他這個表哥,夏潼頓時覺得驚為天人!
能夠從諸多情報中,洞見未來局勢,有如此遠見,趙興在他心中地位,立刻就拔高了許多。
更何況,還有夏靖這層關系。
于是乎,夏潼便不遠百萬里,親自跑來了東海,以玄甲軍的名義,來給趙興的龍馬監下些訂單。
戰爭打到景新歷二十一年,人都死了不少,戰獸的傷亡也在急劇上升。
玄甲軍有龍騎營,他們對坐騎裝配本身就有需求,隨便漏一點訂單,都能給趙興湊一波政績。
夏潼當時便答應:“麒麟兒放心,便都是些瘸腿馬,堂兄我也買他個萬兒八千的回來!”
夏靖則是笑道:“堂兄也請放心,我這位兄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你等著看就好了,以后我玄甲軍,說不定還能因此實力大增呢。”
就這樣,三波人馬,各自帶著任務,來到了雙子島的龍馬監。
在下船之前,趙興也得到了消息,本尊趕至陸島的停船場迎接客人。
“喲?好大的排場啊。”剛一停船,碧水道院的三名掌御,便發覺了不尋常之處。
因為趙興不是帶人來迎接的,而是帶著一大批戰馬來迎接。
天邊出現了兩種顏色,一為青色,那是青色天馬,長著雙翼,腳踏罡風。
二為曙光色,那是火烈馬群,無翼,御火而行。
兩種馬群,浩浩蕩蕩的從天邊飛過來。
趙興則是乘著青銅戰車,碧眼龍獅在前拉車,馬群在后,戰車上還有一頭大貓矗立。
這么一個奇怪的組合,順著云道朝戰船飛過來。
起初聞季、翟仲還沒怎么在意,但兩人看到天邊那馬群前頭的首領時,便微微點頭:“還不錯,已經養出了幾頭好馬。”
他們看的是娜迦和納塔(按東海習俗取名,分別為天馬王和火烈馬王名字)。這兩頭異獸,已經頗具神韻。
待到趙興更靠近了一些,可以看得更清楚,身穿綠袍的秦紅英,則眼睛一亮,盯著戰車上的那頭大貓。
“好一頭山貓,居然已至五品境,修出了第二形態。”
碧水道院的三人,關注點,都在戰獸個體上。
但夏潼、方澤、何武,三名武將,關注點又不一樣。
當馬群在天邊模糊只見身影時,方澤何武相互傳音道:“都是低品異獸,青色天馬、火烈馬,血脈一般般。”
馬群走至半程,可以看清楚些了,兩人眉頭微動:“馬群整齊有序,不爭不搶,列陣前行,倒是訓練得當,還行。”
當馬群近在眼前,完全能看個仔細了,兩位將軍,臉上露出一絲好奇之色:“馬蹄聲融為一體,蹄點完全一致,幾乎只能看到一條線,我還以為只有幾十頭,不曾想竟有三千五百四十六頭?”
“這是因為它們前進時,擺動的幅度都被相差無幾,區區九品戰馬,能訓練到這種程度?”
戰馬群落在地上之后,三名武將逐漸感覺到震撼。
如果說在天上,他們還能聽出錯落的馬蹄聲,但落在地上后,整齊度再度提高。
馬群形成了五個方陣,整齊踏步,完全沒有絲毫聲音出現。
但隨著趙興的某個指令,這些馬群突然進行非常奇怪的踢踏動作。
“噠!噠!噠!”
聲音鏗鏘有力,每踏一下,地面上便出現一圈圈紅光。
天馬群方陣,則是出現一圈青光。
火烈馬群方陣,戰馬方陣下的紅光,逐漸融為一體,居然形成了地火戰陣!
這是把所有馬匹的力量都融為了一體,形成了類似武者的氣血戰陣!
“這…火烈馬的地火沖擊,居然能融合唯一?”方澤感覺到不可思議。
何武則盯著天馬群方陣:“還有天馬,頭頂上出現了青色的罡風戰陣,我艸,這達到四級戰陣的強度?!”
兩名武將,完全震驚了!
低品的戰馬,居然能在短時間內,單獨練出戰陣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不是說雙子龍馬監,滿打滿算才重建九個月嗎?
在這之前,他們甚至就只有三百多匹同種的天馬。
怎么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止步!”趙興伸手握拳。
“啪嗒!”
在他這個動作出現后,所有方陣,出現最后一次聲響,大地都為之震動。
之后便齊齊收聲,不再發出一點聲響,甚至連罡風、地火的異象都消失。
這一幕看得夏潼熱血沸騰,雖然說這些戰馬,只是低品,但這紀律性和服從性,簡直拉滿了!
馴獸訓成這樣,簡直遠超他的預期。
這也太符合他這個武將的口味了!
“怪不得麒麟兒非讓我來,這元穰侯,可真是到哪都能搞出一些新鮮玩意啊。”夏潼心中贊嘆著。
下方的趙興,此時則拱手:“雙子龍馬監司正趙興,歡迎各位貴客。”
天馬一齊亮出右翅,仿佛在敬禮一般。
看到船上的人臉色各異,趙興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微笑。
火馬踢踏正步,天馬亮翅行禮,似乎給前來參觀的貴客帶來的小小的震撼。
姬紫萱觀察著旁邊的人表情,也不由得在心中為趙興喝彩。
師兄果然是師兄,便是來養馬,也能與眾不同啊!
卻不知他先前答應為我量身定做的訓練計劃,又該有何等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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