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下壓著的褡褳共有十二個,大大小小不一而足,有的鼓鼓囊囊,有的干干癟癟,倒出來后大部分都是金銀和靈石,金銀加起來差不多有五百多兩,靈石加起來則有六十多塊。
一時間,劉小樓感到很震驚。
之所以震驚,是因為他能想到,眼前的靈石就已經有六十多塊了,被大白和小黑干下肚子里的,又會有多少?
若是都加起來,恐怕上百都不止!
“這就是你們幾年的積蓄?怎么搞來的?”劉小樓問。
“嘎嘎嘎”
“喵喵喵”
“就算是打家劫舍、坑蒙拐騙,也搞不來這么多吧?”劉小樓震驚之余,也痛心疾首:“以后咱別這么干了行不行?很危險的好不好?”
“嘎!”
“喵!”
“別不服氣!你們這個套路雖然巧妙,但萬事都有意外,不可能次次成功,總有失風的時候,萬一被人家反殺,你們兩個就被燉了!能活到現在,算你們兩個命好”
一番嘮叨之后,劉小樓將所有金銀和靈石都收進乾坤袋,替它們保管好。
山洞的角落里還停著一駕板車,劉小樓上前幾步,撫摸著積攢了厚厚灰塵的小車,心中感慨萬千。這可是自己親造的板車,多少年了,這兩個畜牲居然一直帶在身邊。
大白踱過去,撲棱起兩支翅膀,強勁的風旋立刻轉了起來,將板車上積攢的灰塵吹起,這些灰塵肉眼可見的隨著風旋不停轉動,一直吹到了洞外。
很快,板車就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了。
單憑這一手,大白的實力就不在煉氣中期之下,至于斗起來有多強,還有待觀察。
大白扇干凈板車,小黑撲到石臺上,將上面鋪著的被褥卷起,拖到車板上,鋪了厚厚一層,然后跳了上去,目視劉小樓:“喵”
大白自行鉆到前面車欄里,套起上面的繩索,掉頭就往山洞外拉車。
劉小樓連忙坐上板車,將小黑擠到車后,只覺屁股巔得厲害。不過他是筑基高修,對此渾不在意,且如此顛簸的過程,也比較契合修行黃龍劍訣。
離開山洞,繼續穿山而行,劉小樓感到這片群山相當不錯,他甚至懷疑山中有靈眼存在,因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靈力氣息。
“這是什么山?”劉小樓詢問那兩個家伙。
“嘎嘎嘎!”
“喵喵喵”
“原來這就是大封山嗎?”
大封山,不就是韓九千的家么?
劉小樓望著山崖上鐫刻著的山名,每個字都比人還高,只覺這里的主家氣勢十足。
原來兩個家伙是在韓家門口搭窩 說起韓九千,劉小樓還是相當感激的,畢竟在自己尋找劍訣功法一事上,此人著實熱心,還親自聯絡衡山的青岳壇。雖說自己險些遭了桃花劫,但這種劫難,經歷起來還是相當愜意的,所以他覺得韓九千這人相當不錯,堪稱人品俊雅。
既然人品俊雅,到了韓九千的家門口,不進去拜望一下恐怕說不過去。
想了想,劉小樓沿著兩山夾道往里走,走了百余丈,前方看到山門,山門后是一片綠樹掩映中的莊園。
亭臺樓閣,鳥語花香。
果然是有靈眼的,且靈力之濃郁,比起烏龍山上那口自己打通的靈眼,無疑要強上好幾倍。
強上五倍還是六倍?劉小樓一時無法判定,但他知道,靈力要留溢至那么廣的范圍,靈眼的強度絕不會低,自家那口靈眼是絕對做不到的。
當然,散逸出來的這點靈力,或許對于鳥獸來說,會有一些好處,對于修士修行來說,好處就有限得很了,真正對修行有巨大幫助作用、可以讓修士完全脫離靈石的,只有洞天福地。
品咂著大封山里靈力的味道,放大白和小黑在山門前等候,劉小樓敲響了莊門,不多時,便有韓氏弟子出迎,將劉小樓請入客堂奉茶相陪。
說話間,劉小樓對大封山韓家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大封山韓家也算修行世家,但比起神霧山蘇家來說,卻差了不止一個層次。
蘇氏雖然衰落,那是和他家過去相比,至少從高修上來說,依舊有金丹兩名、筑基十個以上,且在十年之內,很有可能出現第三名金丹。而且蘇氏還是丹霞派五大世家之一,同時還與天下十大宗門之一的委羽翔鶴門有相當密切的關系。
大封山韓家依附的羅浮派,雖然也是天下十大宗門之一,但韓家只是附庸之一,并非派中的主家,從修行上來說,筑基倒是不少,足足有六人之多,不過修為最高的長輩,也只是筑基后期。
劉小樓畢竟是筑基高修,等了小半個時辰,嘗了幾盞山茶,韓家真正管事的人就出面了。
此人是韓九千的四叔,年歲比劉小樓要大二十歲,同為筑基,卻是筑基初期。似這種情況,劉小樓在神霧山蘇家也認識一個,修為是用大量修行資源強行拔擢起來的,筑基之后通常都止步于初期,再無寸進。
寒暄之中,劉小樓道明來意,韓四叔道:“小友來得卻不是時候,九千前幾日便出門訪友了,也不知何時歸來”
“啊”劉小樓感到一陣遺憾,拱手道:“既如此,便不多叨擾了,還望轉告九千兄,就說弟小樓拜山。”
韓四叔起身相送:“等九千回來,一定讓他回訪。”
出了韓家莊,劉小樓四下尋找大白和小黑,這兩個家伙應該是對大封山比較熟悉,此刻不知鉆到哪兒去了,找了多時才找到,正打算訓斥一通,卻見大白的扁喙里叼著一朵粉色的靈花,劉小樓一眼就認了出來,花名七月香蘭,是煉制靈香的好材料,自己的迷離香中如果添加一點,會更加醉人。
這朵七月香蘭帶著根須花葉,全都齊全,完全可以移栽,于是劉小樓摸了摸大白的頭,收了靈花,瞟了瞟身后的韓家莊,輕聲斥道:“下不為例啊!”
想了想,擔心只有一株七月香蘭的話,移栽起來不太把穩,于是問:“哪里撿的?”
正打算跟著大白再去撿幾支,卻見莊中出來一位婢女,神色比較著急,見了自己后立刻跑過來:“敢問可是劉公子?小樓公子?”
“啊,你是?”
“婢子是庶夫人身邊侍奉的丫鬟,聽說公子拜莊,特意趕來相見,還請公子幫忙,去找我家老爺速歸,救救我家夫人!”
“哪個庶夫人?”
“我家老爺諱九千,他曾說公子是他好友!”
韓九千的庶夫人,劉小樓當然知道,便是綠珠了。不知多少回在夢中、在綠怡院中,被綠珠糊過臉的,關系極好,親如姐弟,豈能不知?
“你說說,怎么回事?”