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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七章 往事未必如煙

  就算他不提及司徒長老,跟在他邊上的真兒已經是直勾勾盯上了司徒孤,是那種突然遭受了視覺沖擊的反應。

司徒孤一開始倒沒注意到真兒,而是一直在盯著師春打量,信他收到了,信中的內容他也看到了,所以他的目光在尋找、在審視,你挾持的人質呢當師春對身旁女子一開口,司徒孤的內心一震,目光迅速落在了真兒身上,目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真兒  他認識的那個真兒只是一團開了靈智的神火精靈,而眼下的這位是個女兒身。

  他的目光和真兒對上了,一個驚疑審視,一個透著嘟囔似的不快。

真兒南公子也被驚著了,目光瞬間賊溜到了真兒身上打量,這就是師春挾持的那個人質啥情況怎么看著不像是被挾持了  師春剛要拱手拜見司徒孤,真兒卻站那突兀來了句,“小孤。”

  此話一出,司徒孤只覺渾身酥麻,天靈蓋猶如被一記驚雷給劈開了一般,‘小孤’這個稱呼,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這一聲真正是勾出了他腦海里的無數畫面。

  當年他與那道神火精靈相識后,論大小時,他的年紀哪比得過存活了無數年的神火精靈,初不知從哪學會了人言人語和人間道理的神火精靈知他名字后,把他當小弟似的,喊上了‘小孤’。

  雖然這個稱呼不太好聽,但以他當時的年紀和年輕的心態,還是能接受的,何況還得到了對方的幫助,若無對方的幫助,也不會有他今天。

  只不過,他當初承諾給對方的幫助,卻一直未兌現。

  對方的稱呼,也讓他看懂了對方的眼神和神色反應,心中可謂震撼連連,竟然已經化作了人形,且有這般動人的美貌風情!

  垂在袖子里的手,當即對著真兒‘掐指一算’,他熔煉神火多年,略通火性,加之他與真兒接觸過,知其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神火精靈,哪怕是修煉火性功法的也容易誤以為是水中精靈,可他對真兒神火氣息是有過感覺的,所以很熟悉,稍稍這么施法一查探,稍加感應便壓下了心中的驚疑。

  確認了!

  沒錯!

  此女果真是真兒所化!

同時心中的震撼也越發難以形容,真兒不應該在禁地嗎怎么可能來到這個地方,師春這家伙幫她解除了地心塔的禁錮不成,這怎么可能  然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他無法想象師春是怎么做到的。

  他原以為還要抓緊時間跑到禁地去找人,真沒想到才剛進神火域,師春就把人直接帶到了他的跟前。

  再看真兒的樣子,哪有絲毫被挾持的樣子。

這是要帶真兒離開神火域  那封信…

難道不是要挾他,是讓他來接人的,是讓他來兌現那數百年前承諾的  瞬間又是數百年前的一幕浮現,他能看到自己在那道界線外轉身的影子,因為在他的身后,在那道界線內有一道無法逾越的火光在照耀他,發出嗡嗡聲,說等他。

  往事未必如煙,他心潮翻涌。

  至于真兒‘小孤’稱呼可能會帶來的影響,他已經無視了。

  人到了某種地步,小的瑕疵和質疑,是有資格輕掃衣袖就抹去的,也不是一般人質疑得了的。

  師春卻趕緊扯了下真兒的袖子,不讓她瞎說話示意她跟著行禮。

  他這次的行禮很規整,端出了在流放之地練習了無數次的斯文模樣。

  真兒還是聽他話的,撇著嘴角跟著一起拱手行禮了。

  這局面,吳斤兩這個心知肚明的在那很不合時宜地咧嘴嘿嘿,背上的大葫蘆還是揭蓋狀態。

  大當家的有些行為他也不是很了解,反正感覺眼前的一幕如同看戲,也知道大當家非要在這個場合這樣做必有原因,跟著一起行禮就行。

  明山宗一伙也跟著有樣學樣,一起跟著向司徒孤行禮。

  至于其他人,師春一伙好像無視了,附近那么多人,眼里卻只有司徒孤一人般。

  南公子在旁揪自己嘴角的小胡子,眼珠子滴溜溜轉,看不懂啊看不懂,想不通啊想不通,順便再看看四周,他還沒看夠,原來神火域就長這個樣子的,這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機會看到的。

  而師春嘴角卻飽含笑意,對他來說,別人能否看懂這一出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當神火靈門逆轉,當司徒孤出現在這里,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一切的艱難麻煩都是過程,為的就是最后一刻的簡單結束。

  他卻不知他的簡單結束對現場的各大派來說,是個什么樣的感覺。

  煉天宗的其他長老緊皺著眉頭,這一幕讓他們確信了司徒孤的話,有辦法找到師春,但眼下師春這樣直接跳了出來,煉天宗也沒辦法在眾目睽睽之下獨吞吶。

  盯著煉天宗這邊的李紅酒,一直在死死盯著師春,也不是自滿,他確實覺得自己相較于其他人還算是比較聰明的人,但這回卻像是在賭場里擲骰子,被人貼臉開了個大,還是他自己親手揭開的骰盅。

  估計以后又要被師尊屢屢拿出來當教訓他時的話題。

  站在暑道山人群中的古練妮也在緊盯師春的一舉一動,眼里有一種久久難以消散的訝異,從師春登場的那一刻開始,那種訝異感就徘徊在她的眼中。

  從師春登場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猛然意識到了,各派在這里守再多的人也沒用,沒人能擋住師春的離開。

看著師春在人群中從容不迫、在無數的目光注視下彬彬有禮地斯文行禮,目光跟隨的眾人卻只能保持沉默看著,她腦海里忽閃過一個念頭,也是一種感覺誰與爭鋒  她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李紅酒,還是在場的那些長老,有一個算一個,她就是有那種感覺。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有了這種感覺,往往還會伴生另一種感覺,無法避免的。

  面對眼前明山宗一伙的行禮,面對真兒的行禮,此時此刻的司徒孤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還好,師春及時制止真兒的動作,化解了他的不知所措,否則當眾確實有些不好辦。

  晚輩有禮,他這個長輩也微微點頭致意了一下,現在說什么都多余,出去后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突然,眾人又紛紛回頭看向空中,只見那光暈流云般的漩渦,又在快速收縮消散。

  很顯然,操控神火靈門的那一邊,估摸著進去的人都到了,再次關閉了神火靈門。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不多時,空中的光暈漩渦便徹底消散無蹤了…

  離火宗宗主快速飛掠到器云谷山頂,拿著一塊令牌跟十大派掌門嘀咕了一陣,然后其他人便見十大派掌門及相關高層皆面露驚訝,快速離場,快速飛落谷中而去。

  旁人面面相覷,不知出了什么事,眼看神火域的出口要再次開啟,事情就要見分曉了,這些掌門居然能扔下這么大的事離開,可見有更要緊的事面對。

  一群人快速抵達器云谷出口,離火宗宗主將手中令牌畢恭畢敬交還給了谷外的一名漢子,然后揮手示意擋在谷口的弟子左右讓開了。

  之后,十大派高層全部站在了谷口靜靜等候,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不多時,他們要等的人來了,一襲青衫,身后幾名隨從,不疾不徐地踏著夜色來到。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天庭‘觀星閣’閣主木蘭今,又稱‘璇璣令’令主,手握天庭暗衛,有代天巡狩之責。

  這可不是乾赦之流能比的,對比一下接待狀況就知道了,乾赦是守在谷口等交代,而十大派掌門卻是聞訊緊急趕來等著,等著迎接。

  人一到,十大派高層一起拱手行禮,“令主。”

  之前谷口嚴守的界線,此時形同虛設,木蘭今面無表情地微微點頭之余,直接走了進去,站成一排行禮的各派高層不敢阻攔,趕緊從中左右分開讓路,并伴行在了兩邊。

  此時,沒人跟木蘭今提什么神火盟約的規矩,或什么煉器界的規矩,說什么此地不能擅闖之類的。

  人家提前遞了牌子,沒不打招呼闖入,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

  規矩也分人的,人家只是進來看看,不算違規。

  他們進去后,谷口守衛才又迅速封鎖了谷口。

  前面,離火宗宗主親自帶了人去前路清場,避免旁觀圍觀情形出現,畢竟這里還有參會的各派人馬在。

  剛有大量人員從神火域出來,本還熱鬧的器云谷,如一陣波一般蕩過,瞬間安靜了下來。

  該回屋的回屋,路上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了,清凈無阻。

  伴著走了一陣后陪同的煉天宗宗主洛演問道:“令主此來,可是有什么吩咐”

  木蘭今淡笑道:“是有一點事,不然也不會打擾你們的盛會。”

  洛演:“令主明示。”

  木蘭今道:“觀星閣要帶個叫師春的人去問話,放心,不影響你們比試,等你們比試完了再說。”

各派高層聞言皆懵,他們正醞釀扣住師春撬開師春的嘴巴,觀星閣卻在這時跑來提人,那他們的事怎么辦還有,隨便派個人持令前來不就行了,犯得著讓觀星閣閣主法駕親臨嗎多大的事,天塌了嗎  關鍵他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在天庭也是有人的,在天庭也是有不小勢力的,該給的尊敬我們給侵犯到他們底線的事,他們也不可能輕易讓步。

  洛演與各派掌門碰過眼色后,稍加斟酌,問道:“師春犯了何事,竟能勞動令主”

  一伙人已經是準備好好講講道理了。

  木蘭今斜睨了他一眼,輕飄飄道:“有些魔道的線索要找他了解一下,你們煉器界不會故意阻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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