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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就范主動張羅道:“諸位同道,不妨到我那去先喝杯茶?”
“也好,也好。”鄭單鐮點頭。
寧就范看向朱玄跡:“神捕大人,之前的盟約我是訂得倉促了些。我們不妨邊喝茶邊談?”
朱玄跡微微一笑:“那朱某就只能打擾了。”
寧拙盤坐在蒲團上,周圍有重重浮云遮蔽。
法器龍卷風車緊貼在他的前胸,緩緩旋轉。
在法器的作用下,寧拙中丹田氣海之中,形成了一道龍卷風。
龍卷風卷席周遭的法力,將其吸攝之后,不斷在風中碾磨、削減。
大量的雜質被剿滅,駁雜的部分被清空,剩下的是更加精純的部分。
寧拙現在是煉氣期八層巔峰,氣海浩大,法力太多了。
他持續催動法器好一會兒,這才讓中丹田的感受,輕松了一些。
他原先有十成的法力,提純之后,剩下了六成。
當然,這六成法力仍舊駁雜,只是程度比之前少了很多,仍舊能夠繼續提純。
“但這就需要我另尋他法,單靠龍卷風車這件法器,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寧拙對此心知肚明。
法力的增長、提純,對應著量與質,是修士終生修行中不可避免,一直都要接觸、解決的問題。
寧拙精氣神三海同修,氣海中丹田的情況還算是最好的,有龍卷風車這件法器可用。
精海、神海方面,他就只能通過不斷消耗血氣、神念,然后運轉修行的功法,產生新的血氣、神念,這樣的笨方法來進行提純了。
“我應當購買一些純一丹了。”寧拙心道。
這種丹藥是最經典的,也是最受歡迎的提純修為的丹藥。
它適用范圍覆蓋了精、氣、神三寶。
不管是三丹田中的哪一個,它都能生效,進行相應的提純。
寧拙勤修苦練了好一陣,練得心情都微微煩躁起來,這才停下了三宗功法。
他取出五行量尺,將五行法力分化出五個單行來,不斷嘗試五行相生相克術。
這門法術自從他獲得之后,就不斷演練。練習的量是所有法術中最大的。
寧拙在這方面的進步,也是肉眼可見的。
法術練習了一段時間,寧拙又回過頭來,重新修煉三宗上法。
就這樣幾個來回,寧拙感到身軀達到運轉功法的上限,這才真正收功。
他也不再練習五行相生相克術了,收起浮云帕,口中藏著云隱含苞,表現出三層修為的樣子。
他離開自家住宅,帶著四位筑基期的前執事護衛,來到寧家族地。
“我要調閱一些典籍。”寧拙來到秘書樓。
寧家的藏書樓面向大眾,秘書樓則更高一級,面向的都是家族精英。
寧拙此時此刻當然是有資格的。
他進入秘書樓中四處翻找,隨同的四位筑基護衛皆是面露古怪之色。
皆因寧拙翻閱的,都是有關雙修的典籍密錄。
“哈哈哈,寧拙少爺畢竟已經十六歲了。”
“是啊,要從男孩長成男人了。”
“不過,想當年,我十一歲就開始看這些了呢。”
四位筑基修士私底下傳音。
寧拙查閱了數個時辰,然后眉頭緊皺,滿臉思索之色走出秘書樓。
回去家宅的路上,他坐在馬車中,一路上都在思索。
經過這番查閱,他對雙修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最主流的雙修方式就是陰陽交合。”
“男主陽,女主陰,陰陽相匯,誕生兩儀之力,能造化人身,提拔修為。”
“但這個方法,有巨大的弊端。”
“就像是孫老大所言,因為在修煉中,使用了他人之氣,導致自身氣息不純。”
“若不想影響根基和未來,就得進行提純,剔除掉他人之氣才好。”
“這樣一來,雙修之后,都得要進行一番提純提煉。若沒有好手段,雙修成果不大的時候,反而不如自己苦修單煉了。”
寧拙還了解到:元陽、元陰的交匯,雙修的效果將達到最佳。
不過這樣一來,他人之氣幾乎深入骨髓,無法徹底祛除,最好是一門心思地走下去,和對象結成道侶。
“難怪那么多人都成為道侶!”
“不過,一旦道侶死亡,另一方的修為將遭受巨大的負面影響。”
“風險太大了!”
“根本不值得這樣做。”
寧拙寧愿自己單煉,也絕不想拿出元陽來交合,換取暫時的突飛猛進,然后將巨大的隱患埋給未來。
“我之前的雙修,只是陰氣、陽氣的淺淺交匯,是沒有問題的。”
“獲取到的他人之氣,做足功夫后,能徹底消除。”
“另外,和自然雙修,天人交感,也是異氣較少的一種方式。”
修士吐納天地之氣,吸納太陽的陽氣,太陰的陰氣,就是此類。
“即便是天人交感,也需要提純自身。”
“有沒有一種方法,能讓我自己和自己雙修呢?這樣一來,就根本不需要后續的提純了。”
寧拙的想法是這樣的:既然和他人雙修,有異種氣息這樣的后遺癥。那么他自己和自己雙修,就能從根子上剔除了后遺癥,根本不需要龍卷風車、純一丹等這種手段了。
這從理論上是完全可行的。
因為正常的個人修行,不就是“陽氣動而生陰,陰氣靜而成陽”,從而達到陰陽和諧。
男性主陽,陽氣多于陰氣,用陽氣產生陰氣。
女性主陰,陰氣多于陽氣,用陰氣產生陽氣。
“有沒有一種手段,能讓我將自身的陰氣提取出來,放到一個機關部件中,讓它通過某種法門進行運轉,增長陰氣。”
“我需要雙修的時候,就提取這些陰氣。”
“因為陰氣本就是出自我的身體,和我是一體的。因此雙修之后,根本不需要提純這一步!”
寧拙下意識地就想到了機關造物。
不得不說,之前的雙修帶給寧拙巨大的觸動和啟發。
在結合之前,他想要給袁大勝制作一副金丹級數的機關軀殼,幫助他自己在魔功上有所突破。
寧拙產生了一個相當誘人的機關設計靈感——能幫助修士,更快修行的機關傀儡!
“袁大勝這條路,我已算走通。”
“利用族人們自愿貢獻上來的血肉,利用袁大勝能施展魔染血筋功,我就能得到源源不斷的精血。”
“經過提純之后,這些精血就是我憑空多出來的精寶修為了!”
“陰陽雙修這個…”
寧拙還在設想當中。
當中,最大的技藝難點,就在于怎樣讓陰氣自行增長!
“我弄一個人偶,煉出靈性,讓它施展生前所學,增長陰氣如何?”
“若沒有合適人選制成人偶,就得尋覓一部真經,專門用來增長陰氣。”
“不成。”
“我修行三宗上法,若是人偶用他法增長陰氣,陰氣不是自然增長,就有他法底性。”
“我若吸收過多,仍舊要進行提純啊。”
“除非…”
“我依照三宗上法,開創第四套功法,專門用來增長陰氣!”
念及于此,寧拙立即搖頭。
三丹田同修的法門,已經是十分稀有珍貴了。依照他對陰陽的了解,對三宗上法的理解,根本不可能開創出第四套功法來。
“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寧拙嘆息,繼續沉浸在思索之中。
寧就范和朱玄跡等人的茶,已經喝到第三輪了。
寧就范手中扣著機關魔將,以此為重大的談判底牌,要求朱玄跡允諾——他將力保寧家上下,即便將來爭奪熔巖仙宮失利,也需要安排寧家遷徙到另外的仙城中去。
而寧就范更具智慧的一個舉動,是將周家、鄭家也拉攏進來。彼此間的利益交換不提,寧就范希望朱玄跡對這兩家也有同樣的承諾!
朱玄跡沉思良久,算計當中付出代價多次,這才艱難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三家金丹大喜之下,立即和朱玄跡簽訂了一場更高規格的盟約!
朱玄跡付出巨大代價,也總算獲得了機關魔將。
“將其貢獻上去,我在熔巖仙宮中的地位必有一個質變,類似飛躍!”
“唉,我也是進行了一場豪賭!”
朱玄跡賭自己贏。
這樣一來,他在競爭仙宮的關鍵時刻,能獲得三大家族的大力支持。而在事后,他擊敗了蒙家,也不需要安排周家、鄭家和寧家的三家遷徙。
魔將機關外表猙獰、粗獷,但實際上機關內部布置精密嚴謹,仿佛一具人族身軀。
因多處受創嚴重,機關無法啟動。
所以,朱玄跡接下來的重要任務,就是進行維修。
朱玄跡真正將機關魔將拿到自己手中,仔細檢查了一遍后,他臉色驟變,心沉谷底。
他凝視著手中的一片機關鐵板。
血路圖板!
“這份機關圖板上一片光滑,曾經,應當是有一份真經記錄在這里的。”
“真經哪里去了?”
真經乃是用真意灌輸、書寫而成。
和尋常經文相比,它能夠完美地將經文奧秘,將原作者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分毫不損地流傳到他人心田。
道可道,非常道。
文字、語言的表達,很多時候相當空泛、薄弱。
但用真經不會!
“真經因為蘊含真意,因此會自行轉移,只要有更合適的宿體出現。”
“我來看看…”
朱玄跡施展天資金睛,又催動追根溯源訣。
下一刻,他看到了過去的一幕。
戰場上一片混亂。
機關魔將在龍黿火靈的操控下,在滾滾妖獸中橫沖直撞,奮不顧身。
終究,它被抓住了破綻,被擊潰倒地。
龍黿火靈迅速撤退。
機關魔將淪為戰利品,先后輾轉多猿之手。但它們無一人能領略真經。
一直到某位年幼小猿猴玩耍時,碰觸到了機關魔將。
圖板上的真經得到觸動,立即從鐵板上轉移,進入了這個小猿猴的體內!
“等等。”
“這個小猿猴有點眼熟!”
“奇怪。”
“為什么我有一種隱約的熟悉感?”
朱玄跡面露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