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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0、鄉會結束,溫長瑛的含淚請求

  “多謝衛道友。”

  宮舒蘭知道,衛圖的這一番話給她讓利了多少,給了她多大的人情。她秀靨動容,當即起身斂衽一禮,向衛圖表示謝意。

  “妾身必不負衛道友所望。”

  她沉吟一會,說出了這一句話。

  “宮仙子盡力即可。”

  衛圖含笑點頭。

  五階靈物,有價無市,如果不以重賞激勵人心,如宮舒蘭這等他在落霞秘境內的“代理人”,大可不對他的事上心,等到下次買下一個歸屬于自己的名額后,再入秘境取寶。

  沒有利益在頭,再好的鄉情,也會隨時間一次又一次的消磨掉。

  這一道理,顛撲不破,無論是對上,還是對下。

  “除了宮仙子外,衛某也還有一事,有勞符兄和四弟…”

  安排完宮舒蘭后,衛圖目光看向了剩下的傅志舟、符大呂二人。

  和五十年前,宮舒蘭所說的一樣,雖然他是高高在上的化神尊者,但并不代表他們這些人,全都無用。

  語罷,衛圖手掌一翻,取出了兩個玉簡分別遞給了傅志舟和符大呂二人。

  這玉簡里面的東西不是它物,正是絳云丹丹方。

  其中記載了,他所需的煉制絳云丹的各類靈藥。

  收集靈藥之事。

  對傅志舟和符大呂二人來說,只是順手之事,二人稍看了幾眼后,便點頭應了這一件差事。

  “衛某所需各位勞煩的事,已經說完了。各位若有想勞煩衛某的事,也盡可直言。”

  衛圖沒有真把宮舒蘭等人當成自己的手下,在解決完自己的“需求”后,他問起了宮舒蘭等人的“需求”。

  不談傅志舟。

  宮舒蘭、符大呂二人,從中域千里迢迢趕到坤田仙城,絕不可能單是為了瞻仰他這化神尊者的風采。

  “妾身想要幾張,衛道友繪制的拘靈符和化靈符。還有…想要勞煩衛道友親手煉制一次丹藥…”

  “貧僧亦想請衛尊者開爐煉丹…”

  二人沒有扭捏,直言道。

  中域不是沒有煉丹師、制符師,但能如衛圖一般,手藝精湛、值得信賴的丹師、符師就不多了。

  至于傅志舟,就沒什么需求了。

  畢竟,他境界已到了準化神之境,想要更進一步,只有搜尋化神機緣,去突破化神境界了。

  而化神機緣…

  衛圖身上也沒有多少。

  即便富余,也不是他現在的身家所能交易的了。

  到了此刻。

  這次五十年一次的同鄉會,也宣告結束了。

  傅志舟請辭,離開了坤田仙城,秘密重返北部的三溪盟。

  而宮舒蘭、符大呂二人,則跟隨衛圖,前往臨時組臨洞府,等待衛圖為他們二人煉制丹藥、繪制靈符。

  半月后。

  符大呂離去,踏上了返回中域圣佛寺的道路。

  而宮舒蘭選擇了留下,等待落霞秘境的下一次開啟。

  落霞秘境,五十年開啟一次。

  下一次開啟,就在十七年之后了。

  不過,就在衛圖以為,這十七年間,再無閑事,可以安心修煉時,一則“麻煩”找到了衛圖頭上。

  “定陵宗…還想要下一次的秘境名額?”

  數年后。

  太真宗,浮云洞。

  正在感應“浮云法意”的衛圖,在看到溫長瑛遞來的這一封信后,眉宇微皺。

  他在九國盟內殿長老中,屬于“邊緣人物”,所以只有兩個進入落霞秘境的名額。

  兩個名額。

  一個許了鄧掌門,換取了其手中韓丹師的人情。

  他向鄧掌門保證過,至少讓鄧掌門當兩次他在落霞秘境內的代理人。

  另一個許給了宮舒蘭。

  因為宮舒蘭在同階的強橫實力,足可保證他在此次落霞秘境中有大收獲。

  所以,此刻的他,并沒有多余的秘境名額,如上次那般,分給定陵宗了。

  不過對此,衛圖初時沒當回事。

  他招來送信的牛心鈴,讓其回宗代他傳話,說自己這一屆名額已有他用。

  但直到——

  呂細清親自前來拜見于他。

  “老朽壽元將近,想要在臨死前,為宗門做最后一搏。還請溫丹師能滿足老朽這一臨死愿望…”

  臨時洞府內,白發蒼蒼、皮膚暗黃、生出老人斑的呂細清,對衛圖深揖一禮,說出了這一句懇請之辭。

  話音落下。

  衛圖臉色略顯難看。

  他沒想到,自己此前贈予名額給定陵宗的這一善意,竟然變成了此刻呂細清進一步的得寸進尺。

  他已經婉拒過溫長瑛。

  現在,呂細清再來,又說出這一句話后,難免有道德綁架的嫌疑。

  “呂太上,不知此事…你可與長瑛姐商量過?”

  衛圖深深看了一眼呂細清,詢問道。

  幾十年前,他來大炎南域,是在定陵宗內落腳。溫長瑛招他為客卿,盡管是互相得利,但亦有遮掩身份的一些恩情在。

  他并不想和溫長瑛鬧得太難看。

  “此次前來,是呂某個人意愿,與宗主無關。”呂細清搖了搖頭,聲音滄桑道。

  聽此,衛圖面色稍緩。

  如果此事不是定陵宗對他的共同算計,僅是呂細清的個人意愿,那么他和定陵宗之間,還有一些緩和余地。

  而呂細清找他,索要名額的過程雖然不干凈,但動機看起來卻很單純,就是燃燒自己,為宗門牟利。

  換位思考下,若他是呂細清,亦有可能做出臨死前,污了自身名聲,為后輩修士鋪路的行為。

  無它,相比名聲受損,眼前的重利,委實太誘人了一些。

  但問題的關鍵是。

  他不是!

  他為什么要換位思考?

  呂細清甘當蠟炬,默默奉獻自己,就能跑過來,倚老賣老惡心他了?

  “既非溫宗主意思,那還請呂太上回宗門去吧。”衛圖聲音寒了幾度。

  聽到這話,先前看衛圖面色已經緩和下來的呂細清,頓時一怔,如墜冰窖。

  他來之前,思索過衛圖可能會拒絕他,因為他在衛圖這里,沒有半點恩情在,也沒有過多的交情在…

  但他認為,這只是小概率事件。

  畢竟,衛圖還需定陵宗這一勢力,遮掩身份,在未觸犯核心利益的時候,會忍下他這一冒犯舉動,委曲求全。

  從未想過,衛圖竟然這般干脆,如此果斷的拒絕了他。

  “溫丹師,可否通融一二?就如我派當初那般通融,同意你進入我派成為客卿長老。”

  呂細清深吸一口氣,拿出衛圖身份并不清白這一籌碼,進行軟威脅。

  上次,他在衛圖的幫助下,在落霞秘境內所獲頗豐,若此次能再有所獲,說不定就可功成準化神了。

  到那時,即便衛圖對他再有厭惡,同等的修為之下,他也不懼衛圖。

  一昧的依仗他人,定陵宗不會強大,只有他成就準化神后,定陵宗才會真正的強大。

  為此,他代表定陵宗得罪衛圖,也在所不惜。

  “此事,溫宗主知道嗎?”

  對此軟威脅,衛圖并不在意,他身份可疑在九國盟內也不是什么大新聞,只要不被馮元猜到,他就是殺死丁樂正的“衛圖”即可。他真正在意的是,此事過后,該以什么角度去審視溫長瑛和定陵宗。

  “不知。”

  呂細清果斷搖頭。

  他還沒有那么蠢,去拖整個定陵宗陪他下水。

  罪責,他一人承擔就是。

  “既如此,溫某為你謀奪一個名額就是。”

  衛圖淡淡一笑,卻是答應了呂細清的所請。

  “只是呂太上進入落霞秘境后,也當知道,生死有命這一道理。”

  他掃了一眼呂細清,語氣淡漠的補了這一句話。

  “這…”聽到這話,呂細清不由色變,他哪能聽不明白,這是衛圖對他赤裸裸的威脅。

  ——有命進,沒命出!

  縱然他不認為,衛圖能在落霞秘境內,借他人之手,殺了他,但他清楚,若衛圖執意找他麻煩,他亦絕對討不了好。

  他是深知,衛圖此前讓他保命的那幾張準五階符箓的威力。

  氛圍瞬間冷了下來。

  呂細清在猶豫,自己要不要讓步。

  但此刻,他已經得罪了衛圖,有了一定的沉沒成本,若是這么灰溜溜的離開,不僅大損自己顏面,也會讓宗門后輩埋怨,埋怨他搞壞了定陵宗和衛圖之間的關系。

  屬于兩頭不落好。

  還沒有得到進入落霞秘境的實利。

  不過就在這時,洞府門外,傳來了溫長瑛頗顯急切的叫門聲。

  他心中一動,登時有了想法。

  “這是溫宗主聲音,還請溫丹師開門。”呂細清拱手一禮,他把溫長瑛的到來,當做了打破自己和衛圖之間僵局的契機。

  對此,衛圖自無不可。

  他也想聽聽,溫長瑛是何說法。

  只是,就在溫長瑛走進洞府客廳的時候,他發覺到了,其在與呂細清的目光對視中,身體明顯僵硬了幾下。

  “溫前輩,妾身起初并不知道…呂太上擅自前來太真宗,拜見前輩。聽到門下稟告后,這才急匆匆的趕來。”

  溫長瑛執晚輩禮,沒有再喊衛圖“齊弟”這一稱呼,秀靨滿含歉色的說道。

  衛圖頷首,不認為溫長瑛是在作偽。

  其宗主之位,本就是呂細清這個公公扶持上去的。

  在呂細清面前,溫長瑛更多是兒媳這一角色,而非定陵宗的宗主身份。

  對于溫長瑛而言,只要有他在,秘境名額大可徐徐圖之,不必著急于一時。

  這一屆委婉拒絕,還會有下一屆。

  只有呂細清,因為壽元的關系,是真正等不及了。

  值此刻——

  看到呂細清對此秘境名額的執拗后,他已經看出了——此人已經成了“壽奴”,只是呂細清多披了一件,為宗門后輩謀福祉的道德外衣。

  說起來,這也有可能怪他。

  是他給了呂細清,更進一步的希望,而后又硬生生的把此希望掐滅了。

  如果他一開始,不給呂細清那一個進入秘境的名額,可能呂細清現在還在洞府內閉死關,根本不會出來鬧幺蛾子。

  但對此,衛圖顯然也不會與呂細清共情。

  “此事與長瑛姐無關,溫某知曉,不會過多怪罪定陵宗。”

  衛圖擺了擺手,示意他已經明白原委,溫長瑛不必繼續多說。

  “只是…”溫長瑛并未閉嘴,而是一臉難色的看向衛圖,“只是…呂太上到底是我派門人,若溫前輩可以的話,還請原諒呂太上一二。”

  話音落下。

  呂細清暗松一口氣。

  有溫長瑛幫他說話,只是索取一個對衛圖不太重要的秘境名額,想來衛圖不會讓溫長瑛難做。

  “此是秘事,溫丹師和宗主乃是族內姐弟,還請私下談話。老夫在你二人面前…到底礙眼一些。”

  呂細清沉吟一聲,說道。

  聽到這話,正打算勸說溫長瑛不要攪局的衛圖,不由眉宇微皺,不明白呂細清讓他和溫長瑛私下談話是什么意思。

  不過,此話倒也正合他的心意,畢竟有些話,確實不好當著呂細清這個“事主”的面上說。

  他一揮袖袍,施法打開洞府內廳,示意溫長瑛隨他入內談話。

  只是——

  剛一進洞府內廳,卻見溫長瑛直接抬手一掌,震裂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自己的雪白肚兜,以及上身的大片白膩。

  “妾身污濁之軀,還請溫前輩賞玩!”

  溫長瑛淚流雙頰,伏拜道。

  但因此動作迅疾,卻也讓她被玉簪簪好的青絲如瀑般的散開,落在了她如雪般的清冷花顏,白皙精致的鎖骨上。

  “長瑛姐這是?”

  見此,衛圖不難猜出,適才呂細清以傳音法貝,偷偷向溫長瑛所傳的秘語是什么意思了。

  不外乎是逼迫溫長瑛這個兒媳,讓此女以身侍奉,好減少對自己的惡意。

  “如若溫前輩不肯的話,還請出手,殺了這老賊!”

  溫長瑛面含清淚,在見到衛圖不肯對他下手后,心中微是一喜。

  緊接著,她臉上就露出了徹骨的殺意,對衛圖再次拜道。

  此前,她還對自己公公呂細清心存敬仰,認為彼輩為了宗門舍棄所有,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更是因為擔心她和衛圖“私通”,對不起亡夫,所以為了提醒她,甘愿自鎖洞府,避不見客。

  但沒想到,此人今日竟然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傳音讓她給衛圖賠罪,事不可為時…讓她舍身侍奉。

  至此刻,她一切都明白了。

  這老賊愛的不是他的亡子,或者說其愛己身,更超過愛自己的亡子。

  只不過,因為壽元有限,所以才表現的如以前那般大公無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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