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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海上奇遇,同一把戲

  一炷香后,隨著孫遲信的講述完畢,衛圖終于知道了其修為進速之快,以及被紀彰等人追殺的原因了。

  當年,孫遲信與他在明王門外一別后,其并沒有重返仙桃城符家,再去當自己的孫大掌柜,而是一路南行,去了赤明海內海,一座名為“離火島”的靈島修行。

  花費了十幾年時間,孫遲信便借《大明伏虎功》,拔除了自己體內的煞毒,重新恢復了金丹修為。

  同年,其順勢也借衛圖當年贈予的“九象丹”,突破到了煉體三階。

  修為大增后,孫遲信這“暮年金丹”也沒了繼續精進修為的想法了,其和大多數同齡金丹一樣,起了開辟金丹家族,延續家業的打算了。

  于是乎,沒過多久,金丹中期的孫遲信便在離火島內宣揚出了自己的真君威名,并廣納妾室,開始了自己繁衍孫家的造人大計。

  只是,好景不長,一伙陌生修士突然盯上了孫遲信,在孫遲信還在與自己的第十七房小妾雙修之時,便闖進了孫府,大肆殺戮了。

  好在,這伙殺手錯估了孫遲信的實力,不知孫遲信“法體雙修”,所以在作戰后不久,便被孫遲信從容逃走了。

  但可惜的是。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因為孫遲信這些年的大肆繁衍,離火島上并不缺少孫遲信的嫡系血親,所以沒過多久,這伙殺手便再以血引秘術,找到了逃走的孫遲信。

  這次,孫遲信就沒這么好運氣了。

  這伙殺手準備充分,直接調來了三個金丹后期的高手,圍殺孫遲信。

  數十招過后,孫遲信便口吐鮮血,身受重傷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

  在孫遲信將死的時候,其躲藏的靈島正好遭遇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天災——紅羽海嘯!

  海嘯,赤明海常有。

  紅羽海嘯之所以稱為天災,是因為其波及范圍之廣,幾近萬里,而且其海嘯攜裹的紅羽鬼蟲,更是難殺之物。

  遇上這一天災,休說是普通金丹修士,哪怕是元嬰老祖,一時半會也討不好了。

  因此,在看到這一幕后,圍殺孫遲信的三大金丹后期高手當即遠避,暫時放棄了孫遲信這一目標,給了孫遲信一定的喘息之機。

  值此時刻,孫遲信自然懂得該如何選擇,其沒有過多猶豫,便一頭扎進了這幾近十死無生的紅羽海嘯之中。

  而這,也是孫遲信奇遇的開始。

  進入紅羽海嘯之中,有三階煉體修為的孫遲信,沒被紅羽鬼蟲第一時間咬死,其苦苦支撐了大概數天,便見柳暗花明…來到了一陌生靈島。

  這一靈島,和赤明海的絕大多數靈島沒什么異同,唯一不同的點在于——靈島之外,皆為絕靈之地。

  發現此處端倪的孫遲信,頓時意識到了,他所到的靈島,大概率位于某一秘境,或者險地之內。

  而后,孫遲信便在靈島內,得到了自己這一生中,最大的機緣。

  ——一間名為“尊王宮”的古修遺址。

  得此機緣,孫遲信修為大進,在短短三十年不到的時間內,就突破到了金丹巔峰,成為了金丹大修。

  幾年后,孫遲信從靈島內離開,重返蕭國海州。

  借金丹巔峰修為,孫遲信很快知道了追殺他的殺手來歷,以及其為何要屢次追殺他的原因了。

  只是可惜,成為金丹大修后的孫遲信,在面對幽門這一殺手組織,還是沒能占據上風。

  輾轉多年,最終還是無奈求到了衛圖這新晉的元嬰老祖身上了。

  “幽門,尊王宮…”

  神師府,偏殿。

  衛圖摸了摸下巴,品咂了一會,適才孫遲信吐露出來的這兩個關鍵信息點。

  此刻,他才知曉,紀彰率領的那三個金丹殺手,非是其先前統領的“六欲教”修士,而是出自幽門這一蕭國的古老殺手組織。

  聘請幽門的修士,也非是旁人,正是此前和青竹山結為死仇的明王門。

  而明王門派遣殺手的目的,亦很簡單,就是為了鏟除孫遲信這個青竹山的余孽。

  “只不過,紀彰為何加入了幽門?此人原本就是幽門修士,還是說…是結嬰失敗后,加入這一門派?”

  對此,衛圖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對這一件小事,衛圖也并沒有過多思索,他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孫遲信獲得的那一大機緣上了。

  畢竟,普通的機緣,可無法讓孫遲信這暮年金丹,在短短時間內,修為精進到金丹巔峰。

  尊王宮這一古修遺址的可貴,可想而知。

  “紀彰追殺你時,曾說孫道友身系異寶。不知這異寶,究竟是為何物?”

  衛圖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坦白說,衛圖現在,也對孫遲信身上所懷的異寶,怦然心動了。

  不過,和其他高階之修不同的是,衛圖還是有一些底線——他更傾向于孫遲信主動獻寶,而非對其強取豪奪,或者說直接痛下殺手,謀奪寶物。

  當然,若是孫遲信不識趣,不愿獻寶的話,衛圖也不會因此過多苛難孫遲信。

  他最多,只會將其趕走,不再以自己的元嬰實力,庇護其安危罷了。

  然后,待其死后,再從幽門手上,奪走此寶便是。

  畢竟,他和孫遲信之間并無太多的交情。相互之間的關系,也只有當年在明王門時的合作之情了。

  衛圖不可能,去當冤大頭,白白庇護孫遲信這個幽門的必殺之人。

  “這…”聽此,孫遲信臉上再次露出一絲苦笑,他連連搖頭道:“孫某身上,并無什么異寶。那只是紀彰為了想要探清我修為大進的原因,故意編撰而出的,對我出手的理由。”

  “至于尊王宮的情報,哪怕衛老祖不提,孫某也會拿出來。”

  說話間,孫遲信便從袖中,取出了一枚紫色玉簡,向衛圖遞了過去。

  似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的可信。

  這時,孫遲信再道:“若是衛老祖不信的話,可對孫某進行搜身。”

  “既是如此的話,那還請孫道友離開我應鼎部吧。”

  聽得此言,衛圖當即面色微寒,他冷冷一笑,沒有去接孫遲信的話茬,以及其躬身遞來的玉簡,而是直接一甩袖袍,做出了趕客的態勢。

  如今,尊王宮這古修遺址,既然已經被孫遲信光顧過了,那么他再去探此險地,還能有什么收獲?

  他又不是什么蠢貨,何必再要這雞肋之物。

  衛圖可不信,孫遲信在決定求援于他的時候,心中所做的取舍之物僅是這一枚小小的玉簡。

  其此刻,無非是舍不得手上的寶物,還想再嘗試爭取一二。

  “離開應鼎部?”

  孫遲信被衛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變臉之詞,嚇了一跳,臉色頓時煞白了一些。

  此時,他清楚明白,自己被衛圖趕出應鼎部后的下場,會有多么的凄慘。

  屆時,不僅是幽門在追殺他,就連三日前觀禮的元嬰老祖,恐怕也會因為他身上挾持重寶,親自出手。

  這些元嬰老祖,可不見得,有現在的衛圖這般好說話。

  因此,稍作猶豫了一會后,孫遲信便立刻開始了認錯。

  他一臉誠懇之色,快語連珠的重新回答道:“衛老祖明察秋毫,小的身上,確實身懷異寶…適才遮掩,只是小的還對此物,心存一些幻想,不肯拿出。”

  語罷,孫遲信駢指點在了眉心,從眉心之處,取出了一個拳頭大小,散發著濛濛黃光的黃色珠子。

  “此物名為“龍璃珠”,是尊王宮內最珍貴的靈物。小的修為進速如此之快,也是和此物有關。”

  孫遲信一臉不舍道。

  “龍璃珠?”聞言,衛圖眉宇微挑了一下,他手掌一翻,便將此物攝入掌心,仔細端詳了片刻。

  但和孫遲信所想不同的是。

  衛圖拿到龍璃珠后,臉上并未露出任何驚喜之色,其在把握了一會后,反倒嘴角露出了些許玩味之色。

  “衛老祖,此物小的沒有騙你,這龍璃珠確實是孫某在尊王宮內,獲得的最有價值的異寶!”

  孫遲信連忙辯解道。

  他此刻,生怕衛圖突然翻臉,對他搜魂奪魄,來尋找真正的“異寶”。

  畢竟,有一就有二。

  他不認為,“騙”了衛圖兩次的他,在待會還有活命之機。

  “此事,衛某信你!”

  衛圖瞥了一眼孫遲信,隨手將龍璃珠放入自己的袖中后,說道。

  “多謝衛老祖諒解。”

  見此,孫遲信如蒙大赦,頓時對衛圖千恩萬言的感謝了起來。

  “你先在這里休息,等幾日后,衛某再來找你。”

  衛圖擺了擺手道。

  語畢,衛圖一揮袖袍,化作了一道青光,從偏殿內消失不見了。

  不多時。

  衛圖便來到了自己的閉關密室。

  “想不到,這些老前輩,各個都喜歡玩這一招。”衛圖一翻掌心,看著手中的龍璃珠,似笑非笑道。

  這龍璃珠,和他之前得到的“申屠上人”畫卷,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其內,都躲藏了一道元嬰神魂。

  只不過,與之不同的是。

  現今的他,已是元嬰修士,輕而易舉便從中看出了這龍璃珠內的“真相”!

  “老前輩,衛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你還讓衛某強行逼你出來不成?”

  見自己話音落下后,龍璃珠內遲遲沒有動靜,衛圖當即便臉色一寒,冷聲說了這一番話。

  有了衛圖這番威脅之詞。

  很快,龍璃珠內,便飄出了一陣青煙,其青煙幻化為了一個裝扮古樸的白衣儒生。

  “這位道友,何必咄咄逼人,誤了我的轉生大計。”白衣儒生面露愁容,輕嘆一聲道。

  這幾十年間,他已經借“龍璃珠”將自己的真元、精血,渡給了孫遲信,只待其突破元嬰境界的那一日,便可瓜熟蒂落,順勢轉生了。

  卻不料,孫遲信竟在今日,將“龍璃珠”獻給了衛圖這一尊同境修士,致使他這幾十年的努力,前功盡棄了。

  “轉生大計?”聽此,衛圖不由心生好奇,他開口問道:“道友所言的轉生大計,和奪舍之事有何區別?”

  元嬰修士雖打殺金丹容易,但想要完美奪舍一尊金丹真君,卻不是易事。

  更別說,主動提升被奪舍之人的修為,從而增大奪舍難度了。

  “當然有極大的不同!”

  白衣儒生似是提起了興趣,滔滔不絕的講道:“我的轉生之法,不僅能讓神魂和新肉身完美契合,而且也能讓轉生對象,不像被奪舍之人那般,對奪舍的神魂心生排斥。”

  “最重要的是,轉生之后,生前的修為,可以最大程度的被繼承,沒有任何的空窗期!”

  “怎樣?要不祝某將這一轉生秘術傳給道友?有備無患。”白衣儒生看向衛圖,微然一笑,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當然,傳給道友的條件也是有的。那就是放祝某一馬。”

  “倘若道友答應這一條件,除了轉生秘術外,祝某身上的其他秘術,亦可以傳給道友。你我互惠互利!”

  白衣儒生緩緩道。

  雖說他生前的實力驚人,壓根就不是衛圖這等新晉元嬰所能媲美的,但淪落到現在這一地步,他也不得不勉強和衛圖達成相應的交易了。

  “道友此話,倒是讓衛某想起了一個人。”衛圖并未接話,他搖頭一笑,另辟了一個話題。

  “是誰?”

  白衣儒生皺眉,不知衛圖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衛某曾經收下的一個魂仆。”

  衛圖語氣淡漠道。

  語畢,衛圖眉心頓時飛出一柄黑色寒刃,懸浮在了白衣儒生的面前。

  “與衛某簽訂效忠魂契,衛某可以放伱一條生路,不然,就是一個死字。”

  他冷冷說道。

  “魂契?”聽到這一要求,白衣儒生瞬間面色微變,忙道:“不可能!祝某是何等身份,豈能與你簽訂魂契?”

  “你就算是殺死祝某,祝某也不可能,與你簽訂魂契!”

  “斬!”聽此,衛圖也不客氣,當即操控鯉龍陰刀,斬向面前的白衣儒生。

  同時,衛圖也噴出一道玄冥陰火,焚向白衣儒生的神魂。

  頃刻間。

  白衣儒生口中,便傳出了凄厲的哀嚎之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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