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所有旁聽者的反應,現場瞬間熱鬧了起來。
“不可能,師春絕不可能是李紅酒的對手。”
“沒錯,更不要說打傷李紅酒。”
“師春對上李紅酒只有逃的份。”
“以李紅酒的實力,只怕說是人仙境界之下的第一人也不為過。”
“我們可是親眼見到師春操持著一堆法寶被李紅酒打得落荒而逃的…”
各派派回報信的人員七嘴八舌地為李紅酒證明了起來,搞得李紅酒是他們師叔似的,這情形把廣浩游一伙給搞懵了。
也是經這些人的口,廣浩游等人方知師叔跟他們分別后經歷了什么。
聽著似乎不會有假,可令他們驚疑的是,師叔和師春的兩次交手,前后反差怎么會這么大?聽這幫人的講述,聽著都不像是說同一個人,感覺師叔的實力又猛然暴漲了一大截。
問題是,師叔若真有這實力,之前怎么可能被師春打傷,還需要用詐才能脫身?
所以他們也明白了各派回來報信人員的質疑點在哪。
而衍寶宗長老懷疑的同時也納悶,覺得這些弟子似乎沒有抱團騙自己的必要,當即問道:“你們什么時候看到師春打敗了你們師叔?”
廣浩游指了指其他門派的,“就他們說的師春蒙面刺殺后,師叔曾追去攔截過,兩人當時有交手,師叔吃了點虧。”
衍寶宗長老再問,“怎么個吃虧法?”
說到具體情形,廣浩游開始支支吾吾了,并悄悄對長老使眼色,不是他不愿告訴長老,而是有些話不好當著眾各派的面說,師叔駕馭天雷弄壞了各派那么多法寶,是真不好自己承認自己的罪過。
長老也不傻,立馬意識到了其中有不好公開的內幕,當即也就含糊兩句糊弄了過去,重點追問起了李紅酒的傷勢,而廣浩游也把李紅酒的交代做了轉告。
之后則是各派趕來的人員有走有留。
廣浩游一伙,其長老沒有讓他們閑著,讓他們繼續找神火去了,至于李紅酒,也別想著去找了,至于能不能為宗門爭取到更大的利益,風箏已經斷了線,能飛多高由他去吧。
千巖宗一伙守在附近并沒有離去,損失了幾個人,一副嚇壞了不敢再去冒險的樣子。
宮時希心里是松了口氣的,看這情形,看各派長老陰惻惻的樣子,就知道不會讓師春輕易過眼前這一關了。
他們守在這里聽信,以防有變,回頭對上面也算是能交代的過去…
茫茫曠野,暑道山一伙終于停下了奔波落地,與尾隨落下的印天錄一伙對峙在一塊。
古練妮喝斥道:“為何跟著我等不放?”
禁地湖畔出事后,借著眾人驚慌逃離的機會,暑道山本欲趁機甩掉那些羈絆的門派,誰知印天錄一伙卻沒有跟著煉天宗一伙逃離,反倒緊跟上了她暑道山,可謂死咬著不放。
跟極火宗這幫子攪成一伙的還有金貌堂、東霄島、落焰山這三個門派的人馬。
其實極火宗跟那三派不是一伙的,印天錄扭頭看了看那三派的人,不知這三派怎么也跟著自己卯上了暑道山。
印天錄出聲回應道:“天大地大,往哪走也要歸你們暑道山管不成?”
其實就是知道師春找不到了,還想確認一下那所謂的‘神火寶鑒’是不是真的存在,真存在的話,暑道山必然要借此繼續尋找神火。
要不是人馬遭遇了重大損失,加之主要法寶被那無盡雷霆給毀了,又有三家跟屁蟲咬著不放,他也犯不著一直這樣跟,早就考慮動手硬來了。
看對方人多勢眾,古練妮也只能是咽下了這口惡氣,率眾繼續飛離而去。
印天錄一揮手,率眾繼續跟著。
金貌堂、東霄島和落焰山的人馬亦起飛,繼續不吭聲跟著觀察…
“春天!”
湖心島上,真兒看到從天而降的師春三人,高興地蹦到師春跟前,摟抱住了他,真的是高興壞了,親吻似乎是最佳的情緒表達動作,當眾吧唧了師春幾口。
許、尤二人,一個笑的尷尬,一個比較沉默,共同點都在觀察那位九爺,也在悄悄觀察四周。
抱頭翹著二郎腿斜躺石頭上的九爺也慢慢站了起來,也在觀察幾人。
師春的眼里似乎也只有九爺,敷衍了一下真兒推開后,立馬快步到了九爺跟前拱手行禮道:“九爺。”
許、尤二人忙跟著意思了一下。
九爺嗯了聲,問:“麻煩解決了?”
師春:“暫時想辦法甩掉了。”
少年郎般的九爺背起了手,“聽真兒說,你是來提親的?”
師春應道:“是的。聽真兒說,要想跟她在這生活下去,得向大爺提親,得經過大爺的同意,大爺同意了才能在這地界上立足,故而前來拜見大爺,來向大爺提親。”
提親是什么鬼?許、尤二人努力克制住臉上的驚疑神色,感覺自己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九爺嗯了聲,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打轉一番后,說道:“等著吧,我去通報一聲。”
說罷一個閃身飄進了島上的洞窟內。
待其一走,真兒又靠近了師春,伸手抓住了師春的一只手掌,低聲道:“你怕不怕?我有點害怕。”
借著提親的機會來破陣,師春真為她來了,能為她冒如此大的危險,她很高興,高興過后就只剩下了害怕。
她很清楚,一旦被那些老怪物發現了他們的意圖將會是什么樣的下場。
師春安慰道:“沒事的。”
他其實也有一點怕,但他肯定比真兒好得多,他已經準備好了退路,唯一的怕點就是怕退路不通,怕事情不會按他預想的發展。
許安長湊了過來,低聲問:“提親?什么意思?”
師春不以為然道:“該你們知道的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時候知道的太多是害自己。”
好吧,許、尤二人只好閉嘴,繼續高度警惕四周。
師春也懶得跟他們啰嗦,趁機以右眼異能仔細打量下方的地心塔,上一次過來被人追殺,沒來得及,這次肯定要好好觀察一下。
結果不太好,壓根看不透,猶如一團異彩融合的霞光,異彩充斥之下無法分辨出層次來,感覺每一道異彩都像是火靈的光彩。
從塔頂往塔下看,似乎整座塔都是由龐大火靈威能在運轉,渾厚磅礴得嚇人,其運轉威力有多強大已不是他現有的概念能揣測的…
塔底一層,身形連閃的九爺飄落在了盤膝打坐的大爺身前,屈膝一蹲,也側坐了下來。
他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對空說道:“還真為了真兒再次回來了。老大,人家要見你,要當面向你提親呢。為了像一點,我還得親自下來跑一趟,現在怎么弄吧?”
絮絮叨叨的男人聲音響起,“還真是豁出去了為真兒冒險。”
女人艷羨的聲音嘖嘖回蕩,“真兒這是遇上了真情、真緣分了,真情面前再大的危險都能不屑一顧,真好。”
慢慢睜開了雙眼的大爺緩緩道:“看來,她真等到了離開的時候,但愿她能順利出去吧,我們這里也要讓他盡量順利一點。來了三個人,來見我時,我會把另兩個支開,老七,給他們壯膽的事,就交給你了。”
女人的聲音略帶咯咯輕笑回蕩,“好呢。”
大爺:“去吧,讓他們來吧。”
“嘿。”老九笑了一聲,驟然化作一道藍光瞬閃飄離。
等他再現身,已是從島上洞窟內晃悠而出的松散樣子,站在洞口朝師春等人招手,“老大答應了見你,來吧來吧,跟我來。”
“謝九爺。”師春笑著點頭應下,拉上越發緊張的真兒就走,又低聲安慰了一句,“相信我,沒事的。”
“嗯。”真兒點了點頭。
許、尤二人能怎么辦?相視一眼后,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去,心里那個害怕的程度不輕。
更多的是驚疑不定,他們能猜到這是哪,只是不知道師春是怎么跟這里勾搭上的,簡直逆天了,還是說,這是上面預謀好的安排,師春只是來執行的?
他們什么都不知道,就這樣盲從著。
進入洞窟后,三個初來的才發現巖石島陸只是表面,巖石通道盡頭有一道門檻,邁過門檻便進入了一個環狀金屬空間,中間的弧狀金屬墻壁后面不知是什么。
壁上及地上都是不規則的紋路,不知刻畫的是什么,整體上很簡潔,看不到任何裝飾物,倒是看到了幾朵紅、藍、粉的神火從他們頭頂上飄過,又像是來給他們照明的,令三人下意識相視一眼,偏偏他們三個都吸收不了神火。
九爺領著他們走了小半圈的樣子,路邊一側出現一彎扶欄,扶欄圍著一處向下的樓梯。
下到第二層,環境與上一層類似,又繼續向前走了半圈,又見同樣向下的樓梯。
兜轉第三層時,除了看見了不同色彩的神火,他們還看到了兩個嬉戲奔跑的粉藕般白胖的童子,倆童子見到他們立刻靠墻壁溜了,面面相覷的三人又一同看向真兒,發現真兒果然是見怪不怪的樣子。
兜圈下樓,再兜圈,再下樓,一層比一層的環道要寬,一路都是類同的空蕩蕩環境,一行就這樣抵達了最底層,繞到了頭長犄角盤膝打坐的老頭跟前。
老頭也在盯著他們打量。
九爺指著師春介紹道:“老大,這就是來提親的師春。”
大爺目光卻落在了另兩人身上,“他們兩個是干嘛的?”
九爺聳肩,“不知道。”
大爺立馬不客氣道:“滾出去。”
許、尤二人神色一僵,嚇得膽顫,求救式的目光看向師春。
真兒臉上有訝異和畏縮。
師春忙拱手道:“這是來打下手的…”
大爺一口打斷,質問九爺,“還要我說幾遍?”
九爺忙朝師春擺手,然后對許、尤二人客客氣氣揮手示意道:“沒事沒事,我們先談點事,你們先上去,我就不送你們了,怎么下來的,怎么上去就好,談好了師春會去找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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