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迪米特里在內的新兵蛋子全部臉色大變。
就連格里高利也一副隨時準備撲倒王忠的樣子。
但王忠可不會被這種話糊弄到。
媽的,二戰哪兒來的這么快的空中支援?你以為是海灣戰爭的美軍嗎?
這又不是游戲鋼鐵之師2,召喚了空軍讀個條,空軍就從地圖邊緣飛過來了!
王忠上前一步,給了軍官一巴掌:“胡說!你們根本做不到這么快的空中支援!這飛機是去炸別的地方的,只是在附近經過!你想糊弄我們,趁我們隱蔽的時候搞事情!”
軍官昂著頭:“看來你對我國軍事技術的進步一無所知,愚蠢的劣等人!”
王忠大笑起來:“還軍事進步呢,看看你們引以為傲的坦克部隊,還不是被我們的KV按著打!”
軍官表情當即變得不是那么好看。
這時候引擎聲從西南傳來,不用音陣也能直接聽到。
軍官露出得意的表情,王忠則抿著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迪米特里:“要不還是躲一下吧!”
王忠:“你看看這個村莊,有敵人炸彈落下的痕跡嗎?這里就不是敵人的目標,而敵人的呼叫不可能這么快得到響應,那么答案不就很明顯了嗎?”
王忠真正如此淡定的原因是,他已經在俯瞰視角看到敵機了,敵機那個路徑確實不經過卡林諾夫卡村。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絕不會讓所有人陪著他一起冒險,去驗證自己的推測對不對。
引擎的轟鳴繼續接近,王忠直接從院子里走出,站在村道中央,以大無畏的氣勢仰望天空。
普洛森軍官喊:“你會被機炮打成篩子!你們全部都會死!”
王忠:“你也一樣,可能比我們更早一點。”
這時候引擎聲已經到了周圍房子窗玻璃都開始抖動的地步。
近衛軍士兵們全都緊貼著墻壁,并且壓低了姿勢。
而俘虜中有人干脆直接趴地上了,只有那軍官還在瞪著路中間的王忠。
然后,引擎聲遠去了。
王忠扭頭看著敵人的少尉:“你的空中支援呢?”
少尉臉色鐵青。
樓頂彼得修士探出頭:“敵機走了!往洛克托夫飛去了!”
王忠張開雙臂,迎接部下敬佩的目光:“不要那么驚訝,我說了,普洛森的空地協同沒有那么好,不可能這么快叫來飛機。
“就算他真的呼叫了飛機,那些家伙從機場飛過來也要至少一個小時!
“而這個村莊完全沒有受到轟炸的痕跡,它不是普洛森空軍的目標!”
王忠指了指太陽穴:“多用你們的腦子,同學們,只要你比敵人更聰明,就能戰勝他們!”
軍官瞪大眼睛盯著王忠,上下打量了他好幾遍,剛剛那種輕蔑的表情蕩然無存。
他用安特語問:“請問您到底是…哪位?”
王忠:“看起來普洛森人很不懂禮節啊,問別人身份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
“您說得對,我是第220摩托化偵查團約瑟夫·馮·霍夫曼少尉,請問您是?”
“阿列克謝·康斯坦丁諾維奇·羅科索夫,準將。”
霍夫曼少尉大驚,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結果周圍的近衛軍全上前一步,好幾個槍口頂著他的背脊。
少尉再次打量王忠,用普洛森語高呼了什么。
王忠扭頭問迪米特里:“他說什么?”
“白馬將軍。報紙上說是敵人給您起的綽號。”
王忠走近敵人,微微一笑:“沒錯,我就是白馬將軍,是伱們殺不死的敵人。我會一直戰斗到你們的帝國毀滅。”
少尉:“不可能!帝國建立到現在贏得了每一場戰爭!”
“那這!”王忠指了指腳下的地面,“這就是它的最后一場戰爭!至多五年,我們就會徹底毀滅它!”
敵軍軍官嘴角顫抖著,但是王忠的自信壓制了他反駁的念頭,到最后,他終于低下自己高昂的頭。
王忠大手一揮:“押上車,準備撤離!”
就在這時候,緊挨著郵局的院子門開了,一名老者拄著拐杖出來,看著王忠:“將軍閣下,你們要走了嗎?”
王忠:“我們還會回來的。”
老者:“什么時候?五年后嗎?”
原來剛剛的話被老頭聽到了。
王忠:“也許用不上五年,老伯伯。”
老者欲言又止,最后從兜里摸出幾個土豆,塞到王忠手里:“我讓兒媳婦,帶著小孩和家當跑啦,家里就剩下這點了。”
王忠敏銳的注意到關鍵詞:兒媳婦,兒子去了哪兒感覺不用問也知道。
他看了看土豆,發現這東西多半已經被老頭揣了很久了,可能是他留給自己的救命的糧食。
“老大爺,我們吃得飽飽的,這土豆還是您自己留著吧。”
老者:“我已經老了,內戰的時候我去參軍,要為世俗派而戰,人家都不要我。”
安特帝國的內戰,是東圣教世俗派和崇圣派的戰爭,最后是世俗派贏了,把現在的沙皇推上帝位。
老者:“就當讓這些土豆,替我最后一次為圣者安德魯而戰吧!”
圣者安德魯,世俗派的創立者,帝國旗幟上安德魯十字的來歷。
王忠盯著老大爺看了幾秒,收回了土豆:“我會好好使用它們的。”
老者:“情急之下扔向敵人也成!”
王忠點點頭,這時候他想到,何不向大爺打聽下這里的風向什么的?
于是他問:“大爺,您在這里住了很久嗎?”
“住了一輩子。”
王忠:“那這個季節這里主要刮什么風?”
大爺笑了:“你們準備往這里打炮對嗎?我告訴你,這個季節晚上九點的時候基本無風,你們這時候開炮,照著地圖坐標打就完了。”
王忠點點頭。
這時候格里高利過來跟王忠敬禮:“將軍閣下,戰利品全部清點完畢。總共繳獲沖鋒槍5支,機槍兩挺,彈藥若干,還有一輛摩托可用!”
王忠:“在摩托上刷我軍的標志,征用過來。”
他扭頭看著大街上散落的普洛森士兵尸體,又說:“在這些士兵身體下面埋手雷,拉環掛他們身上,確保敵人翻動身體的時候會拉響手雷。”
“是。”格里高利扭頭下令,“你們都聽到了,行動起來!”
接著他又對王忠說:“步話機檢查過了,沒有損壞。迪米特里正在研究敵人通訊兵身上搜到的使用手冊。”
王忠點點頭,正要去看步話機,想起還沒跟老大爺道別,就再次看向大爺。
“您忙去吧,將軍閣下!”說著老大爺顫顫巍巍的敬禮。
王忠嚴肅認真的給他回了個軍禮,這才向著正在擺弄步話機的手下走去。
老大爺靠著小院的柴門,目送王忠的身影,輕聲呢喃:“多英武、多年輕的將軍,愿圣者安德魯保佑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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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洛克托夫西南,瓦西里給自己臨時手下菲利波夫展示剛寫好的牌子:“瞧瞧這個!”
菲利波夫停下手里的大錘,靠著剛剛敲進地里的牌子歇息,來了句:“別讓我瞧,我又不懂普洛森文。”
“我寫的是:這里沒有地雷!”
菲利波夫皺起眉頭:“用這種話唬人,會有用嗎?感覺就像小孩子捉弄人一樣!”
瓦西里:“我們在這個牌子下面插個大的雷管炸藥,敵人就不得不信了。走,插去那邊,剛好和你剛剛插的這個說有雷區的對應。”
菲利波夫搖頭:“你啊,讓學校的教官知道了,會罵你只有小聰明的!”
“還會告訴我‘真正的戰爭中這種小聰明沒有用!’”瓦西里學教官學得惟妙惟俏。
菲利波夫:“你知道就好。”
“可是你看,準將點我做這個,他不知道我只有小聰明嗎?他肯定知道的,就是讓我用這些小聰明來給敵人一點驚喜!”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地方,瓦西里把牌子往地上一扔,開始挖坑。
菲利波夫從背包里拿出雷管和炸藥:“裝多少量?”
“來一塊!”
“這么多?這能把人炸得飛到月亮上去!”
“嗨呀,這種小聰明,埋得多不如炸得狠,最好一次爆炸所有普洛森軍隊都能看到,以后他們就不敢推這些牌子了!你就放一塊下去!”
菲利波夫放了一整塊炸藥下去,然后安裝起爆裝置。
因為他們都有可能被指派去指揮工兵小隊,所以學過爆破,弄這些東西都很熟練。
最后,菲利波夫把起爆的拉環用鐵絲捆在牌子的根部:“好!”
瓦西里把牌子插進坑里,開始填土。
“輕點!”菲利波夫喊,“這玩意也能把我們送上月亮!”
瓦西里根本不在意,填完土他說:“我們再去找點鐵罐頭什么的,扔進后面田地里,這樣能讓敵人的探雷器發出尖叫!”
“這個建議我倒是支持。”菲利波夫說,“可是去哪兒找鐵罐頭呢?”
“找本地人買點吧,我帶著盧布呢。”瓦西里說著突然嘆氣道,“現在不抓緊用,以后可能就沒空用了。”
菲利波夫:“現在還留下的本地人,會收盧布嗎?”
“不收我們就說自己的是審判庭的,他們就會收了。”瓦西里說。
“我們又沒有戴藍帽子。”
“這個簡單,我們把帽子藏起來,就說來的路上被敵人子彈打飛了!來吧,菲利波夫,給普洛森人點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