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德帝國是徹底淪陷于七大密教的國度。
但它的首都并不破敗。
相反,達到了另外一種程度的‘極致繁華’。
鋼鐵的城市直直地深入云霄,投下巨大的陰影;魔導火車從街道之間穿行著,噴涌出霧蒙蒙的煙霧,
整個城市都籠罩在霧氣之中,這座巨大的城市像是一塊不斷運轉的機器,而生命則是機器運轉的燃料。
魔導火車中的動力,與法洛斯的魔力電池是不同的,
沒有讓一階術士為電池充能,
在最后一節的車廂里,排列著一具又一具的培養皿,人類就浸泡在培養皿中,煉金法陣抽取著他們的血肉作為燃料。
這正是人體煉金密教的發明。
七大密教徹底掌管了這個國度,同時以議會的形式決定著國家的運轉。
在城邦的最中心,痛苦密教第三教堂巍然屹立著,白色的枯骨和鮮紅的血肉便是它的長廊,在長廊的盡頭,星體終端微微閃爍著。
他們的星體終端也與教廷的不同,通體是由血肉作為連接材料。
痛苦之蛇,亞述.修斯從星體終端中走了出來。
他面色并不算太好看。
主要是星體使者給他的評價,很是莫名其妙.
吞噬屎界之蛇a:死亡并不是終點,而是開始。無數的教徒都低聲呢喃著你的名諱,在盥洗室中,在荒郊野外中,在無人的角落里顫抖著,你的死亡帶來恐懼,而恐懼正是滋生了痛苦痛苦分數三十分,加權分數六十分 痛苦密教的得分與光輝教廷不同,這里都是給周圍人帶來的痛苦。
盥洗室坑后的蛇,讓很多密教徒都怕得睡不著覺,所以連帶著亞述的分數也跟著有了。
這他嗎的是什么玩意!
亞述修斯不能接受。
自己究竟在賽甸鎮做了些什么!
自己他嗎地到底吞噬了什么!
他已經失去了記憶,但隱隱回想,總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籠罩在腦海中。
有這么羞恥的成就,他都在考慮要不要再自殺一次了 盡管他成績還算不錯,但卻并不是這次的第一名。
他排第四,第三叫做痛苦惡犬,第二叫做痛苦獵鷹,
亞述微微瞇著眸子,注視著屏幕之上的那個名字,那位傳說中的榜一:
痛苦心腹 痛苦分數一百,加權分數一百,綜合評價a
因為這次爭奪世界失敗了,所以綜合評價就只有a。
因為安蘇并沒有在密教徒里登記過,所以也不會顯現出他真實的名字,而是用代號代替,但相對應的,他在密教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則會對外公開了。
這是在星體教廷里看不到的。
有著另外一套評判標準——根據帶來的痛苦值評定。
教廷心腹大患s:共獻祭一百二十名正教徒,在他的影響下。賽甸鎮上的圣徒清空。
無史之地a:在他的影響下,痛苦干校的衛生程度達到有史以來最高,密教徒痛苦值達到有史以來最高。
獻祭藝術s:獻光所有人后,將自己也給獻了,成功地實現了全人類痛苦值最大化 這位變態究竟是那里來的?
所有司鐸們都在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
也許是從生命母神教里,偷偷潛入進來的?
生命母神教是七大教派最分散最各自為營的教派,連正式的教廷結構都沒有,雖然議會保留了他們的席位,但也只是面子工程而已。
他們全是無組織無紀律的流竄份子,所以干出這事情倒也正常。最重要的是,剛才生命母神的目光都來過了,好像是要給與賜福。
結果發現沒找到人,又離開了。
這就有點高待遇了。
這個叫做痛苦心腹的奇男子,如果能把他挖到自家來,一定能培養出一個社會大敗類的。
“痛苦心腹么”
司鐸們不知道的是,關于賽甸鎮的事情,下議會此時此刻也在討論。
一個二階世界,竟然能夠驚動下議院。
這里是城邦的最高層,墻壁上是詭譎而精美的壁畫,鮮血為染料涂滿了整個墻壁。
白骨質地的長桌,占據了整個議堂,圍繞著長桌的是七把椅子。
“痛苦教團失敗了。”
一個戲謔嫵媚的聲音響起,她看不清容顏,高背椅上的紋路是扭曲的線條和秩序天平,這正是混亂與階梯教派的紋路,“弗朗次下議員”
“剛剛得到了消息,”面對嬉笑,名為弗朗次的男人面色平靜,他椅子上的紋路是白骨,正是痛苦教徒的標志,“塞甸鎮被徹底定型了。”
“塞甸鎮并不重要。”
另一位人影緩緩地道,他的聲音空靈而悠長,帶著死寂般的冰冷,仿佛是一只活尸正在說話,“重要的是信息——在不同的時空中,那幾份給與痛苦軍團長的電報。”
“它指向了我們想要達到的地方,那失落的邊境世界,被歷史遺忘的王國——混亂王國”
邊境世界,是奈落世界的一種。
既不屬于教堂,也不屬于密教,是無人發現的世界碎片。
“我們始終沒有取得這塊拼圖,我們以后也得不到了。”
下議院陷入了沉默之中。
“安蘇.莫寧斯塔,很好聽的名字”混亂教派的女人念出了這個名字,“將會成為賽甸鎮的奈落主教。”
她那緋紅的眸子看著文件上的美少年,這張照片正是安蘇就職演講時的照片。
注視著他那認真而神圣的眼瞳,
“真想讓他墮落啊。真想看到他迷亂的樣子啊,”她的眸子興奮而充滿著欲望,喘著氣,“混亂,混亂才是世界的階梯!”
“混亂正是宇宙最原始的狀態,混亂!多么美妙的樂趣!”
“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得到賽甸鎮。”
痛苦議員下了定論,“安蘇.莫寧斯塔,不管他是多么虔誠的圣徒,我們都必將讓他墮落。這是你們混亂教派擅長的事情。”
“混亂的時代即將來臨。”
今天是安蘇.莫寧斯塔是成為正式圣徒的第一天 按照儀式,要先在圣堂里沐浴圣水——其實也就是澡堂。
他快速洗完后,順手下了個律令。
此地禁止裸露身體 好幾位圣徒不受控制地裸奔跑出了澡堂子,邊跑邊穿褲子。
嘻,好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