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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已經開始盤旋了。
已經能看見巴格達機場的跑道了。
高毅的心態很輕松,因為要做的事情確實很簡單,只要落了地,把阿卜杜拉交給沙曼的人就行。
飛機對準了跑道,降落,滑行在跑道上,直到跑道的盡頭,然后沒有去航站樓,卻是直接跟著一輛指引車滑跑到了機場一端.
遠離航站樓,靠近幾個機庫。
這里很僻靜,就算交換個人質也不會被發現的那種。
跑道盡頭停著一輛舷梯車,另外還有三輛汽車,車邊站了幾個人。
當飛機停下,高毅沒有急著動,而是安心的等著電話。
很快,電話響了。
“飛機下面就是我的人,他們可以上飛機帶人離開,如果你們需要加油或者檢查飛機,巴格達機場的人都會提供,另外,你們也可以在巴格達休息,我肯定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
“感謝王子殿下的慷慨和大度,請讓貴屬上來吧,我非常抱歉,阿卜杜拉他…還沒醒過來。”
阿卜杜拉死了最好,當然,暈著也可以接受,反正比他活蹦亂跳的走下飛機強。
阿卜杜拉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一點點受折磨的跡象都沒有,這個其實還是很重要的,如果阿卜杜拉身上有受折磨的痕跡,那他就可能是被審問了,而只要高毅有過審問阿卜杜拉的跡象,那沙曼也不能善罷甘休。
高毅擺了下手,道:“打開艙門。”
空姐去打開了飛機艙門,舷梯車過來對接,當舷梯架好以后,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面色嚴肅的走了上來。
高毅把阿卜杜拉扯到了機艙口,多余一句話沒說。
來接人的也沒說一句話。
現在是說什么都尷尬,都多余,所以不如省點力氣好了。
兩個人,一個背起了阿卜杜拉,一個在后面扶著,他們將阿卜杜拉背下了飛機,而在到達地面之后,兩個人把阿卜杜拉放進了一輛車的后座上,隨后兩人擠進了后座。
三輛車開始往外開去。
管家一直默默的旁觀,從飛機窗戶里看到下面發生的一幕后,他突然道:“他死定了。”
高毅詫異的道:“哦,為什么?”
“如果沙曼不想殺他,就會把他一個人放進車后座,但是兩個人把他夾在中間擠著坐,那就是擔心他醒了之后會攻擊司機,說明擔心他會逃走。”
三人行必有我師。
“有道理,你說的很有道理。”
管家無奈一笑,道:“只是這種事見得比較多。”
高毅頓時無言以對,好吧,阿卜杜拉替沙曼干臟事兒,管家也是替哈勒德處理臟事,估計管家這是兔死狐悲了。
但也就是這時候,高毅看到又有幾輛車開了過來。
一共是五輛車,都是軍車,還是很明顯的。
這地方,除了給飛機指引道路的車之外就不該有別的車,但是現在怎么這么多車,而且還是軍車,最關鍵的是這些車從哪里冒出來的?
應該不會有事吧?
想到應該不會有事,高毅就覺得心里有些發虛,因為他很早以前就發現,這應該不會有事,往往就意味著會出事。
果不其然,剛剛接上阿卜杜拉的三輛車尚未啟動,就被新來的五輛車給堵在了原地,而五輛軍車上雖然沒有架著機槍,但也從車上跳下了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
剛剛阿卜杜拉上的是中間那輛車,現在看著中間那輛車似乎是想直接后退,而兩邊的車卻是往前,有擋住中間那輛車的意思。
持槍士兵的裝扮是伊拉克國防軍的制服。
誰來了?怎么回事?
一群伊拉克士兵把沙曼派來的人給圍住了?
下面的人開始對話,但是高毅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不過一切就發生在飛機下面不遠處,看的卻是清楚。
想想沙曼的手段,想想沙曼的硬骨頭,再看看哈勒德…
等等,哈勒德的骨頭也挺硬的,他被關了好幾天,苦頭沒少吃,不也沒有屈服嗎。
骨頭都很硬,那就有問題了啊。
最大的問題就是如果有一方認了慫,那么這件事就可以很快結束了,但作為對頭的雙方都很硬氣,那他們就得斗到底。
再想想,哈勒德骨頭是硬的,但他的手段實在是談不上高明,而他身邊的同伙,或者叫豬隊友,這些人哪個看上去配當沙曼的對手呢?
哈勒德要是有他兒子一半的水平,就比如知進退的能力有穆天文的一半,估計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吧?
哈勒德是這個水平,可他還是很多人的帶頭大哥,那么他所帶領的這伙人會是什么水平呢,他們會不會還想逆風翻盤,所以想把阿卜杜拉搶過去呢。
不敢想,越想越怕。
高毅忍不住看向了穆天文。
雖然穆天文年紀最小,可高毅卻感覺穆天文才是這架飛機上唯一一個可以商量的人了。
“天文,你覺得…”
高毅的嘴比腦子快,他的話說出了口,腦子里還沒想好該問什么。
遲疑了片刻,高毅終于道:“你覺得那些新來的車會是什么人?”
“會是什么人?”
穆天文顯得有些奇怪,他可能很聰明,但他畢竟年紀太小,而且也沒有經過事兒,就是那種紙上談兵很有一套,戰略講的頭頭是道,可是到了具體操作的時刻,自然會暴露自己還是太嫩的本質。
遲疑了片刻,穆天文詫異道:“不是伱安排的嗎?”
“不是,直覺告訴我不太妙。”
能跟沙曼對著干的都是什么人,關鍵是現在這個時候,誰有必要和沙曼對著干呢?
除了以哈勒德為首的這幫人,高毅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現在心下還只是疑惑,但是很快,高毅的擔心就變成了現實。
卻見那個帶頭的軍官突然抬手就是一槍,直接就打在了中間車的駕駛位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高毅目瞪口呆。
穆天文失聲道:“黃雀在后!”
舷梯車已經開始往后退了,空姐都把機艙門關上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高毅厲聲道:“別關門!”
管家大驚道:“關門,快起飛!”
高毅怒道:“不許關門!”
空姐楞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時候,穆天文此時福至心靈,他對著空姐道:“不許關門!”
外面響起了槍聲,一直在床上裝睡的哈勒德此時跳了起來,他一臉驚惶的道:“怎么了?哈曼派人殺來了嗎?”
高毅對著哈勒德怒吼道:“我拼命救你,你卻害我?”
壞了,真的壞事了,雖然阿卜杜拉已經交了出去,可高毅該怎么做才能讓沙曼相信這事兒跟他沒關系呢?
哈勒德目瞪口呆道:“不是我干的!跟我沒關系!這真的跟我沒關系啊!”
穆天文在一旁急道:“不是我父親,我發誓,真不是他!”
如果阿卜杜拉被人劫走了,不管是誰干的,高毅他們首先跟著倒霉,最慘的是馮標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安全了,這要是沙曼一氣之下,干脆殺了馮標,那這事兒也太冤枉了。
高毅對著哈勒德氣急敗壞的道:“還有誰能在巴格達干這種事!”
哈勒德茫然道:“我不知道,是太多了,太多人可以做到了啊…”
說什么都晚了,五輛車上下來了至少二十個士兵,他們話沒說兩句,直接對著沙曼的人開槍,先開槍掃射,直接把兩輛車上的人全都打死,然后有針對性的打死中間那輛車上的司機,兩側的人直接用槍托砸碎后車窗,用槍口指著里面的人逼著下了車之后,卻是毫不留情的開槍將其擊斃。
然后一個人把依然昏迷不醒的阿卜杜拉拽了下來。
高毅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至少聽的懂里面至少有三個人同時發出了歡呼。
他們在歡呼阿卜杜拉沒死。
現在舷梯車已經開出去了十幾米,在響起槍聲后,更是踩死了油門,風馳電掣般的就跑遠了。
那個帶頭開槍的人抬頭看了看高毅他們的飛機,他看著還打開的飛機艙門,似乎下一刻就要下令對著飛機開火了。
一個穿西服的人喊了一嗓子,然后,帶頭的軍官很囂張的把手槍收回了腰間,隨后把手一揮,一群人帶著阿卜杜拉上車,隨后疾駛而去。
來得快,去的也快,而且沒對高毅他們采取任何行動。
高毅沒辦法插手,飛機艙門距離地面五六米高,這個高度他倒是能跳,但是跳下去之后又能干什么呢?
管家顫聲道:“身手這么好,不是…不是我們的士兵。”
哈勒德立刻道:“肯定不是國家情報局的,他們沒這么厲害。”
高毅心涼了大半截,道:“他們一直在暗中監視,也就是說,我們落地前他們就有準備,我們飛機現在停留的位置,只有一條供飛機地面滑行的跑道,這是被特意隔離出來的,防止車輛逃脫,他們一直沒開車燈,開到跟前之后才突然開燈,這是有預謀的。”
看向了哈勒德,高毅低聲道:“如果不是有人提前泄露了消息,他們不可能準備這么充分。”
哈勒德已經傻了,他攤開了手,一臉無助的道:“真不是我,我沒有,不是我泄露的消息!”
穆天文在一旁略顯緊張的道:“父親!你被人出賣了,你的同伙拋棄了你!”
穆天文這才是圍魏救趙,他在替自己的父親開脫。
高毅腦子里亂糟糟的,他不解,因為以他經歷過的事情來看,國家情報局的人真沒有這里厲害。
這個行動太干脆,雖然看著不復雜,但是手法很細膩,開槍的時機,開槍的準度,還有人員的站位,就各個細節來看吧,沙曼那些國家情報局的手下,還真就不可能這么利索的把事情辦成了。
“會是誰…”
高毅看向了哈勒德,然后他厲聲道:“會是誰?cia?”
哈勒德呆愣片刻后,重重把頭一點,道:“cia!我們都用c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