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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1、再見修文,大戰丁樂正

  “丁道友打算怎么個談法?”

  衛圖微瞇眼眸,擺出談判姿態,與丁樂正隔空遙遙對峙,詢問道。

  “不過,衛某事先說明,你我這次君子之約的前提是,圣崖山必須放了衛某的子嗣。”

  衛圖冷笑一聲,態度保持了強硬,仿佛丁樂正不答應這個條件,下一刻他就會再次大打出手。

  “這是當然!”

  “你我既是君子之約,那么丁某就沒有扣押衛道友家人的道理。”

  丁樂正爽快應道。

  “此話當真?”聽到這話,衛圖心里頓時就有點詫異了起來。

  他雖算定了,丁樂正不會不智到,用衛修文父子來威脅他,大概率會在看到他突破化神境后,把二人重新送回他手上。

  但他沒想過,事情會如此順利。

  此獠竟然沒有開出任何條件?

  “等等!大炎修界…此獠莫非是打算拖住我,請其他化神幫手?”

  忽的,衛圖想起了,丁樂正第一眼看到他時,曾說出的那句話。

  其曾誤以為,他背后另有大炎修界的“化神高人”,而非認為他本身就是化神尊者。

  這等下意識的反應,無疑證明了,丁樂正和大炎修界之間,有一定的交流。

  想要殺死一新晉化神,僅憑丁樂正本人,做到的幾率不大,但若是多了另一個“老牌化神”,就不見得了。

  ——修仙界內,請好友助拳,本就是十分常見的事。

  而這,也是目前丁樂正“殺他奪寶”最易成功的一條路。

  “不過…若請幫手的話,我也不是沒有。”衛圖眼眸微閃,暗暗忖道。

  丁樂正有大炎修仙界那邊的人脈。

  他也一樣,有歸墟海修仙界那邊的人脈。

  若他想請化神尊者助拳,同門的寒岳尊者定然是愿意幫他的。

  只是,礙于他身上的眾多重寶,以及尊王宮內的機緣,他才沒有去請寒岳尊者。

  但若是形勢危急的話…

  他亦不介意,與寒岳尊者共享尊王宮秘境的機緣。

  少頃,隨著衛圖和丁樂正兩大化神尊者意見的充分交流,二人逐漸達成‘合作’,重新締結了新的君子之約。

  丁樂正表示,愿意釋放衛修文、衛長壽兩個人質,以及此前抓捕的一些衛氏后裔,并會給這期間折損的一些衛家修士,一些相應的靈石補償。

  不過,此前提是,衛圖也需發誓,不得對圣崖山修士心存報復,屠戮圣崖山,以及圣崖山附屬勢力麾下的修士。

  對這一條件,衛圖自不會拒絕。

  畢竟,所謂的君子之約,就是僅靠個人道德束縛的誓言罷了。

  背叛了,也無需付出什么代價。

  因此,這一君子之約,更通俗的來講——就是他們二人相互之間難以奈何得了對方,拖延時間的一個“停火協議”罷了。

  答應,對雙方暫時都有利。

  “遙記當年,衛道友也算是我圣崖山的貴客,若是當年那趙家的小妮子眼光夠好一些,你我兩家…現在也算姻親了。”

  君子之約締結之后,丁樂正一改先前的倨傲態度,面帶笑容,形似衛圖的和藹長輩,和衛圖套起了近乎。

  聽到此言,衛圖略感別扭,不過他也沒有拆丁樂正的臺,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贊成這一說辭。

  但話至此處,他亦突然恍覺,他現在已有八百余歲,當年的趙家仙子,恐怕也已經坐化而亡,成了一抔黃土了。

  假嬰在實力上,雖比金丹真君強大,但在境界上,實則還是金丹之境,只有八百年的壽元。

  而趙青蘿比他更早踏上仙途,歲數更大。

  在他練氣之時,此女就是筑基境了。

  “一步錯,步步錯。她當年,要是成為衛道友的道侶。或許今日,亦能成為元嬰老祖。你我兩家,也不至于這么生分。”

  “想來,這趙家妮子在坐化之時,心里也會心生后悔了。”

  丁樂正言語略帶惋惜的說道。

  他對衛圖,雖然飽含敵意,視作仇讎,但實則在心底里,也不乏一些欣賞。

  以布衣之身走至今日,衛圖毫無疑問,在大蒼修仙界,已是一個傳奇之人了。

  縱然其以魔氣灌體,自毀了根基,但化神境界,已是常人難以逾越的存在了。

  每次他記恨衛圖的時候,也不禁在暗地里去想,衛圖若是他們圣崖山門人,那該多好。

  但可惜,這一切,都被趙青蘿的短視,以及司徒陽的傲慢毀了。

  把衛圖一個,本該依附于圣崖山的強者,推到了圣崖山的對立面。

  若非如此,兩百多年前,就該是他們圣崖山和衛圖一同共探鎖魔堂了,不至于走到今日,成為生死大敵的地步。

  “丁道友謬贊了。”

  衛圖搖頭,并未對丁樂正的這一觀點表示贊成。

  窮小子發家致富后,難道說,不幫助窮小子的人,就該都是反派?

  當年的趙青蘿,嚴格來說,做的并不算錯,只是偏于實利了一些。

  其想法是,讓他受一時的委屈,在明面上,仍保持與“天意焦家”的聯姻關系,持續獲得圣崖趙家許諾的好處,待時間一過后,再與他成婚,共同修道。

  只是,當時已有結嬰機緣的他,并不想忍受這一時屈辱,在對趙青蘿言說了對圣崖趙家補償事宜后,想讓趙青蘿為之放棄。

  但可惜,趙青蘿在他和道途之間,選擇了看似更有希望的“道途”。

  這并不是趙青蘿的錯。

  只是,其對自己人生的一種抉擇罷了。

  這種人生抉擇的相反面,便是杏花、閭丘青鳳二女,在利益和他之間,選擇了他。

  而所謂的短視、長視,也只不過是他今日證就化神,而此女坐化而亡的“蓋棺定論”罷了。

  反之,若他當年化嬰失敗,而趙青蘿化嬰成功,今日該嘲笑的“逝者”,說不定就該是他了。

  “逝者已逝,丁道友不必再講衛某和趙家郡主的過往之事了。”

  衛圖打斷了這一話題,不欲多談。

  他仍記著,當年他被“正道盟”執法隊派去“蟬鳴崖”的過往。

  那時,是趙青蘿贈予了他“小挪移符”,給了他一張保命底牌。

  他現在,仍念這個恩情。

  “也好!”聽此,丁樂正曬然一笑,另提了新的話題。

  這次話題,便是試探衛圖,試圖從衛圖的口中知道,其在這兩百年的期間,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以致于讓他施展“血引秘術”,也難以找到半點蹤跡。

  這是他心里的顧慮之處。

  他可不想,剛放走衛修文父子這兩個人質后,衛圖就逃之夭夭了,讓他的下一步計劃直接報廢了。

  不過對此,衛圖同樣也沒有多答,簡單搪塞了幾句后,就把話題引到了“大炎修界”,打聽這一陌生修界的相關情報。

  互相試探了一會后。

  二人見無法打聽到有用情報,互相暗罵了一句后,隨即略過了這一環節,開始對“君子之約”進行履約。

  接下來,在丁樂正的帶領下,衛圖和傅志舟二人,向圣崖山所在的方向飛遁。

  “有勞四弟了。”

  行至圣崖山附近,衛圖止步,沒有跟隨丁樂正進入圣崖山的山門,他對傅志舟抱拳一禮,說了這一句話。

  圣崖山是元嬰大派,祖上曾有化神遺產,現在丁樂正也證道了化神…所以他若孤身前往圣崖山山門,在被圣崖山護宗大陣的包圍之下,會有不低的危險。

  反之,讓傅志舟前去,而他守在圣崖山的山門外,萬一圣崖山內有所動靜,他亦好及時反應,或遁逃或救場。

  只要他一息尚存,那么進入圣崖山的傅志舟,以及被圣崖山扣押的衛家眾修,就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是,三哥。”

  傅志舟明白此間道理,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一旁的丁樂正見此,目光也為之微閃了片刻,暗道衛圖性格謹慎,不易對付。

  事實上,如衛圖所料那般。

  他在簽訂“君子之約”的時候,就已經制定好了,對付衛圖的兩個計劃。

  其一,引衛圖進入圣崖山,借助圣崖山的護宗大陣,以及門內的眾多元嬰,把衛圖這新晉化神徹底圍困至死。

  衛修文、衛長壽二人,便是誘餌。

  包括他此前所提的“趙青蘿”,也是誘餌的一部分。

  佳人已逝,衛圖這個故人,難道不該進入圣崖山拜祭一二?

  其二,便是引援大炎修界的化神修士,在野外圍殺衛圖。

  只是此計需要一定時間,而且也需分潤好處給助拳好友,不是他心中的最佳選擇。

  現在,隨著衛圖的“退縮”,他第一個計策,無疑宣布告吹了。

  只能選擇實施第二項計劃了。

  “不過此項計劃,幾乎是必成了。”丁樂正暗暗冷笑,眼角余光掃了一眼,袖中已經燃成灰燼的傳音符。

  適才,在衛圖止步的同時,他就已經通知圣崖山的修士,借傳送陣趕往大炎修仙界,去搬“救兵了”。

  元嬰遁速雖比不上他的化神遁速,前往大炎修界頗為艱難,但早在事先,他就給圣崖山高層,留了準五階飛舟。

  此飛舟本是他在大炎修界采購的,留給門內的底蘊,當做后人的保命之物,但現在用來引援“救兵”,卻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而在大蒼修界這邊,有他親自盯著衛圖、傅志舟等人,衛圖若想如上次那般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絕非易事了。

  “既然衛道友不愿前往,那傅小友,你跟本座前來…”

  丁樂正捋須一笑,神態盡顯自然,一點也不像是施展鬼蜮伎倆的小人。

  話音落下。

  旋即,丁樂正和傅志舟一前一后,進入了圣崖山內。

  等待了大概半個時辰后。

  衛圖看到了,從圣崖山而出的傅志舟,以及…傅志舟身后尾隨的一眾衛家修士。

  這群衛家修士中,唯有站在傅志舟身旁的衛修文最為顯眼。

  無它,其他衛家修士臉上雖顯滄桑,沒有兩百年前那般精神奕然,但唯獨衛修文一人,已有將死的老邁之相了。

  其發絲斑白,面容枯槁,眼白渾濁,形似凡俗的花甲老者。

  若非容貌依稀可辨,衛圖都不敢相信,這是與他分別前的那個金丹真君。

  “爹,苦了你了。”

  就在衛圖微怔之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了衛修文這句略顯沙啞的話。

  聽此,衛圖如遭電擊,他萬沒想到,與獨子重新見面時,獨子所言之話,竟是“苦了他”,而非什么埋怨之詞。

  他…有什么可苦的?

  這兩百多年,在歸墟海修仙界內,坐享極山派功德殿殿主之位,又得到了閭丘青鳳這九皇女的侍奉,隨后又證就了化神境界,煊赫一時,在化神大典盡出風頭…

  相反,他這獨子才是真正的吃盡了苦頭。

  受了牢獄之災,在這圣崖山的囚牢內,坐了兩百年的罪。

  搜魂之痛!

  刑獄之痛!

  他在這他這獨子的身上,都能看到。

  “被關押到圣崖山的時候,兒子相信爹,能夠救我和長壽出來,但這個日期…兒子想了許久,也難以確定。”

  “不止一刻認為,或許會在我坐化之后,爹才會過來…”

  衛修文面泛苦笑的解釋道。

  他雖然不知,衛圖是如何化神,但他清楚,衛圖能趕在他即將壽盡之時,到達了圣崖山,救他出獄,絕非什么臨時起意。

  這兩百多年,他枯坐囚牢,但他爹衛圖卻也為了謀奪化神,救他出去而努力。

  相比于他,在外努力的衛圖,無疑更苦。

  聽此,衛圖略帶欣慰的看了衛修文一眼。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衛修文肩膀,然后把這個兒子,緊緊的攬在了懷里。

  衛修文不像衛燕,一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

  其有過叛逆行為,不聽他的勸導,執意入贅了“霞崖梅家”,并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充當霞崖梅家的老祖,守護這個曾經入贅的家族。

  兩百年前,又執意留在應鼎部,護佑獨子衛長壽,從而被迫入獄,葬送了自己的仙途,只得了眼下這一老邁之軀。

  但…事實上,在他心里,在衛燕和衛修文之間,他更欣賞于衛修文。

  衛燕,是縮在他羽翼下的家人。

  衛修文,雖然相較衛燕,和他有一些疏離感,但其孝心、責任心,卻一點也沒有辜負生母杏花在其少時的教導。

  其一件件行事,看似蠢,看似和他唱了反調,但也正是其這一心性,恰恰證明了其是“衛家子”,而不是什么“私心極重”、“損公肥私”、“精致利己”的修士。

  在他的庇護下,跟隨他的腳步,一步步修行容易,但與他唱反調,愿意為了責任,而甘愿赴死,才更讓人值得敬佩。

  “爹,再過不久,我就可以見娘了。”

  “娘在黃泉下,一個人,挺悶的。”

  衛修文抱緊衛圖,他的白首靠近衛圖的胸膛,淚眼打濕衣襟,輕聲說道。

  他堂堂男兒軀,當年豈能不知道,入贅“霞崖梅家”的屈辱。

  只是,為了娘親杏花的仙途著想,為了購買“冰玄鎖神符”,為了那一個可能,他選擇了入贅。

  現今,八百年歲月已過,他這一個僥幸而成的金丹,也該步入黃泉,去找已喪的生母了。

  “你還可以延壽。”

  衛圖搖了搖頭,與衛修文分開,鄭重說道。

  金丹延壽的手段,修仙界內雖然不多,但延長數十年時間,還是不難的。

  聽到這話,衛修文嘴唇囁嚅了一下,想要直言出口拒絕,但話至喉頭時,他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不是不貪壽。

  而是,壽元將近的金丹真君活著并不舒服。

  精元干枯、前途無望,去活這等一眼望到頭的日子,不亞于活死人。

  只是…他活著,不只是為自己活著。

  他不想讓衛圖有愧欠感。

  他的死,至少是衛圖努力過后的死。

  與獨子衛修文敘舊完后。

  衛圖看向獨孫。

  和衛修文不同,他對獨孫衛長壽的感情雖然有,但并不特別深厚,更沒有這種生死離別時,再見面的激動。

  畢竟,有衛長壽時,他已是高高在上的金丹真君了。

  他思索片刻,從袖中取出了一個丹瓶,扔給了衛長壽。

  “爺爺,這是?”

  衛長壽見此,先是不解,但隨著他神識一掃,看到瓶內的丹藥,似乎是傳說中的“化嬰丹”時,臉上隨即浮現了激動之色。

  他現在不過五百余歲,有充足的時間臻至金丹巔峰,進而突破元嬰。

  多了此化嬰丹,他突破元嬰雖不是板上釘釘之事,但不免容易了許多。

  “這枚化嬰丹,本來是我為你爹準備的。只是,伱爹時運不濟…”

  衛圖搖了搖頭,言語充滿感慨。

  話至此處,他看了一眼衛修文,凝聲道:“不過,你爹不能用,用到你身上也是好的。”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家族老祖”。

  一直以來,并沒有太多發展家族的心思。

  所以,除了對衛燕姐弟提供必要的資源相助外,其他后裔的資源,他一概不幫。

  這其中,亦包括衛長壽。

  不然,應鼎部也不會趁機,許給了衛長壽“蛻凡丹”,把衛長壽推到了右賢王的寶座上。

  不過——

  遺產,父子相繼。

  他既然早已在心中,把這粒“化嬰丹”許給了衛修文,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現在,把其轉贈給衛長壽,則是應有之理了。

  “謝爺爺。”

  聽到這一解釋,衛長壽手握丹瓶,鼻子也隱隱有些發酸了。

  片刻后。

  衛圖和傅志舟帶領一眾衛家修士,向應鼎部所在的方向,飛遁離開。

  圣崖山內,看到這一幕的丁樂正,也隨即而動,他掐了一道法訣,化作了一道隱蔽性極強的水流,偷偷潛伏跟了過去。

  “衛圖,有了這些親眷在,老夫倒要看看你,怎么輕易脫身。”

  丁樂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很快,數日后。

  他就跟隨衛圖一行人,來到了應鼎部附近。

  在應鼎部附近,守了大概十余日后,便見衛圖和傅志舟二人的遁光,卷起數百人向康國南部而去,動作隱蔽、迅速。

  丁樂正再次跟了上去。

  不多時,他就看到了衛圖和傅志舟二人,以及衛家修士、應鼎部的一些人,消失在了“昭冥死海”之中了。

  “昭冥死海?”

  見此,丁樂正疑惑不解。

  這大蒼修界傳說中的險地,他也曾去過,并未在里面發現有什么端倪之處。

  “難道…里面另有秘境?”

  帶著此好奇心,丁樂正一拂袖袍,駢指分開昭冥死海帶有腐蝕性的有毒海水,順著眾修的氣息,一步一步向海底潛入。

  但就在他潛入數百丈之時。

  卻見一道青色劍光忽然飛現,向他的背后襲來。

  同時,他的腳底處,亦有一根玄金色的鎖鏈,有如水蛇一般,偷偷向他的雙腿纏繞了過去。

  這玄金鎖鏈,丁樂正認識,正是衛圖此前在尊王宮內,虐殺他師侄連守讓所用的靈寶。

  “雕蟲小技!”見此,丁樂正冷笑一聲,一拂袖袍,身上隨機多了一個血色斗篷,牢牢的罩在他的身上。

  這血色斗篷只是準五階法器,應對化神級的戰斗,雖稍有不逮,但簡單應付一些衛圖的初步攻擊,還是可行的,能為他爭取不少的反應時間。

  瞬間,二者相碰。

  青色劍氣化作數十丈的恐怖巨劍,徑直站在了血色斗篷之上,讓血色斗篷靈光黯淡,受了不小的折損。

  隨后,在“玄靈金鏈”的纏繞之下,這血色斗篷“吱呀”一生,碎成了數片淡紅色布料,沉寂在了海水之中。

  也就在同一時刻。

  有所準備的丁樂正也隨即反應過來,雙手一掐法訣,瞬移出了玄靈金鏈的包圍圈,并祭出了一柄形似寒冰的法劍,潛伏在了衛圖腳下,由下到上直刺而去。

  這一擊之下,衛圖也“迫不得已”被迫向上遁逃。

  “機會!”望見此幕,丁樂正眼睛微亮,他連點胸中數個大穴,直接祭出了被元嬰攥緊的“破神釘”,準備一錘定音。

  下一刻,破神釘閃爍詭異黑芒,化作了一道黑光,徑直刺向衛圖眉心。

  在這一擊之下。

  衛圖眉心頓時被洞穿,血肉爆開,散成了無數尸塊。

  “不!不可能!四階法體不可能脆弱。這是衛圖用血肉擬生創造的假體。”

  “此子定然有詐!”

  丁樂正臉色微變,神識向外探去,想要尋找衛圖的真身。

  只是,因為昭冥死海的環境特殊,帶有腐蝕毒性的海水阻隔神識,他神識范圍大為受限,根本感知不到衛圖的具體方位。

  而這時。

  在他的身旁,也忽然浮現出了兩張靈光大放的符箓,向他疾射而來。

  這兩張符箓,每一張氣息皆在五階下品,非是等閑靈符。

  “怎么可能?此子不過是新晉化神,怎么可能有五階符箓傍身?”

  丁樂正大驚失色,明悟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誤入了衛圖的陷阱了。

  手段眾多的衛圖,打算借助“昭冥死海”的特殊地利,將他徹底暗算至死。

  “你有五階符箓,但我圣崖山…亦有底蘊!”

  丁樂正咬牙,從懷里取出了一個迷你小山,向里面接連打進了數道法訣。

  頃刻間,這迷你小山就成長到了數丈大小,擋在了兩張“三重金鼎符”中間。

  “萬擎山?”

  看到這熟悉法器,躲在暗處的衛圖頓時明白,這位在五階的迷你小山才是圣崖山真正的至寶,此前連守讓手上的“迷你小山”不過只是一件仿制品罷了。

  “不過,我還有后手!”

  在丁樂正的注意力,被兩張“三重金鼎符”所化的紫金巨鼎吸引之時。

  衛圖從手腕上取出了一個由五顆寶石串成的手串,向丁樂正所在的上空一擲。

  霎那間,這五顆寶石手串就綻放出了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之色,這五色光芒同時而出,并且勾連成了法陣,向下方的丁樂正鎮壓而去。

  見到此幕,正疲于應對衛圖靈符的丁樂正,臉色瞬間發白。

  此刻的他立刻感應出了,衛圖這件靈寶的恐怖品階,非是他所能力抗。

  “血遁!”丁樂正不再猶豫,他袖袍一攬,收走擋在身前的山岳法寶,以及剛才使出的“破神釘”,當即立斷,自爆了一條臂膀,以血遁向昭冥死海上空逃去。

  但就在這時,“五行誅魔環”所凝結而成的法陣,終于降落而下。

  剛血遁而逃的丁樂正,逃到一半,半邊身軀就被此陣凝結而成的巨大五行光柱所蹭,血肉直接泯滅無形,一只小腿也被截留在了原地。

  “不!”就在這時,丁樂正忽然又看到,一只白頭青色大雕,突然從海底俯沖而出,遁光一閃,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搶走了他準備帶走的靈寶“破神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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