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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法之道,唯我獨尊!
不同于其余法術的多變,云法,始終是走在霸道這條路上。
司農之間的內戰,爭奪制空權,是第一要務。
趙興重新收攏云氣,在曹秋水還未反制之前,又快速組織了第二次進攻。
云層接觸邊緣層層堆疊,形成了一座云山,好似一塊磐石,擋在前方。曹秋水的流云,被從中分開,竟是有一分為二的征兆。
這一手,著實把曹秋水驚到了。
敢登山的司農在諸多職業中占比最小,敢來爭頭香的更是少之又少。
曹秋水在第一晚時,根本沒碰到過像樣的同職業對手。
現在他卻知道,自己碰到勁敵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曹秋水的流云被云山分隔下一秒,兩邊的流云飛卷,如河流一般的云氣,快速上升,爬過了山頂,在未完全分隔之前,就于云山之上重新匯合。
“流云‘懸河’式,這曹秋水反應真快。”趙興看到這一幕,知道自己想打快攻的算盤落空了。
他吸收了四人云氣,原本是想趁曹秋水收拾掉其余人后,立足未穩之時快速將其切割。
再效法之前,以小伐大,將曹秋水的云氣也吞噬。
但曹秋水反應很快,不但化解了危機,流云在爬到云山上面,居然也形成了云山,想要以此壓垮趙興的云層。
法術對抗,瞬息萬變。
中階的云法,論法術強度、確實要比初階強,趙興見狀,只得散開底下云層,化整為零,趁勢縮回一截,隨后重新凝聚。
“什么?這…”曹秋水愣住了。
他以為壓垮了趙興的云層,沒想到對方的控云技術如此厲害,重壓之下居然并未損失多少。
將云氣化整為零容易,再重新凝聚可就太難了,就好像佯裝敗退這一招在戰場上,也只有高級將領能玩,一個不好是會形成真正潰敗的!
同時操控無數份云氣,使其快速繞開敵人攻擊,重整旗鼓,何其艱難?
曹秋水自認很難做到,更何況還有著境界差距。
趙興這一波,屬實秀了他一臉!
“我感覺他的行云并未達到真正的中階威力,但這操控技巧,不知勝我多少。”
“高手,這是真正的高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須臾之間交鋒三次,曹秋水明白,自己的對手不簡單。
短時間內依靠云法,是戰勝不了對方了。
趙興卻是更早就看出來了,因為他的行云只是初階九轉,而曹秋水的流云法,卻是中階四轉。
自己雖然操控技術更強,經驗更豐富,但以小伐大,必須快速見到優勢,否則會對自己不利。
于是趙興再度施展‘盤外招’。
“陰風,起!”
趙興伸手一指,地底陰風轉瞬即至。
子時起陰風,快速又輕松。
陰風的特性隱蔽,其余職業根本看不出來,就連天壇廣場上的其余戰敗的司農,也未曾察覺到。
一股陰風穿過人群,準確的朝曹秋水吹去。
就在這時,趙興眉頭一跳。
雙腳發力,立刻跳到一邊。
原來的位置,突然之間塌陷了一個半米寬,兩米深的坑洞。
“地利派的裂土法?”趙興盯著坑洞,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隨即又恍然。
曹秋水也想到了用盤外招,他是曹溪真君的后人,而曹溪擅長的就是地利派的法術。
曹秋水正施法,結果突然之間打了個冷顫,法術被破中斷,沒有發揮出裂土法的最大威力。
緊接著眼前都開始恍惚,整個人渾渾噩噩,像是勞作了三天三夜一般。
“嗡”身上的灰色蓑衣亮起一陣光芒,胸前的玉佩也閃閃發光,傳送一股熱量進入體內。
曹秋水這才清醒過來。
“這是…陰風法?”
曹秋水頓時頭皮發麻。
他怎么都沒想到,這次登山的司農里面,居然有人掌握了陰風法術!
而且法術強度奇大,遠不是一兩轉的程度。
他身上戴有一塊三階上品魂玉,原本光滑的玉佩,此刻卻已經滿是裂痕!黯淡無光!
“曹、曹某…甘拜下風!”
曹秋水顫抖的說出這句話,火速撤掉云層,三兩步跳出天壇廣場,以示自己不敢再與之爭鋒。
“什么?曹兄,這是為何啊?!”曹秋水團隊里的成員們,無比驚訝的看著他。
司農不可能單獨來爭頭香,即便是曹秋水奪得了香,只要有個武者守著石階,他也上不去,所以天壇廣場有很多人都是抱團取暖,形成了一個個爭香小團體。
曹秋水的團隊里有三名聚元七階的武者,司農輔助,武者沖鋒,昨晚他們爭得了兩柱香,有兩人分別是第五、第七個進廟的。
上香之后,求問真君,給與靈秀啟示,白天他們收獲不小。
沒想到這第二晚爭香,曹秋水居然是這幅表現,和昨晚的勇猛完全不同!
他甚至在發抖!
“不要問為什么,信我,這一波,不要爭。”曹秋水看向漂浮在空中的七團金光,喃喃自語。“爭不過,至少七轉的陰風啊。”
曹秋水的敗退,讓所有人驚掉了下巴。
“什么,曹家子居然敗了?!”
“是誰,誰擊敗了他?”
“曹秋水已然是聚元九階,還有比他更強的?昨晚怎么沒出現?”
“曹老三會三門中階法術,而且都有四五轉的威力,這已經極為難得了,普通的聚元九階武者都不敢硬抗,他居然還會敗?”
“還有人比他的法術層次更高?”
黑夜之中,無數人驚嘆。
但一切發生得太快,從廟門開啟,金光浮現。
到武者騰空又落地,僅僅三息時間。
而趙興和曹秋水,從處理掉各自身邊的對手,再到交鋒產生結果。
過程也不過是十幾息時間。
期間因為兩人的行云交鋒,產生了無數雷鳴電閃,導致根本沒人敢升空去搶香。
聚元九階的司農也不是吃白飯的,曹秋水和另一人爭鋒不相上下,那就是兩名聚元九階在搶天時之利,誰敢上去接天雷?
中階法術,可不是鬧著玩的!
以昨晚曹秋水的表現,大家都在等他勝出之后,派人拿走兩注香火,這是與他那個團體實力相匹配的,如果想貪更多,才會有人阻止。
可萬萬沒想到,曹秋水居然敗了,而且敗給了另一位不知名的司農。
“曹家后人,還是有點東西。”見曹秋水果斷后退,趙興心中暗道。
能夠擋住九轉陰風,并且全身而退,意識到不可力敵,這就很難得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更何況曹秋水還是在自己手里做出了有效反擊的。
可惜他碰到了自己。
“趙興,你、你居然打贏了曹秋水?”宗大少被震驚得不行。
此刻趙興的云層已經完全覆蓋了天壇廣場,閃電在云層中孕育,引而不發,散發著恐怖的威能。
一道道狂風吹拂,閃電密布,警告著廣場上的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僥幸僥幸。”趙興隨口敷衍,“宗少,你們原定要拿幾炷香?”
“兩柱香。”蒼叔接茬道,“最少送兩個人進入廟里。”
“我幫伱搶下這兩柱香,二百兩一筆勾銷,你愿不愿意?”趙興看向宗世昌。
“可以,太他娘的可以了!”宗世昌拍著大腿,“快快快,蒼叔、虎叔你們快跳啊!去拿兩柱香!”
“等等,拿四炷香。”趙興淡淡道,“我自己要一炷,多送你一炷,五百兩換不換?”
“換!”宗世昌立刻道,“不過這能行嗎?”
場上就剩七炷香,還那么多人盯著,他們要一下子撈走四炷香,會不會遭人圍攻?
“行不行,試過就知道了。”
趙興揮了揮手,聲音隨風而動:“我與宗大少,要占四炷香,余下三炷香,你們大家分。”
“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
聲音很平淡,但卻透露著一股強大的自信。
旁邊的宗世昌看著趙興的背影,恨不得沖上去親一口。
趙興太厚道了,裝逼還把他一起帶上。
宗世昌從未感覺這幾百兩居然能花得那么值!
過癮,過癮啊!
“對對對,誰敢不服?!”宗世昌也扯起嗓子大喊。
可惜下了山就記不住,不然他能吹一年!
我與趙兄在天壇廣場嘎嘎亂殺!力壓群雄!
“閣下是何人,居然要占四炷香?!”黑夜中,有人冷笑出聲,“宗世昌不過廢物爾,請的三名高手也不過聚元八階。”
“閣下的云法固然不錯,倘若我們一擁而上,你還能站得住腳嗎?”
有人質疑趙興的實力,因為云法沒什么殺傷力,頂多只是打打輔助。
曹秋水的云法和裂土法都是中階四五轉,對武者的壓制很大,但也就是壓制。
歸根究底還是得配合他隊伍里的武者,才能發揮出團隊實力,但他也就只敢要兩柱香。
你哪冒出來的,居然敢要四炷香?
“轟咔!”
趙興伸手一指,天上云層頓時降下一道雷霆,直奔聲音來源。
中階法術,七轉引雷!
剛才說話的那人,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渾身焦黑的倒地不起。
電閃雷鳴之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慘相。
趙興直接以法術回答了他的質疑!
只可惜這質疑的代價有點重,這人直接被劈得失去了戰斗力。
趙興用行動表明了,自己不是曹秋水,他更加強大!
曹秋水的法術偏向輔助,而他不但擁有攻伐類法術,法術層次也比曹秋水高!
“七轉的天雷?”文昭搖著羽扇,看向天空,不由得瞳孔一縮,“博然,有我相助,你扛得住嗎?”
張博然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再給我多套兩層法,我也未必扛得住啊。”
“他吞噬了八個人的云氣,少說也能降幾十道天雷,你能給我疊幾重法?”
“除非你的和禮,能夠讓他散去云層,我強攻沖過去,期到他身前。宗家那兩名聚元八階的武者,即便聯手,我也有信心勝過。”
文昭聞言,頓時大驚失色:“糟了,我燒過他的草人,不會被記仇吧?”
張博然無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還有誰不服?”趙興再次出聲。
這下廣場上無人敢吱聲。
剛才被劈的,是一名聚元八階的武者,皮粗肉厚的倒是沒死,但這一下就失去了戰斗力。
由于楊君雄的原因,聚元九階數量減少了三位,現在敢爭的高手,反而比昨晚要少些。
單單這一手七轉的引雷法術,完全可以占四炷香!更別提趙興周圍還有宗世昌聚攏的一批武者。
“可惡啊,這混蛋太囂張了!”陸倩雖然沒看到人,但她認出了聲音,說話的人正是當初綁了她的那個家伙。
“倩兒,你今天真是好奇怪,怎么會三番兩次的失態,到底發生了什么?”柳沐晴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和說話的這人,有過遭遇?”
“沒、沒有。”陸倩眼神躲閃。
“那你的雀翎法衣哪去了?”柳沐晴指了指陸倩,“總不能是你洗澡弄丟了吧?”
“…這個、這,總之、是有原因的。”陸倩羞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宗少,派人取香。”趙興見無人敢反對,朝宗世昌示意。
后者看趙興越發順眼,因為他事事都是直接和自己說,并非是和蒼叔、虎伯商談。
宗大少要的就是這份重視感啊!
“好勒,取香!”宗世昌興沖沖的揮舞大手。
兩名聚元八階的武者,一躍而上,分別攬下四炷香。
爾后又旋轉落地,輕松化掉與地面的沖勁。
“趙兄弟,多謝。”蒼叔將一炷香分給趙興,金光就是上面散發出來的。
“客氣。”趙興接過拜神之香。
總共四炷香,蒼叔、虎叔一份。
第三份,宗世昌自己拿著。
“元伯,我就靠你送進去了。”宗世昌看向旁邊的中年男人,他是一直沒說話第三位高手。
此時宗世昌發問,他也只是點了點頭。
趙興看了一眼,恰好與對方眼神對上,不由得心頭一跳。
對方的眼中,藏有一尊神像!
這居然是個神職!
“宗世昌你家到底是多有錢,神職都能請得動?”
此次登山,參與的吏員眾多,什么部門都有,但唯獨神廟的吏員,少之又少。
因為神廟的吏員,比較特殊,不需要靈秀,他們的法、功、全部都不是正常的晉升途徑。而且神職人員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淡薄名利。
與陰神接觸多了,雜念會變得很少,各種欲望也會大大的消退。
“我們去那邊等著。”
“走。”
拿了四炷香,趙興也撤掉了行云。
香火這玩意多了沒用,一晚上只有一次機會。
而且會有第二波、第三波香火出來。
天壇廣場上的高手還有不少,只是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如果他不撤掉,那就是要與所有人為敵了,沒這個必要。
“楊君雄和杜嬌嬌,還沒分出勝負?”
下了天壇廣場,只見前方的兩道光影,依舊纏斗在一起。
楊君雄用槍,杜嬌嬌也用槍。
一紅,一銀白。
堵住了進廟的入口。
“明眸觀察入微,但也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只能看到光影,這兩人恐怕都已經入品了。”趙興暗道。
自己有奇遇,別人也可能有。
楊君雄昨晚拿了頭香,杜嬌嬌是第二柱香,燒香拜神,至少也能得到‘中品靈秀’的下落或者是采靈秀之法,甚至有可能涉及上品靈秀!
兩人本就是聚元九階,得到靈秀后,入品也很正常。
趙興走后,天壇廣場,發生了激烈的爭奪。
只剩三炷香,但人卻還有幾十個。
進廟拜神,前十炷香,效果是最好的。
都可得真君顯圣,告知靈秀位置,或是獲得靈秀之法。
后面的,就只有隱晦的啟示,不是明確的告知了。
趙興靜靜的看著廣場,發動明眸法術觀察著。
其中一對組合,引起了他的注意。
“柳琴配樂,戰舞大韶?”
廣場上發生混戰,但有兩人卻從混戰中脫穎而出,其中一人趙興見過,正是被他綁過的陸倩。
她正跳著一種十分狂野的舞蹈,另外一名扶著柳琴的少女,則是為其伴樂。
這套舞師、樂師組合,表演的是《六歌》之一的大韶。
傳聞《大韶》是上古樂官夔所作,以舞樂來演天地之法,引來百獸齊拜,鳳凰落巢,是為了歌頌上古時期的‘夏皇’的功績。
大韶,是戰舞,也是曲樂。
“森森群象兮,日見法成。欲聞朕初兮,玄封冥冥…”
柳沐晴撫琴吟誦,陸倩起舞。
隨著她二人的表演,廣場上有半數的武者,突然不受控制的攻擊自己人。
另外一半,則是加入到舞蹈中來,這又給大韶增加了威力。
唯有兩三人能夠保持清醒,但無論是施法動作,還是戰技,都嚴重變形。
最后沒辦法,只能讓這兩姐妹一人取走一份香。
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得香之后,陸倩和柳沐晴停止表演。
朝著天壇廣場施了一禮,這倒不是兩人客氣,而是《大司樂禮》規定,必須要有這個流程。
禮樂、禮樂,在大周朝兩者是不分家的。
沒有這個結束禮,兩人這次的表演,也不會讓修為增進(即熟練度提升要有這個流程)。
“單樂單舞,能演《大韶》,還能有這份威力,倒是難得一見。”趙興道。
“我認識她們很久了,怎么不知道她們這么厲害?”宗世昌好奇道。
趙興解釋道:“六歌之一的大韶,為戰舞之最,因為它需要的人數很多,樂器也很多,其次是《云門》、《大卷》、《唯武》、《大磬》、《大章》。”
“大韶我也看過,怎么沒你說的這么厲害。”
趙興打趣道:“我說的都是正經門道,你聽的那是正經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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